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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錦繡不太對勁!
赫連玨讓趙憫幫著謝元管理糖鋪,趙憫做得非常好。
謝元惜才,便想幫襯趙家。
正巧她身邊也缺伺候的人,趙家的兩個女兒年紀、才能也都合適,就順勢成了謝元的女管事。
趙錦繡年長些,隻是除了琴棋書畫,不太懂庶務,謝元便讓她帶著幾個小丫鬟在內院當差。
趙錦瑟比趙錦繡小一歲,喜歡撥弄算籌,謝元就讓她做了個女賬房。
姊妹倆,也算各展所能。
趙錦繡有著官家小姐的矯情,卻冇有犯什麼錯。
平日裡也算安分。
但,今天的趙錦繡彷彿受了刺激,或是被什麼人打通了任督二脈,竟忽地就變了個樣子。
謝元忍不住心生警覺。
她不著痕跡的左右打量,果然,在人群中,看到了一臉得意的鄭夫人。
謝元挑眉:哦豁,這是鄭夫人派人暗地裡進行了“挑唆”。
喚醒了趙錦繡本就有的“野心”?
此刻的謝元還不知道,在宴席上,崔伯庸已經給赫連玨塞過一回女人。
不過,就算知道了,謝元也隻能暗自吐槽——
不愧是夫妻啊,企圖算計彆人,想法都是驚人的一致。
吐槽歸吐槽,謝元還是清醒地認識到一個事實。
崔家,已經把手伸到了越王府的內院。
看來,她和赫連玨必須加緊步伐了。
想到這裡,謝元故作氣惱地冷哼一聲,“誤會?哼,什麼誤會?我看分明就是有人故意的!”
她冷著一張俏臉,用力一甩袖子,竟直接越過赫連玨,徑直上了牛車。
在場的人都有些傻眼。
謝王妃這是吃醋了?竟當眾不給越王留麵子?
赫連玨:……
謝氏要乾什麼?
她不是拈酸吃醋的人!
再者,彆人不知道他們夫妻間的真實關係,難道他們自己還不清楚?
成親已經幾個月,兩人從未圓房。
謝元為了王府勞心勞力,對赫連玨這個丈夫也敬重有加。
但,赫連玨和謝元彼此心中都有數——
他們兩個,與其說是夫妻,更不如說是一起搞事業的夥伴。
赫連玨信任謝元,謝元依仗赫連玨。
兩個人一個在暗,一個在明,共同經營越王府。
他們都知道對方有秘密,卻誰都冇有說破。
兩人有著出奇的默契,又互補互助,堪稱完美。
當然,自戀的赫連玨認為,謝元是喜歡自己的。
畢竟他長得這麼好,還身份尊貴、允文允武。
隻是謝元這個女人非常聰明,無比清醒,她對自己的感情,應該還隻是喜歡,冇有達到深愛的地步。
所以,她不會像那些癡情女子般癡戀癡纏,更不會嫉妒一個赫連玨根本就看不上的醜女。
“謝氏此舉,定有緣故!”
赫連玨的大腦轉得飛快,幾乎是刹那間,他就猜到了謝元的目的——
將計就計!
“酒!我還要酒!”
赫連玨既然猜到謝元的計謀,自然會全力配合。
不過,讓有心理潔癖的他,去跟一個陌生的女人演戲,他還真不能忍。
他故意裝著酒醉的模樣,一把推開了趙錦繡,拉著多福的衣袖,喊道,“多福,彆忘了。崔伯庸還答應送我二十壇酒呢。”
“這可是好東西,千萬仔細地給我帶回王府!”
多福瞭解自家主子,知道他不是酗酒的人。
但,主子既然這麼做了,作為靠譜的奴才,他就要順著主子的劇本往下演。
“是!奴謹遵命!”
多福一邊答應,一邊小心地扶著赫連玨。
赫連琛見狀,趕忙用肩膀一頂,將趙錦繡撞到一邊,然後扶住了赫連玨的另一隻胳膊。
那邊的謝元,剛剛踩著腳踏上了牛車,人還冇有鑽進車廂。
聽到赫連玨還醉醺醺地說什麼酒,她就賭氣般喊了句,“多壽!把那些酒都搬到我的院子裡!”
說完,她就氣咻咻地進了車廂,用力關上車門。
嘭!
在場的眾人又被嚇了一跳。
“這謝氏,未免也太張狂了吧。”
“哎呀,這你就不知道了吧。我告訴你啊,聽說整個王府都是謝王妃用嫁妝在供養呢。”
“……不是吧,越王殿下好歹也是一品親王啊。”
“那有什麼用?越王早就被聖人厭棄,聽說就藩的時候,戶部隻給了三萬兩銀子的安家費。”
眾賓客們議論紛紛。
他們大多都是越州的官員或是豪族,自是知道貴族的花銷有多大。
三萬兩銀子,對於普通百姓來說,或許是一輩子都難以賺到的钜額財富。
而對於王府來說,真心不算什麼。
不說彆的,隻修建王府這一項,就不知要花費多少。
更不用說,王府上上下下還有上千號的人,這些人的吃喝拉撒都要錢!
興許在流放的路上,朝廷給的那點兒安家銀子就花光了。
“難怪王府的一應事務都有謝氏出麵呢。”
“估計啊,在王府裡,也是謝氏說了算。”
“赫連玨居然真的如傳言那般,成了被女人養活的廢物。”
“……冇啥好說的,事實不就擺在眼前?謝氏當著咱們這麼多人的麵兒,都敢給赫連玨甩臉子,足以證明在王府,到底是誰說了算。”
“你們快看!謝氏的人還真把那些酒罈子搶走了!”
眾人指指點點,看足了熱鬨。
多福得到赫連玨的暗示,故意露出哀求的神情,“娘娘,到底是在外麵,好歹給殿下留些顏麵吧。”
“哼!整天就知道吃酒,現在還跟我的侍女勾纏不清!到底是誰在打誰的臉?”
謝元故作跋扈的模樣,“今時不同往日,我現在可是聖人欽封的一品親王妃。除了聖人,誰都休不得我!”
嘩!
眾人恍然,他們終於明白謝氏為何會忽然變得如此張狂了。
“可……殿下什麼都冇有了,他就隻有飲酒這一項愛好,娘娘,您就行行好吧。”
多福不愧是宮裡的老人兒,這演技,堪稱一絕。
“哼!”
謝元根本不理睬多福的哀求,催促車伕儘快離開。
“娘娘——”
多福卑微的哀求。
赫連玨還是一臉醉醺醺。
趙錦繡直接傻了眼。
她以為的金大腿,其實是個軟飯男?
哈哈!
哈哈哈!
崔伯庸闇自大笑,他忍著冇有笑出聲,“仁慈”的對多福說道,“多福公公,無需擔心!殿下既然喜歡我家的酒,那我就再多送些!”
“隻是這次,不要被王妃娘娘知道!否則——”
又被悍婦冇收,越王殿下可就真的冇有酒喝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