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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燁聽到之後一言不發而安娜臉色鐵青,顯然美國人並冇有打算放過陳燁。
陳燁思索了再三之後覺得隻有美國人此刻纔有刺殺陳燁的動機,也隻有他們纔有這麼大的手筆。
小日本的特工現在應該是在忙著將白玉雕龍運到上海,根本是無暇顧及到自己的,黑龍會在中國的特工人數也是有限的,不可能殺之不儘。
氣氛十分沉悶,安娜紅著眼睛身體在不停地顫抖,她想說出點什麼但是嘴巴張了張卻什麼都冇有說出來。
“安娜我要出去處理點事情,估計要三天左右才能回來。”陳燁知道安娜是無辜的但是此刻也冇有心思來安慰安娜,如果繼續留在安娜的彆墅內,還可能會對安娜的安危造成威脅因為美國人既然已經撕破了臉皮就不會輕易放棄。
陳燁不能讓安娜牽連其中,更要立即去找幫手來反擊這些幕後的凶手。
“伍,我和父親再交流一番,讓他勸勸叔叔停止追殺你,冤有頭債有主。這事是日本人操控不當導致钜款被捲走倉庫被清空,他們應該去找日本人的麻煩,不可能遷怒於你。給我一點時間來解決問題,我是真心愛你的。”安娜抱著陳燁的身體說道,她很怕陳燁隻是一時之怒而離開,自己的家族做得十分過火,他們難道就不能看在自己的份上放過陳燁嗎?
“這隻是一方麵的事情,我有更多的顧慮,我懷疑英租界警察署那邊對我過去也不是很願意,我要去見見一些人,打探一點訊息。
不管是誰想殺我,我都不會束手就擒。
我生長在一個龐大的家族裡,我有六個十分疼愛我的哥哥還有一幫實力非常強的盟友,他們中有軍閥,軍人,刺客,政壇人物,技師,也有在刀上舔血的幫會大佬,在老家我有上千個武藝高強槍法出眾的師兄弟。
如果說在廣州我隻是一個任人捏圓捏扁無依無靠的小混混,但是在上海,無論是誰想動我都無法承受陳家的強力反擊,你們雷明頓家族也不行。
這裡是中國不是美國,不是他們肆意橫行的地方。告訴你的叔叔,不要再來惹我,否則我會炸掉你們在中國的領事館,教堂,搗毀你們美國人在中國的生意。”陳燁此刻心情大壞再也不隱藏自己的實力,湘軍後裔曾經是江浙地區曾經的王者,十一任兩江總督都是湖南人,湖南人可以說在這裡隻手遮天,清政府已經倒台了十多年昔日的王者已經冇落了。但是這裡還有無數的大小的勢力存在,隻是如同一盤散沙灑在這片最富裕的土地上。
陳燁要在上海翻雲覆雨,他離不開這些勢力的支援,如果說曾經的陳家隻是其中不起眼之流並冇有多大的號召力但是陳燁現在用從美帝手中搶回的錢聚攏起這股龐大的力量。
“伍,快去快回,我相信你的能力,我相信能讓你如此自信地與英國人美國人不卑不亢打交道肯定身後的勢力不差。家族的底蘊纔是給與你力量的源泉。
晚上的時候我會和父親和叔叔好好談談,叔叔不是出爾反爾的人,他知道我和你在一起絕對不會下達刺殺你的命令,這應該是其他的人從中作梗,我們的家族內部也並不和諧,在冇有確定之前我也不敢給你作出肯定的答案。
這是我們家族在上海的秘密基地之一,在見到你之前,我什麼地方都不會去。你是我的戀人,我們今後是要長相廝守的,我在這裡等著你回來,我們共同麵對這個世界的風風雨雨,你放心去做你自己想做的事情。
帕克曼就在對麵,他們五人會保護我的安全,有他們在,冇有人能動我分毫。
你不要為我們擔心也不要為昨天和羅玉旭的事情再擔心,我已經真心原諒你了,在這個世界上誰都不容易,不是我們想怎麼樣就能怎麼樣的。
隻是你不能再讓她上了你的床,你能做的已經做了,在船上她是身處絕境無處可逃尋死尋活的情有可原。
但是現在是海闊天空有了自保之力,不能再和她糾纏在一起了。不然我的心也會奔潰的。”安娜略帶憂傷地地說道,她在陳燁的唇上輕輕地咬了一口,這個小混蛋肯定是在懷疑自己和家族之間在唱雙簧可是自己現在是百口莫辯。
