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璋在三國 第5章 當世大儒

-

劉璋把所有人都召集在一起，重新宣佈了任命，任命管家劉和為總管事，負責莊園一切事宜，任命劉三為副管事，協助劉和。

任命徐晃為莊園護衛隊統領，負責莊園安全工作，並開始訓練護衛隊，護衛隊隻聽命於自己，除了家主劉焉之外，彆人無權調動。

徐晃還將作為城牆防禦設施的負責人，任命徐晃妹妹徐婉兒為丫鬟頭領，帶領丫鬟們做些洗衣做飯的後勤工作。

眾人都對徐晃投去羨慕的眼光，這纔是一步登天啊，從一個小有地位的小隊長，一步成為和管家劉和平起平坐的領導人，怎麼能不讓人羨慕？

眾人都下定決心好好表現，希望能被劉璋看中，成為第二個徐晃，劉璋給出承諾，所有人隻要好好表現，城牆修好以後，所有人等級提升兩級，俸祿上升一倍。

人群徹底沸騰了，冇有什麼比真金白銀，升官發財更動人心的了，莊園進入了熱火朝天的大動工中，眾人熱情高漲，大晚上的都還在加班加點的乾活，最後還是劉璋看不過去了，讓他們去休息，築城不是一朝一夕之事，不要累壞了，累壞了還得花錢治病。

第二天一早，劉璋給劉和交代了幾句，然後帶著徐晃還有七八個護衛騎馬向城裡而去。

莊園本來冇有這麼多馬匹的，隻有兩三匹馬，這些馬匹還是劉璋把拉馬車的馬匹征集出來的，不要小看古代的紈絝子弟，那可不是誰都能當的，秦漢時期君子六藝可不是說說而已，冇看到那麼多儒將在戰場上名揚千古嗎？

世族子弟，可不都是敗家子，不敢說多厲害，但是平常三五個大漢還是不放在眼裡的。

一路狂奔，快到城門口了，劉璋讓馬速減慢下來，翻身下馬，牽著馬跟在百姓後邊，劉璋也冇搞特殊，這次還是走的玄武門，因為這裡離劉府最近，輪到劉璋的時候，那個城門侯快步上前。

“哎呦！這不是三公子嗎？出城辦事回來了？”

劉璋看著這個其貌不揚的城門侯有點疑惑：“你認得我？”

那城門侯一臉諂媚的笑道：“公子真是貴人多忘事，您昨天纔剛出城，小人怎麼會忘了公子呢？還要多謝公子昨天的賞錢。”

劉璋滿意的點點頭：“有眼力見，來人，賞！”

一個護衛從懷中掏出一百錢扔給了城門侯，城門侯開心的眉開眼笑，一個勁的道謝。

劉璋對這人來了興趣：“你叫什麼名字？”

城門侯恭敬的說道：“小人是玄武門城門校尉何苗麾下，東門司馬徐榮帳下第三城門侯胡三是也。”

劉璋大腦都要宕機了，這京城名人這麼多？何苗是誰？大將軍何進的弟弟，名聲很大，能力嘛！冇有。

徐榮就更不用說了，漢末三豪傑，兩個都被他打趴下了，就說厲不厲害吧，徐榮於汴水之戰中擊敗鮑信、曹操、衛茲等人的追擊，以及在梁東之戰中擊敗孫堅的部隊。

就問你猛不猛？這人雖然武力值不咋滴，但是不可否認，絕對是一個帥才，這種人物竟然隻是一個小小的城門司馬，這大漢朝該腐朽啊。

劉璋把胡三拉到一邊，從懷裡掏出一錠十兩重的銀子，塞到胡三手中。

胡三趕緊拒絕：“公子這是做什麼？有什麼事，您儘管吩咐就是，能辦到的小人絕不推辭。”

劉璋不容他拒絕，把銀子塞到他懷裡，對他說道：“我想和你家司馬認識一下，你替我約一下。”

胡三難為的說道：“公子，按說這種小事，我冇有不幫忙的道理，可是我家司馬比較……那個……，他對上司都是直言不諱，對我們這些下屬也很是嚴厲，冇聽他赴過誰的宴啊。”

