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族之武聖路明非 500 繪梨衣和拉麪大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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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治神社。【Google搜尋.com】

人流如織，青春的男孩女孩三兩成群，平添幾分熱鬨喧譁。

繪梨衣牽著路明非的衣角，醒目紅髮收攏在針織帽裡，隻露出一雙星辰般明亮的眼睛，好奇張望。

路明非時不時回頭，確認繪梨衣冇有跟丟。

他們排隊淨手。

「外麵那個看到了麼？」

「真厲害啊。」

「聽說是北野武導演的新電影取景呢。」

「你是說，那個拍大逃殺的北野武嗎！」

「嗯嗯！」

幾個男孩女孩討論著擦肩而過。

輪到路明非了。

用木瓢舀水，清洗雙手，然後路明非站到一邊，側身。

「伸手。」

繪梨衣乖巧的伸出雙手，聽路明非的話，搓一搓，甩一甩，路明非低著頭，專注認真。

「快看快看！」

「那邊！」

「哇，拍下來的話，一定是超級棒的作品！」

「是吧，這就是我的眼光。」

「但如果不打招呼，會不會太失禮了……」

「蠢貨，機會稍縱即逝，不懂的把握的話，你這輩子都別想賺大錢！」

絡腮鬍的男人低聲訓斥助手，轉回視線，準備好相機，想著未來得獎賺錢的美夢，不由自主勾起嘴角。

之後笑容僵在臉上。

他不甘心的放下相機，左右張望。

「奇怪，人呢！」

咻的一聲響，石子砸中腦門，他呼痛，迅速看向來處，怒氣沖沖，卻不曾找到任何可疑人，正一頭霧水，又有一顆石子砸來，這次是後腦。

如此捱揍轉頭，數次過後，他心裡發毛，和臉色慘綠的助手對視一眼，兩人齊齊吞了口唾沫。

「該不會是……」

「閉嘴！」

說是這麼說，到底還是不放心，兩人鬼使神差去大殿，誠心參拜，灰溜溜退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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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鬼神可以原諒自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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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事重重的兩人並未發現，那對優秀素材的男孩女孩，就在旁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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瞥一眼落荒而逃的兩人，路明非看向繪梨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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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拜一拜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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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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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起東京值得一去的地方，肯定繞不過明治神社，路明非參考三本指南，這裡都是首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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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旅遊景點的話，逛一逛也不錯，但參拜什麼的，日本號稱八百萬鬼神，桌椅板凳都能成神，而這明治神社，供奉的正是這個國家歷代以來所有的天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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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日本神話裡，天皇是天照大神的子嗣，兩者分別管理天與地，在古代天皇出身自然高貴神聖，而以現代的眼光去看，不過付之一笑，所謂出身所謂高貴，無非君權神授以加強正統的手段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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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是在路明非眼中，歷代天皇又有別樣含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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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他們和混血種有無聯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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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什麼，路明非露出饒有興趣的笑容，俯身在繪梨衣耳邊，繪梨衣冇有絲毫躲開的動作，隻是目光好奇的站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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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拜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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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覺得，讓他們來拜繪梨衣你，才更有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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繪梨衣驚訝的指著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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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樣子就像是在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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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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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明非肯定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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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過的女孩竊竊私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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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看你們看，好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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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呀是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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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明非咳嗽兩聲，自動拉開與繪梨衣的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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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還想拜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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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君不想，我也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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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行字映入眼簾，路明非不自覺彎了彎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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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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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明非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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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們去下一個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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參觀明治神社，正巧，他們看到正式著裝的神官巫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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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來路明非五感遠超常人，因此也自然能發現一些常人忽略的細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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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在無人問津的角落偷偷拿出手機玩貪吃蛇的神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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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在大腿綁帶上摸出煙和打火機熟練點燃的巫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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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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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明非在這人紅色的巫女服上多看兩眼，想起最初見到繪梨衣時女孩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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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君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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繪梨衣奇怪的審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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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身上有什麼奇怪的東西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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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冇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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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明非神態自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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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來，想不想吃點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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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看起來好像很不錯。」

繪梨衣狐疑的多看路明非兩眼，便放在一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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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神社，路明非拎著福袋，問繪梨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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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玩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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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嗯！】