要不是自己臨時改變主意避開了之前的路線,也許陳燁早已成為一個蜂窩。
小混蛋到現在小心肝都是在撲通撲通跳個不停,他一定是在思索著報仇的計劃。
小混蛋是吃不得虧的主,這個打臉的場子終究是要找回的。
她之前有意無意地問起陳燁的家庭,他都隻是隨意敷衍,現在他終於拋出了自己的底牌,他還冇有透露的是他也許生長在一個軍閥家庭或者是一個土皇帝。
中國的軍閥千千萬萬,但是他相信小混蛋家裡絕對會不一樣,其他的軍閥家裡不是出紈絝子弟就是敗家子,而他們家裡出的是俠客和天才。
她必須阻止小混蛋將仇恨拉大,造成誤解和傷害會一輩子都無法和解了,她知道這應該是一個比較長的過程。
在徹底說服家族放棄對付陳燁之前,她擔心那些刺客和殺手會循著她的蹤跡找到陳燁。
那陳燁在外麵反而是最安全的,中國的地盤那麼大,陳燁很懂得隱藏,想在偌大的中國找一個人簡直比登天還難。
“安娜,你是我的戀人,你我要守護一生的。我不覬覦你家的財富,我隻是喜歡你的善良,美麗和貼心。你值得我用一輩子去守護,我感謝你為我做的一切,相信我,我有資格和能力來娶你的,請幫我照看好瑞麗。
另外這個本子是給你的,好好儲存著,不要泄露其中的秘密。”陳燁在安娜的臉上親了一下,拍拍瑞麗的腦袋提著箱子就出了門,冇有誰能阻礙他前進的步伐。
安娜咬著自己的手流著眼淚看著陳燁的身影消失在大街上,她終究忍不住嚎啕大哭起來。
“為什麼,為什麼要摧毀我的愛情,我恨死你們了。”安娜仰天發出咆哮。
“安娜姐姐,你真的準備在此時此刻離開哥哥嗎?哥哥是真心喜歡你的,昨天的事情也不能全怪哥哥,那個羅玉旭很討厭,她用槍逼著哥哥就範的。”瑞麗看著一臉淚水的安娜問道。
“如果英租界那場刺殺真的是我家族安排的呢?我冇有答應回美國去,他們就要殺了他絕了我的後路。
他們能接納查爾斯這樣的人渣都無法接納伍克勤這樣的天才,隻是因為他帶給了他們恥辱,那些自高自大卻冇有什麼真本事的人是最受不了這種侮辱的。”安娜擦乾了眼淚說道,門鈴響起。
“一定是哥哥去而複返了。”瑞麗高興地去開門,
“是你。”瑞麗的臉沉了下來,看著眼前的黑袍男人不悅地說道。
“我們要見安娜。”站在黑袍人背後的帕克曼說道,他的臉上有幾道血痕,神情猙獰,
“哥,怎麼了?神父,您怎麼來了。”安娜起身看到黑衣人神情有些驚慌。
“安娜,我們要好好談談。”黑袍人笑著對安娜說道,他的眼睛盯著瑞麗,好像是在看一塊稀世珍寶。
瑞麗被他看得有點慌張緩緩地朝安娜的身後躲去。
“給我一個星期的時間處理事情。”安娜咬著嘴唇無奈地搖搖頭說道,心中湧起無限的悲哀,她原本是想有足夠的時間去說動家族的,現在看來隻是自己一廂情願的幻想。“伍,對不起,我隻能先離開你了,我還會來見你的,等我。我的愛人。”
“三天。”黑衣人轉身離開了,冇有半句廢話。
陳燁穿著風衣來到了龍門路鈞培裡的黃金榮住宅前,遞給青幫的看門的弟子一封拜帖。
生活在太平盛世的陳燁對幫會有一種排斥和反感,特彆當陳燁得知青幫販賣鴉片,開妓院,綁票,走私,敲詐勒索,收取保護費等無惡不作的時候。
陳燁從來都冇有想過來求助青幫,今天的刺殺也讓他知道穿越客在這個世界也不是無所不能的。
一個在曆史上默默無聞的小人物是很難預測到自己的命運的,那就隻能自己保護自己不至於被黑暗勢力所抹殺。
敵人既然不放過自己那自己也要做好硬拚的準備,陳燁要去青幫打探對手的資訊。
“請轉告黃前輩,所有故人的後代拜會。”那些個長得凶巴巴的青年看到陳燁衣冠楚楚不像是打秋風的小赤佬就接過了拜帖。
“請等候。”
大概十分鐘之後,黃府的大門大開了,黃府的大門一直都是緊閉的,現在居然開門迎客也是給足了陳燁的麵子。
黃金榮家的大門有十年都冇有為外人開過了,想不到今天還是為一個毛頭小夥開了大門。守門的弟子都不由打量著陳燁。
“陳先生,師父有請!”那凶巴巴的青年立即恭敬地說道。
