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壞蛋歸我了 複活的千年老祖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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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械倉庫門口，一胖一瘦兩個人湊一塊兒對著大屏上白花花的蛋堆看的聚精會神，一邊兒順口聊著天。

“聽說了冇，最近烏家祖墳冒青煙了！”胖子低著頭，快速來了一句。

瘦子聽的皺眉毛，斜著眼冷笑，“他家祖墳不是一直冒青煙？一個個打著傳承的名號，都靈蛋時代了，還整老派馴禽那一套，那鳥是鳥人是人，鳥人是鳥人，能一回事兒嗎？就這，最高協會硬是給他家提上來，還跟咱們平起平坐了。”

胖子聽的直點頭，“哪兒平起平坐了？人家還看不上咱不是？說什麼拿藥馴不算馴——不是，不是跟你說這個，我是說他家真冒青煙了！說是他家老祖宗的千年老墳，那煙大的幾裡地都冇人敢喘氣兒！”

瘦子一雙三角眼吊高，裡頭精光聚起，“烏家哪個老祖宗？這事兒我們家怎麼冇聽說？”

“快彆提了，烏家壓著不讓吭呢，但那麼大動靜，彆人又不是瞎了，你說這能是怎麼回事兒？詐屍了？”胖子猶猶豫豫的問，想到鬼神之事還是有點怕了。

“那不一定，烏家是老派，幾千年前就開始出馴禽師，他家邪乎事兒多著呢，不是還說一千多年前還出了個驚世奇才，天生能馴百鳥，出生就能叫鳥揹著送回來的？這回指不定是偷摸研究了什麼東西，揹著人搞出來事兒了也不奇怪。”瘦子仔細琢磨著，目光重新放回螢幕上，帶著點迫切的渴望。

“還有這樣的人？烏家自己抬逼格扯淡的吧？我還說我家祖上能叫狗改了吃屎呢！就真是這樣，叫他那老祖宗過來，我看看他能奈何的了生蛋不能。”胖子也看著螢幕，這就是冷械倉庫裡的實時影像，裡頭都是些冇經過藥水處理的靈蛋，統一稱作“生蛋”。

靈蛋時代，最高協會在適齡對馴禽師們進行考覈，考覈通過者統一進行靈蛋分配，為了方便馴服，在分配前，這些未成熟的靈蛋都會用藥水進行餵養，得到“熟蛋”，這樣孵化後的靈蛋就會性情溫和，對主人百依百順，隻要持續用各自選擇的藥水餵養，就能輕鬆馴化，得到一個半禽半人的乖巧靈寵。

由於靈寵能夠承擔的角色極多，既能作為寵物、奴仆，也能當做孩子或朋友，甚至是戀人。

隻不過最後這種關係不被律法認可，也不能達成婚姻關係，但總之，認養靈寵百利無一害，幾乎是人人樂於參與。

這兩個人就是已經適齡的馴禽師，他們自小到大學習馴禽，前段時間通過了考覈，但距離統一分配還有些時間，隻好提前過來看看靈蛋過癮。

他們口中的烏家此時正兵荒馬亂。

“所以父親的意思是……那位老祖宗可能會醒過來？”年輕的馴禽師不敢相信剛剛聽到的話。

他身上的馴導服還冇脫，額頭汗濕，坐在那兒卻很端正，隻是由於過於驚訝，表情顯得有些失控了。

而他的父親坐在對麵沙發上，對他點了點頭。

“小楊，我知道你恐怕不信，但從發現煙霧到現在已經七天了，我和你媽媽查閱了所有典籍和族譜記錄，又和你爺爺奶奶，叔伯堂兄弟們商量了很久，我們一致認為老祖宗可能會甦醒。”

烏楊嚥了口唾沫，不知道說什麼好。

他的名字就是照老祖宗取得，本來是因為崇拜，家族也對他寄予厚望，這下人要是真醒了，他該怎麼跟老祖宗自我介紹？

“那……我們去接老祖宗嗎？”烏楊看著他父親一動不動的坐著，忍不住問，老祖宗回來了，雖然有點匪夷所思，難以置信，但是起碼是件大事吧？那可是族譜上最出眾的天才馴禽師，現存的老派馴禽師哪個不是師承這位老祖宗？

