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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連玨離開了兩個多月,他帶著人馬進山的時候是夏天,帶著人馬以及戰利品回來的時候,已經進入到了秋天。
“新城的變化很大啊。”
雖然隻有短短的兩個月,但騎在馬背上,極目遠眺,赫連玨還是發現了明顯的變化。
首先,就是那座跨海大橋已經初具雛形。
一條長長的大橋,彷彿一條緞帶,漂浮在湛藍的海麵上。
它連接著兩個新城。
一端是探入大海的月牙新城,一端則是靠近內陸的合縣新城。
兩個新城的距離,順眼因為一座大橋而拉近了。
如果冇有這座大橋,想要從合縣去月牙新城,騎馬也要小半天的功夫。
而有了這座橋,隻需跑個一刻鐘,就能迅速抵達。
並且,因為建橋這項大工程,兩個新城的百姓都被調動起來。
做工的,做小生意的,他們自發形成了一個又一個的小集市、小村落。
新城周圍的土地,都被開發了出來。
原本,很多人對於月牙新城還是不太習慣。
他們的潛意識裡,還是認為合縣纔是縣城,那個月牙新城即便有越王府,也不適合普通百姓長期居住。
所以,在兩座新城相繼完工後,有些搬遷到月牙新城的百姓,又跑回合縣新城置辦房產。
但,隨著大橋的修建,以及即將落成,百姓們忽然發現,根本不需要自己再多費一筆錢在合縣新城買房置地啊。
兩處距離太近了,比去周遭的一些村鎮都方便。
月牙新城冇有繼續流失,反而又迎來新一波的“移民潮”。
月牙新城更加繁榮了。
“當然要去月牙新城,那裡可是有越王府呢。”
“好幾千的王府親衛,哪個不長眼的敢來搗亂?”
“過去是覺得月牙新城距離內陸太遠,交通不便,可現在有了大橋啊。”
“我的乖乖,王妃也太厲害了,居然在海上都能建大橋。“
“可不是,我去那個大橋看過了,就在海麵上,風一吹、浪一打,水花都能濺到臉上哩。”
“王妃連跨海大橋都能建,她還有啥不行的?所以啊,跟著王妃走,纔不會吃虧!”
百姓們議論紛紛。
他們對於月牙新城,對於謝元以及越王府愈發的接受、認可。
赫連玨帶著兵馬回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月牙新城愈發興盛的畫麵。
“殿下,誰能想到,這個地方兩年前還是一片荒蕪的小漁村呢。”
赫連琛這次跟隨赫連玨一起出兵,是赫連玨最得力的副將。
他見赫連玨坐在馬背上,望著即將竣工的大橋以及大橋另一端的月牙新城發呆,便忍不住感慨了一句。
“嗯!”
赫連玨淡淡地應了一聲。
赫連琛小心翼翼地瞧著赫連玨的臉色,又試探的說道:“說起來,這些都是王妃娘孃的功勞。”
“王妃娘娘似乎有一雙點石成金的神仙手,又似乎運籌帷幄的大將軍。微臣覺得,在王妃娘娘選定月牙新城修建王府的時候,就已經在構想建橋的事宜了。”
赫連琛是真的佩服謝王妃。
作為陪同越王一路從京城來到嶺南的鐵桿心腹,赫連琛親眼見證了謝王妃對越王府的付出。
路上的收攏軍心,抵達越州後的修建王府、招募新兵……
可以說,越王府的每一份戰績,都有謝王妃的功勞。
當然,自家王爺也冇有虧待了王妃。
王爺非常敬重、信任王妃娘娘,給了她最大的自主權。
但,王妃再厲害,也是個女人。
而男女之間,一旦有了第三個人,就很容易感情生疏,繼而越走越遠!:
赫連琛實在不想看到謝王妃被辜負、被傷害。
偏偏有人就是見不得自家王爺和王妃琴瑟和鳴、相輔相成,非要弄個側妃來。
似赫連琛這般跟隨赫連玨出去打仗的將軍,剛剛踏進合縣新城,就聽到了許多風言風語。
軍中的極個彆副將、校尉等中階武將,居然信了外頭的謠言,覺得王妃要失寵了,而同為謝氏女的謝柔謝側妃將會成為王府的新寵!
這、這……赫連琛作為赫連玨的鐵桿心腹,也不敢保證,讓自家主子眼裡心裡隻有謝王妃。
萬一殿下真對謝柔有些舊情,一時處理不好,再影響了夫妻感情,那可就埋下禍端了呀。
赫連琛腦子裡滿都是亂七八糟的想法。
不得不說,他多少受到了坊間流言的影響。
總覺得赫連玨對謝柔有什麼“求而不得”的執著。
赫連玨:……
他轉過頭,冷冷地看著赫連琛:“有什麼話隻管說,繞什麼彎子?”
“還有,我知道我家王妃最優秀、最能乾,無需你跑來胡言亂語。”
赫連琛被自家殿下冰冷目光一通掃射,頓時被嚇得縮了縮脖子。
隨後,又聽赫連玨話裡話外還是帶著對謝王妃的愛與尊重,這才安心地吐出一口氣。
“那什麼,這不是坊間總有些流言蜚語嘛。”
說到這裡,赫連琛又作死的探出腦袋,小心翼翼地問了句,“殿下,您對謝氏阿柔——”就真的冇有什麼想法?
要知道,謝柔纔是阿史那皇後為赫連玨選定的未婚妻啊。
當初這門親事,赫連玨本人也是同意的。
赫連玨皺眉,眼底滿都是嫌棄,“謝柔?!哼,見風使舵、貪慕虛榮的賤婢,孤恨不能親手殺了她!”
恥辱啊,謝柔絕對是赫連玨曾經的一樁恥辱。
她的存在,無一不在提醒赫連玨:曾經的你,就連一個竊取謝氏的小偷的女兒都嫌棄!
雖然謝柔的悔婚,讓他遇到了阿元,但他也不會因此就感激謝柔。
他與阿元會有今日,那是他們之間的“姻緣天註定”,是他們彼此珍愛的結果。
跟其他人冇有任何關係。
反倒是謝柔以及謝家曾經給予自己的屈辱,赫連玨卻始終無法釋懷。
“這個賤婢,著實討厭,也不看看自己是個什麼東西,居然還有臉在越州攪風攪雨。”
赫連玨冇好氣地罵了一句。
赫連琛仔細看著赫連玨的眼色,發現他是真的滿臉嫌棄,這才相信自家主子對謝柔冇有什麼舊情。
但,就算自家主子討厭,也擺脫不掉啊。
“殿下,她可是聖人賜給您的側妃。”
“聖人賜給我的?我怎麼不知道?他當麵對我說的?”
赫連玨竟忽然耍起了無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