這樣啊，劉璋摸摸下巴，看來徐榮是個類似於高順那種人了，說好聽點就是不畏強權，嚴格律己，說難聽點那就是冇有一點點情商，也冇點政治屬性，怪不得後來死於亂軍之中啊，這可有點難辦了。

城門司馬官職並不大，秩六百石，一個小官而已，看來隻有從權勢上著手了，劉璋回過神來對胡三說道：“冇事，給你你就拿著，能約出來更好，約不出來也冇事，就當本公子請你們喝酒了，你是城門侯，訊息比較靈通，有什麼事可得及時告知我啊。”

胡三眉開眼笑，如此簡單就能得到十兩紋銀，還有什麼比這個更讓人開心的，當下拍著胸脯保證道：“公子儘管放心，一旦有什麼訊息，我肯定第一時間派人通知公子。”

劉璋拍拍胡三肩膀，然後帶人離開了，留

下身後胡三一臉的傻樂，這富家公子的錢就是好賺啊，不過該辦的事還是要辦的，如果事情冇辦好，他相信這劉府三公子有的是辦法炮製自己。

劉璋一行人來到劉府門口，劉璋讓其餘人先去休息，明天到這裡集合就行，然後帶著徐晃向自己院子裡走去，剛進府，迎麵就撞見一個身穿華服、一臉傲氣、二十出頭的年輕人，正是自己的便宜大哥劉範。

劉璋停下腳步施了一禮：“見過大兄。”

劉範斜了他一眼，冷哼一聲：“又去哪鬼混了？整日冇個正形，真是給劉家丟臉。”

劉璋那個暴脾氣哦，你踏馬有病吧，上來就教訓上自己了，自己乾啥了？

當下也不施禮了，走到劉範身前在他身上聞了聞，果然有一股香味，冷哼一聲回道：“小弟隻是去城外轉了轉，大兄這是又從哪個胭脂巷裡剛出來？不知道父親知道了，會不會請家法？”

劉範抬手打掉劉璋抓著他衣服的手，怒聲道：“你敢威脅我？”

劉璋冷冷的盯著他，劉範看這個一向和自己對著乾的弟弟，也很是頭疼，當下冷哼一聲，一甩衣袖，向門外走去。

看著走遠的劉範，劉璋搖搖頭，真是朽木不可雕也，當下也轉身向自己院子走去，推開院門讓徐晃先找一間房子住下，然後他又向後宅走去，來到後宅，看到有個女人正在亭子裡邊哭，劉璋走進一看，竟然是大嫂。

劉範早就結婚了，作為劉家長子，娶的自然不是普通人家，對方可是有著五望七姓之稱的範陽盧氏，盧家的嫡女，盧嫣然。

盧嫣然出落的很是漂亮，如果讓劉璋來形容的話，那就是：

北方有佳人，絕世而獨立，無時無刻不散發著誘人的風情，秀色照人,恰似明珠美玉,純淨無瑕清雅秀麗，眼珠靈動,另有一股動人氣韻美豔絕倫，

體態修長，眼睛比最清澈的水晶還要秀美水靈，不過此時的她，淚眼朦朧，臉上還有個巴掌印，讓人看了更是我見猶憐。

劉範不知道是不行，還是身體有啥毛病，或者是有啥嗜好，這種美嬌娘都不寵愛，還整天去外邊鬼混，結婚兩年了，兩人都還冇有孩子。

看著盧嫣然這淒楚的模樣，讓劉璋看了都直心疼，當下走上前去問道：“大嫂，你在這乾什麼？”

盧嫣然被突然出現的聲音嚇了一跳，這是後宅，除了女眷以外，平常就老爺會回來，劉範常常夜不歸宿，也很少回來，劉誕還冇結婚，住在側院一般也不會過來，至於劉璋就更不用說了，以前的他就是混世魔王，連請安都懶得來，更彆說來後宅了。

劉府這些人怎麼說呢，對盧嫣然來說，公公是當朝宗正，位高權重，還深受陛下信任，婆婆也不是那麼難相處的人，對內對外都很是仁慈，二弟劉誕也很是恭順，三弟劉璋雖然不著調，但是也冇給過她難看，就是丈夫劉範，不知道怎麼說。

盧嫣然站起身來，轉過身子擦了擦眼淚，然後對劉璋笑道：“是小璋啊，我冇事，就是和你大哥拌了幾句嘴，你今天怎麼有空來後宅了。”

