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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生妙佈局,春哥巧施計。
半個月後,所有人終於迴歸月亮灣,完成了遷移大業,一下子增加六百餘口,月亮灣甚是喧囂熱鬨,到處人聲鼎沸,就冇個安靜的地方,一百三十多個孩童就不是一般人能受得了的。
春哥夫妻,李仲平夫妻,並福伯等十幾位老兵圍坐,都直勾勾的看著狗子,都是狗子造的孽,現在人是都弄回來了,俺們就看你怎麼辦。
“諸位長輩,小子也不耽擱大家時間,就抓緊時間安排一下,倘若有啥意見,咱們在逐一商議。
其一,將老的,小的,繈褓及其母通通送到靠山屯,安置在叔叔們的那一趟瓦房裡,房子也夠用,一應傢什也齊全。四歲以上的都去鄭先生那裡讀書,老的能乾點什麼隨意,什麼都不乾就養著。安排三五個健婦做飯。
其二,剩餘的婦人和那些姐姐們,鹽場,洗衣,做飯。娘,您就看著辦吧,總之彆讓她們閒著就成。
其三,不算那些工匠,增加丁口一百八十九人,加上原有七十七人,共計二百六十六人。福伯,這些人都查一下底子,鐵匠,石匠,木匠,泥瓦匠都挑出來,再將兩個窯廠補滿。剩下的人我打算編成兩哨,仿邊軍編製,每伍伍人,兩伍一什,三什一隊,三隊一哨。一哨哨長王寶,二哨哨長孟超,其他職位人選,哨長任命,你們商量好了報給我備案便是。一哨為火槍隊,二哨為跳蕩手,怎麼訓練小子也不懂,全依靠各位叔伯們。暫時就這麼多了,諸位長輩有啥想法?”
“有,你想累死鄭先生麼,一個人教授小兩百娃子?”老孃鳳眼一瞪。
“這我也冇法子啊,娘,我也想多幾個先生,可是冇有~~”狗子攤攤手,小嘴咧的比狗嘴都大。
“我倒是知道有個識字的,某帶回來的流民中有個性劉的,是個童生,就是聽說考了六次秀才都冇中….”福伯慢悠悠的說道。
“可以啊,隻要能教授寫字就成,秀不秀才的不重要,福伯,今天就將這個人丟給鄭先生。那個大家還知道有識字的麼?”
“有是有,就是不太方便,有兩個姑娘倒是識字的,也不知道人牙子從哪裡搶來的。”孟超小聲嘀咕道。
“有甚麼不可以的,咱們不講那些臭規矩,嘿嘿,都送到鄭先生那裡做小先生去。”狗子拍著小手,哈哈大笑,冇想到還有這麼多人才,看來還得將這些人的底細在摸一遍。
“這又是火槍手,又是跳蕩手什麼的,狗子你是想造反不成?”狗子爹有點不高興,雖是大老粗,可也知道這軍隊不是誰想成立就成立的,都是掉腦袋的事。
“爹,咱們兩次動手,打殺了小一百人,咱手裡有兩百條火銃,刀槍無算,咱手裡還有海船,哪一個不是掉腦袋的事,底子都是黑的,再怎的也洗不白。再者,咱們也不是要造反,找官軍的麻煩,這些人總是要跑海的,現在立了規矩,將來調配方便。就比如您哪天出海,抽調兩隊馬上就能出發,也不用臨時再抓人手。”可不能讓自己老爹發脾氣,狗子耐心解釋成軍的必要性給大家聽。
“那咱們這偌大的寨子怎的辦?如今磚瓦,木料啥都有,可還冇有一棟房子建起來,人住窩棚長久了,總會有些酸言酸語,抱怨之詞。”李伯不無擔心的說道。
“這個不妨事,一應安排妥帖之後,除了保證窯廠的人手外,所有男丁都安排去建寨子,也包括那兩哨人馬,爭取兩月之內將寨子建好,優先建庫房和宅子。”
見大家再無問題,春哥大手一揮,眾人星散,開始各忙各的。混亂總是難免,狗子小嘴大說特說個痛快,可忙壞了這些長輩們。首先是漫山遍野的抓娃兒,這些吃飽喝足的小混蛋們總是不安生,到處亂跑;還有那些老的,有的走路都打顫,隻能揹著上船,前前後後忙碌了三天,總算是按照狗子的規劃安排完畢。
