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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修仙,我種田 第434章 一紙敲開劍堂大門

作者:朝聞道 分類:仙俠 更新時間:2024-03-15 16:38: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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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銳的蟬鳴撕裂盛夏的陽光,碎成千萬片的暖金落在濃密的綠蔭上,投下層層暗金色的光圈。擁有與光暈同色眼眸的少女獨自一人坐在牆角,金光籠罩下的她一動不動,明明是燦爛綻放的年紀,卻在盛夏陽光中獨自枯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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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去改變這一切。”一個焦急的聲音說。

火舌舔舐過心尖,灼燒的疼痛感攥緊了五臟六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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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吸越來越困難,肺部熾熱如灼燒一樣疼痛得快要焚儘了。

她神經質地重複著用指甲刮撓手臂的動作,抓得手臂上血痕累累指甲裡塞滿血沫也毫無知覺。瘋狂的想法夾雜著令人室息的痛苦,不斷與岌岌可危的理智拉扯,世界的惡意好像得意地在她的腦中跳舞,反覆踐踏著名為善良和道德的東西,社會宣傳的品德此時諷刺的像個笑話。

有人按住了她的手,阻止了她近似自殘的行為,明澄如琥珀的眸子充滿擔憂地望向她。

腦子裡緊繃的弦最後終於斷了。

她抬起頭看向阻止她的人。

來人見她抬起頭,想放開她的手,又怕她繼續自殘,手剛鬆了一些就再次將她的手腕握住,頗有些為難地抓了抓頭髮。

少年向她露出一個笑容,唇齒張合好像對她說著什麼,但是她聽不見任何聲音。

少年粉色的短髮在主人的抓弄下四處亂翹,琥珀色純澈眼眸溫柔彎起,她看著麵前像小太陽一樣溫暖開朗的少年,腦海中浮現出一個瘋狂的想法。

那就永遠、永遠把他綁在身邊好了。

隻要有她看著,悠仁就不會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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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杖悠仁看到坐在牆邊的女孩手臂上的血痕時就跑過去了。

他按住她自殘的手,近距離下清楚地看見了她手臂上駁斑可怕的血痕和她指縫裡紅粉相摻的血和的血糜。

女孩抬起了頭,暗金色的眸子冷淡又疏離,臉上痛苦到近似猙獰的表情看起來有點凶狠。但是他能感覺到,那雙眸子在他身上聚焦後,那強烈的排斥與抗拒瞬間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令人難以忽視的迷茫與哀傷。

他本想放開女孩的手,但是對方手臂上的痕跡實在可怖,於是又再次抓緊,有些為難地抓亂了自己本就蓬鬆的短髮,向人展露出一個笑容。”……你彆抓了,我跟你去醫務室吧?”

女孩冇有理他,眼神卻逐漸堅定起來,彷彿確認了什麼很重要的事情。

他繼續說著,無非勸女孩不要繼續自殘的行為,但女孩明顯冇在聽。他苦惱地又撓了撓頭髮,還冇想好要說什麼,女孩開口了。

"....做個約定吧,虎杖悠仁。”她反握住他的手,抓得緊緊的,彷彿隻要鬆開了手下一秒他就會消失一樣。

“這一輩子,光明爛燦地活下去。”

她的聲音乾涸沙啞,但是暗金的眸子亮起,眼底若隱若現的葉紋泛著金光,詭異又妖冶。

“而夜桜音羽,會以她的性命守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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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誒?這種東西、就這麼告訴我,是可以的嗎?”虎杖悠仁疑惑,“我需不需要忘掉什麼的......

夜桜音羽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眼睛彎成兩道月牙,“不用哦,悠仁君。雖然這些是對非術師保密的,但悠仁君是例外哦。”

“誒?!為什麼?”

夜桜音羽緩緩站起身,鄭重地問道:“悠仁君,你願意去咒術高專上學,獲得祓除咒靈的能力,幫助更多人嗎?”

她淡金的眸子裡暈著層層光圈,恬靜而溫柔地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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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說了,明明我們學校所有學生都要參加社團的吧,你到底是怎麼逃掉的啊……”虎杖悠仁鬱悶地支著腦袋看著對麵的女生。

夜桜音羽坐在他對麵,一隻手飛快地敲著鍵盤,另一隻手裡端著一杯珍珠奶茶。聽到他的詢問,停下手裡的工作,把鼓鼓囊囊的腮幫子裡存的珍珠嚥了下去,舔了下唇角:“很簡單的啊。”

淡粉的舌尖微微探出,勾過淺色的唇角,留下淺茶色的水澤。

“隻要進入學校的……悠仁君,你在聽嗎?”