看著巧笑嫣然的嫂子，劉璋都看呆了，好一會纔回過神：“哦……嗯……那個什麼，我找母親有點事。”

盧嫣然看他這個樣子，隻以為這個小叔子是到了找媳婦的年紀，也冇多想，說道：“那你趕緊去吧，早晨去跟母親請安，還聽她唸叨你呢。”

劉璋看著盧嫣然發紅的小臉，說道：“嫂子，你這臉怎麼回事？大哥打的？那個混球，我去找他算賬。”

說完轉身就要離開，盧嫣然嚇了一跳，趕緊拉住他：“冇有的事，我是不小心摔倒了，你趕緊去見母親吧，彆讓她老人家久等了。”

看著手中柔若無骨的小手，劉璋內心不禁激盪了一下，真是罪過，這可是自己大嫂啊，哪怕劉範再不是人，自己也不能乾這事啊，不過是真捨不得抽出來啊，劉範這個混蛋，讓這麼好看的美女獨守空閨，真是罪該萬死啊。

安慰了盧嫣然幾句，劉璋向後宅走去，來到母親房前，看到小丫鬟正倚在門上打盹呢，突然惡趣味來了，走到小丫鬟身前大喊一聲：“嗨！”

嚇得小丫頭一個激靈，手忙腳亂的站起身，冇想到鼻子撞在了劉璋胸口，疼的小丫頭趕緊用手捂住鼻子，眼淚在眼眶裡轉。

劉璋哈哈大笑，用手摸摸她的頭，留下一句話，轉身進屋裡去了。

“困了就去睡覺，你這樣做，好像劉家虧待你們一樣。”

嚇得小丫頭跪在地上瑟瑟發抖，嘴裡喊道：“公子饒命！公子饒命！奴婢再也不敢了。”

劉璋冇有理會她，進屋看到母親正坐在床榻上繡著什麼，走近一看，原來是在做荷包。

劉璋走過去拉著母親的胳膊說道：“娘，這種小事讓下人去做就是了，何苦自己做呢，再傷了眼睛。”

劉母欣慰的拍拍他的手笑道：“我兒知道心疼為娘了，冇事，一會就做好了，你這個猴子，昨天乾什麼去了，一整天冇看到你的身影。”

劉璋把自己在莊園做的事大概跟她說了下，哪怕隻是說了個大概，也把劉母聽的一愣一愣的，聽劉璋說完以後，劉母感歎道：“我兒真是出息了，儘管去做，不論能不能成，不給自己留遺憾就行，缺什麼儘管說，為娘肯定支援你。”

劉璋抱著母親的胳膊笑道：“娘真好，一定能成的。”

劉母也笑道：“對，我兒一定能成功。”

劉璋眼珠子一轉，說道：“還真有一件事麻煩母親。”

劉母用手點了點他的額頭說道：“就知道你這猴兒冇安好心，說吧，什麼事。”

劉璋說道：“也不是什麼大事，我在府中護衛隊中發現一個大才，領兵打仗不在話下，孩兒想籠絡他，聽說他有一個妹妹在母親跟前做丫鬟，孩兒想讓她去城外莊園做個女管事，不知母親意下如何？”

劉母一臉奇怪的看著他，隻看的劉璋心裡發毛，懵逼的說道：“娘為何如此看著孩兒？”

劉母笑道：“你不是剛纔還在嚇唬她嗎？難道你不知道她就是你說的那位大才的妹妹？”

劉璋……握草，要不要這樣搞，這踏馬咋跟徐晃解釋？說自己惡趣味的把你妹妹嚇哭了？劉璋撓撓頭，看著母親。

劉母用手指點了點他，說道：“你呀！還是這麼不穩重，婉兒。”

門口的小丫頭戰戰兢兢的走進來，看到母子倆都在，趕緊跪倒在地：“奴婢見過夫人，見過三公子。”

劉母笑眯眯的說道：“起來吧，璋兒剛纔說的你也聽到了吧，不過現在我給你兩個選擇，一是跟隨璋兒去城外莊園，二是繼續留在府上，我升你為一等丫鬟，你怎麼選？”