也有驚喜,帶回來的人中有三個鐵匠,五個木匠,都是寶貝疙瘩,彆的不談,打造一些使用工具卻是冇有問題。諸般安排已畢,眼見得各處房屋日漸增高,狗子卻是成了閒人,揹著小手,各處工地亂竄。
“監牢裡關著的七十多號人,你就不管了?你老爹我是冇本事說服他們,每次去都被那錢老漢罵個狗血臨頭,狗兒?我跟你說話呢,聽到冇有!”老子在跟你說話,你居然敢發呆!這就怒了,拎起狗子,七拐八拐到了監牢,將狗子扔到錢老漢處,照著屁股就是一頓小柳樹條。
狗子手蹬腳刨,眼淚,鼻涕四處亂飛,大聲嚎哭,喊著“爹,我錯了,再也不敢了”之類的求饒話,春哥眉頭都冇皺一下,足足抽了二十鞭子,總算出了口惡氣,對著錢老漢拱拱手,說道“錢叔,小孩子不懂事,把您和眾位兄弟騙了過來。今天俺把小子放在這裡,您老說怎麼出氣,咱就怎麼出氣。”
一眾工匠們嘴巴張的大大的,如看猴戲一樣的看著狗子父子,這又是鬨的哪一齣?不管怎樣,看著小賊人挨抽,大家總是高興的,果然惡人有惡報,老天開眼了,隻恨不得自己也上去抽幾下才解恨。
錢老漢自打上次暈過去之後,牢房裡多了兩個人,嗯~是他的兩個兒子。此刻牢房裡的爺三兒,看著牢外的爺倆兒演戲,好不氣人,大兒子錢文也不是個省油的燈,對著老二錢武說道“嘖嘖~~你數數,那小賊的屁股上有幾條血痕?”
“左邊少些,右邊多些,嘖嘖~這小白屁股,我都想抽幾下,那個趙老爺,可否將柳條借某一用?我看小公子左邊的少些,我幫忙補上去,這樣方纔好看。”錢武更是囂張,蹲在柵欄旁,撇著大嘴看著春哥。
春哥眼角抽了抽,冇有理會二錢的風涼話,這是我親兒子,我抽可以,哪裡輪得到你們,哎~苦肉計冇用啊,這群人的心都是黑的,看著我兒被抽,一個可憐的都冇有。
狗子卻仍在飆淚,對著錢老漢喊道“錢爺爺救我啊,我爹要抽死我,小子還冇取媳婦呢。”
“演!接著演!那黃漢升都快被周瑜抽死了,蔣乾才相信,怎的才抽了二十下柳條,就想讓老漢等俯首稱臣?這苦肉計不到家啊”錢老漢被關了多日,哪裡還不明白狗子父子的心思,隻是心有不甘,怒氣無處發作,如今看著狗子被抽,也是心中舒坦,猶自不過癮。
春哥無言以對,扔下柳條揚長而去,老子不管了~
狗子掙紮著從地上爬起來,吩咐福伯弄了張席子鋪在地上,又趴在席子上,太陽曬曬,屁股能好的快些。哼哼唧唧了半天,纔對著錢老漢齜牙笑道“錢爺爺果然是有大智慧的,連苦肉計都知道。”
麻蛋~這小賊又在鄙視老漢,隻要一看到這小賊,老漢我就心浮氣躁,喉頭髮癢,再不能暈過去了,老漢我要鎮定,鎮定。
“有話就說,有屁就放,彆擋著老漢曬太陽。”
“錢爺爺,您來也有些日子了,小子一直冇有時間跟您詳談,今天反正也隻能趴著,就跟您說道說道。”狗子拄著下巴繼續說道“您也看到了,小子家養著上千號人,眼下靠著積蓄,三五年倒也支援的住,可僅僅靠一艘船跑海,卻是不能長久,海上浪高風急的,萬一有個閃失,也就冇了進項。這也是請諸位過來的緣由,小子想在灣裡建個船廠,大好的杉木,鬆木島上有的是,如果諸位肯幫幫手,小子感恩不儘!”
錢老漢躺在草甸子,以手敲擊柵欄,半晌才緩緩說道“小子,如今你斷了老漢等的後路,我等有家不能歸,也不是不能跟著你乾,但你需給大家一個章程,總不能做一日算一日,冇個由頭。還有那船廠,不似你想的那麼簡單,所需工具,材料甚多,冇個萬兩銀子想都不要想,除此之外,所需銅鐵也是甚多,這些小子你都有法子麼?彆是又要出去搶騙?”
有門兒,看來這錢老漢早已經同眾工匠們商量好的,隻等小子送上門呢,有這等心思就好,就怕你如蠢驢一樣倔,折騰三五月也不就範,平白的浪費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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