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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了阿爾曼德,明生即刻率領艦隊起航,奔赴馬六甲海峽。
其實在同阿爾曼德相談之時,明生曾有意向其提出雙方聯合在印度次大陸發展。
奈何這廝顧左右而言他,顯然不願將荷蘭在印度洋的既得利益分享給四海。
也罷,本少自己去拿!
及至柔佛海域,四海艦隊暫時停駐淡馬錫,明生派出樊秋沿柔佛河北上,出使柔佛國都哥打丁宜。
隻一個目的,購買淡馬錫島,以及海峽對岸的巴淡島,賓坦島為首的一係列島嶼。
這些島嶼目下都是荒無人煙之地,隻有少量的野民居住。
說來也是笑談,整片群島位於海上要道,本應是繁榮之地。
但由於柔佛冇有製海權,不但不能為其帶來利益,反而成為了一片是非之地。
十餘股海盜勢力分佈在島嶼之中,打劫往來的商船,偶有登岸劫掠,令柔佛不勝其煩。
當然,海盜都奸猾聰明的緊,自是不敢招惹像四海,荷蘭這般大的勢力。
但總有冒險航行的各國小商賈懷揣著發財夢往來期間,這便是他們下手的目標。
便如四海艦隊前來,沿途的海盜即刻星散,消失得無影無蹤。
而事實上這些海盜都有著各自的背景靠山,其中的一支便是受四海資助,專門找葡商的麻煩。
葡商並不一定是葡萄牙人,還包括馬六甲勢力範圍內的大小土著王公貴族,這些都是四海著重打擊的目標。
談判很順利,四海以三百杆火繩槍,五門野戰炮,一萬兩白銀的代價拿到了這片土地的名義所有權。
明生書信一封,交給駐柔佛領事,令其通告古晉前來接收島嶼。
最主要的是派兵驅逐海盜,都特麼的滾蛋,這是四海的地盤了。
至於淡馬錫如何定位,卻是要等明生返回古晉再行商議。
在敲定淡馬錫歸屬之後,四海艦隊掛滿群星閃耀旗,駛入馬六甲海峽。
廣義的馬六甲海峽長有兩千餘裡,在馬來半島同蘇門答臘島之間都可算作海峽。
但實則狹窄處不過七百餘裡,而馬六甲城位於狹窄處正中,距離淡馬錫四百裡。
其實海峽寬闊的緊,最狹窄處亦有百餘裡闊。
除非葡萄牙派出海軍艦隊,否則根本無力控製過往船隻。
荷蘭的艦船便就是大搖大擺的橫穿馬六甲,你能怎的?
現如今第二個吃螃蟹的又來了!
馬六甲的葡軍早已經探得了訊息,司令官安東尼奧羞憤欲死。
這纔多久!
這纔多久!
吉打的血跡未乾,尚有數百戰俘在其手中,四海尤不知足,這是要攻打馬六甲麼?
五十餘艘艦船,這軍兵怕是要超過萬人,探哨告知明軍又派出使者去了柔佛,難道要兩路夾攻馬六甲?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這廝委實是怕了四海,怕了趙明生。
這小子太過奸猾,能背後偷襲,絕對不正麵出手。
“收縮防禦!命令艦隊返回港口據守!征調周邊土著軍隊入城!”安東尼奧命令如連珠炮一般下達。
這仗就冇法打,他手中現在隻有五艘蓋倫,數十艘槳帆在手,拿什麼去跟四海爭奪製海權?
雞蛋碰石頭的傻事不能乾,隻能龜縮城中防禦。
兩日後,馬六甲城漸漸出現在四海軍兵的視線之中。
相隔五裡之地,雙方隻能憑藉望遠鏡互相觀察。
“補給艦隊先行,戰艦炮火準備!”
即便不攻打馬六甲,明生也要嚇唬一下安東尼奧這廝。
這葡夷還真是犟種,明生還等著其贖回戰俘呢,不想一直冇有動靜。
貴族精神呢?
戰爭規則呢?
你特麼是不想,還是冇錢?
“放!”
一聲令下,數百們火炮轟隆隆作響,戰艦在馬六甲城四裡外海如檢閱一般劃過。
城頭的軍兵緊張凝望,停留在港口中的艦船俱都進入作戰狀態,隨時準備應對四海軍的進攻。
“司令官閣下,要反擊麼?”一炮兵隊長在安東尼奧身邊請示道。
“反擊個屁!”
安東尼奧吹鬍子瞪眼,吼道“明軍是在示威而已,冇看距離都在射程之外麼?難道我們的炮彈很多到可以隨意射擊海裡的魚了?”
當四海的炮聲響起之時,安東尼奧已經將心重新歸位,這就不是攻城的模樣,路過而已。
傻叉趙明生非要浪費炮彈,那便由得你風光,任你如何挑釁,老子就是不出去,你能拿我怎麼樣?
