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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浡泥國也是熬糟的緊,東部被西人占去了東部若乾島嶼領土,東南又有蘇祿國虎視眈眈。
這也就罷了,其國內的部落也都蠢蠢欲動,尤其是東北有二部,一名曰沙巴,一名曰巴帕,早已被西夷腐蝕的千瘡百孔,雖明麵之上仍舊隸屬浡泥,但實則都做了西夷的馬前卒,最代表一國從屬的稅收都特麼的上繳給馬尼拉,還有何話可說。
以右大臣為首的一乾大臣便是這幾部的利益代表,平日裡囂張不提,每次西夷前來,提議送金送銀的便是這幾個戳鳥,隻恨不得乾掉國王,以身代之。
說白了就是黨爭,投降派同抵抗派二者角力。
之前都是投降派占據上峰,可明生這個攪屎棍來了,更乾掉了一部分西夷,抵抗派如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從之前暗無天日到今天有一線生機。
國王賈裡魯自然是抵抗一派,這個毋庸置疑。
他的要求亦很簡單,以土地換武器,並要求明生協助乾掉沙巴,巴帕二部,重新收歸浡泥掌控,至於明生索要的那片土地,本就是偏遠蠻荒,人口稀少,朝貢的土王都幾年不曾前來,說是自己的,其實說不定是誰的,反正浡泥是一分的稅賦也無。
在賈裡魯看來,舍了也就舍了,至於怎麼掌控,那是你大明自己的事情。
雙方一拍即合,明生也是急性子,三日後便命令王昭,秦焱率領數艘戰艦,協同浡泥艦隊奔赴沙巴,巴帕二地。
二地距離科塔巴圖不過兩百裡之遙,過程不必詳說,那二地也是靠海的港口城市,統治該片區域的老西都被滅了,自然無法抵抗四海老大的炮筒,轟開城門之後,自有浡泥軍兵掃蕩城池,怎麼處理是他們自己的事,四海無心乾預。
十日後,四海艦隊返回,國王賈裡魯順勢犁廷掃穴,將朝中的投降派儘皆斬首,一時間科塔巴圖風聲鶴唳,人頭滾滾。
權力讓人著迷,可也有風險,功成為人上人,事敗麼,腦袋搬家,而且是全家一起搬。
國王賈裡魯在四海幫助之下,重新掌控朝政,喜悅之情自是溢於言表,兩日後,一紙協議簽訂,明生如願以償,正式在官麵上得到盧帕河以西,紐特山以北的廣大土地,有多大呢?相當於半個大員麵積,足夠四海折騰。
當然,明生亦出售給浡泥十二磅火炮二十門,十六磅火炮十門,並出售大量從西班牙艦隊繳獲的刀劍火銃。
船隻卻是一條未曾出售,四海自己還缺呢,怎麼可能賣給彆人。
這些武器對浡泥而言已經足夠,雖進攻不足,但足以自保,當然關鍵還是人,人慫武器再犀利也是無用。
根據雙方協議,四海在科塔巴圖開辟一片土地,建立商棧,同時負責輔助浡泥構築城防,訓練士兵。
有什麼問題?冇問題,這些都是明生求之不得之事。
這邊廂安排一隊人馬留守科塔巴圖,並派出一艘槳帆船前去古晉報捷,以古晉為中心的攻略如何展開那是蔣偉的事,他不多做乾涉。
五月底,明生辭彆浡泥國王,踏上歸程。本來尚打算前往馬尼拉一行,現在也不用去了,去就要挨刀,唯有徑直北上。
這是一段漫長行程,行千六百裡,四海艦隊在巴拉望島一偏僻小城短暫修整補給,其實就是搶,該因此地乃是西夷的地盤,明生也冇甚的顧忌,更不可能安穩的獲得補給。
待重新出發後,曆經兩千五百裡航程,於六月底趕回高雄港。
此時的高雄城再不是偏僻無人之地,城池雖扔在建設之中,但岸防的堡壘卻是已經完工。
明生走時高雄隻有民五百餘戶,如今卻是已經安置移民過萬人,近二千五百餘戶,已有一城一鎮之雛形。
總部派駐此地的市長名宋之衡,鎮守使趙立勳,駐紮有五哨人馬。
少帥從南洋歸來,闔城高官顯貴自然聚在碼頭相迎,岸炮轟隆隆以作鳴禮。
艦隊之人見回到自家地盤,自然撒歡的滿城喧囂,胡吃海喝,當日晚間便是一番宴飲,在場諸公自然詳細詢問明生南洋見聞。
一個個如好奇寶寶般驚詫讚歎,這大員一地尚未完全掌控呢,自家少帥又在南洋佈置了若乾據點,甚至弄到了老大一塊地皮,尤其是一眾商賈們,賊眼放光。
如今四海屬下之地皆可通航,雖未放開商賈自行購買船隻,但有四海民用運輸公司往來運轉,商賈可在諸地自由流動,又有報紙邸報等適時報道四海各地的發展狀況,招商規劃,各地的商賈,作坊主層出不窮。
四海內銷顯然已經滿足不了他們的胃口,外銷的途徑其實四海也並未封死,一則四海商社會根據各地的需求下訂單,二則商賈可委托四海商隊發賣貨物,四海商社從中抽取分成,三則外來商賈都可在四海港口自由貿易,四海隻收取稅收。
但終歸不如自家經營爽利,可這些商賈也都知道,放開船隻私營暫時不太可能。
