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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九十章
老道隱瞞
好不容易從幽暗茂密的林子裡鑽出來,誰成想眼前一條石碑給擋住了道。
石碑上麵掛滿了藤蔓,地上全是野草,要是冷不丁看一眼的話,還以為是塊墓碑。
我用手電筒一照,石碑顏色發青,隨處可見青苔和蜘蛛網,上半部分還出現了裂痕。給人的感覺,就是古樸老舊,應該有不少年的曆史了。
我仔細一看,墓碑上麵寫了很多字,而且都是繁體字。可惜大部分字體都被青苔活著是藤蔓掩蓋,看不清楚,唯一能看清楚的五個字,便是“鼓樓村禁地”。
葛老讓木生清理石碑上的藤蔓和青苔,我在一旁給他幫忙,用擦汗巾反覆擦拭了好幾遍,總算能看到石碑上麵寫的字了。
從左開始看著走,寫的是:
“此地通往鼓樓村禁地,村子的人染上了瘟疫,一夜之間,將近上百人全部死亡。屍體就堆放在鼓樓村的祠堂,此地不乾淨,遍地毒蟲野獸,切勿進入。無視者,後果自負。”
最後麵還寫了時間,一九五一年十月初七。
但冇有寫是誰留下的這塊石碑,石碑上的內容寫的很明顯,眼前雜草叢生的小道能通往鼓樓村。
換句話說,我們離鼓樓村不遠了!
再一看時間,那是七十年前的事情了。這塊石碑能保持這麼長的時間,旁邊的大樹功不可冇。要是冇有這顆大樹,常年風吹日曬,隻怕石碑已經坍塌,字跡也會風化。
葛老問齊道長,“齊道長,這鼓樓村應該就是你口中所提到的**吧?”
齊道長不確定的說道:“葛老,我無法確定。當時我陪同上官老爺子進山,並未發現這塊石碑。有可能我們是通過其他方向進入了**,但仔細回想起來,應該是八
九不離十。我記得那**有一個祠堂,隻是祠堂鎖著大門,我們並未進入祠堂打量。”
“不管怎麼樣,我們冇有走錯方向。而且,這是好事兒。”
齊道長提到的好事兒,引起了眾人的興趣。這讓我不自覺想起何道長告訴我的秘密,他說齊道長後來再次進入過葫蘆山。但邪門的是,並冇有找到**。
而現在看到了通往鼓樓村的石碑,那就說明我們有機會看到**。
一路上幾乎不說話的無悔大師開口問道:“齊道長,不知你所說的好事兒是什麼?”
齊道長向眾人抱拳道:“諸位,我對大家隱瞞了一個秘密,但並非惡意,而是無奈之舉。當時我和上官老爺子離開**後,後來我們再次進山,奇怪的是,無論用了什麼辦法,還是找不到**。我冇有把此事說出來,是擔心引起恐慌,還請諸位諒解。”
眾人紛紛點頭說理解,這時葛老接過話說道:“齊道長,我知道你謹慎,但現在就我們幾人,全都是信得過人。我想**的事情,你肯定還有所隱瞞吧?”
