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生傳 第六十九章 失敗的剪綵儀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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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政廳明生剪綵，揚武號再添戰力。

萬曆四十三年三月初八，牛頭島上難得熱鬨了一番，無論是軍官士兵，還是官員平民，都於日出之時，盛裝聚於一青石高大建築門前，無他，今日乃是牛頭島市政廳剪綵之日，眼前的青石樓便是四海商社少主所說的市政廳。

鬼知道市政廳是啥玩意，不過聽著大氣，高階，上檔次，青石樓也確實配得上市政廳三字。

樓高六丈，長十二丈，闊四丈，分五層，通體青石砌成，二層之上有露台伸出牆體半丈，雕花的木質圍欄，一樓正門一丈高，深棕色油漆木質荷葉雙開門，九級台階直連石板路，頂層之上有一圓形尖頂鐘樓，掛一半人高青銅巨鐘，聽聞非大事不響，也不知少主弄這個乾啥，又不是寺院，敲甚的鐘？

台階兩側貔貅瑞獸各一，高有半丈，仰天咆哮，嘴裡塞滿金銀珠寶，當然都是石雕的，不然明生自己都忍不住想做賊。

吉時已到，乒乒乓乓鞭炮聲過後，明生臭屁的一手後背，一手在空中揮舞，頻頻向路邊的市民揮手致意。

可惜冇人搭理他，都是月亮灣的老鄉民，都在嘀嘀咕咕的耳語，猜測這樓是乾啥的，哪有時間捧明生的臭腳。

好在還有調皮搗蛋的娃娃，明生對左右的春花，秋月瞪眼，兩人對視，撅著嘴無奈的從挎籃裡抓出糖果，向人群中撒去。

果然特麼的有效果，娃娃們哇的一聲四處亂竄，爭相搶奪糖果，場麵頓時一片喧囂，明生很滿意，這樣纔對嘛，如此重要的日子，怎麼能不熱鬨起來？

迤迤然走上台階，雙手下壓，示意眾人安靜，可惜人太多，都是大姑娘，小媳婦，老爺爺老奶奶，誰知道你這是啥意思，話照說，天照聊。

明生對牛頭島市民的素質堪憂，還好有準備，從春花籃子裡掏出一銅質大喇叭，咳嗽兩聲，嗯嗯，擴音效果很好。

“諸位牛頭島的市民們，大家好！”

哎，素質不行啊，怎的冇人鼓掌，衝春花秋月瞪眼，可憐兩個小姑娘欲哭無淚，有氣無力的伸出蔥白雙手，啪啪拍了幾下，好在總有幾個眼明手快的吃瓜看客，稀稀落落的掌聲也有那麼幾個。

不理這些冇眼色的東西，明生對著大喇叭使勁喊道“今日是牛頭島市政廳剪綵儀式，現在有我為市政廳剪綵。”

示意兩個小妞，秋月從籃子裡掏出一條紅色的綢布，二女各執一頭，中間一朵綢布紅花，明生拿起剪刀哢哢幾聲，將紅花剪落，王寶，孟超又點燃一長串鞭炮，乒乒乓乓響過一陣之後，四名大漢抬著一牌匾沿台階而上，掛於正門之上，上書“四海商社”。

又有幾麵豎立的長條狀匾額掛於兩側牆壁，分彆是：

四海商社股東會

四海商社董事會

四海商社財務協理

四海商社行政協理

四海商社後勤協理

四海商社貿易協理

四海商社工程協理

一句話，將經營重心從廣鹿島遷移到牛頭島，所有涉及民事的部門都集中在一起辦公，軍事協理另置辦公場所。原廣鹿島一應機構保留，隻是設為次一級管理機構，在各個協理之下。

有好事的大娘喊道“少爺，不排擺宴席慶祝一下麼？”

明生滿腦門子黑線，怎麼就知道吃，冇好氣的喊道“冇有！都散了，散了，總之今後有事情來這裡解決就對了，想吃回家自己做！”

頓時噓聲四起，搞這麼大場麵，也冇個酒吃，眾鄉民扭著大屁股一鬨而散，有的兀自嘀咕少爺好小氣雲雲。

明生麵色鐵青，一點麵子也不給啊，滿天下有某這麼吃癟的少爺麼？還好有兩個小丫頭片子不離不棄，隻是看到二人手捂細腰，咬著嘴唇強忍笑意，明生恨不得找個門縫擠進去。

“小爺忙了一早上，腰痠腿疼，給少爺來捶腿揉肩！”氣鼓鼓的瞪了二人一眼，轉身向家中走去，二少女莞爾，一路小碎步跟著回家。

慶幸牛頭島即使是冬季，也在冰度之上，冇有凍土，經過大半年的建設，自是有著天翻覆地的變化。

首先是正麵的城牆完工，四丈高的城牆壁壘森嚴，青白色的條石打磨光滑，拚接的嚴絲合縫，殺氣撲麵，令人望而生畏；正中城門樓兩層，設五斤銅炮四門，居高臨下，射程可達三裡之遙，底座木製的轉盤，可調整左右射界，炮側有鐵製的齒輪搖手，可調整上下射界；城門兩側每隔七十丈有圓形炮堡，共計四座炮堡，各安置五斤銅炮三門，平時炮門緊閉，外人不得見。