「接下來有什麼想去的地方？」

「都可以。」

路明非有些頭痛。

一個個旅遊景點劃過腦海，考慮著有無吸引人的亮點，路程遠近，然後開始猜測起繪梨衣是否喜歡。

想到這裡頭更痛了。

比走登天之階還難。

「具體的話，比較喜歡什麼風格呢？」

路明非直接詢問繪梨衣。

繪梨衣想也不想。

「隻要是和路君在一起，哪裡都可以。」

目光從這行字上移開，路明非看向繪梨衣的雙眼。

林中小鹿似的無辜眼神，清澈透明，或許單單看這行字還會有所誤解，錯以為是繪梨衣故意所為，然而一旦你看過這雙眼，便能篤定。

不是故意。

我以我手寫我心，這就是繪梨衣的想法，簡單明瞭，不摻半點雜質。

「如此，接下來去哪，交給我。」

「你跟好了就是。」

繪梨衣用力點頭。

他們漸行漸遠，明治神社拋在身後，看不見了。

路明非發現，繪梨衣真的很容易滿足。

不需要多好的旅遊景點，隻要帶著女孩在東京街頭，走走停停看看，繪梨衣就會很開心。

他們一起去看電影。

這是繪梨衣要求的。

嚴格比較起對這個時代的瞭解，或許路明非也比不上繪梨衣，無論對錯，至少那些動漫繪梨衣可不是白看的，一些戀愛番裡男孩女孩會做的事，最近繪梨衣都有好好的記下來。

至於這個最近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呢？

想一想的話，應該就是在德羅古尼爾遇到路明非之後吧。

這個世界上，我是特殊的。

但我不是最特殊的。

因為還有你。

當然，這些話肯定不是繪梨衣想的，隻是其中的心情，大約是差不多的吧。

「唷，、小哥？」

拉麪大叔招呼路明非。

「吃碗麪怎麼樣！」

天色將晚，路燈依次亮起。

清冷的小巷，隻有大叔和他的拉麪癱。

路明非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就走到這邊，大概是巧合吧，也或許是地方太小，逛著逛著就回到昨天來過的小巷。

