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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時,三人如約而至,唐棲,孫筵和祁椅臨。三人坐在馬車內,一片寂靜,祁椅臨坐在他們二人對麵。
三人:“…”
祁椅臨撩開車簾,隨便找一條街下去了,氣氛實在是太尷尬了。他下去的時候,唐棲還下來送他了,孫筵見狀很是不滿。
-“我先去了,回來的話,你們就不用等我了。”
-“好,注意車馬。”
可是祁椅臨下來的那條街,離主街還隔一條街呢,昔暮樂府就坐落在那兒。昔暮樂表麵是青樓,掩人耳目,所以說是青樓,但也隻有,皇家貴族或是權貴豪門才能進。
祁椅臨帶著他那小破箱子,走了整整兩條街,纔來到昔暮樂的門前。雖然也不累吧,但是,他迫不及待,也不是為了見祁偶斫。不想確認紀賀卿死冇死,死了,就算了,要是冇死,他可得親自下毒,毒死他。
-“可是官家的人?可有通行令?”門前的侍衛道
祁枕傾從袖筒裡哪出淩晏予的玉佩,懟到他們麵前,“帶我去見他”。
-“閣主已等候多時,請隨我來。”
昔暮樂三層以上客人就不能進入了,除非有通行令。昔暮樂裡是環形,中間有一個直徑為八尺大的圓形舞台。
昔暮樂府,九樓。淩晏予早已坐在房內等著祁椅臨了。
男人身著艾青綠與米黃色係的華服,骨節分明的手轉著煙竹笛。
-“來了?枕醫想好怎麼治我這病了?”
祁椅臨進去之後把他那小破盒子放到桌子上,過了一會兒,才道:“你原先的病很好治,你也是貴族,但凡找一個靠譜點的大夫,也不至於到今天這樣。”
淩晏予聽聲後低頭笑了笑,“他人也冇這個醫術,你說,是不是啊?小枕醫?”淩晏予這句話像暗示,但也很直白,字裡行間就都透露了‘藥在你那兒’淩琚塵的眼神如常,但語氣略帶質問。
也對,要是小病,隨便一個靠譜點大夫都能治好,更何況。淩琚塵也知道祁偶斫,這病除了他就剩紀賀卿能治,怎麼可能不會找他呢。
祁椅臨呼了一口氣,隨後道:“是,祁檉把藥給我了。我都帶來了,還有夠一個月的藥。但是不用吃那麼勤,先吃一週,要是冇有再發作就不用吃了。”祁椅臨弄著他的那小破木盒子,隨後頓了一下,又道:“不會再發作了,我的藥一次就見效。”
淩琚塵聞言嗤笑了一聲,祁椅臨聽聲驕傲道:“笑什麼?這樣,你要是再發作了,我,給你看一輩子病。”
淩琚塵笑著迴應“嗯”了一小會兒,問,“你想好報酬要什麼了嗎?”
祁椅臨把裝藥的藥包放到淩晏予麵前,而後道:“冇有呢,要不先欠著?”
“你不想見你哥嗎?”
“不想”
“為何?”
“他也不想見我,他要是想見我
肯定會來找我,但是他冇有。這不就擺明瞭不想見我嗎。”
“那你覺得他冇死是好事還是壞事?”
“壞事,因為…”祁椅臨冇說完話,從頭髮上拔出梨花飛鏢往另一個房間的窗□□去,飛鏢瞬間劃破了那木頭花紋盤住的窗布,飛到了後麵房間裡。
“因為,我要殺了你啊,紀賀卿。”
紀賀卿聞言痞裡痞氣笑了笑,道:“你耳朵還是一如既往的好”
紀賀卿是白髮紅瞳,是青棺蠱蟲的印記,被母蠱蟲寄生的人都是白髮,瞳孔變成異色。
祁椅臨端起茶抿了一口後,道:“不是耳朵,是你身上的青棺蠱蟲。”
“每個人的心跳都是不一樣的,我見過淩晏予,他的心跳聲我自然也是聽過,你,自然也是一樣。”
“當年的事,要麼我親口說出來,要麼你自己承認。”祁椅臨平靜的說
紀賀卿倒吸一口涼氣:“當年的事我說過了,與我無關,你愛信不信。”
祁椅臨聞言頓了一下,隨後嗤笑了一聲,居高臨下的說:“是麼?紀賀卿,你可曾想過?你說出來‘與我無關’這四個字,你就隻能眼睜睜的等死了,你現在身體已經不行了。”
紀賀卿無奈道:“你是怎麼知道的?”
“你先想想你為什麼會出現在這?你當時天真的以為這世上有什麼邪術,不用付出代價嗎?青棺蠱蟲可是要以命抵命的,這蠱蟲頂多隻能活二十年,但凡有一隻蠱蟲死了,另一隻,也活不長。那狗皇帝都死那麼多年了,你能活到現在也是個奇蹟。”
青棺蠱蟲,分,母蠱蟲和公蠱蟲。母可以操控公蠱的生死,如若寄生到人的身上,也亦是如此。
紀賀卿失落的道:“我終究是撿出的,爹還是隻告訴了你。爹當年就是故意讓我知道青棺蠱蟲的,然後讓我為他報仇,隨後派人藏好了你。”
祁椅臨道:“不,你是他親生的。”
紀賀卿聽聲怔住了
祁椅臨在一旁道:“你也不用在茶裡下毒因此要挾我,欠你的,我會還。”
說完祁椅臨打開了他那小破盒子,拿出來一個陶瓷櫝推到紀賀卿跟前。
其實祁枕傾那盒子並不是很破,相反倒是嶄新的紅木做的,說它破的原因是,用的時間太長了。用柿漆刷一層就行了,小破盒子是祁檉以前用的,現在也算是遺物了吧。
“這是解藥,你現在就喝了吧。”
紀賀卿遲遲冇動,過了一小會兒,他從桶裡掏出來一個小瓶子,撂給祁枕傾“茶毒的解藥”然後他打開陶瓷櫝的蓋子,“是血?”
祁枕傾懶懶的應到:“是我的血,當年的那兩隻青棺蠱蟲是用我的血養的,我的血自然也是解藥。”
“你…”紀賀卿驚異地道
紀賀卿問:“也就是說當年所有的青棺蠱蟲都是你養的。”
祁椅臨冷哼一聲,然後掀起眼皮直勾勾的盯著紀賀卿,紀賀卿被盯的有些亂“我說過了,你母親不是死於青棺蠱蟲,而是死於你的愚笨,被人賣了還給人數錢。青棺蠱蟲,我也說了,是至邪之物。我也是妥善保管,可總架不住有些人的野心和好奇,偏偏就想找死,我也冇辦法呀。”
紀賀卿歎了一口氣:“你覺得他們死的理所應當嗎?”
祁枕傾一聽這話就有點不太舒服了,淡淡道:“死於青棺蠱蟲之下的人,冇有一個是無辜的,都是罪該萬死。”
紀賀卿道:“算了,你走吧。”
祁枕傾聽聲就起身,拿起藥包和他那小破盒子走向玄關內的房間前,還禮貌的敲了敲門,但是,無人迴應。最後他笑了一聲,然後推門而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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