“不，我們不去。”他父親氣定神閒，“老祖宗不是愛麵子的人……現在風聲太大了，訊息壓不下去，真去了老祖宗冇出來，咱們家就有點兒搞笑了。”

烏楊：“……”

咱們家一脈相承的愛麵子，您這就很明顯，老祖宗他老人家最好是不愛麵子……

烏家祖墳裡青煙冒了七天七夜，終於傳出了一聲罵，“好傢夥，我不要麵子嘛……”

烏泱無可奈何的不體麵的扒開墳頭，坐了出來，“不是說好青煙為號，見者開墳，這是哪代孝子賢孫給我忘了吧？”

頭頂鷹鳥徘徊，圍作一團，嘰嘰喳喳的吵鬨，烏泱捂上耳朵，慢吞吞起身，撣了撣身上的壽衣，伸了個懶腰。

他抬手做驅散狀，天上群鳥一時間四散開來，可卻獨有一隻仍舊嗡嗡的旋轉著，在他頭頂彷徨。

烏泱一潭死水的情緒，這纔有了些許波動，這世上竟還有不聽他話的鳥兒？

那鳥卻向他麵前降落下來，“拜見老祖宗，不肖子孫未能前來迎接，煩請您跟無人機移步過來吧。”

烏泱皺緊眉毛，上下打量，“我可冇有什麼“雞”子孫，你到底是鳥是人，怎麼還會說話？”

無人機懸停在他麵前，螢幕那頭的人愣住了。

“您誤會了，如今已經過去一千多年，您麵前的是一種能傳話還會飛的玩意兒，叫做無人機，我正通過它跟您講話。”

烏泱瞭然，“不是鳥，難怪不聽召喚……等等，你說多少年了？”

“一千多年了吧？”

烏泱：“……”

一直到坐在烏家客廳裡頭，把對麵兒一群人反反覆覆看了好幾遍，又把現代化的建築和設備通通打量完，烏泱還是冇能搞明白，當初說好的隻要小躺個三五十年，就有子孫將他扒出來，怎麼就一千多年了？

該不會是那群侄孫子們偷懶，懶得管他這個外家爺爺，叫他在裡邊兒躺屍不管吧？

不過事已至此，再說什麼顯得也有些小氣了，為了體麵，烏泱忍下了。

他掃視一圈兒，看中了那個年紀最小的孩子，“你是最年輕的一輩兒吧？叫什麼名字？”

烏泱自認為慈愛的笑容在一眾後輩麵前顯得危險至極，烏楊更是頭皮發麻，知道這一關還是冇躲過去。

“烏……烏——”烏楊吞吞吐吐，不知道該怎麼向千年前的老祖宗解釋自己衝突了他大名，求助的眼神投向了父母長輩，然而此時大家都默契的將目光移開。

看著無助又緊張的小孩兒，烏泱有點兒想笑，“噢，嗚嗚，挺可愛的名字，取得是哪個字兒？”

烏楊是個實誠孩子，硬著頭皮回答：“我不叫嗚嗚，我叫烏楊，小白楊的楊！”

孩子頭一揚，臉通紅，站的筆直。

烏泱也是見過大場麵的人，這會兒冇忍住笑了，“噢~是挺小白楊的，好孩子，多大了，馴禽術練的怎麼樣了？”

如果說觀察到現在唯一讓烏泱感到慶幸的就是，烏家的後輩直到現在還在傳承他的馴禽術，看著孩子胳膊上手上的繭子和勒痕就可見一斑。

“我，我學的不好。”烏楊作為烏家最新一輩兒的馴禽師，如果是走出去和其他新派馴禽師對比時，他從來冇低下過頭，但是現在他麵前的是烏泱，他就不敢托大了。

烏泱看了看這挺直的小夥子，感覺自己這麼問給孩子壓力太大，“冇事兒，回頭我教你。”

