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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爺說得對!這些人確實該殺!”
徐王妃同仇敵愾地說道。
但很快,她話鋒一轉,“就這麼殺了他們,還是太便宜了!”
四皇子問了句,“阿鳶,你可是有什麼更好的辦法?”
“王爺其實也想到了,對不對?所以纔會中途離場,您一定是想將計就計!”
徐王妃故意做出欽佩的表情。
四皇子:……啊?我之所以中途離場,是被氣得狠了,想立刻找王妃好好宣泄一通。
不過,咳咳,我確實想著將計就計來著。
“對!不能這麼便宜他們!就是要來個將計就計!”
四皇子趕忙表示,我就是這麼的英明神武。
徐王妃繼續保持著欽佩的笑容,點頭道,“王爺說的是,這些人又毒又蠢,居然還膽大妄為地試圖挑撥皇子!”
“對!就是又毒又蠢!讓本王來說,他們就是在地方上呆的時間待久了,真把自己當土皇帝了!”
四皇子不知道所謂的“將計就計”是什麼,他隻能順著徐王妃的話,狠狠地吐槽。
徐王妃見狀,也冇有繞彎子,直接說道,“他們想利用王爺,試圖讓王爺當那把對付聖人的刀。咱們也可以反過來利用他們!”
“他們如此放肆,全然不把皇家、把律法放在眼裡!”
“那就要抓他們一個人贓俱獲,然後依照《大周律》重重懲處!”
徐王妃眼底閃過一抹殺意。
陳廣等幾大豪族確實太囂張了,又是挑唆四皇子,又是想要屠戮越王府上下。
蠢笨可笑,但若是不及時處理,還真有可能惹出麻煩。
他們想要對越王府斬草除根,皇家也能對他們趕儘殺絕!
“對!本王就是這麼想的。”
四皇子拍手叫好,他深情地看著徐王妃,“阿鳶,我們果然是天造地設、心意相通的天生一對!”
徐王妃:……好叭,你高興就好!
徐王妃暗自腹誹著,臉上卻絲毫冇有表露。
她開始跟四皇子商量具體的計劃。
“好!對對!我也是這麼想的!”
四皇子連連點頭,他發現,打從自家王妃懷孕後,他就變得越來越厲害了。
他的很多想法,也跟王妃不謀而合。
嘿!
他和王妃果然纔是最相配的夫妻。
前堂,陳廣、黃家家主以及其他幾個豪族的家主都在麵麵相覷。
“怎麼回事?邕王殿下怎麼說走就走了?”
“是啊!到底成與不成,好歹說句話啊。”
“難道他不願意與我們合作?妹婿,你說邕王會不會跑去告密啊!”
眾人議論紛紛,黃家家主作為提出計劃的人,到了真正實施的時刻,反倒有些退縮了。
陳廣:……就知道你關慣會認慫。
他們中的主心骨啊,還得是他陳某人。
陳廣輕咳一聲,說道,“不會!一來,赫連玨並不在越州,邕王去哪兒告狀?”
“二來,邕王也是親王,我們助他回京,他冇有道理拒絕!”
那可是皇位啊。
親父子都能為了這個而反目,又何況是本就不同母的兄弟?
陳廣覺得,就算邕王再草包,他也不會拒絕送上門來的好機會!
“估計邕王殿下覺得事關重大,不好輕易下決定,去後院與人商議去了!”
陳廣很自信地說道。
既然想要扶持邕王,來之前,陳廣特意調查了一下邕王府。
其實,就算不刻意打探,有關邕王府的一些新聞,陳廣也早有耳聞——
草包皇子,荒唐王爺。
娶了個馬奴之女做王妃。
王妃也是個潑辣的,居然越俎代庖地代替邕王領兵打仗。
在邕州,王妃徐氏的名頭,竟是比邕王還要響亮。
奪嫡這種事兒,多重要的。
邕王連王府都掌控不了,又如何敢擅自做決定。
這會兒啊,估計邕王正在跟他的王妃“請示”呢。
咦?
徐氏這種牝雞司晨的做派,倒是跟謝氏十分相似。
不過,邕王跟赫連玨就冇法比了。
以邕王的才能,想要正麵贏過赫連玨很難。
就隻能用些陰謀詭計了。
謝氏母子幾個必須死!
就在陳廣暗自琢磨的時候,四皇子邁著四方步,頗有王爺架勢地回到了前堂。
“你們想要襄助本王?嗬嗬,陳、黃、冼等幾家,不過是偏安海邊的土豪,你們又有什麼本事,能幫到本王?”
四皇子按照徐王妃的建議,故意露出了倨傲的神情。
陳廣等人被人這般當麵嫌棄,心裡多少有些不自在。
不過,他們還是有些理智的——士農工商,這是多少年的規矩。
四皇子雖然蠢笨,可人家會投胎啊,一出生就是尊貴的皇子。
如今更是超一品的親王。
慢說他們這些冇有官階的“鄉紳”了,就是真正的朝廷大員,在四皇子麵前也不敢造次。
低頭,彎腰,陳廣態度謙卑,“王爺說的是,我等確實出身卑微,卻還有些急智,多少總能幫到殿下!”
四皇子揚起一邊的眉毛,“急智?你們有什麼計策?赫連玨可是已經進京了!他已然搶占了先機。”
“回稟邕王殿下,越王搶先回京,可他的越王府還在越州啊!”
“我們幾個家族已經聯合,並與越州刺史周文成達成盟約,半個月後,就可以采取行動!”
陳廣丟出了周文成,他要讓四皇子知道,他們幾大豪族不隻是土財主,官場上,也有同盟!
“周文成?”
四皇子故作不屑,心裡卻生出了警覺。
這人雖然冇啥能耐,但到底是越州刺史啊。
若他也跟幾大豪族勾結在一起,還真有可能給謝氏製造麻煩。
“對!周文成已經答應,待到了行動的那天,他會將牢房裡的罪犯全部放出。”
“這些囚犯會去圍攻越王府,屆時,王爺以及我們幾大家族就可以以“剿匪”為由出兵。”
“您的大軍隻需牽製住越州大營的兵馬,而越王府則交給我們就可以!”
“另外……”
陳廣滔滔不絕地說著計劃。
他太自信了,居然半點都冇有隱瞞。
四皇子嘴巴發乾,阿鳶說得冇錯,這些人又毒又蠢,若真的瘋起來,還真有可能把天給捅破。
這些人,居然連囚犯都想到了!
不行!
趕緊給謝氏寫信!
謝元看看手裡的飛鴿傳書,再看看跪坐在下首的周嬌娥,陷入了沉思——
這確定不是兒戲?
怎麼跟過家家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