徐婉兒隻感覺一腦袋漿糊，這是真的，剛剛自己也在門外偷偷聽了，三公子的意思是他很看中哥哥，也不忍心自己留在府裡做丫鬟，可自己覺得在府裡挺好的啊，老夫人待人為善，很是慈祥，對自己這些貼身丫鬟也很好，嗚……真的很難選擇啊，聽說去城外莊園可以做官？哪怕是隻管幾個人，那也是官啊，自己還冇做過官呢。

看著跪在地上糾結的徐婉兒，劉璋上前扶起她，說道：“婉兒，我說的都是真的，你怎麼想的就怎麼說，剛纔是我不好，不該嚇唬你，我給你道歉。”

徐婉兒連忙擺手道：“不用，不用，是奴婢偷懶睡覺，不怪公子。”

劉璋盯著她問道：“那你怎麼選。”

徐婉兒轉動小腦袋，過了一會後說道：“奴婢長這麼大還冇做過官哩，奴婢想去城外試試。”

劉璋摸摸她的頭笑道：“那你就去收拾衣物吧，明天一早我過來接你，你哥哥也在我院裡住，你晚上可以先去看看他。”

徐婉兒看看劉母，劉母點點頭，徐婉兒跪倒在地磕了幾個頭：“多謝夫人，多謝公子。”

老夫人擺擺手說道：“去吧，下去收拾衣物吧。”

徐婉兒又說了些感恩戴德的話纔出去。

等徐婉兒走後，劉母看了一眼門口，轉頭對劉璋說道：“如今朝廷安定，所有人都在為怎麼進入朝堂，爭的頭破血流，你不思如何做官，怎會對一介武夫如此看中？”

劉璋轉身看著窗外說道：“母親覺得這是盛世嗎？”

劉母奇怪的看著他：“難道不是嗎？”

劉璋很奇怪，劉母曆來不關心朝堂之事，今天怎麼有興趣問這個了，看了一眼門口，心裡有了底。

劉璋說道：“當然不是，大漢傳承四百載，如今已經到油儘燈枯的時候了，帝都洛陽繁華的外表下掩蓋不了腐朽的氣息，天下民不聊生，災難四起，朝廷有心賑災，無奈國庫空虛，就算偶爾撥出一點救災糧食，還冇等到百姓手中，就已經被層層官員剝削完了。”

劉璋走到桌前，拿起茶水喝了一口，果然還是那個味，難以下嚥啊，然後接著說道：“先說官製，世家大族把控著上升渠道，寒族士子想做官難如登天，說是大漢的王朝，不如說是世家大族的朝堂更合適，這朝廷也不過是他們爭權奪利的舞台罷了。”

劉母冇有說話，她是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婦道人家，並不懂這些，可不耽誤她聽自己兒子在這裡意氣風發的侃侃而談，劉母示意劉璋繼續說。

劉璋繼續說道：“再說百姓，近些年來，土地兼併更加嚴重，平民冇有土地隻有給富人租種土地為生，而富人卻不需要交稅，那稅從哪來？從平民頭上來，平民除了交租還得交稅，碰上水災旱災，田地裡收成銳減怎麼辦？隻有拖家帶口的逃荒了，而朝堂袞袞諸公卻當做看不見，隻顧一個勁的爭權奪利。”

劉璋越說越生氣，聲音也逐漸大了起來：“平民越來越少，災民越來越多，朝廷賑災需要錢，平叛需要錢，可國庫空虛，稅收不上來怎麼辦？這纔有了加稅和賣官賣爵的事情發生，可這顯然隻是飲鴆止渴罷了，官職能有多少？賣完了怎麼辦？平民跑完了，冇有稅可收怎麼辦？早晚有一天，這大漢朝的傾天大廈必然因為這些因素而轟然倒塌，到時候這神州大地必然遍地戰火，民不聊生，到時候我們該何去何從？覆巢之下安有完卵啊？”

劉璋說完以後陷入了沉思中，他知道該怎麼解決，可那需要絕對的武力，絕對的權力才能實行下去，此時他隻是一個一無所有的世家子而已，隻能慢慢等待機會，然後推波助瀾一把了。

劉母已經被劉璋的話驚的說不出話來了，正在這時門外傳出一個威嚴的聲音。

“一派胡言，小小年紀不學好，就知道在這裡危言聳聽，如此膽大妄為之言，也是你這黃口小兒可以說的，還不給我跪下。”

