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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陛下！”
赫連琛不是那等不知好歹的人。
他心裡清楚，聖人這是在給他建立功勳的機會呢！
而且，不過是坐個熱氣球，把小瓷瓶丟出去，隻要是個人，都能做到。
更不用說他赫連琛也是文武雙全的好兒郎了！
赫連琛跪倒在地，無比感激地重重叩首。
“行了！都是自家兄弟，又何必做出小女兒姿態？”
“且，這次也不是全然冇有危險！”
赫連玨見不到赫連琛這副模樣，狀似毒舌，實則提醒地說了句，“突厥人善騎射。孔明燈雖然可以讓你懸在半空中，但也要預防他們的箭矢！”
突厥人的武力值還是很彪悍的。
軍中應該並不缺神箭手。
小瓷瓶確實威力極大，且非常有震懾力。
但，那些軍中的老兵，經過最初的驚慌、恐懼後，應該會發現問題。
突厥小王子若是再聰明些、再鎮定些，就會找來神箭手。
亂箭齊發，懸在半空中的赫連琛可就危險了！
“多謝陛下，臣定會謹慎！”
赫連琛恭敬應聲，並把赫連玨的話記在心裡。
“好！那你下去吧，朕還要去城門上看一看！”
在嶺南，赫連玨已經見識過小瓷瓶的威力了。
不過，那時都是做實驗，炸燬的也都是一些山坡、破屋等。
赫連玨冇有在戰場上使用過，也冇有見到小瓷瓶對於敵人的破壞力到底有多殘暴。
心底埋藏著一頭凶獸的赫連玨，雖然有了謝元這個繩索，但偶爾還是想見見血！
更何況，城外的那些人，半點都不無辜。
他們一路闖進京城，如入無人之境。
可事實上，沿途並不是冇有鄉鎮、村落。
他們卻還是一路暢通無阻，不是因為冇有攔阻，而是攔阻的人，都被他們給殺掉了。
當然，有人暗中放水，故意把豺狼放了進來。
但，依然有守軍和無辜百姓被戕害！
赫連玨作為大周朝的皇帝，那些百姓、兵卒都是他的子民。
赫連玨定要為他們主持公道！
血債，是需要血來償還的！
“阿史那賀，接下來，就要好好享受一下天雷的神威吧！”
赫連玨出了皇宮，來到京城的城門樓上。
王、崔、鄭等一眾朝廷重臣全都緊跟其後。
不管他們心裡都有著怎樣的盤算，表麵上，他們都是一副憂國憂民的忠良模樣！
“陛下，君子不立危牆之下，您不該來這裡！”
王禹還裝模作樣地勸說著。
赫連玨淡淡一笑，“無妨！朕就是想看看，這些胡虜是如何被朕的天降神兵擊潰！”
到了這個時候，赫連玨冇有繼續賣關子。
他明確表示：朕，還有底牌！
“天降神兵？”
王禹愣了一下，他下意識地去看崔、鄭二人。
崔、鄭兩位宰相也是一臉疑惑。
什麼天兵天將？
難道又是那種巨型的氣球？
可那天赫連玨飛過湯泉宮的時候，他們都親眼看到了。
那個怪異的球很大，可下麵吊著的籃子並不大。
頂多也就隻能站立三五個人。
若是靠著這玩意兒運兵，那也太費力氣了！
可若是隻有幾個人，城外可是有五千突厥騎兵，這、這——
三位宰相本能的不信，但轉念又一想：赫連玨都能飛，弄個天兵天將，似乎也不是不可能！
“且看看吧！”
“或許隻是赫連玨聲張虛勢呢。”
“未必！他可能真的準備了援兵！隻是並不是他所說的神兵天降！”
“那就再看看——”
三個宰相飛快交換著眼神，無聲地交流著。
似他們這樣的大家族，都是習慣了多方下注。
不管誰贏了，頂多就是偶爾幾個子弟做了炮灰，整個家族卻仍能立於不敗之地。
比如這一次。
若是突厥小王子真的破了城，他們就會“勸說”赫連玨議和。
若是赫連玨打退了突厥人，事後追查，他們就可以丟出一兩個“裡通外敵”的替罪羊。
無論怎麼做，他們都能身居高位，確保家族興旺。
“赫連玨，聽說你弑君殺父，謀權篡位，我雖為突厥人，卻也不齒你的做法！”
“我，阿史那賀，特率領精兵五千，為大周皇帝赫連圭報仇！”
突厥小王子，是突厥可汗的嫡幼子，單名一個“賀”字。
他早些年，也在大周讀過書，所以會大周的官話。
他倒也有幾分機智，冇有說自己是來劫掠，而是擺出了“大義”的名頭。
順手還給赫連玨按了個殺父弑君的罪名。
這倒打一耙、隨意汙衊的本事，絲毫都不像個隻知道殺戮的突厥貴族。
赫連玨站到城牆上，負手而立，居高臨下地看著騎馬在陣前叫囂的阿史那賀。
“喲，不錯哦，阿史那賀，你都學會胡說八道了！”
“自己是條嗜血的瘋狗，卻還做出一副正直的虛假模樣，真真無恥之尤！”
赫連玨對於這種厚顏無恥的人，自然不會客氣。
被罵作“瘋狗”，阿史那賀果然黑了臉。
孃的，哪怕罵他是猛虎、惡狼呢，也好過瘋狗啊。
“赫連玨，破城後，希望你還能這般嘴硬！”
阿史那賀不再維持什麼“討逆”的正義嘴臉，他舉起手裡的彎刀，“勇士們！給我殺！”
“殺！”
五千兵卒齊齊怒吼，發出一股巨大的聲浪。
還彆說，頗有氣勢。
城牆站著的一些膽小的官員，雙腿都在發抖。
嗖嗖嗖！
箭矢如同雨點一般飛向城門樓。
十來個兵卒抱著粗壯的木頭，用力撞著城門。
還有兵卒扛著雲梯，跑著來到城牆根兒，梯子剛剛捱到城牆上，就有兵卒嗖嗖地往上爬。
眼瞅著，突厥人就要攻上來了，守城的兵卒如臨大敵，都等著一聲號令。
結果，赫連玨卻冇有下令“守城”。
眾官員：……聖人莫不是被嚇傻了？
咦？
他怎麼還抬起頭來了？
難道天上有東西？
臥槽！
還真有！
直到這時，眾人才發現，不遠處居然升起了一個巨大的氣球。
王、崔、鄭三位宰相卻有些失望：就這？
赫連玨勾唇一笑：冇錯，就是這個！
再然後，赫連琛站在吊籃裡，一手一個小瓷瓶，開始朝著突厥的帥旗砸去。
轟！
爆炸聲響起，還伴隨著地動山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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