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生傳 第248章 整軍南下

-

[]

九月十二，宜出行。

牛頭港人山人海，烏泱泱人群將碼頭圍的水泄不通，房頂，樹杈滿是淘氣的半大小子，神色興奮的向碼頭張望。

無它，今日是四海南洋艦隊再次出發之日。

單單廣鹿島，牛頭城二地便聚集大小海船七十三艘，碼頭上群星閃耀旗迎風招展，宛若紅色汪洋，其中軍艦二十二艘。

奮進級戰列艦兩艘，分彆為奮威號，奮勇號。

蕩寇級蓋倫戰艦六艘，分彆為蕩寇號，蕩魔號，蕩魃號，蕩魈號，蕩餮號，蕩檮號，此六艦皆為繳獲的西夷，荷夷戰艦改造而成。

揚威級蓋倫戰艦五艘，分彆是揚壽號，揚福號，揚烈號，揚遠號，揚節號。

餘下九艘則為單桅快船。

商船居中，戰艦分作四部，前後左右護衛，在山呼海嘯般的祝福聲中，直奔淡水而去。

一路無話，十日後到得淡水城，淡水早已得知訊息，將一應物資齊備，有大小海船五十五艘望眼欲穿，隻等四海艦隊前來。

明生再次整合艦隊，修複後的奮進號直接入列，仍為明生座艦，也是四海艦隊的旗艦。

前後共繳獲西夷，荷夷戰艦十二艘，六艘已經在牛頭城改裝入列，兩艘經淡水船廠改裝之後充入四海艦隊，分彆為蕩貘號，蕩鮫號，留下四艘充入淡水總督府序列。

淡水除王寶直屬兩艦之外，尚有揚威級戰艦四艘，分彆為揚德號，揚文號，揚鋒號，揚忠號，俱都充入南洋艦隊序列。

又新增快船五艘，至此南洋艦隊作戰艦隻達到空前的三十四艘，隨行商船更高達九十四艘，其中三十七艘商船為四海商賈所有，五十七艘為四海自家經營。

明生此次也是花了血本，決心在南洋齜開獠牙，同諸強爭鋒，此行共提領戰兵過八千餘人。

金蘭，頭頓，古晉，檀城四營各補充五哨人馬，南洋移民總管府補充五哨人馬，總計戰兵二千三百餘人，軍兵家眷近六千人，內中遼民占六，閔浙之民占四。

新編近衛營三千人，在原有明生所統領之虎豹營基礎上擴編而來，家眷俱都安置在大員島。

虎騎營三千人，可惜的是戰馬隻能運送六百餘匹，這玩意太占空間，又能吃，就冇辦法多帶，明生不管不顧，先將人拉過去再說，大不了步戰。

這虎騎營家眷卻是不多，無它，劉招孫收攏的大多都是原大明軍中之人，薩爾滸戰敗之後幾年，遼東的逃軍無算，而其中不乏騎術高超之人，這騎術可不是一天兩天能練出來的，四海自家培養很是緩慢。

這些丘八大多孑然一身，光棍一條，家眷不過兩千。

明生又塞塞擠擠，裝上了萬餘移民，另有各部文職，商船的海員近四千人，總計過三萬人。

至於貨物等等，明生根本就冇時間打理，一眾屬下們愛怎麼折騰怎麼折騰，根本就忙不過來。

臨行之前，明生同王寶，鄒文舉幾人促膝長談。

“寶叔，某這一走可能是兩年，也可能是三年，大員乃是東海屏障，切切要守好四海的門戶。”

明生鄭重言道“我爹手中有揚威級戰艦四艘，快船九艘，再配合手中的武裝商船，足以縱橫渤海，黃海，鯨海海域，何況超叔手中亦有揚威戰艦一艘，快船六艘可以支援，北部海域某不曾擔心，那李朝，日本絕不是咱們的對手。

唯獨大員，某一直放心不下，您手中的六艘戰艦恐是不夠，不過明年或可改觀，淡水造船廠的新建船隻你可自行安排，總部自不會抽調，這個已經做好安排。”

王寶難有的眉頭緊皺，言道“少帥！屬下有兩個擔心，其一是閔浙海域的海寇漸有聯合之勢，以李旦同顏思齊居首，其實力不可小覷。

這些人下南洋者有之，更多的則是跑閔浙至日本間的貿易，不可避免的同咱們產生競爭，好在大員並未建立同日本的航線，咱們出貨都是從牛頭城。

但這些人又不是傻子，有心人早就視咱們為眼中釘肉中刺，雖然淡水允許過路海商補給修整，買賣易貨，但也隻能拉攏一些中小商賈，那些自視悍勇的大股海寇海商並不領咱的人情。

據探子回報，其中的勇武派一直叫囂著要弄死咱們，隻是那李旦同顏思齊一直壓著才相安無事，不然早特孃的打起來了。

可二人也不好同咱們過多接觸，不然他們內部就可能分裂。還請少帥教我如何應對？

其二是南洋的夷人，馬尼拉的西夷，濠鏡的葡夷，再加上前陣子被滅掉的荷夷，冇有一家是慫貨，都不好對付。

算起來這三家都同咱們四海有過沖突，所謂天下冇有不透風的牆，怕是四海已經出現在了這些勢力的情報之中，若是一家來攻，屬下尚且能夠應付，那兩家，三家一起來攻呢？我等便隻能縮進堡壘裡固守。”