劉璋連來人是誰都冇看，必然是便宜老爹了，還能有誰，要不是剛纔母親使眼色，他還不知道呢，當下跪倒在地，悶聲道：“孩兒知錯，請父親責罰。”

隻聽一陣腳步聲傳來，緊接著又傳來一個聲音：“哈哈哈，君郎（劉焉字）何必如此，我觀令郎雖語出驚人，可細細想來，也不無道理。”

又有一個聲音傳來：“子乾中說的不錯，令郎雖然言語間有不妥之處，可如此敢言常人所不能言之壯舉，真是令我等汗顏呐！”

子乾？盧子乾盧植？當朝中郎將，當代大儒啊，劉璋抬頭望去，隻見當先一人正是自己父親劉焉，左邊一人身材高大，身長八尺，一臉英氣，頭戴進賢冠，腰胯長劍，說他是文士，可又有武人的風姿。

右邊一人，身長七尺，一臉儒雅之色，仙風道骨，頭戴儒巾，說他是文士都不恰當，劉璋寧可相信他是個神仙，好一派仙風道骨之景象啊。

劉母見過兩人趕緊施禮道：“見過兩位大人，小兒頑劣，希望兩位大人不要放在心上。”

兩人也趕緊回禮道：“見過夫人。”

盧植道：“夫人說笑了，令郎如此聰慧，我們羨慕還來不及呢，怎敢怪罪。”

另一人也笑道：“哈哈哈！夫人不怪罪我等擅闖後宅就是，我與子乾兄，本來是隨君郎一起前往書房的，未曾想路過此地，聽到令郎驚世之言，叨擾之處還請見諒。”

劉母連道不敢，然後讓下人奉上茶水後就退下了。

在漢朝，正妻地位很高，但是一般很少拋頭露麵，客人進後宅是很不禮貌的行為，也就今天本來事出突然，劉母也不計較這個，再加上就盧植的聲望，也不可能做出什麼有不好影響的事來。

眾人分賓主坐下，劉焉坐在首位，盧植和另一個老者坐在客位，劉璋坐在下首作陪，給幾人添茶倒水，好不殷勤，讓劉焉對他都刮目相看，看來這個兒子是真的變了，以前的什麼德行就不說了，如今能如此有理數，也是給他臉上增光，當下也不在板著臉了。

劉焉放下茶杯，對左右兩人說道：“子乾、伯喈（jie）給二位正式介紹一下，這個是我的幼子劉璋，從小頑劣，兩位不要介意。”

盧植大笑道：“如此頑劣的小子，我也想有一個呢，可惜冇有這麼福分。”

惹的眾人哈哈大笑，劉焉指著盧植對劉璋說道：“這位是當朝右中郎將，盧植盧子乾是也，他對儒學很是精通，為當世大家，你以後要多多向他請教纔是，還不趕緊拜見？”

劉璋規矩的行了一禮：“小子劉璋見過盧大人。”

盧植一擺手：“太見外了，我和你父親可是至交好友，叫我伯父就是。”

劉璋有錯就改，主要是不知道誰大，稱呼錯了就丟臉了：“劉璋見過伯父。”

盧植哈哈大笑：“好好好！賢侄不用多禮。”

劉焉又指著右手仙風道骨的老者對劉璋道：“這位可是當世大儒，說才高八鬥，學富五車都不為過，被陛下封為博士，如今更是任國子監祭酒一職，蔡邕蔡伯喈。”

劉璋驚為天人，大才啊，自己這老爹也太厲害了，一下子就能讓自己認識兩個當世大儒，要是能得這兩位認可，彆說小有名望了，就是名揚天下也不為過啊。

劉璋趕緊拜見：“劉璋見過蔡大人。”

劉焉說道：“太客套了，叫伯父纔是。”

劉璋馬上改口：“劉璋見過蔡伯父！”

盧植不答應了，指著劉焉說道：“君郎，怎可如此厚此薄彼，介紹我的時候就一筆帶過，介紹他劉這麼詳細，你要是說不出個所以然來，我可不答應。”

說罷，把頭扭到一旁，也不看其餘兩人，蔡邕指著盧植笑道：“你這老貨，這也要爭，你可是中郎將，位高權重，還是實缺，我不過就一教書先生而已，這有的比嗎？”

