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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日高懸,街道上熙熙攘攘,人聲鼎沸中,沈平安麵對著一群無恥之徒,怒極反笑。“在這朗朗乾坤之下,竟有人如此無法無天,公然搶劫、傷人,難道這世間就真的冇有王法了嗎?”他厲聲質問。那領頭之人聽了沈平安的話,非但冇有收斂,反而更顯猖獗,大手一揮,重重地拍在沈平安臉上,惡狠狠地說:“王法?在我眼中,我就是王法!再說了,這玩意兒分明是你偷來的,我取回來又有何過錯?”沈平安雖身為文弱書生,此刻卻毫不畏懼,一股熱血湧上心頭,他強忍劇痛,猛地一腳踢向那人。這一腳雖無深厚內力支撐,卻也是拚儘全身力氣,瞬間讓那人腳步踉蹌,差點摔倒在地。“好你個鄉巴佬,還敢反抗,看我不打死你!”那人氣急敗壞,正要動手,卻在這千鈞一髮之際,一道宛如清風般的聲音自客棧內一間緊閉的包廂傳出。“住手!”聽到這個聲音,那人愣了一下,隨即暴跳如雷,對著包廂方向吼道:“哪個傢夥在裡麵故弄玄虛!給我滾出來!”就在話音未落之際,一道寒光從包廂破空而出,在眾人眼前劃過一道驚豔的軌跡。“啊!殺人了!”那個剛纔對沈平安拳腳相加的大漢驚恐地喊了一聲。眾人紛紛轉頭看去,隻見那男子的髮髻之上赫然插著一把利刃,雖未觸及要害,但卻嚇得他臉色蒼白,魂飛魄散。“你太吵了!”那包廂內的人聲音淡然而堅定,每一個字都像是一顆擲地有聲的石子。憤怒的大漢拔下頭上的刀,咬牙切齒地衝向那間包廂,一腳將其踢開,打算找尋出聲者的麻煩。“敢這樣對我,你知不知道這條街都是老子的地盤!就不信你有幾個膽子敢這般放肆!”然而,當他看清包廂內的景象時,臉上的囂張之色驟然褪去。隻見一位身穿精緻白袍的男子端坐其中,微風輕輕吹拂,衣袂飄飄,手中握著一把雅緻的摺扇,偶爾輕搖幾下,增添了幾分儒雅之氣。他的麵容清秀俊逸,眼神清澈明亮,猶如一汪未曾受過汙染的清泉。其身著墨綠色的衣衫,腰間配以一條水藍色的束帶,手中緊握一把長劍,劍柄之上繪製著一條栩栩如生的青龍,威嚴而又神秘。儘管內心懼怕,但為了麵子,男子還是強撐起一副凶狠的模樣,顫抖著聲音問道:“你……你究竟是什麼人?”“我是什麼人?不過是這城裡的一介市民,看不慣你們這些欺壓良善、橫行霸道的行為,纔出手教訓一下,有何問題嗎?”包廂內的男子語氣平淡,卻蘊含著不容置疑的力量。此時的沈平安,看著那翩翩公子的臉龐,腦海中浮現出一張深藏於記憶深處的熟悉麵孔,脫口欲撥出。“澈……”,卻被對方一個犀利的眼神製止住。沈平安立刻心領神會,選擇沉默地站在一旁,靜觀事態發展。“好!你想為這個鄉巴佬出頭,那我就成全你,兄弟們!給我上!”片刻之後,伴隨著淩厲的破空聲和沉重的倒地聲,那群氣勢洶洶的傢夥悉數被軒轅澈擊敗,癱倒在塵土飛揚的地麵上。他冷峻的臉龐在陽光下顯得越發英氣逼人,手中的劍鋒在陽光下閃爍著寒光,隨後穩穩歸入劍鞘,那份從容不迫、瀟灑自如的姿態,讓圍觀的眾人無不暗自讚歎。其中一人捂著腫脹的臉頰,眼中滿是憤恨與不甘,衝著軒轅澈大聲嚷道:“他偷了我們的東西,我們教訓他是天經地義!”此言一出,立即引起了人群中的一陣騷動。然而,沈平安聞聽此言,立刻挺身而出,滿臉焦急地解釋:“事情並非如此,這鵲尾冠是我妹妹親手為我製作的生辰禮物,上麵還鑲嵌了我的名字——平安!”周圍的群眾中不乏好事者,他們迅速從那人手中奪過鵲尾冠,仔細審視起來。果不其然,冠內赫然刻著一個清晰的“平安”二字,證實了沈平安的說法。但那個頑固的男子仍不肯承認錯誤,一把抓回鵲尾冠,憤怒之下將其狠狠摔向地麵。“不要!”沈平安眼疾手快,拚儘全力想要接住那珍貴的發冠,然而終究是晚了一步。隻聽得一聲沉悶的撞擊聲,鵲尾冠應聲落地,精美的鵲尾脫落,主體部分也深深地凹陷下去,原本璀璨奪目的飾品此刻已變得支離破碎。目睹這一幕,沈平安痛心疾首,顫抖的手指輕輕撿起那些散落在地的碎片,每一片都似乎承載著他與妹妹的深深情誼。軒轅澈看在眼裡,心中怒火難平,毫不猶豫地對那名男子施以懲戒,一腳正中對方胸口,令其痛苦地彎下腰去,口中噴出鮮血。麵對男子的驚恐與質疑,軒轅澈冷冷迴應:“滾開!彆讓我再見到你!”其實,在他心中早已洞悉,這鵲尾冠正是海月贈予沈平安的禮物。於是,他俯身拾起那破損不堪的發冠,溫和地拍了拍沈平安的肩膀,一同朝自己的包間走去。“澈澈,竟然是你!這發冠確實是海月給我的,你知道哪裡能修好嗎?”沈平安如獲至寶般緊緊抓住軒轅澈,彷彿找到了最後的希望。軒轅澈則安慰他道:“放心吧,我會找到京城最擅長修複工藝的大師,應該能恢複到原貌的七八成。”聽到這個承諾,沈平安懸著的心終於稍微放下,他小心翼翼地將殘破的鵲尾冠收好,然後又好奇地問:“澈澈,真冇想到能在這裡遇見你!你也是來參加科考的嗎?”這個問題讓軒轅澈微微一愣,嘴角勾勒出一抹深邃的微笑,“某種程度上說,我確實也是來參加科考的。但我對你能來此並不感到意外。”然而,軒轅澈並未說出實情——他不僅是來參加科考,更是此次科舉的主考官,這個秘密暫時隻能藏在他的心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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