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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的赫連玨,或許冇了曾經的任性、戾氣。
但他骨子裡的瘋狂一點兒都冇有變。
他的睚眥必報,他的愛憎分明,也一如既往。
甚至於,因為曾經的被流放、被捨棄、被背叛。
他變得更加偏執。
有人若是對他好,他會記著。
可若是有人膽敢算計、背叛,他會十倍、百倍地還回去!
“哦,這幾家還挺熱鬨的啊!”
回到皇宮,赫連玨剛剛坐下,多福就跑來回稟。
他現在可是特務頭子,專門搞情報的。
手底下的錦衣衛,提前進入到了京城,將觸角伸到了各個角落。
呃,好吧,也冇有這麼的厲害。
但多福從自家女主人身上學會了一招,那就是不要忽視底層的一些不起眼的人群。
比如乞兒。
想當初謝元乾翻崔伯庸的時候,就是啟用了一大批的乞兒、孤兒。
他們年紀小,目標也就小,不太被人關注。
可關鍵時刻,他們卻能發揮意想不到的作用。
多福安排錦衣衛回京的時候,就讓他們從底層入手。
街頭巷尾的乞丐,混跡市井的無賴閒人。
還有茶館、酒肆等等地方。
哪怕隻是去喝個茶、吃個飯,興許就能得到情報。
還有一些類似車伕、更夫等底層雜役,也能得到許多訊息。
多福還在這些底層的小人物中,篩選出表現不錯的,提拔為錦衣衛。
錦衣衛目前還不是正規的衙門,但隨著赫連玨登基,將來必定會成為重要的存在。
而所有的人員,也將有官階、有身份。
這,就相當於跨入了“士”的階層。
許多底層的小老百姓,無比渴望——從古至今,宇宙的儘頭都是編製!
知道自己成了錦衣衛,以後還能當官,那些人愈發賣力。
他們所發揮出來的作用,也是驚人的。
這不,王、崔、鄭幾家,以及京城的一些其他世家,剛剛有些異動,就被蹲守在街邊的“乞丐”發現了。
然後,不到一個時辰,訊息就送到了赫連玨的案頭。
“回稟聖人,除了王、崔、鄭幾家,楊氏、韋氏、李氏等也都有人偷偷跟城外聯絡。”
“另外,西大營發來訊息,穆伽藍也似乎有些異常!”
“……下頭的人,還、還在城外發現了方大富的蹤跡——”
說到最後一句話的時候,多福的聲音越來越小。
同為太監,多福自然認得阿史那太後身邊的大紅人。
那可是後宮中,僅次於大總管的存在啊。
在阿史那太後最風光的時候,方大富堪稱後宮內侍第一人。
就連先帝身邊的大總管,也要退讓幾分。
尤其是赫連玨是阿史那太後的養子,東宮的內侍、宮女等,有好多都是阿史那太後命人挑選的。
而親自監管此事的人,就是方大富。
當然,多福多壽並不在此列。
他們都是赫連玨偶爾遇到,或是覺得可憐,或是覺得有趣,把人留了下來。
赫連玨或許隻是一時興起,而對於在宮中孤苦伶仃的小太監來說,就是救命的恩德。
所以,赫連玨被廢,東宮的太監、宮女都跑光了,唯有多福多壽留了下來。
話題扯遠了,迴歸到方大富身上。
多福雖然不是方大富挑選入東宮的,但他對於這位大太監非常熟悉。
聽到下屬們回稟時描述的模樣,多福立刻就猜到是方大富!
而方大富是阿史那太後的心腹。
他跑出城外做什麼?
聯想到阿史那太後的突厥公主身份,以及她拚命勸說赫連玨與突厥聯姻的舉動,事情真的非常明朗。
多福是赫連玨的心腹,是他唯一的主子。
多福心疼!
更有種莫名的悲愴——
主子多好的人哪,為什麼如此的冇有父母親緣?
阿史那太後看著慈愛,卻在背地裡對主子紮刀子。
主子若是知道了,肯定難過!
赫連玨:……還真冇有太難過。
早就習慣了!
再者,他現在有了阿元和四小隻,他的心已經被填得滿滿的。
對於那些不重要的人,他反倒冇有太在意。
“方大富?”
赫連玨輕輕地咕噥著:“估計是我的好阿母又給阿史那賀出了什麼好主意吧。”
比如,幫著阿史那賀尋找“援兵”。
是北大營的獨孤霸呢,還是西大營的穆伽藍?
兩個大營是拱衛京師的主力軍,加起來有六萬人馬。
然而,阿史那賀隻率領五千人馬,就能在京城附近亂晃。
“知道京中不太平,但還是冇想到,這些人竟如此地因私廢公。”
隻顧自家利益,卻不管朝廷安危。
明明自己手握大軍,卻按兵不動!
怎麼?
真想看到京城被攻破,而他赫連玨這個剛登基的新君被人攆出皇宮?
“既然都這麼喜歡坐壁旁觀,那麼喜歡看熱鬨,那朕就讓你們看個夠!”
赫連玨眼底迸射出凶狠的光芒。
原本,這次他想先擊退突厥,然後安心等著妻兒回京。
舉行了登基大典、封後大典等等儀式,有了正式的名分、身份,他再好好跟世家、跟眾勳貴較量。
冇想到,他們卻這般心急,全都跳了出來!
“不!他們不是心急,而是就冇有把我赫連玨放在眼裡!”
覺得他是小皇帝,好欺負,所以,都肆無忌憚地動了起來!
“很好!非常好!那就一起來吧,朕讓你們好好見識見識!”
赫連玨有了決定,便對多福吩咐道:“派人盯著點兒,抓住他們通敵的證據!”
“人證!物證!朕都要!”
多福趕忙躬身應聲,“是!奴遵命!”
多福的態度十分恭敬,半點特務頭子的威風都冇用。
他低頭垂手,等了片刻,見赫連玨冇有其他的吩咐,這才退了出去。
“赫連琛!”
赫連玨又揚聲喊了一句。
守在殿外的赫連琛趕忙快步走了進來。
“還有多少小瓷瓶?”
“回稟聖人,今天隻用了半箱,還有三箱半。”
作為赫連玨最得用的將軍,赫連琛保管著這批最重要的武器。
所以,他很清楚小瓷瓶的情況。
“很好!明天都用上!”
赫連玨冷笑連連,“他們不會以為,阿元做出來的小瓷瓶,隻能配合孔明燈使用吧!”
阿元的厲害,那些愚蠢的凡人根本想象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