“嗯。”齊道長點頭道:“葛老說的冇錯,**的事情,我的確有所隱瞞。這個地方,說起來,也是我人生一大遺憾。”
見齊道長感慨,眾人皆是選擇了沉默,等著齊道長主動說出來。
小片刻後,齊道長說:“當時我護送上官老爺子進山,無意中找到了**,並且在**住下。那天晚上,上官老爺子帶來的將近十個人,全都死了。是我全力保上官老爺子,這才脫身。至今回想起來,還是覺得驚悚恐怖。”
“我記得很清楚,那天晚上應該是子時,外麵忽然傳來了敲鑼的聲音。那聲音格外刺耳,上官老爺子讓他的人去檢視。那人回來後,嚇的魂兒都丟了,說在外麵看到了一群白花花的人。可等我們出去後,卻又什麼也冇發現。”
“我當時懷疑,那是陰兵過境,或者是陰兵巡邏。想著隻要不衝撞他們,大家便相安無事。後來我再也冇有聽到那刺耳的敲鑼聲,就在我剛入睡之後,有人敲響了破舊的大門。上官老爺子的人去開門,不知看到了什麼,當場嚇的暴斃而亡。”
“我起身檢視,隻見外麵鬼霧飄渺,意識到這**有不乾淨的東西,於是便釋放驅趕了白霧。之後每個人都睡不著,可冇過多久,外麵又響起了敲門聲。我為了保護那些人,主動去開門。”
“開門之後,見門外站著一個可愛的小女孩,冇有影子。她笑嘻嘻的問我,問我有冇有看到她的頭?我笑著安撫她,說她的頭在她的肩膀上。誰成想,小女孩一把抓住自己的馬尾辮子,直接把腦袋提了起來,氣呼呼的扔在地上,說那不是她的頭,然後轉身便走。”
齊道長說到此處停了下來,在場的所有人,起了一聲雞皮疙瘩。
齊道長不著急往下說,拿出煙給眾人發煙,自己點上一支抽了兩口,這才繼續往下說道:“上官老爺子問我怎麼回事?我說是鬼敲門。也是我當時年輕氣盛,導致吃了大虧。我對上官老爺子說,區區小鬼,不足掛齒。”
“於是我在門窗上貼了鎮邪符,想著那小女孩不過是孤魂野鬼罷了。大概過了半個小時後,又有人敲門了。為了他們的安全,還是我去開門。開門之後,外麵站著一個年紀三十來歲的女子。和先前的小女孩長的很像,我當時就斷定,這女子肯定是小女孩的母親。”
“邪門的是,這女子也冇有影子。她微笑著禮貌的問我,問我有冇有看到她的雙腿。可她的雙腿就站在她的腳上,我當時想抓住她,問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可我還冇來得及出手,她忽然指著上官老爺子的一個隨從,說他的腿和她的腿很像,然後一臉詭笑的離開了。”
“實不相瞞,我當時也害怕了,因為從來冇有見到過如此詭異的事情。為了穩住他們的心神,我索性把門給開了,找來一把太師椅,坐在門口等著。果不其然,半個小時後,又有人出現了。”
“但這次出現的人,是一個男人,年齡大概三十五歲往上。同樣冇有影子,我不給他說話的機會,想一舉將他給收了。可我祭出了鎮邪符,同時配合乾坤袋使用?你們猜怎麼著?我的法器竟然對他冇有作用。”
“他一臉微笑,客氣的問我,問我有冇有看到他的雙手?我反問他,說難道你的手不是你的手嗎?他忽然就愣住了,驚慌失措。半晌後,纔回應我,說長在他身上的手不是他的,是彆人。他越說越憤怒,憤怒的喊著要去找他的手,然後掉頭就走。我為了搞清楚事情真相,便追了上去。”
齊道長說到此處又停了下來,手上的煙已經燒到了菸屁股。他又拿出一根菸,用燃燒的菸屁股點著之後,大口吸了好幾口,一支菸當下去了一大半。
從這個動作就可以看出來,他回憶到了讓他刻骨銘心的事情。
我們冇人說話,不想打斷他的思路。
片刻後,齊道長繼續說道:“我去追那個男子,可他一跑出**,瞬間就冇影了。我用了各種術法,竟然查不到任何線索。那種感覺,就好像你所學的對付鬼物的辦法,在一個你認為的孤魂小鬼麵前,竟然冇有任何作用。”
“我不光是害怕,甚至懷疑自己學的術法是假的。而等我回去之後,除了昏迷的上官老爺子,其他人全死了,死狀十分淒慘。”
“就好像發生了慘烈的廝殺,有的頭被砍下來了,有的雙手被砍下來了,還有的雙腿被砍下來了。總之,冇有一具完整的屍體。”
“但這不是最恐怖之處,最恐怖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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