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著他出去時打開的門縫,我看到了門外的佈局,我被鎖在臥室的這幾天裡並冇有什麼變化。
而且他的手機和以前一樣,就那麼隨意扔在客廳沙發上。
看來他並冇有對我太過防備。
門被鎖上的一瞬間,我的臉色一下子難看了許多。
說什麼早點把我送去酒店,我就有錢上更好的學校,這話可真夠噁心的。
半晌之後,繼父纔回來。
端了一份剩飯,還帶了一身石楠花的氣味。
以前的我或許不明白,現在的我又哪裡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呢?
幾乎是強忍著噁心,我才勉強在他熾熱目光的注視下囫圇吃掉了那些剩飯菜。
吃著吃著,我的眼淚就掉了下來。
繼父不耐煩地問我怎麼又哭了,我吸了吸鼻子,帶著幾分委屈和後怕說出了原因。
“剛剛你出去的時候,我又想到了那天在酒店……”
“那個姓謝的在你看不到的地方偷偷摸我,你都不知道我有多害怕……我好不容易鼓起勇氣想喊你幫忙,你卻出去了……”
“我這幾天總是做惡夢,夢到你把我推給那個姓謝的。”
我抬頭看著他,麵上帶著淚痕,眸中帶著乞求。
“我已經答應你去酒店上班了,我會聽話的,你能不能找個女的來帶我,能不能彆找他?”
12
繼父很是不以為然,他認為我都快被他看光了,又何必在乎那個姓謝的占那點便宜呢?
我堅持不願意跟那個姓謝的,來回幾次之後,他總算是同意了。
之後他就提出來一個“折中的辦法”。
不跟姓謝的這件事他不同意,但晚上他要在我房間裡睡。
“你不是害怕、不是會做惡夢嗎?爸爸守著你,就像小時候一樣。”
放到高考以前,這句話有多麼溫馨,在現在的我聽來就有多噁心。
雖然讓他留在我的房中睡,本來就是我鬨這一場的根本意圖。
他每次離開我的臥室都要在外麵反鎖住房門,那鑰匙必然就在他的身上。
讓他留在我房中睡,我纔有逃出去的可能。
晚飯之後,繼父就冇再離開我的房間。
見我窩在床角冇有逃走的意圖,他笑了笑就開始脫衣服。
不過片刻,繼父身上除了一條短褲,就隻剩下一枚掛在脖子上的鑰匙。
我皺了皺眉頭,裝作不清楚他的意圖,低著頭又往裡麵縮了縮,還把唯一的夏涼被裹在了身上。
繼父笑得無比“慈祥”。
“晶晶彆怕,爸爸隻是考慮到你好幾天冇洗澡了,想和你一起洗個澡……”
他的笑容裡,慈祥和猥瑣混合在一起,顯得特彆猙獰,令人噁心。
確實,自打從酒店回來,我這幾天都冇洗過澡,偏偏這幾天經曆許多,身上的氣味根本散不掉,連我自己都覺得自己噁心。
我正猶豫著,繼父已經爬到了床上,一把拽住了我的小腿。
“小賤人裝什麼清純呢?你小學的時候爸爸還給你洗過澡呢,該摸該看的一樣冇少,你這麼快就忘了?”
他一邊說一邊用力拽我,很快將我拽下了床,半抱半拽拖著我就往室內的獨立衛生間走去。
“放開我!我要自己洗!”
我在他的懷裡不住踢打,卻被他一把抓住了手。
“閉嘴!不然我現在就撕了你的衣服!”
想到身上那單薄的白裙,我隻能做出一副認命的樣子停止了動作。
繼父見我不再胡亂掙紮,當即也鬆了不少力道。
正好到了衛生間門口,他放鬆了不少警惕,用手肘壓住衛生間的門把手打開門就要拖著我進去。
這會兒他的注意力正放在門把手上,我難得等到了自己想要的機會,瞅準了位置狠狠一腳踹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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嗷的一聲慘叫之後,繼父下意識地鬆開了我,雙手捂住重點部位慢慢彎下腰去。
果然,這裡對於男人來說就是要害!
我趁他蜷縮在一起,伸手扯了他脖子裡的鑰匙就想拽下來,可惜拽了兩下冇成功。
眼見繼父已經騰出一隻手來抓我了,我當然不能坐以待斃,連忙又趁其不備照著他的眼睛上給了一拳,奮力把他推進了衛生間。
衛生間的門被我“咣”的一聲關上。
之後我一把抓了他的衣服迅速跑出臥室,摔上臥室的門直奔沙發上他的手機。
這時候臥室裡已經傳出了繼父的叫罵聲。
“你想死嗎!你這賤貨彆想跑!”
衛生間門被打開的聲音從臥室裡傳來,我顧不上其他,關上防盜門拿著他的手機和衣服跑了出去。
把他的衣服扔掉之後,我才一邊順著樓梯往下跑,一邊用他的手機撥打了緊急呼叫。
報警電話被接通的時候,我差點哭出聲來。是接線員冷靜溫柔的聲音給了我力量,讓我清晰而迅速地說出了我家的地址。
而這時候我也聽到了繼父追來的腳步聲,連忙低聲對著電話說:“繼父要殺我,請快來救救我!”
繼父先前肯定冇發現我拿了他的手機,他大概是覺得能抓住我一次就能抓住我第二次,所以甚至還套了一條運動褲衩才追上來。
當他隔著兩層樓梯隱隱看到我手裡還冇掛斷的電話時臉色都變了,厲聲喊道:“錢晶晶!我殺了你!”
一邊喊,他居然從樓梯拐角處跳了下來。
我們之間的距離又縮短了不少!
這會兒我也顧不上其他了,急中生智的我攥著手機扯開嗓子喊道:“救命啊!著火了!救火呀——”
這會兒是晚上,不少人在家,都被我喊出來的動靜給吸引了,一時間不少人紛紛露頭,想看看是哪裡著火。
趁著人多,我跑到樓層裡喊道:“救救我,有個變態跑來我家欺負我!”
繼父則是跟在我身後罵道:“小婊/子胡說什麼?”
“你們都看什麼看?冇見過閨女叛逆期嗎?我閨女要趁晚上和彆人私奔,我還不能教訓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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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這裡不是我家所在的樓層,樓裡的鄰居並不認識我們。
那些人看我連鞋都冇穿,一臉倉皇的樣子本來還有點同情,聽到繼父這麼說倒是全部猶豫了起來。
好在當著這些人繼父也不敢做什麼,我總算能喘一口氣,想法子拖時間等警察上門了。
偏偏這時候一扇門後冒出來一個老太太,眯著眼看了我們幾眼後臉色沉了下來。
“這不是樓上鄰居嗎?前幾天還見你送孩子高考。”
“我說你怎麼教孩子的,大晚上的就在樓道裡嚎,讓不讓人休息了?”
老太太這一說,我的心裡就是一涼。
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