僅以火炮而論，牛頭城堪稱固若金湯，便是京城也冇有如此密集的火力。

城中五縱六橫十一條主街，位於半島尾部最高處的四海商社辦公大樓，辦公樓兩側的糧倉，貨倉，東側靠近城牆的碼頭等都已修建完畢，民居，學堂，醫館等也在陸續修建之中，可以說整個牛頭城的雛形已經勾畫，年底之後，常駐六千餘人不是問題。

而現在僅僅遷移兩千五百餘人口，半個城池都裝不滿，雖然廣鹿島也有人口陸續遷入，但因為遷移的過多，現在隻剩三千多人口，而且遷移期間，難免生出一些紕漏混亂，現在不易輕動，一切以穩定為先，老爹已經言明，今年不會再有人口從廣鹿島遷出。

這也是明生不滿意之處，人口是一切的基石，冇有足夠的人口，做什麼都束手束腳。學堂的先生不足，醫館人手短缺，虎豹營在去年年底也僅僅新設兩哨，隻有開墾田地的不缺，無他，冇有門檻，隻要能動的通通開工。

目下虎豹營共十哨人馬九百人，加營部職能人員等剛剛接近千人，這已經將廣鹿島，牛頭島兩地的青壯一掃而空，餘下之人老的老，少的少，工匠比軍士還金貴，更不能動。

廣鹿島駐守四哨，由春哥坐鎮，隻是大都常年忙於貿易，往來山東，鼓樓，彌法島等地，真正常駐在島上的也就兩隊人馬。

其餘六哨並營部都遷移到牛頭島，由明生直領，負責一部分對李朝貿易，以及杭州漕糧的購買，真正常駐牛頭島防衛的也隻有三哨人馬，即使加上治安隊，也不足四百人。好在到目前為止，倭寇同楊三炮等仇家並未騷擾，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張州牧也滾回李朝，牛頭島這片基業纔有一時發展的契機。

明生的宅邸同市政廳隻一路之隔，撒泡尿的時間便到，因為老爹在廣鹿島坐鎮，老孃同二寶也未遷移，但是老孃擔心明生無人照料，故此將春花秋月趕來，可惜明生年齡太小，無法發生不可描述的故事，真真是讓人可惜。

三層的小樓，一樓客廳寬敞明亮，隻是冇有玻璃，不然視線通透，在房中便可俯瞰整個牛頭島，不過這也不錯，中西接合的建築式樣，一樓的壁爐裡柴火燒的旺盛，熱氣鋪麵，偌大的廳堂裡溫暖如春。

剪綵之後，明生四仰八叉的趴伏在軟塌之上，任由春花捶打自己的後背，享受的不要不要的，這丫頭天天同自己犟嘴，嘰嘰喳喳的話又多，哪裡有熱鬨都少不了她，必須好好調教，秋月則是優雅很多，平素喜愛做一些吃食，繡繡花，彈彈琴，高雅的一塌糊塗。

瀟灑不到一刻鐘，便有軍士急急來報，卻是有一艘西夷船隻在西北海域出現，貌似奔牛頭島而來，明生不敢怠慢，披上大氅急奔碼頭而去。

遠遠的望見船隻，明生便開懷大笑，哪裡是什麼西夷戰船，分明是月亮灣造船廠自產的蓋倫船揚武號，經過將近兩年的努力，虎豹營終於有了自製專屬戰船，而且配備五斤銅炮，再不是隻能光著屁股裸奔的海上看客。

雙方旗語擺動，俄爾，揚武號停船靠岸，王寶在船上跳著腳嚮明生揮手，明生激動的沿繩梯攀爬而上，問道“如何？”

王寶滿意的點點頭，興奮的說道“快！比揚威號還要快！廣鹿島至牛頭島千五百裡海路，順風航行，日夜不休，三日可達，操作上同揚威號大同小異，船員們稍稍適應便可。”

三日麼？明生心中默算，估計最大航速能達到八節的樣子，這也不錯了，純天然無汙染，隻靠風力，還想怎樣。

揚武號長九丈，闊一丈八，通體棕褐色油漆，載重達一百五十噸，船艏樓一層，船尾樓兩層，前，中兩桅做橫帆，尾桅做三角帆，中層夾板兩側各十個炮口，都是剛出爐的五斤銅炮，被油脂抹的油光發亮。

船長室位於尾樓二層，其內佈置簡潔，燭台長方會議桌，八張木製靠椅，窗下一辦公桌一靠椅，側旁一軟塌，兩側船壁掛的都是地圖，冇有絲毫藝術氣息。嗯，這不能怪船工，人家是工匠，不是藝術家，不要要求過分，明生自我安慰道。

如今四海商社算是分作兩個部分。

春哥統猛虎，雄獅二福船，鵜鶘，鸕鶿，夜梟，白鶴，白鷺五鳥船，還有八艘哨船經營廣鹿島。

明生統揚威，揚武二蓋倫船，俘獲福船修補之後命名曰戰象，蒼鷺，蒼鷹二鳥船，其中蒼鷹也是年底剛剛交付虎豹營，此外還有三艘哨船經營牛頭島。

將揚威號逛遍，明生拍拍船長室的辦公桌，笑嘻嘻說道“今後揚威號便是某的座艦了，寶叔，你覺得揚威號交給誰打理比較好？”

王寶懵逼，摸摸後腦勺說道“誰都可以啊，咱們不是一直是隨用隨取麼？都是臨時指派。”

明生搖頭，意氣風發的說道“小子打算設立船長一職，今後但有夾板船下水，必須指定船長，如此經過長久磨合，方能發揮最大戰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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