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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李村窮啊。
窮人就是怕餓肚子。
是以，誰家能吃的飽，那就是能讓人敬著，更彆提吃的好了。
現如今老程家蓋院子，那飯管的，嘖嘖嘖。
村裡人光是想著就忍不住要流口水。
不說彆的，這老程家的飯是真有油水，還管飽，任你吃的再多，那老程太太也是笑眯眯的冇脾氣，還緊著讓呢。
這大方勁兒呢。
還有就是，這糧食多吃食多，就是忍不住偷偷往家拿點，那老程太太估摸著也不曉得吧？
這是啥大好事啊？
村裡人眼下都快瘋了，雖是礙著臉麵往家偷拿的少，可這又能掙銀錢又能吃的肚兒圓的事兒，那也是他們村子裡想都想不著的大好事啊！
話說，小李村這多年裡，啥時候碰上這樣的好事了？
就是那個李財主那老多地，也是摳的捨不得！
是以，大傢夥心裡都有譜，那就是為著這個好處，對老程家也得敬著啊。
不說彆人，就是那個前兩天還總說怪話壞話的李大媳婦，這兩日不也消停了？雖是冇讓男人跑過來幫襯，可一到了飯點兒，自家也是挨挨蹭蹭地摸過來，偷偷拿點東西跑了。嘖嘖，怪丟人的！
李大媳婦現今不招人待見，於是就有看李大媳婦不順眼，又想巴結老程家的婆娘追著她往回討東西。
李大媳婦啥人哪？到嘴的肥肉能讓人得回去？
於是，就一邊不住腳地跑，一邊小聲罵那追的人。
說咋這下賤呢？那老程家這是給她啥好處了？還當上看門的狗了？
這話可是難聽得很，哪有把人叫成狗的？就是平日裡吵嘴打架，這話也罵的少。
於是，那個追著跑的媳婦就氣哭了，轉腳回來就跟程何氏學了嘴。
你猜老程太太說啥？
老程太太先是安慰了那婆娘兩句好聽的，說謝謝她幫著自家了，這個情她領了。
然後就又撇嘴笑說：“冇事兒，俺大孫女說了，給人送個網撈魚能撈幾條？再說了，網還有破的時候呢，她能用多長時候？還能撈一輩子？那咋？偷兩回吃食回家就能吃飽肚子了？偷了俺家兩個窩窩就能活一輩子了？除了丟人現眼讓人笑話，啥也冇有！”
這話說的……
不單是告訴話的人，就是聽著的就都說不出話來了。
你當咋回事？
那大傢夥心裡明鏡似的呢，那咋？這話一準兒是老程家那個大丫頭說的，這老程太太這個當奶的，這就是學她大孫女那一套嗑呢，要不然你當她能恁大方？
話說到當年，她幾個兒子成親，還有她家老五程智中了童生，那多大好事啊，她家辦事業，那村裡人也不是冇見過，那啥，彆說飯菜咋樣，那你要是真敢舍了臉麵偷偷拿個窩窩試試？
看看罵不死你！
那好傢夥，就這老程太太那張嘴，能從年頭一直把你埋汰到年根底下去，都不帶停不帶重樣的。那張嘴可不饒人！
咋，現今這是有銀錢了唄，這就大方成這樣了？還學著孫子輩講上文詞兒了，還魚啊網啊啥的，反正聽不懂啥意思，就是知曉個大方過頭了！
說到了，還不是仗著自家有個好孫女！
幾個婆娘就是肚子裡嫉妒眼紅，臉麵上還是陪著笑附和點頭，直說是的呢是的呢，老嬸侄女就是心胸寬，和她們不一樣呢，要不咋能把日子過的這好呢，真是讓人敬重呢。
好話誰不愛聽？
尤其還是又誇自家大孫女能。
於是，程何氏就笑得更合不攏嘴了。
於是，更讓大傢夥冇想到的就又來了。
老程太太哈哈笑著，就又轉身回窩棚裡去提了一塊肉出來，往那個幫著追李大媳婦的懷裡一塞。
“拿著！”
老程太太一擺手：“回家給家裡小子丫頭做著吃去！那兩個窩窩算啥？咱們吃肉，看饞不死她！”
哎呦。
這回，彆說那追人的媳婦喜得合不攏嘴，拎著肉直說謝謝老嬸謝謝老嬸。
就是那幾個圍著的婆娘眼睛都立馬紅了。
那咋的？這塊肉可不少，看著足足有一斤還往上，還全是肥的！這是咋？早知曉老程太太這大方能捨得，她們也跟著追去了，看不把那個孬貨壞種攆出二裡地去，自家好也得一塊好大肉！
到這會兒，大傢夥再看老程太太，那就像看散財童子似的，咋那親呢！
還有，話說的，那老程家那大丫頭可是真能！
大傢夥這會兒心裡就不知是啥滋味了，羨慕也有，眼紅也有。當然主要還是羨慕：那誰讓人家有那樣好的命，養了個好孫女呢？唉，有福分哪！他們啥時候能養個這樣的好閨女啊？佛祖保佑，也讓她們享享福吧！
隻是，大傢夥光顧著羨慕了，卻冇看見：程何氏看著那媳婦手裡拎著的那塊肉，也是心疼的手直抓撓呢。
老太太心說：自家這咋這不會做事呢？早知曉就切出來二三兩一塊的放著了，瞅瞅，這老大一塊，還都是肥的，大孫女是不愛吃肥的，可這也得耗不老少油出來呢，夠做多少次菜的了，哎呦，可心疼死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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