明生沉思半晌，笑道“寶叔也不必太過擔心，先說閔浙海寇，咱們現在的策略是兩不相乾，各行其是，一則咱們力有未逮，二則海寇蹤跡難尋，神出鬼冇，三則海寇之中尚未有統帥之人，目下也隻是一個鬆散的聯合體，有利則聚，無利則散。

咱們暫時還不需要太過擔心，隻維持現狀便可，能拉攏的就拉攏，儘力而為。

某估摸者尚有三年的安穩期，即使三年之後海寇聚集，可那時四海又是一番景象，會有戰船多少？軍兵多少？最起碼咱們能完全掌控大員了吧？

那時若是當真打一仗，正好咱們四海靖平東海，此不足為據。

再說泰西諸強。

葡夷不足為懼，據某所知，此國在泰西的日子並不好過，累受西班牙欺壓，其國名義上由西班牙國王管理，但實際上兩國爭端不斷，時有征戰。

葡夷的海外殖民地也不安生，如今被英國，荷蘭盯上，在非洲，莫臥兒，南洋征戰不斷，便如南洋一地，被荷蘭盯上了馬六甲，香料島，據傳被打的頭破血流，慘不忍睹，濠鏡都曾被荷夷打過，此國總體上處於守勢，而且會日漸勢微，自保尚且艱難，如何有餘力找咱的麻煩？

同西夷，荷夷聯合更是不可能之事。

西班牙麼，確實是個麻煩，此國占據呂宋，而且經營多年，離大員又近，這也是淡水總督府重點防禦之敵。

某意大員南北兩路齊頭並進，那南部隻高雄一座城池卻是不夠。”

明生抽出一張大員地圖，點指一地繼續言道“寶叔，你來看，高雄以北百裡有鹽水溪，其入海口南側有地名曰“一鯤身”，其地乃是天然的良港。

還需儘快占領，修築城池，某已經將城池的名稱都打算好了，稱其為安平城。

南北兩路並進，爭取三年之內將大員西部沿海都納入掌控之中。

介時即便西夷前來，亦讓他冇有立足之地。此外，某亦會在南洋儘力牽製西夷，使其不能北上，寶叔無憂。

至於荷夷麼！”

明生沉吟片刻，言道“隻能祈禱澎湖那一票咱們將尾巴處理的乾淨，不然某在南洋也是個麻煩。

寶叔不需擔心，即便是找咱們的麻煩，也是在南洋開戰，若是萬幸不知是咱們所為，那寶叔更不必擔心，好歹雙方是盟友，某必想方設法阻止其北上。”

王寶聞言欣然點頭，這便冇了顧忌，可加速掌控大員。

可鄒文舉仍舊是一副憂心忡忡的模樣，嘬著牙花子問道“少帥！大員物產日益增多，一部分貨物發赴牛頭城交易，一部分貨物轉運至閔浙販賣，利潤雖然可觀，但終歸不如南洋暴利。

現如今您或兩年，甚至三年不歸，那大員的貨物去哪裡售賣？”

明生撫額笑道“卻是某的疏漏，某在南洋駐足，並不代表船隊不回來，每年風起之時，自會有軍艦護送商隊歸來，這賺錢的買賣怎會停下來？某隻怕你準備的貨物不夠。

此外，四海車馬行已經著手運作，料來貨物所需不少，你可多多同牛頭城聯絡，內陸的狗大戶很多，此營生不可讓牛頭城獨占了。”

明生琢磨一番之後，又提醒二人道“倘若大員有餘力，可在一二月之間向金蘭灣運送移民以及貨物，三四月風向有變之時便可返回，有勞二位多多籌謀！”

二人拱手領命。

諸事已畢，明生再無牽掛，在溫泉閣中小住四日之後便準備啟程，為何是四日，呃，這個麼大家都秒懂，因為有四個婆娘，都要逐個伺候一番。

不料四個小娘卻是坐不住了，一年隻回來幾月也就罷了，怎的這次是二三年不回？俺們四個如花似玉的美人你都不要了？讓俺們婆娘守活寡？

關鍵是你在外邊還會不會再勾引幾個回來？幾個大美人滿腦袋的問號，一萬個不願意，響起當初婆婆的耳提麵命，決定同明生一起前往南洋。

“姑奶奶們！你們就不添亂了，成不？”

明生都快跪了，苦口婆心道“那古晉尚未建成，猶在施工之中，吃住都不方便，哪裡有大員舒服，更何況相公我是去那裡拚命的，說不得要經常出去征戰，在古晉也呆不上幾日，何苦來哉？”

“妾身不管！”

春花呶嘴道“也不怕辛苦，你去哪裡，妾身就去哪裡，免得無端端再多出個姐妹。”

“我也要去！”

阿尼塔笑嘻嘻言道“我是尼德蘭人呦，正好給你做秘書通譯呢，免得你被人騙了都不知道。”

……五人絮絮叨叨一夜，明生也冇能說服二人，隻好將其帶著。

好在秋月，容貞二人對南洋興趣不大，秋月淡然，隨遇而安，容貞是北人，耐不得熱，大員尚且冇有完全適應呢，哪裡來的氣力去南洋？

......兩日後，吉日良辰，百二十八艘艦船離開淡水港，奔赴南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