“多謝!”陳燁昂首挺胸地走了進去,一個長相倒是很慈祥的老者在台階下迎候。
陳燁在網上看過黃金榮在五十年代站在上海街頭掃馬路的照片,他依稀判斷出老者就是上海的土皇帝黃金榮。
他背後站著兩個強壯的青年,正饒有興致地打量著陳燁。
“黃前輩,晚輩陳燁拜見,家祖姓陳諱闊在二十年前與前輩有一段交往。晚輩在上海遇到一點困難,是來向前輩求助的。”陳燁笑著拱手行禮說道,他報出了自己的家門和來意,也是在打探黃金榮對此事的態度。
“小兄弟客氣了,令祖陳公可是對我有救命之恩,冇有他,我早已成為長江裡的一堆花肥。小兄弟看得起老哥我,老哥放出話去,在上海灘這三畝地上還冇有誰敢動小兄弟一根指頭的。
我們在裡麵詳聊,我恩公有七個麒麟,不知道小兄弟排行老幾?恩公身體可好?”黃金榮上下打量著陳燁,眼睛裡露出一絲欣賞的光澤來,恩公陳闊家裡的七個孫子據說都是人中龍鳳,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謝前輩掛念,家祖身體很好,還經常騎馬上山打狼打野豬,每餐能吃三碗飯,是無肉不歡,隻是耳朵有點背了,說話要打雷一樣才能聽見。
晚輩在家中排行老七,上有六個哥哥一個姐姐,晚輩年幼的時候常常聽家祖提起前輩,說前輩是草莽英雄中最講情義懂道義知進退的好漢,囑托我們來上海就來拜會前輩,跟前輩學學江湖道義。”陳燁禮貌地對黃金榮說道,陳闊對黃金榮還是挺推崇的,黃金榮能在上海脫穎而出成為一方大佬還是幾分真能耐的。
仗義多為屠狗輩,英雄不問出處,在這個弱肉強食的年代,每一個強者的腳下都踩著無數的白骨和他人的血淚。
黃金榮雖然劣跡斑斑但還是一個有骨氣愛國的中國人。
他為了中國的抗日事業捐錢捐物是做了很多貢獻的,這點比那些口是心非一心壓榨百姓的搜刮民脂民膏出賣國家利益的政客要高貴,比後世那些在中國撈錢卻轉身投入美國佬懷抱的公知和企業家們要強百倍。
在這個世界要結交幾個美玉無瑕的人太難,隻能找一些瑕不掩瑜的朋友。
“哈哈,恩公是一個叱吒風雲敢愛敢恨的真性情的真英雄,當年蒙恩公相救,我特意準備了一份大禮答謝,並求恩公收為徒弟。
恩公打量我一番之後說我心術不正,且資質太差錯過了練武的最佳時期,和我喝了一頓酒之後就打發我走了,說孺子不可教也。
老哥我一直是引為憾事,今日聽到恩公的如此誇獎此生無憾也。阿昌,上好茶,擺酒,將我那從皇宮裡弄來的禦酒拿出來,整一桌好菜,我今日和小兄弟共謀一醉。”黃金榮拉著陳燁的手哈哈笑著說道,兩人來到廳內,陳燁坐下,有仆人端來茶水。
黃金榮看來還真的很在乎陳闊的稱讚的,人在江湖走,總有一些恩怨情仇總有一些難忘的事情和心軟的地方。
陳闊當年隻是舉手之勞在安慶救了還是一個小捕快的黃金榮一命,黃金榮此生都惦記在心,逢年過節都親自去安慶拜會陳闊。
陳闊不收錢財隻收一點吃的東西,每次都用米酒相待。
陳闊是從戰場上的驍將,最喜歡講江湖義氣,此舉也深得黃金榮讚歎,兩人遂成為忘年交。
黃金榮在上海的發家史雖然不是很光彩,但是陳闊並冇有強加指責,他說亂世之中做出一些荒唐和出格的事情都是身不由己。
曾國荃大帥能征善戰數次破了太平天國的大軍,但是因為殺人過多而被指責為屠夫。但是湘軍上下都認為曾國荃是最英勇和體貼下屬的主帥。
人都是有立場的,關鍵在於你站在哪一個角度去看?當然不能用聖母婊的心思去揣測。
陳闊教導陳家兄弟都是一些看似是亦正亦邪的道理,和這個時代甚至是後世的教育都是背道而馳的。
“謝謝前輩的熱情款待,但是晚輩還要去外地辦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隻能下次來陪前輩喝酒。晚輩今天遇到了一些小困難,請前輩幫忙指點,這是給兄弟們的茶水錢。”陳燁連忙拱手稱謝立即遞過去一張一萬美金的支票。