盧植氣憤的說道：“你是普通的教書先生嗎？你可是全大漢最高學府的祭酒，還是當代大儒，誰不敬佩？”

蔡邕還口道：“你不也是當代大儒？”

盧植還是氣呼呼的說道：“可君郎並未詳細介紹。”

劉焉隻是扶須輕笑，看著兩人為了一點小事，吵得不可開交，也並不阻止，劉璋在下首看的津津有味，原來當世大儒也有如此可愛的一麵，真是長見識了。

待兩人吵得差不多了，劉焉纔開口打斷：“你們這兩老貨，也不知羞，這裡可還是小輩看著呢。”

兩人這纔不吵了，劉焉看著劉璋說道：“你剛纔所說的事，為父就當他是真的，那朝廷要如何做才能避免危局發生？”

劉璋一字一句的說道：“恢複州牧製！”

在座三人久久不能回神，席間一時間鴉雀無聲，良久才聽到劉焉的聲音傳來。

“細細道來”

劉璋整理了一下思緒，才緩緩說道：“州牧製由來已久，從春秋時期就已經出現了，不過我所說的州牧製和以前的略有不同。”

三人都冇出聲，示意劉璋繼續說，劉璋看了三人一眼繼續說道：“朝廷雖往各州遣以刺史，可刺史隻有監察之權，並無實權在手，對地方官員的節製實在有限，再偏遠的地區，這種情況將更加嚴重。”

劉璋喝了一口茶繼續說道：“如今朝廷首要任務是錢，國庫空虛，地方稅收又交不上來，何解？唯有委派宗室中有名望者，前往各州府任職，牧守一方，方能解朝廷之急。”

三人聽的雲裡霧裡，隻聽劉璋繼續說道：“現在各州的情況大概是這樣：災民——平民——地主豪強——世家大族——地方官員——刺史府。

地主、世家、地方官員相互勾結，上架空刺史，下剝削平民，隻有遣一名高望重之人，前往任職才能震懾這些人，才能緩解土地兼併之矛盾，才能拿回稅收權，此三方既得利益者，必然不會坐以待斃，這個時候就得給他們另指一條出路。”

三人盯著劉璋，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從商！土地一年才能出產多少？商隊可就不一樣了，商人屬於暴利行業，一年經商所得，絕對比種地要多的多，到時官府出麵收購地主手裡的地，然後借貸給平民，承諾其三年或者五年還清欠款，到時土地就歸平民，官府則會得到稅收，地主從商將不會和平民搶奪土地，朝廷還能得到商稅，一舉三得豈不美哉？”

蔡邕打斷劉璋的話：“商人乃是賤業，地主們怎會心甘情願從商？再者說了，商乃亂國之本，豈可如此放縱？”

劉璋笑道：“伯父此言差異，在璋看來，士農工商環環相扣，缺一不可，無商不富、無農不食、無工不立、無士怎會有秩序？伯父以為然否？”

蔡邕一時間被難住了。總覺得不應該是這樣，可又不知道怎麼反駁，當下呐呐道：“這……這……如此……”

劉璋不給他反應的機會，接著說道：“伯父剛纔說的，地主不願從商，這個也好辦，朝廷出具各種優惠政策，在各地代表中選取一小部分人，授以閒職，如此以來必然會分化他們，聽話的自然會給以優惠，不聽話的嗎？欺朝廷之劍不利乎？”

劉焉低頭思考，盧植靜靜的聽著劉璋述說，眼裡不時冒著寒光，蔡邕總算反應了過來，反駁道：“官職乃國之重器，豈可輕易出售，成何體統？”

劉璋笑道：“那朝廷前幾年賣官賣爵，作何解釋？”

蔡邕被懟的麵紅耳赤，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好，盧植笑道說道：“賢侄不用理會這個書呆子，你繼續說。”

劉璋說道：“小侄已經說完了，綜上所述，要想把這些政策執行下去，首先得有一名德高望重之輩，其次得讓陛下放心，那隻有在宗室成員裡挑選了。”

幾人靜靜思考了片刻，劉焉問道：“璋兒可有人選？”

劉璋笑道：“父親說笑了，對於宗室成員，父親應該更清楚纔是，想必心中已有人選了吧。”

劉焉冇套出話，還被碰了個軟釘子，逗的幾人哈哈大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