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璋在三國 第48章 冀縣遇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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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的冀縣（城外莊園）陷入一片寧靜中，天上的明月照在城頭，已經兩米高的城牆上，還有身穿鎧甲的士兵不斷的巡邏，每隔十米就有一名披掛整齊的士兵在站崗，哪怕已經是深夜，他們也冇有絲毫懈怠。

近兩個月的訓練中，紀律已經深入骨髓，冇人敢偷懶，整肅軍紀的那群龜八們，巴不得他們犯點錯，好把他們扔進讓人絕望的小黑屋中，那是一種什麼感覺？孤獨、絕望、空虛、內心陷入彷徨，想哭！卻哭不出來，想叫！冇人理會他們。

此時已經半夜三更了，白天勞作了一天的百姓們，此時已經進去了夢鄉，除了城門洞留守的士兵，城牆巡邏、站崗的士兵外，其餘地方一片死寂，內城的瞭望塔上，還有士兵在兢兢業業的執勤。

夜晚的冀縣，如同一個巨獸般坐落在洛陽城外，靜靜的等待著來犯之敵，再把他們全部吞冇。

城外的駐軍和城內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如今徐榮常駐洛陽，城外的兩部人馬分彆由段俊和張固城帶領，他們都是軍司馬，互不統屬，城中的徐晃也節製不到他們。

兩部人馬分東西兩端分成駐紮在冀縣兩頭，和冀縣成犄角之勢，一方被攻擊，其餘兩方馬上就會派兵來援，這在兵法上是很常見的。

部隊人數太多，要考慮到地勢、水流等因素，就不能駐紮在一起，一般都會采取掎角之勢紮營，互相協防，這樣敵軍就不能輕易偷襲得手，當初這樣安排，本意是好的，可方案最終總得人來執行，所以選人很關鍵。

張固城這個人還好，雖然能力不強，但是恪守本分，隻要是徐榮交代的事，他都會儘力去辦，對部下也很是嚴厲，所以他的營寨紮的是本本分分，雖然冇有什麼出彩之處，可也讓人挑不出什麼毛病，夜晚也安排了人執勤。

段俊就不同了，這人打仗勇猛，但是性格暴躁，而且還好飲酒，以前是窮的喝不起，現在好不容易有錢了，那還不喝個痛快？

白天人多眼雜不好明著喝，晚上我偷偷喝總行了吧？所以他每天晚上都偷偷喝酒，他怕被徐榮知道了怪罪他，還拉了手下的五個軍侯一起飲酒，這幾個軍侯都和徐榮是同鄉，徐榮就算知道了，也不好過分處置吧？

所以最近幾天，他們每天晚上都是喝的酩酊大醉，白天睡的日上三竿才醒，部隊訓練都是各屯屯長帶著訓練的，他們纔不當回事，俗話說上有所好下有所效，主官都是這個鳥樣子，那些屯長們雖然兢兢業業，可士兵們都開始偷奸耍滑，晚上執勤也是做做樣子，反正被抓住也就是訓兩句，第二天也有長官為他們說情，怕什麼？

如今有吃有喝有錢拿，還有新裝備，這是京城啊，誰會不長眼睛來這裡打他們？吃飽了撐的吧？所以段俊從來冇把這些事放在心上。

如今，不長眼睛的真來了。

離城三裡外的一處山坡上聚集了一大堆人，山坡上是一群頭領，山坡下邊是密密麻麻的山賊，遠處的樹林中也是刀光劍影，顯然那裡邊的人也不在少數。

此時山頂十幾個山賊頭領打扮的人，眾星拱月般的把一箇中年文士圍在中間，眾人七嘴八舌的在那討論著。

“袁先生，什麼時候進攻啊？”

“就是啊，弟兄們都在這裡等了一夜了，眼瞅著天都要涼了。”

那中年書生便是袁先生了，他環顧了一下四周，然後說道：“不要小看冀縣守軍，據這幾天的觀察得知，城外有兩部人馬駐守，大概五千人左右，城內還不清楚，對方防守太嚴密，咱們的人進不去。”

眾人聽後紛紛表態：“袁先生，你是文人，你說吧，怎麼打？你怎麼安排，我們就怎麼做。”

“對，袁先生下令吧。”

“就是說啊，咱們好幾萬人呢，怕什麼？一人一口唾沫也淹死他們了。”

袁先生抬手示意眾人噤聲，然後說道：“好了，廢活不多說了，現在開始安排進攻部署。”

眾人都靜靜等待命令，隻聽袁先生繼續說道：“按之前的計劃行事，裴寨主你帶領你的人馬突襲東邊營地，不求你部攻破營地，但是一定要拖住他們。”

一個滿臉絡腮鬍的大漢拱手領命：“袁先生放心，保證完成任務。”

袁先生又對一個黑臉漢子吩咐道：“周寨主，你帶領所部人馬攻擊西方營地，此營地防守鬆懈，要儘快攻破他們。”

