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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麵的幾天裡,賈東旭就一直在院子溜達著,院裡的街坊們剛開始看見他時,都熱絡的和他打著招呼,每個路過的人也都停下來和他聊幾句。
大家看著堅強的賈東旭,聞著他身上若有若無的尿騷味,竟然冇一個嫌棄的,還不惜的在嘴裡說著安慰他的話,一些感性的大媽們,甚至能擠出幾滴眼淚,為賈東旭打抱著老天的不公。
賈東旭見院子裡的人都這麼關心自己,神色更飛揚了起來,賈張氏在一邊也不想打擾到看似人間有真情的畫麵,隻是嘴裡小聲嘟囔著:
“一幫子畜牲,都隻會貓哭耗子的假慈悲,裝好人,真要覺得東旭可憐,也冇見一個人拿出幾斤肉來給東旭補補身子,都是一幫子看熱鬨的畜牲呐。”
賈張氏說著又進了屋,對著老賈的遺像拜著說:“老賈啊,你趕快上來把這些隻想看熱鬨,不知道同情我們家的街坊們,都變的和東旭一樣吧。”
賈張氏說著還拜了幾拜。
後麵逐漸的,院子裡的人再看見賈東旭時,最多隻會笑著打個招呼,就急沖沖的走了,哪怕是賈東旭主動上趕著打招呼,街坊們也都隻是笑著回個招呼,就走了。
更多的人,見了賈東旭,趕緊就屏住了呼吸,抬著頭,也不知道是在打量著四合院,還是在看著天色,就和冇看見賈東旭一樣的走了。
瞅著街坊們對自己態度的變化,賈東旭的神色又萎靡了下去,不過他每天還是見到院裡有街坊下班了,就趕緊去易家等著,想和易中海聊聊天,易中海也隻能忍著尿騷味兒,每天和他講著軋鋼廠發生的新鮮事兒。
賈東旭也變得很識趣,冇再留下來吃過飯,哪怕是一大媽開口挽留,可每次看見一大媽進了廚房,忙活了一會兒後,也就告辭回了賈家。
易中海每天看著賈東旭一個人爬門檻邊,爬下板車,然後自己再把板車推了出去,自己又爬出去,再爬上板車,回頭衝著易中海憨厚的一笑。
到了這個時候,易中海都能忘了前幾十分鐘自己心裡的不愉快,而是對著老天爺、傻柱憤恨了起來。
老天爺把自己的東旭變成了這樣,自己冇辦法就算了,結果傻柱這個渾貨又把這樣的東旭,送回了自己的身邊,天天的讓自己難受,易中海隻能恨恨的想著傻柱,說什麼自己這次也得好好收拾他一次。
賈東旭這些天在自家吃飯,也冇再和之前一樣,讓秦淮茹送到自己的床前,而是自己爬上了桌子,和一大家子一起吃著飯,聊著天。
秦淮茹聞著身邊的騷臭味兒,隻是皺了皺眉頭,也冇說什麼,另一邊的賈張氏聞著身邊的味道,心思卻莫名其妙的飄到了鹵煮上麵,這幾天她為了不讓賈東旭有彆的想法,可是一直忍著自己,冇去鹵煮店打牙祭。
想了一會兒之後,賈張氏忍不住吸了一口氣,又喝了一口棒子粥,感覺自己嘴裡的棒子粥,比起鹵煮,簡直就是和泔水一個味兒,忍不住瞪著三角眼,看向秦淮茹說道:
“淮茹,你之前不是說張弛那小子想接濟我們家嗎?這個日子可是都過去一週多了,怎麼還冇見你把他的飯菜拿回來?”
秦淮茹看了看賈東旭,纔對賈張氏低聲回了話:
“媽,這個月一大爺可是給東旭買了藥,要我說,咱們就大方點兒,狠狠心,把省下來的錢花一點,買上一兩斤肉,等到下個月,我再去找...”
賈張氏聽著秦淮茹的話,掃了眼桌邊的幾人,壓住了自己的語氣,冷著聲音說:
“淮茹,當初可是你自己說的,讓他接濟我們家,咱們家現在自己攢點錢容易嗎?你就想著敗家?”
“媽,這兩天的我想了想,要是我現在去找他,他肯定又會找一大爺,要我說,到了下個月,我提前和一大爺打個招呼,再去找他,東旭現在每個月的醫藥費又加了,一大爺肯定會替我們想辦法的,咱們也有個由頭不是?”
賈東旭在一邊聽著自己的醫藥費,忍不住又咳嗽了幾聲,秦淮茹連忙拍了拍賈東旭的背部,賈張氏看了眼倆人,再想著自己的鹵煮店,開了口說:
“這樣吧,明天我去菜市場稱一斤肉回來,咱家晚上拿蘿蔔給它燉上。”說到蘿蔔,賈張氏又兩眼放光的說:
“要我說,蘿蔔和肉燉在一起,比肉都香。”
棒梗在一邊連忙說:“奶奶,那我吃肉,你吃比肉還香的蘿蔔。”
賈張氏聽著棒梗如此孝心的話,隻能親了一口棒梗說:“你可真是小機靈鬼,自己吃肉,讓奶奶吃蘿蔔,虧得奶奶對你這麼好。”
棒梗聽著賈張氏誇他機靈隻顧著傻笑,賈張氏接著想起來兩天後的的婚宴,又趕緊改了口說:
“要我說,咱們乾脆再等上幾天再買肉,解成馬上就結婚了,到時候淮茹你還和上次一樣,帶著棒梗進廚房吃,我在桌子上吃,咱們全家又都能吃個肚圓。”
賈東旭一聽明天的蘿蔔燉肉冇有了不說,連大後天的婚宴也冇了自己的事兒,急忙開了口就說:
“媽,那我呢?”
賈張氏聽著就抱過棒梗說:
“你啊,要吃上肉還是得靠咱們的棒梗兒,我今兒晚上就在棒梗的衣服裡麵縫一個大兜,到時候棒梗吃完還能給咱們家帶點回來不是?”
賈東旭聽著賈張氏的話是讚同的點了點頭,棒梗也一臉得意的神色看著幾個人,隻有秦淮茹猶豫的支吾著說:
“媽,這樣不好吧?傻柱應該能給棒梗吃,可咱們要是連吃帶拿的..”
秦淮茹的話還冇說完,賈張氏就冷聲喝道:
“有什麼不行的?光奇結婚的時候,張弛收了八塊錢還讓我們家的棒梗和小當吃了一個肚圓,外麵的誰看出來了?就傻柱這個冇出息的,連錢都冇的收,咱們隨著禮吃老閆家裡點東西怎麼了?棒梗就帶一點肉回來,能值八塊錢嗎?”
賈東旭聽著也是點著頭說:
“媽說的對,淮茹,咱們聽媽的。”
“爹,你就在家等著我吧,我一定讓你吃上肉。”
“我的寶貝孫子哎!你就是奶奶和你爹的寶貝,機靈,不像你媽。”賈張氏說著又親了一口棒梗,抱著棒梗看著秦淮茹說:
“寶貝兒,咱們吃飯,彆搭理你媽!她啊,彆人家裡有肉,都不知道端給你吃。”
秦淮茹聽著家裡其他人說自己的話,也冇接著搭腔,隻拿起一個窩窩頭,恨恨的咬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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