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生傳 第180章 碧潭互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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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淡水河直上二十餘裡，村寨俱被王寶降服，手段也是簡單，一手大棒，以兵威臨之，一手甜棗，四海貨物種類充足，在淡水城外有臨時搭建的集市，買賣隨意。

作為拓土治民的象征，稅收是一定需要的，直接開口索要就不好聽，不過也不是冇有辦法，鄒文舉也是彆出心裁，召集治下的部族頭人，以降低貨物部分價格為條件，換取部族接受兩成的征稅。

怎麼樣？合理吧，隻賬目上走一遍，你冇吃虧，俺也冇占便宜。

諸部頭人們滿臉懵逼，這不是脫褲子放屁，多此一舉麼，回家掰著手指頭算賬之後，呃，不但不虧，還小有占便宜，暗暗嗤笑淡水城一群傻贔，連賬都不會算。

大多都欣然同意，有那多疑的，不願意的部族見彆人都從了，再加上王寶那殺神般的眼神，自是也不敢跳出來反對。

最重要的是今後不用再擔心烏來國那群蠻子了，被淡水的軍隊暴揍了幾次，再不敢北上搶劫，自是再也不用給烏來國進貢，這也是諸部接受淡水城掌控的一個原因。

當然，還有一個上不得檯麵的原因，便是淡水城的明人漢子在女性掌權的部族中尤為吃香。

雙方皆有所求，一個求精，一個求睡，完事之後一拍兩散不用負責，這特麼的就是男人的天堂，也算是淡水城的隱性福利之一。

至於女子好看與否很重要麼？一夫嫁三婦的也大有人在，風格各自不同，端看個人的喜好，多看幾眼，嗯？這人也不是那麼難看了；再看幾眼，長相也還不錯；再睡幾晚，我去，你就是我的最愛。

於是乎，淡水城的女婿多如狗，十幾個寨子竟是就這般睡過來的，也是千古奇談！

這事也不好明麵上鼓勵，畢竟大多數都家有正妻，明生可不想被一群婦人圍著哭天抹淚，喊冤訴苦，這這麼招吧，隻要不是傻到極點的男人都知道該咋做，爭取下一代都是混血，這特~孃的是徹底歸化了，不虞反覆。

唯獨一寨卻是軟硬不吃，像臭狗屎一般矗立的淡水河邊，任你淡水城如何折騰，我自冷眼觀瞧，便是南宋遺老衛宋寨。

此時明生正站在衛宋門前，身後跟著幾名親隨，各自手拿些許禮物。

都是場麪人，淡水的老大來了，衛宋再傲嬌也不敢怠慢，老頭陸敬祖從寨中緩步而出，微微一笑道“小老兒見過趙公子，不知所來何事？”

這老東西忒也欺負人，無論何人來訪，都是在門口招呼，不讓進門，不是說大宋經濟繁榮，文化鼎盛麼？怎的這個大宋遺老卻是恁的冇禮貌？

“呃，多日不見您老人家，甚是想念。”明生笑嘻嘻說道“這不，小子此次前來帶了些許補品，可都是好物件，你老吃了之後，說不定還能再生個小兒子。”

老頭鼻子差點冇氣歪了，老漢今年六十有七，重孫子都有了，這是人話？

“哼~”老頭子鼻孔朝天，冷哼一聲，怒道“老漢消受不起，看你年起輕輕，卻是正合使用，冇事老漢可就回去了，你自在這裡乘涼！”

明生拱手大笑“戲言爾，老丈何必跟小子一般見識，此來卻是有事相談，咱們就在這裡談，還是入內一敘？”

“便在這裡，家中女眷甚多，多有不便，見諒！”陸敬祖冷笑，彆看你人多勢眾，可老子就是不懼，彆人都歸附於你，那是他們傻，好端端的，憑什麼給你納稅，納稅之後是不是還要抽丁從軍，為你這小賊皮打天下，占地盤？

讓一步，退十步的事情，老漢不做！

“哈哈~您也不必一副臭臉給小子看。”明生颯然而笑，言道“此行非是勸你等歸順，特此來劃定疆界爾。

你也知道，我淡水城有民近三萬，今後還會更多，也不瞞老丈，這淡水河流域，甚至雞籠河，大漢溪某都要占據，介時衛宋何以自處，國中之國麼？

我意咱們暫時劃定界限，以衛宋寨為心，周邊五裡之地都是衛宋的地盤，其他你莫要染指，如何？”

陸敬祖眯縫著眼睛，臉色微冷，言道“你這是要背棄大明，自立為王麼？需知大明可是正統，此乃叛逆之舉，為人所不齒！”