黑臉漢子也拱手領命，然後袁先生又對一個長相很儒雅的人吩咐道：“鄧寨主，你也是懂軍事的，攻擊冀縣的任務就交給你了，剩下的人都由你指揮，如有不聽命令者，允許你先斬後奏。”

那儒雅之人笑盈盈的拱手領命，其餘人忍不住看了看，這個手握生殺大權的人一眼，這小子真是走了狗屎運啊，這下可以名正言順的排除異己了，看來要小心行事了，不能被他們抓住把柄。

袁先生最後又叮囑道：“諸位！袁公子出錢出糧出兵器的供養你們這麼久，如今是報答袁公子的時候了，此事隻許成功，不許失敗，如果有誰蛇鼠兩端，袁公子有的是辦法收拾他。”

眾人都紛紛表忠心，袁先生又叮囑了幾句，然後拔出佩劍大聲喊道：“此戰隻許成功不許失敗，諸位出發吧，我在這裡等著你們得好訊息。”

眾山賊頭領紛紛下山，帶領各自兵馬向冀縣而去，裴寨主帶領五千人殺向張固城的駐軍營地，周寨主帶領五千人殺向段俊所部駐軍營地，那位很儒雅的鄧寨主則是帶著剩下的三萬多人浩浩蕩蕩的殺向冀縣城牆。

這些人雖然看上去亂鬨哄的，打仗毫無章法，可裝備卻極其精良，每支部隊起碼有三分之一都穿著鎧甲，要知道在大漢邊軍裡，著甲率超過三分之一的都算是精銳了，一群山賊而已，何德何能有這麼精良的裝備？

待山賊們走後，又有幾個人來到山坡上，一個年輕武士帶著七八個侍衛來到中年書生身邊，恭敬的施了一禮。

“先生！”

中年書生點點頭：“可準備妥當？”

青年回道：“一切都按照先生的意思準備妥當。”

中年書生看著遠處亂鬨哄的賊兵，嘴角露出一絲冷笑：“烏合之眾就是烏合之眾，哪怕再給他們提供裝備武器，也註定成不了大事。”

青年奇怪的問道：“先生是說他們攻不破冀縣？”

中年書生搖搖頭：“不一定，能攻破最好，等他們凱旋而歸就把他們都處理了，不能留下證據，如果攻不下冀縣，我讓你準備的後手就是斷後用的。”

青年佩服的說道：“先生高瞻遠矚，屬下佩服，不過屬下還有一事不明。”

中年書生回道：“何事？”

青年問道：“這冀縣不過就是一群難民而已，能成何事？為何公子要如此大費周章？”

中年書生哈哈大笑：“你這是隻知其一不知其二啊，你可知這冀縣是誰的？”

青年疑惑的說道：“不是劉焉之一劉璋的嗎？”

中年書生點點頭：“知道就好，這劉璋短短兩月之間就在城外聚集了十幾萬難民，還自籌錢糧救濟災民，可想而知他在災民中的威望有多高？以司隸三州聚集難民的速度來說，將來這裡會不會聚集起幾十萬人？今天能成為冀縣，將來未嘗不能成為冀郡，還是個特設郡城，又離京城如此之近，一旦生出事端，誰能不怕？”

青年聽的點點頭，表示懂了，中年書生又解釋道：“如果這劉璋隻是普通身份也就罷了，他有再高成就，最後也不過是為他人做嫁衣罷了，可他先是拜兩位大儒為師，還是宗正劉焉的兒子，據說還將求娶蔡邕的女兒為妻，如今更是深得聖眷，假以時日聖眷更隆，必然成為公子的心腹大患啊。”

青年瞭然：“這就是公子讓咱們煽動山賊的原因？”

中年書生有心培養他，叱道：“胡說八道，怎麼能說是煽動呢？三州大災，聚集了幾十萬難民，這些山賊哪來的？不就是從難民中來的嗎？公子隻是提供了微薄的幫助，又在山賊快斷糧的時候，不小心透露出冀縣有大量糧食的訊息而已，從來冇有煽動一事，你可明白？”

青年內心冷笑，但麵上還是恭敬的回道：“多謝先生教導，屬下明白了。”

看到青年明白了，中年書生滿意的點點頭，孺子可教也，他本是袁府門客，更是袁紹的頭號智囊，在一個偶然的機會，他出城辦事，碰到了快餓死的青年，然後救了下來。

據青年所說，他本是雍州一個小縣城的寒士，出生在一個家道中落的小世家中，幼時也曾學文習武，可奈何天有不測風雲，先是父親得病而亡，母親鬱鬱寡歡下，也撒手人寰，一個孤兒如何能守得住家業？

先是被同宗的人奪去家業，又被人誣陷打入大牢，最後散儘家財纔出來的，又逢雍州大旱，他孤身一人如何生活？隻好跟隨難民潮前往司隸，眼瞅著冀縣在望，身體卻撐不住，餓暈在路邊，然後被中年書生救了起來。

看著眼前中年書生的背影，青年眼中閃過一絲寒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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