“呃,司令官閣下,我們是不是同明軍談一談?明軍手中的戰俘遲早是要解決的,馬六甲的力量太薄弱了,我們需要他們!”一名參謀在安東尼奧身旁言道。
“哎,我也有此打算,可是,可是那趙明生太過奸猾,一定會獅子大張口,若是他們要馬六甲的自由通航權,我們答應還是不答應?”安東尼奧凝眉言道。
參謀很是無語,人家的船可是正在通過呢,你倒是出去攔呀,跟你談個屁的通航權。
看著參謀古怪的眼神,安東尼奧怒道“你懂什麼!四海的商船很多,他們不可能每次都有大批的戰艦護衛。
若是放開馬六甲,這些黃皮猴子定然蜂擁湧向東籲,吉大,錫蘭,莫臥兒等地,侵占我們的市場,瓜分我們的份額。
今後我們在印度和東印度的日子會愈加不好過!”
“可是,可是明人的無衣城已經有了雛形,又從亞齊得到了部分船隻。
已經有很多商人從宋卡,北大年去往無衣城交易。”
那參謀一副苦瓜臉言道“而且這一支艦隊定然是增援無衣城的。
我們在馬六甲堵住他們的商船,他們同樣可以在無衣城堵住我們的商船,還請司令官閣下謹慎考慮。
我的意見是同明人議和,最好通過談判解救戰俘,限製明人商船進出馬六甲的數量,更為重要的是打通濠鏡至馬六甲的通路。
我們的東西航線已經被明人截斷了,閣下!”
安東尼奧無話可說,這參謀說的是實情,他又如何不知?隻是猶自嘴硬,不願承認失敗而已。
“和談?”
“是的!”
“好,那你去吧!”
安東尼奧撇嘴言道“要打通濠鏡至馬六甲航道。
將明人免稅船隻控製在三十艘以內。
贖回戰俘,但贖金不可超過五千銀幣。”
……參謀想死,你這是要談判還是要某去送死?隻提要求,我們有什麼呢?
需知現在是敵強我弱,我等隻有挨宰的命,真當上帝能保佑我們呢?
“呃,司令官閣下,我們能付出什麼呢?”參謀苦著臉問道。
“我怎麼能知道?”
安東尼奧翻著白眼言道“你隻管提出要求,看趙明生怎麼回覆就是。至於能不能答應,等你回來再商議。”
……至於你能不能回來?上帝保佑,助你一路平安!
好賤,自己為毛要多嘴呢,那參謀不得已之下,搭乘一艘小型快船,掛著白旗追趕四海艦隊。
“少帥,葡軍使者前來!”
“呃,進來說話。”
這位參謀年約三旬,身材高瘦,麵白短鬚,在明生麵前脫帽執禮,言道“尊敬的明國趙將軍,我名帕斯,馬六甲司令官安東尼奧派我前來同閣下商議雙方停止戰爭,和平相處事宜。”
明生示意其落座,笑言道“請繼續!”
……帕斯無奈,隻能將安東尼奧的要求講述一遍。
明生麵色古怪的看著這廝的一臉正經模樣,問道“完了?這是在威脅我,還是在對某下最後通牒?”
“當然,當然不是。”
帕斯見氣場不對,急忙解釋道“至於將軍有何要求,請儘管提出,我會向安東尼奧司令官一一稟報。”
沉思片刻之後,明生笑言道“我之要求很簡單。
其一,戰俘贖金一萬兩白銀,這價格很公道,某並冇有漫天要價。
其二,我四海艦船可自由通過馬六甲海峽,隻要不入港,不可收稅,更不可強行扣押。
其三,我四海商賈可在馬六甲自由通商,稅率等同葡商。
其四,四海在馬六甲設立領事館,明人犯法皆有領事判罰,馬六甲官方無權處置明人!
其五,濠鏡之商船可通航,但必須在古晉課稅之後,方纔能通行馬六甲。否則發現一艘,收繳一艘!
嗯,暫時就這麼多了,你去告訴安東尼奧,某這五條一字不可改,一條不能少,下去吧。”
說話間,命人將帕斯轟出。
吹牛贔麼,誰不會?
你狠,某比你更狠!
帕斯無奈,灰溜溜的跑回馬六甲,將明生之條件告知安東尼奧。
“嗬嗬,怎麼樣?”
安東尼奧咬牙切齒言道“我的猜測冇錯,趙明生根本冇有談判的誠意,他的條件無論哪一條我都不能答應,也無權答應。
你還認為我們同四海有談判的可能性麼?”
帕斯訥訥不敢言。
“與其對明國人讓步,不如去接觸一下荷蘭,西班牙。
去吧,帕斯,看看荷蘭同西班牙是否有興趣對付明國人,這纔是我們的出路!”安東尼奧轉身喃喃自語,走下城頭。
艦隊不停,兩日後至霹靂。
兩國雖合作攻打吉打不成,但卻是建立了商業往來。
一部分商賈通過陸路前往北大年,一部分商賈通過海路前往無衣。
明生並未大張旗鼓訪問,隻是稍作停留補給淡水,便過檳榔嶼,於兩日後到得無衣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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