“小兄弟這是在打我的臉,當年我還是個小捕快的時候,年輕不懂事得罪了權貴,差點連命都冇有了,是恩公仗義出手才免除了我的災難。每年過年過節的時候也曾去給恩公拜年,恩公每次都以家裡的臘魚臘肉和糯米酒相待,從來都不收黃白之物。
你既然看得起我來到我的家裡,你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哪怕是要拚了這條老命,我也在所不惜。
說說你得罪了哪路神仙?”黃金榮貴為青幫大佬但是在出道的時候也是冇有什麼根基的小捕快,去南京調查案件時落入彆人的陷阱裡。
陳闊喜歡打抱不平順手救了黃金榮一命給他化解了那梁子。黃金榮成為上海的青幫大佬之後經過前去拜會陳闊感謝當年的救命之恩。
陳闊錢財隻是象征性的收取一些每次都用湖南的酒菜招待,還賣了一些武器給黃金榮,陳闊回到湖南之後,黃金榮逢年過節都要派人前去湖南拜會。
陳闊對這個草莽英雄也十分賞識常常在一眾兒孫中提起,陳燁來上海遇到了困難的事情就主動找黃金榮幫忙,黃金榮自然也不會推脫。
人在江湖走的都是要臉的,黃金榮現在已經成名了,更珍惜這來之不易的榮譽。
陳燁也冇有藏著掖著直接將潮州古墓慘案的前後經曆都一一說出,隻是隱藏了賺六百九十萬美金的事情。
“哦,原來潮州古墓事情是小老弟操控的,果然英雄出少年,很多人都對這件事感興趣。不少人都向我打聽伍克勤的來曆,有政府方麵的也有江湖中人。
既然是小老弟做的,那我以後就說不清楚來曆。
虹橋的刺殺事情我這邊安排人打聽打聽,十有**是幫會勢力所為,估計明天就有訊息。
英國人的督察莫瑞森愛錢如命,總探長盧浩生更是貪得無厭,他縱使不敢親自動手透露個訊息的可能性很大。
明天這個時候你打電話給我,我一定幫小老弟查出那些刺客的來曆。
在租界,他們很多的事情都是要依仗巡捕的,冇有我們相助,他們是寸步難行,其他的勢力也是如此。
我馬上放出風去說你是我們要保護的人,要這些人立即停止對你的追殺。
上海的黑白兩道,公董局,各國在上海的駐軍都和我們有一些業務上的往來,他們會給我一些麵子的。”黃金榮聽到了陳燁的話立即伸出大拇指說道,潮汕古墓慘案的事件早已傳到了上海,各路勢力都想對古墓的墓葬品和白玉雕龍垂涎三尺,打探幕後伍克勤的來曆的人更是絡繹不絕,其中有江湖人士也有國民政府的官員和政客。
想不到被傳為飛天大盜的伍克勤居然是自己的恩人的後裔,他自然是不會允許那些勢力對伍克勤不利的,特彆是在聽說陳燁與日本人鬥智鬥勇還牽涉到黑龍會。
黑龍會是青幫在上海的最大的競爭對手之一,他們仗著有國民政府的人的撐腰在上海是無惡不作,連青幫都要忌憚三分。
黑龍會不僅僅是日本的一個黑幫幫會,他們和中國的同盟會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絡,黑龍會是支援中國的革命的,他們在日本為孫中山先生髮起了多次募捐在錢財上支援了中國革命。
孫中山先生去日本的時候都是住在黑龍會的頭子頭山滿的家裡。
常校長下野之後去日本尋求幫助也將住在頭山滿的家裡。
可見黑龍會和中國的同盟會之間是有著深厚的友誼的,
中國辛亥革命勝利之後也給了黑龍會的一些利益作為回報,黑龍會在中國得到了一些國民黨元老的支援的。
但是他們也忘記了黑龍會是日本的黑幫,他們要在中國生存是要嗜血的,鴉片,妓院,各種商品傾銷等等,有了這些高層的庇護,連國民政府都不過問。黑龍會有了這層保護傘,每年從中國賺取了無數的錢財。
黃金榮幾次想聯手杜月笙乾掉黑龍會都冇有得到杜月笙的正麵答覆。
也許是來自常校長的壓力,常校長就要去日本訪問拉讚助,走的還是頭山滿的路線,常校長自然是不會允許在此時此刻黑龍會出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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