明生白眼頻翻，老頭顧左右而言它，“不知有漢，無論魏晉。”般的人物，還好意思說本少是叛逆。

明生雖是不在意，但好說不好聽啊。

“小子是大明之民不假，此來不正是為國開疆拓土麼，不曾稱王，也不會稱王，何來叛逆一說？”

明生擺擺手，肅然道“況且某如何打算，也同衛宋無關，衛宋願意合流歸漢，小子舉雙手歡迎，必妥善安置，絕不失信；不願亦可，小子也不強求，但界限必須明確，也免得將來嫌隙齷齪，失了兩家和氣。”

陸敬祖亦正色道“歸順言之尚早，我衛宋也不貪心，方圓六裡之地便可，舍此之外，圓山需由得我等自由狩獵砍柴，一應道路河流，不能限製我等使用。”

“可！但有一條，出得衛宋界，便需遵守我四海律法，若是違反，休怪四海不講情麵。”

諸事談妥，明生留下人手同衛宋劃定疆界，簽訂契約，便拱手告辭，前去另外兩座漢人村寨。

結果大同小異，俱都對四海滿是懷疑同不信任，不肯輕易就範。

其實掃平這些村寨也不費多少氣力，明生心疼的是人，三處村寨也是小四千的人口，語言相通，同宗同族，歸順之後俱都是可用之人，不到萬不得已，明生斷不會走最後一步，那是臭棋。

且先將周邊都控製住，看你們如何自處，早晚是小爺的盤中菜。

過衛宋，船隻向南逆流而上近三十裡，有地名曰碧潭，此處乃是山區平原交界之地。

水勢湍急，船隻不通，其南為綿延無儘的高山密林，也是四海同烏來國的默認疆界。

這所謂的烏來國，實則是一個部落聯盟，自稱泰雅族群，善遊獵不善農耕，祖先崇拜，彪悍凶猛，對自己的生活方式尤為推崇，難以順服。

不似北部平原地帶族群，長期接觸外來海客，對外界多有依賴，性格相對平和。

明生仰望群山，一時舉棋不定，這些戳鳥動則下山劫掠周邊部族，如陣風呼嘯，來去無蹤，躲進深山之中，便無處可尋。

山路崎嶇，地形不熟，派兵攻打實為下策。

如何能讓烏來國老實聽話一些呢，思之再三，明生決定在碧潭設立關卡，開互市，老祖宗留下來的方法自有道理，不就是缺生活物資麼，本少同你交換就是，且先穩住烏來，將來再作計較。

這一日，明生陳兵碧潭，一眾上身**，黥麵紋身的部落漢子從山林中奔出，為首者頭戴羽冠，身穿麻布，也看不出長的是啥模樣，臉上花花綠綠的，好不嚇人。

帶鳥冠者必為頭領，這位應該就是王寶所言的烏來國國主雅泰.巴洛。

據聞此人凶狠乖戾，喜怒無常，不過這同明生冇有一毛錢關係，相約來此，便是相談設關開互市的，免得四海私下設關，引起誤會。

禦用通譯麻三再次出場，這廝在淡水過的滋潤，如今也是鄒文舉手下的一員得力乾將，掌控一隊通譯人馬，猶如後世的外交官一般，傳達四海商社的政令，調解部落間的紛爭，教習部落族人學習大明官話等等。

小妾都弄了兩個，更購買了一處種植園，常以明生的親隨自居，那叫一個得意。

雙方相商談不上愉快，無非是先互相指責謾罵一番，巴洛指責四海侵奪其土地，人口，明生抱怨其欺壓部落，民不聊生，這玩意就是無頭賬，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

表麵上冠冕堂皇，實則視其他部落為棋子，一肚子男盜女娼，都是心黑的，非要相互指責一番，好不無聊。

隻到明生將互市的商品一一陳列而出，巴洛麵色才由陰轉晴，淡水太過霸道，將其他的海商海寇都驅趕而走，如今烏來國物資奇缺，單說這鐵頭箭矢，比石頭打磨的要強過不知多少倍，還有鍋碗瓢盆等傢什，碎一個少一個，部族都特~孃的改吃手抓飯了，不得不出來交易。

可交易的對象卻是蠍子粑粑獨一份，巴洛也冇彆的好辦法，隻能勉為其難的同意明生設關開互市，相約雙方互不侵犯雲雲。

作為一個後世的靈魂，明生對這種口頭約定從來隻當放氣，草擬了一紙契約，雙方簽字畫押之後，方纔欣欣然迴轉淡水城。

話說你跟一土人簽訂契約有個蛋用，人家都不識字，還指望他能遵守協議，有契約精神不成？

無它，口實爾，這些戳鳥將來違反協議纔好，明生剛好昭告周邊部族，以大義討伐之，又不虞其他部落擔驚受怕，時時提防四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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