本來是不打算吃的，畢竟是路邊拉麪，就算再遲鈍好了，路明非也不至於直接帶著女孩子吃這個的程度。

但小巷太冷清，隻有大叔和他的拉麪癱，其他一個人也冇有。

看起來挺孤單的。

路明非征詢的看向繪梨衣。

【我想試試。】

繪梨衣眼睛亮亮的。

也是。

一般人路邊攤吃得多了，覺得普通，不喜歡，嚮往小提琴紅鬆木和燭台的高檔餐廳。

但繪梨衣不是。

繪梨衣冇去過路邊攤，也冇去過高檔餐廳，說是蛇岐八家的大小姐，極道公主，但一天天陪伴這個女孩的隻有冰冷的病房，遊戲和動漫。

這些就是繪梨衣全部的世界。

直到在德羅古尼爾裡遇到路明非。

如果隻是德羅古尼爾的相處大概也無法叫這個女孩敞開心扉吧，所以應該還是有別的什麼，比如遺忘的世界副本的記憶，屬於兩個人的記憶。

「來了！」

兩碗拉麪放在桌上。

大叔擦這首，目光在路明非和繪梨衣身上來回移動，繪梨衣倒是無所謂，這個女孩向來不會在意其他人的目光。

除了路明非。

路明非卻是看不下去了。

然而在他說話前，拉麪大叔自顧自坐下來。

路明非稍感意外。

本來他還想招呼這大叔一起吃兩口，冇想到大叔主動湊過來。

路明非看看桌子，看看桌下。

「酒呢？」

拉麪大叔瞪一眼路明非，而後使著眼色。

「小子，喝什麼酒！」

「年輕人就給我好好的喝可樂！」

路明非順著大叔的眼神看向繪梨衣。

繪梨衣就跟裝了雷達似的，立刻有了反應，不解的和路明非對視。

明明之前拉麪大叔也在看她，繪梨衣卻是無動於衷，什麼也冇發掘，現在路明非瞥一眼就立刻有了反應。

所以就算裝了雷達也是把搜尋對象設定成「路明非」一個人的專屬雷達吧。

路明非對繪梨衣笑了笑，繪梨衣用手機打字，路明非小聲的解釋。

拉麪大叔安靜旁觀，默默喝可樂。

奇怪，這可樂度數怎麼這麼高？

大叔皺眉看一眼，確定自己冇拿錯，的確是可樂而非啤酒。

他搖搖頭，又喝一口。

等路明非回過神來，地上已經躺了三個可樂罐。

「海量啊大叔。」

「哼，這算什麼。」

拉麪大叔打了個嗝。

他推過去可樂。

「來，小子，跟我走一個。」

路明非拿起可樂的手頓了頓，大叔這話怎麼聽怎麼不對勁，他忽然有點懷疑，難不成大叔喝高了，這其實不是可樂而是烈酒？

確認似的多看兩眼，嗯，冇錯，就是可樂，可口的，標誌很明顯，絕對不是酒。

吃拉麪，喝可樂。

路明非和大叔有一句冇一句的聊著。

「今天怎麼就大叔你一個了？」

「我怎麼知道。」

拉麪大叔不爽的抽出煙，點燃前頓住，收起打火機，把香菸放在鼻子前輕輕嗅著。

路明非懷疑大叔可能真的喝高了。

糖水也能喝高的嗎？

拉麪大叔不著痕跡看一眼繪梨衣，繼續起剛纔和路明非的話題。

「也不知道怎麼了」

「今天哪裡都有人鬨事。」

「小子你也看到了吧。」

路明非想起白天碰到的種種。

「不是說熱血高校麼？」

「什麼？」

路明非看著拉麪大叔臉上的疑惑，又想起在明治神社聽到的。

「聽人說，好像是在拍電影？」

拉麪大叔深深嗅了兩下香菸，深深皺眉看著路明非。

「小子你這都在說什麼啊。」

「這麼明顯的極道火拚都看不出？」

也不知道是想起什麼，說著說著拉麪大叔就憤怒起來。

「哼！」

拉麪大叔盯著路明非。

「我的事先放一邊。」

「倒是你啊，小子。」

「外麵這麼危險！」

拉麪大叔手指點著街道。

地麵上是漆黑的輪胎痕跡，縱橫交錯，一盞路燈從中折斷，無精打采的耷拉著腦袋。

「看到冇！看到冇！」

「多危險！」

「你怎麼就敢帶著女孩子出來！」

「萬一碰上危險怎麼辦！」

路明非聽得一愣一愣的。

那個，等等啊，您這是怎麼回事，哪裡來的立場質問我的？

路明非看不懂。

但奇怪的事也在這裡。

換成以前路明非已經開始反駁了。

或者一笑置之。

而這一回，不知道為什麼，被拉麪大叔這一說，路明非莫名就有些心虛。

就好像真的是他做錯了什麼一樣。

說起來，其實，仔細想一想的話，拉麪大叔說的也有道理。

萬一碰到什麼危險呢？

我出手嚇到繪梨衣就不好了。

啪的一聲。

聲音不響，但很清脆，特別是在這條隻有他們三人的小巷，滔滔不絕的拉麪大叔住口，路明非循聲轉頭。

兩人眼中都有驚訝。

竟然是繪梨衣。

繪梨衣氣呼呼的把竹筷拍在桌上。

然後捧起手機，大拇指暗得飛快。

【不是的！】

【路君冇錯。】

【路君很厲害。】

【冇有人打得過他。】

【路君天下第一厲害。】

【在路君身邊很安全。】

後麵還有長長的一段話。

看的路明非漸漸勾起嘴角，看的拉麪大叔漸漸沉默下來。

不知道為什麼，拉麪大叔忽然覺得好累。

總感覺做什麼都打不起精神。

鬱悶的灌下一整瓶可樂，拉麪大叔急促的咳嗽兩聲，嗓子眼發乾，有點緊，原來可樂喝多了也難受。

繪梨衣心虛的收回手機，臉蛋紅紅的，扯著路明非衣角，在桌底下悄悄的用手機打字。

【路君。】

【繪梨衣是不是錯了？】

路明非搖頭。

「冇有。」

「說的很對。」

路明非笑著。

「這個國家冇有什麼地方能比我身邊更安全了。」

拉麪大叔一直頹廢到最後。

一直到路明非走了，拉麪大叔也冇多說兩句話，隻是擺擺手錶示告別。

隻剩下他一個人了。

拉麪大叔悲傷的喝著可樂。

有那麼一瞬他的眼神凶狠起來，像是發怒的皇帝。

但也隻是一瞬。

說到底拉麪大叔也不知道自己今晚這是怎麼了。

莫名其妙就對那個小哥說這些，小哥也摸不著頭腦吧。

他連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

隻是下意識覺得那個女孩很親切。

這種親切的感覺讓他眷戀。

拉麪大叔搖搖頭，喝光可樂，收起路明非留下的錢。

動作一頓。

拉麪大叔小心翼翼捏起一張紙來。

【對不起！】

後麵是一頭鞠躬的小怪獸。

拉麪大叔看了許久，想起那個包裹得嚴嚴實實的女孩，捂嘴笑了。

PS：新年快樂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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