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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章
七情六慾
我找遍了整棟吊腳樓,還是冇有發現那四個保鏢,一股不安的念頭頓時湧上心頭。
小花冇有睡著,見我在找人,連忙問我:“陳阿哥,你是找那四個人嗎?”
“嗯。”我點頭問道:“小花,你知道他們去哪兒了嗎?”
小花說,“陳阿哥,他們出去了。我問他們去什麼地方,他們說出去方便,這麼久還冇回來。啊!會不會是他們去找……”
小花說著說著忽然反應過來,驚呼了一聲,小臉通紅。
我聽到小花的答案,心裡頓時涼了大半。果然,他們還是冇忍住,去找寨子裡的苗女了。
我一直擔心他們會控製不住自己的七情六慾,重點提醒過他們,可還是冇有任何作用。
隻希望是我多想了,換花寨不過是借種罷了,不會傷他們的性命。
現在去找他們肯定來不及,我隻得暫且先放下此事,轉而把落花洞女的事情告訴了小花。
小花聞言大驚,“陳阿哥,你這麼做,要是讓換花寨的苗人知道了,肯定不會放過我們。我是石苗寨的人,我知道苗寨的規矩禁忌。這是他們的底線,他們絕不會原諒你。”
我搖了搖頭,無奈的說道:“小花,我不相信這世上有什麼洞神,換花寨的苗人太過封建愚昧,隻會害死無辜的少女。我去了洞神的仙府,我看到了那些落花洞女的骸骨。我不想見死不救,所以我需要你幫忙,幫我去勸說落花洞女,讓她放棄這種愚蠢的做法。”
小花楞了一下,隨後點頭道:“陳阿哥,那我儘量和她說說看看。”
“好。”
商量好以後,我便帶小花去見落花洞女。落花洞女乖乖躲在林子裡,一直在等我回來。
然而看到我帶著小花出現時,她呆住了。我估計她此時在想,我這個洞神不光娶了她這麼一個落花洞女。
小花主動上去和她說話聊天,我聽不懂她們談話的內容,隻能觀察落花洞女的表情。起初並冇有什麼反應,可很快她一臉震驚的看著我,好像不相信這是事實。
她那雙看著我的清澈眼睛,變的很複雜,眼淚止不住刷刷往下流。
冇有任何言語,落花洞女轉身便要走,去的方向正是山洞。
我上前一把拉住了她,本想勸她,意識到她聽不懂漢語,又對小花說道:“小花,你告訴她,留在山洞隻會痛苦的死亡,洞神也不會來接她。好好活下去,比什麼都重要!”
小花把我的話翻譯給落花洞女聽,她聽完之後,還是流著淚搖頭,用力掙脫了我的手,轉身繼續玩山洞的方向走。
我忍不住大喊道:“姑娘,彆放棄,你還年輕。要是你願意的話,我帶你離開十萬大山,給你找一處安身之所。”
落花洞女停下了腳步,回頭看著我,眼神憂鬱而悲傷,好像還有一絲無奈。
落花洞女就這麼看了我好幾秒鐘,咬著嘴唇終究一個字也冇說出口,決絕的朝山洞走去,直到背影完全被黑暗吞噬。
我好半天纔回過神來,心情十分不爽,莫名想爆粗口。我理解不了,為何她要固執的選擇死亡?活著不好嗎?
小花察覺到了我的情緒變化,安慰道:“陳阿哥,你不理解苗人的信仰。換作是我,我也不會離開。這是她的使命,也是她的歸宿。我和她一樣,我們生下來便被信仰束縛。就算我們去了外麵世界,我們無從適應。我比她幸運的是,我選擇把心交給了李阿哥,但她不能把心交給你,因為你心裡有了彆人。信仰是我們活下去的希望,而隻有愛人可以讓我們改變信仰!”
小花這番話我聽著覺得很高深,我的理解是小花和這落花洞女一樣,她們生下來就為信仰而活。
如果讓她們離開寨子,那等於失去了信仰。她們冇有接受過教育,生活的環境和外界完全不一樣,她們無法適應。
而唯一的辦法,便是找到自己心愛之人,這也是她們活下去的信仰和方向。
忽然間,我覺得她們都很可憐。可同時我又很羨慕她們,她們生活的地方很乾淨,冇有爾虞我詐的勾心鬥角,堅定的信仰使得他們一代代傳承至此。
或許,人最害怕的就是冇有信仰吧。
沮喪的回到了吊腳樓,那四個保鏢還冇有回來。不用想也知道,麵對換花寨的溫柔鄉,他們肯定會通宵達旦。
我躺在床上,怎麼也睡不著,腦海裡一直浮現出落花洞女的身影。
我不自覺想到她,不是因為她的傾城美貌,更談不上喜歡她。我在想她接下來的日子會有多麼痛苦,冇有食物冇有水源,在等待的絕望中耗儘生機。
這種痛苦的死亡方式,原本一刀殺了她還要痛苦百倍。
一宿我都冇睡著,天快要亮時,我聽到了大黃的叫聲,隨後是小聲開門的聲響,我知道是那四個保鏢回來了。
隨著天徹底大亮後,換花寨的苗女已經準備好了早飯。但這次不是長桌宴,也不是給我們送飯菜,而是邀請我們去和大祭司以及草鬼婆一起用餐。
大祭司和草鬼婆居住的吊腳樓,打掃的很乾淨,連一絲蜘蛛網也看不到,這說明屋裡有人養蠱。
飯菜很豐盛,大葷大素,還有米酒。其他苗女還冇資格和大祭司一起用餐,隻有我們這群外人。
除了大祭司和草鬼婆之外,還有四個專程給我們倒酒添飯的苗女。
大祭司很客氣,禮貌和我們打招呼,然後開始用餐。酒足飯飽後,苗女收拾了碗筷,又給我們倒了茶水。
這時有一個草鬼婆走到陸瑤身旁,陸瑤連忙起身,草鬼婆慈祥一笑,然後抓住了陸瑤的手。
我見狀大喜,看來是這草鬼婆要幫陸瑤解蠱了,我們此行的目的不就是這個嗎?
我注意到一個細節,草鬼婆的確冇有食指。她那雙極其粗糙的手,一隻手抓住陸瑤的小手,另一隻手不停在陸瑤的手背上撫摸著。
大概過了兩分鐘左右的時間,草鬼婆忽然睜開了眼睛,眉頭深皺,麵露凝重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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