一則是競爭問題,四海一直作為一個整體展開對外貿易,若是放開民間貿易也不是不可以,出港就課稅,四海不但冇有損失,反而會大賺特賺,但這些商賈盲目的紮堆售賣,例如都跑去李朝交易,那便隻有一個結果,價格戰,損失的是四海整體利益,這是四海所不能接受的。
二則是安全問題,海上無太平,這道理小兒都知道,有船而無武力保護,哪個敢出去?若是出了事情找四海哭天抹淚麼?自己武裝也可,可四海的銃炮自家分派尚且不及,哪裡有餘地外賣,至於彆家的武器,那還是算了,看過自家的銃炮,彆家的都是垃圾。
三則這些商賈在四海各個公司商行都購買有股份,每年的利潤可觀,放棄這些股份自家單乾?怎麼可能,分分鐘被人滅掉。
這些年也不是冇有人想辦法外出單乾,最後還不是灰溜溜的回來了。無它,放眼四周,冇人會如四海如此重視商賈,重視作坊,重視匠人,在四海體係內,拿你當人看,有錢就有保障,若是去了他國,甚至返回大明,商賈便是一塊肥肉,冇背景冇靠山,揮手間便將你榨乾。
明生自是清楚這些人的鬼心思,放開私營船隻也不是不可以,隻是時機未到,四海的實力尚不足以支撐自家的商賈在海上肆無忌憚的航行。
都給本少老老實實呆著,俺特麼的又不是吃獨食的人,著甚的急!跟著本少的步伐自然有銀子可賺。
明生環視諸人,笑言道“諸位不必心急,前兩次是探路,下棋子,本少預計九月會再次啟程下南洋,你等若是有意南洋,可抓緊時間備貨,購買船隻隨行也可,端看你們自家的本事,四海的造船廠就不要想了,本少自家還不夠用。
稍後本少會在月報上署名刊文,寫明去往南洋的詳細規則,總之鼓勵你等前去南洋貿易,並會竭儘所能為爾等提供武備。
但海上有風險,行商需謹慎,彆怪本少冇有提醒。”
轉過頭來,明生看向宋之衡,趙立勳二人,問道“四海近況如何?遼地戰況如何?”
宋之衡斟酌片刻,拱手言道“少帥!遼地麼,哎!”
長歎一聲,宋之衡繼續道“遼東儘失,去歲後金克瀋陽,遼陽,努爾哈赤遷都遼陽,今歲歲初,後金克廣寧,西平,進抵大淩河一線,現如今大明後金對峙於大淩河。
遼南半島之地也是如此,然沿海島嶼都在我四海掌控之中。
去歲夏,毛文龍率兵突襲後金鎮江城,俘獲佟豐年,佟鬆年等佟氏一族數十人,寬甸,險山等堡望風而降,一時間毛部兵威日盛,後金調集大軍征討,數戰之後,毛文龍不支,率部逃入李朝,如今尚在鴨綠江一線同後金鏖戰。
少帥,這便是遼地近況!”
明生一時沉默不語,果然曆史的慣性強大,明生拚命的削弱後金,可曆史的車輪依然滾滾,壓的大明喘不過氣來。
“我爹呢,還有劉招孫那廝就冇什麼動作麼?”明生皺眉問道。
宋之衡麵帶肅然,臉泛傲嬌,言道“少帥莫急,劉營將率部一直在金州,複州,海州,旅順一線作戰,襲擊建奴小股軍兵,打擊投靠建奴的豪強,敵來我走,敵走我往。
目下沿海五十裡皆無人家,俱被建奴強行遷徙至內陸安置。
而家主一直在忙於遷徙安置流民,自去歲起至今年四月底,以累計遷徙流民近十萬眾,如此功德,堪比古之聖賢,當為我輩楷模。”
……這馬屁拍的令人舒坦,雖冇有誇讚明生,但將自家的老爹比作聖賢,這還能說什麼,滿意的點點頭,明生繼續問道“說說四海自家事。”
“是,少帥!”
宋之衡點頭道“屬下也僅僅從邸報得知一些資訊,詳情還需問過淡水,甚至牛頭城纔可。”
“無妨!本少久不在家,急於瞭解一些情況,你且將知道的都說與本少。”
“屬下遵命!”
宋之衡斟酌一番,言道“海蔘崴一地屬下知之甚少,隻曉得去歲傅爾丹城,綏芬城被後金襲擊,不過建奴兵少,俱都被擊退。至新年為止,已有在冊之民六萬餘,漢民占八,滿蒙為二,附庸部落已經過百,人口近四萬餘。
總督府目前在開發苦兀島南部,聽聞彼處相對溫暖潮濕,沿海有大片可供開墾之地。
去歲綏芬冶鐵作坊建成,綏芬附近又發現一煤礦。
牛頭城,廣鹿島,花果山,鬱陵島一切如常,屬下倒是冇有聽聞什麼大事。”
宋之衡說的口舌發燥,飲了一口茶水,繼續言道“變化最大的莫過於大員島,淡水城防初步完工,城中有民不下四萬,下設十二鎮,每鎮萬餘人口。
桃園城防完工近半,有民萬五千餘,下設六鎮,每鎮人口萬餘。
東北部雞籠堡尚有兩鎮之地,有淡水統管。
在桃園西南七十裡處又擇地新建一城,名竹塹,已遷移流民兩萬餘。
大員之民合計已達三十萬眾。
至於民生,產業等屬下不知詳情,需詢問當地官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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