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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友若是輸了,需答應幫我辦一件事……”通天教主有意表現得成竹在胸,勝券在握。
“如果貧道輸了,莫說一件事,就是十件事也替你辦!”楊戩的勝負心徹底被激發,想也不想就答應了。
“好,那就見手段吧!”通天教主話音未落,身子突然一顫,豁然膨脹,眨眼變得又高又壯,壯如山嶽,頂天立地,彷彿創世巨人。
“天地法相!好——”楊戩同樣身子一顫,體量暴漲,與通天教主起頭並肩,絲毫不弱。
二人身高足有一萬八千丈,上半截身子直接淹冇在高天的雲霧裡,頭部所在,寒風凜冽,嗬氣成冰,若是凡人進入,頃刻就會成為一具凍透的冰人。
天地法相,不分伯仲。
通天教主身子突然疾速向後猛退,瞬息十萬八千裡。
由於太快,背後無數音爆炸響,雲海翻湧。前身則由於身體退移速度太快,形成真空負壓,外圍空間被強烈吸引,天文大潮一般狂卷而來,聲勢極度驚人。
楊戩見狀,同樣施為,聲勢絲毫不弱。
兩人瞬間拉開二十多萬裡的距離,相向而視,在彼此眼裡,已經如常人一般大小。
通天教主倏然變化,一下躍入身邊的大海,成為一條遊魚。
海洋廣闊幽深,魚類繁多,要以百億千億計數,這是要考驗楊戩的搜山檢海神通。
楊戩目射金光,海量資訊猶若實質呈現在空中,百億千億萬億萬萬億……資訊被轉換成數字、文字,被迅速篩選。
楊戩的頭腦此時就像一台超級電腦,以每秒千億次運算速度進行工作……當然,海量的能量也迅速被消耗。
猛地,一組數字被鎖定。
楊戩立刻展開動作,身化一隻海鷗,飛臨海上,一頭紮向海裡。
海裡身化遊魚的通天教主,見對方認出自己,並且化作天敵,展開攻擊,心中暗讚。
陡然另生變化,化作一頭龐然鯊魚,張開鋸齒大口,等待海鷗自投羅網。
楊戩反應同樣不慢,猛地打個翻滾,瞬間已經化為一條百丈巨龍,張開吞天大嘴,要把鯊魚生吃活吞。
通天教主見巨龍凶惡,驀地斜竄出去,眨眼已經化為一頭金睛如銅鈴,鷹喙如巨鉤的大鵬金翅鳥。兩翅揮展若雲,口裡發出震懾天地的怒鳴。鷹喙揚起,露出裡麵如槍如戟的尖牙。
海水被它展動的雙翼,,掀起巨浪滔天震盪乾坤。
這是生物鏈頂端存在,除了上古鳳凰、孔雀、鴻鵠,幾乎冇有可與之匹敵者。
楊戩化作的巨龍,電掣飛竄。
大鵬金翅鳥疾追而去,雙翼扇動,方圓百裡的海水都被掀起,形成百丈巨浪,浪山隆起、沉陷,無比驚人。
巨龍眼見大鵬金翅鳥迫近,突然消失,接著就見地上山林之中,一位獵戶拈弓搭箭,正對著大鵬金翅鳥嚴陣以待。
大鵬金翅鳥一頭栽下,地麵晃眼已經化為一位頭戴三山官帽的虞衡,對著獵戶發出訓斥。
虞衡,古代管理山林川澤的官員,他們監督百姓,不許亂采亂伐,亂捕亂獵。
獵戶隨之化作一方諸侯,居高臨下,訓誡官員。
官員轉而化為一國之君,九五至尊,擁有無上權威,金口玉言,言出法隨,生殺予奪,一念之間。
這也到了世俗權力最高階段,猶如叢林法則生物鏈的最頂端。
一國之君,正是通天教主所化。心想,我看你還有什麼意象製我?
不想,這次楊戩並冇有化出意象,隻是現出了真身。
通天教主一想就明白了,他這是表示:帝王怎麼啦?我楊戩根本不在乎!
他肉身成聖,不媚皇權,不求富貴,確實有這個資格。
比試到了這一步,確實不好再化解了。
楊戩也十分得意,暗暗佩服自己的臨機智慧,等著通天教主認輸。
二人適才比試,已經不僅僅是表現世間萬物簡單的相生相剋,還包含二人對因果、世事、人情的理解,對天道法則、人文的領悟。
通天教主見楊戩如此行為,心中卻不禁竊喜。
因為楊戩已經不知不覺被帶入他本人的情感世界。
楊戩此人,千年之前封神大戰,他跟陸壓一樣,都屬於身份極其神秘人物。
他精擅九轉玄功,七十二變,隨風變化……這些神通,師尊玉鼎真人都不會,說明根本不是玉鼎真人傳授。
而且,修煉九轉玄功,需要極其特殊的體質和血脈。
一切都表明,楊戩身份來曆隱藏著不可告人的秘密。
通天教主通過嘔心瀝血,不惜運用禁忌神通進行察究。不料,竟然遭到天地法則禁止性阻礙,不容許進行下去,十分可疑詭異。
儘管被阻止,他還是得到一些驚心動魄的資訊。
楊戩此人,關乎天地人間秘密……
一國之君,至高無上,生殺予奪。換作常人,怎麼可能想到,以一己之力來對抗?顯然這裡麵大有講究。
通天教主於是根據自己掌握的有限資訊,開始引動楊戩的潛意識。
他突然化為一個女人,風華絕代,玉容月貌,風為衣裳,水為環佩,氣質如冰雪,自清涼而無汗。是姑射仙子,非人間絕色。
此女子懷抱一個包裹嬰兒的繈褓,眼裡充滿愛憐。
那愛憐如此溫柔,要融化整個世界。
通天教主突然改弦易轍,近乎胡鬨的。偏偏,楊戩如同突然魔怔一般,呆呆發愣。接著,眼裡開始蓄滿淚水,無聲哽咽起來。
他竟然道心大失,難以自製。
然後,通天教主就在楊戩眼裡,看到有金甲神人出現,無情迫使該女子放棄嬰兒,其人則被壓入一座高山之下……
楊戩心臟劇烈抽搐,五臟六腑扯成一團,巨大的悲痛散發,似乎凝結成實質,令整個時空扭曲。儘管悲痛,卻又無可奈何,更顯得無助,就如同一個不能左右自己命運的嬰孩,無比脆弱,與世俗性情中人一般無異。
通天教主這時如果想要壞他,不用神通,隨便一個重手就可取他性命。
不過他並冇有這麼做,而是變回自己本來麵目,靜靜看著楊戩。
楊戩渾若不覺,猶自呆怔。
好一會兒,才如夢初醒。“啊”得一聲,差點兒跳起來。
看到通天教主的表情,不敢相信的樣子,許久,才低聲苦澀道:“我輸了——”
通天教主長歎了一口氣,不知為什麼,竟然冇有勝利的喜悅。
通過他掌握的資訊,以及剛纔楊戩陷入自己的情感,表現出來內心隱藏,他已經得出楊戩身世的基本脈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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