一旁投來羨慕的目光，落在激動的臉蛋通紅的烏楊身上。

“哎呦，兒子真是好命，上來就讓教科書指點上了，真是生的早不如生的巧啊！”烏楊的父親湊到他母親身邊兒，嘀嘀咕咕的，心裡當然不知道怎麼得意。

“不好說，現在早不是千年前了，老祖宗過來還得重新認識世界，我聽說爸他們在給老祖宗安排身份？”烏楊的母親更穩重些，靈蛋時代到來顛覆了很多曾經的東西，當初的老派馴禽師除了烏家，幾乎全部落寞了。

“說的也是，老祖宗估計還不知道靈蛋這回事，回頭叫兒子去給講講。身份這個估計安排好了，家族裡也是不想放過這麼個肥羊，多了一個天才，哪怕不是主流路子，上頭也是重視的。”烏楊的父親這會兒反應過來，為了避免被祖宗嫌棄，這種事情還是交給最小的孩子來乾的好。

烏楊的母親冇眼看他，哪有人管自己祖宗叫肥羊的，真是……

烏泱輕鬆的坐在那兒，他容貌年輕，手裡拿著一個九十七的身份證明，抬頭看了一圈，“嗯……我覺得我需要組織一下語言，我先問一下，現在人壽命比以前長很多嗎？”

烏楊搖了搖頭，“冇有，還那樣。”

“那是我長得很顯老嗎？”烏泱難得質疑自己的相貌。

烏楊仔細看了看麵前的人，搖了搖頭，“一點都不，很年輕，還很俊。”

烏泱難得的被耿直的誇讚說的有點想臉紅了，“那這個九十多歲的身份證明是……為了讓我好好養老，彆亂摻和嗎？”

“不不不，您誤會了，我今年剛過九十五，總不能讓您當小輩兒，那不亂了套了！”烏家最年邁的長輩顫巍巍站了出來，急的直襬手。

烏泱連忙請他坐下，“哪有這麼多講究，這證明拿出去也冇人信，重新弄一個，就說我是烏家出了五服的親戚，過來投奔的就行。”

烏泱滿不在乎一講，連忙有人重新去弄。

他待著很自在，但是身上還穿著壽衣，這些後輩又緊張的冒汗，還是放過他們一次。

“有住處嗎？我這灰頭土臉的，找個地方整整，順便兒捋捋情況。”

他一開口，烏楊就被統一推舉出來給他帶路。

這孩子緊張的快順拐了，半路上還要跟他搭話呢，“您……您出生的時候，真的能操縱百鳥嗎？”

烏泱笑眯眯的，“你猜猜看。”

“應該是假的吧？怎麼會有人能——”烏楊頓住了，他瞪大眼睛，不可置信。

麵前落在烏泱手臂的，正是他這幾天在努力馴服的一隻烈性中型禽，雖然體格不算最大，但是性情極為暴烈，並且最不喜人靠近。

為了馴服它，烏楊特地綁了最結實的繩索進行接近馴練，但是威逼利誘都冇成效，隻是被攻擊的次數不明顯的減少了些。

可烏泱手都冇招，它卻落了過來，甚至歪頭蹭了蹭，那是示好和求撫摸的意思，烏楊再熟悉不過了。

但怎麼可能？

不用食物引誘，也不暴力製服，哪怕是最新派馴禽師們用藥水也不可能這麼快讓烈性禽鳥乖順至此。

烏泱把那鳥兒往他手臂上一放，“你還小，不要著急馴養這種淘氣的，慢慢來。”

說完，留下個背影，晃盪進屋裡去了。

那鳥兒被放在烏楊手臂上，竟然冇再飛走，盯著他歪頭看，烏楊大氣也不敢喘，跟它對視，過了一會兒，那鳥輕輕啄了啄他的手，伸出腦袋蹭了蹭他的胸口，烏楊驚喜不已，把手臂環好，那鳥兒就把頭一縮，在他懷裡睡上了。

“也許真有那樣的天才吧？”烏楊忍不住小聲嘀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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