虎杖悠仁眨了眨眼,“啊,在聽的。”

夜桜音羽繼續到,“隻要進入學校的檔案室把資訊改掉就好了。”她飛快地敲著鍵盤,手指幾乎在鍵盤上舞出殘影。最後,她乾脆利落地敲下回車鍵,將電腦螢幕轉向他:“就像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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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是啦。”

她故意拉長了聲音,咬字甜膩,舌尖貼著齒麵將話語從微啟的唇間送出:

“西——中——之——虎——嘛——”

綿軟甜糯的聲音幾番婉轉落入耳中,像香甜的龍鬚糖,剛入口時舌頭能感受到每一根糖絲的細密,酥酥麻麻的感覺令人忍不住口齒生津,然後那些糖絲又很快化作同一片甜蜜的甘泉,在口齒間綻放開來。

虎杖悠仁捂住臉,粉紅從遮不住的耳尖露出。

在夜桜音羽喊出這個稱呼前,他從未覺得這個名字這麼羞恥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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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前麵了。”她抽出包裡的棒球棍,覆上咒力遞給了虎杖悠仁,一邊加快了腳步,“又要麻煩你了,悠仁君。”

“不麻煩的,音羽。”虎杖悠仁接過棒球棍掂了掂,“就是這裡了嗎?”

夜桜音羽望向巷角的三級咒靈,在與她對視一瞬間,三眼五手的球狀肉塊揮舞著笨重的肢體動了起來,黑紫色的粘液從它的口器中泄出來,散發著惡臭。

她果斷地扔下包,快速向左一步躲開咒靈伸出的肢體,翻身踩上堆積在牆邊的雜物,借力跳到咒靈身後。

“在你左邊三步的位置,對,就是這裡。”她一邊吸引著咒靈的注意力,一邊指揮著虎杖悠仁行動。“好的——揮棒!”

虎杖悠仁立刻揮下棒球棍,覆蓋了咒力的球棍正中咒靈的頭部,紫黑色的血汙四濺,咒靈發出淒厲的叫聲,便漸漸消失在空氣中。

“好了哦,悠仁君。”夜桜音羽回到他身邊,伸手幫他擦去臉頰上濺上的血汙,認真道:“總之,辛苦了,悠仁君。”

“啊...不用這麼鄭重,我也冇做什麼吧。”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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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見你一直在睡覺,是身體不舒服嗎?”虎杖悠仁自然地接過她的書包,有些擔心地問。

夜桜音羽打著哈欠,聞言,揉著眼道:“不是啦......這些內容都太簡單了,完全冇必要聽嘛……”她的聲音懨懨的,似乎是剛睡醒的原因,聽著還有些沙啞。

“等等……”虎杖悠仁突然停住腳步,轉過身雙手按住她的肩膀,琥珀色的眼睛盯著她暗金色的眸子,微微俯身,壓低聲音道:“音羽,我記得你的術式是獲取資訊吧?”

夜桜音羽放下了揉眼睛的手,茫然地點了點頭。

虎杖悠仁四處張望了下,確保周邊冇有人後,再次靠近,嚴肅到:“你——不會用咒術作弊吧?”

“……”

夜桜音羽無語地將他推開,“當然不會了,那麼簡單的東西,乾嘛要浪費咒力啊。”

“嗨嗨,我知道你不會啦......說起來,音羽的成績是不是很好?”

“年級第一。”

“哇!好厲害!”

“都說了這些很簡單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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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平?這兩位是你的朋友嗎?”吉野凪驚訝的聲音從巷口傳來。

虎杖悠仁朝她露出一個陽光的笑容,揮手道:“是的哦!你好!你是順平的姐姐嗎?”

夜桜音羽從他身後走上前,站在他身邊,規規矩矩地鞠一躬,禮貌道:“姐姐好,我是夜桜音羽,這位是虎杖悠仁,我們是順平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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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杖悠仁坐在她對麵,撐著腦袋看她用熒光筆快速地劃著重點。

終於她合上筆,筆蓋發出清脆的咯噠聲喚回了虎杖悠仁遊離的思緒。“好了哦,悠仁。”她將書合上,推到他麵前。

“啊,謝謝,音羽。”虎杖悠仁攤開書,隨意地翻了翻。

書上精簡地劃著一些原理與公式,雋秀又不失鋒利的字在各處做了註解,很難想象,她竟然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完成整本書的批註。

“雖然以後也用不上了,但是我私心還是希望悠仁可以好好學習文化課呢。”夜桜音羽托著下巴,看他檢閱自己的勞動成果。

“誒?!為什麼以後用不上了?”

夜桜音羽無奈到:“悠仁君已經確定了會和我一起上高專的吧。”

等到上了高專,他們將要麵對的會是防不勝防的明槍暗箭和漆黑黏膩的扭曲惡意,就連下課後踩著斜陽漫步和在奶茶店對坐看書的平淡日常也將變成遙不可及的奢侈品。

……不,如果是那個人的話,奶茶店甜品店還是不會少來的吧。

她垂下眼簾,把暗金眸中徹骨的寒意儘數藏起,沉聲到,“算算日子的話,馬上就要到了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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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仁君,現在請去外麵隨意轉轉吧。如果有人問你咒物的事情,帶他來這裡就好。”夜桜音羽直起身,將黑色長髮挽到一邊,溫淺地笑了笑。

雖然不知道伏黑惠會以什麼時間、什麼路線來到杉澤,但是她相信虎杖悠仁一定會碰見他的。

冇有再做解釋,她笑著朝虎杖悠仁揮揮手,目送他離開。

“啊……隨意轉轉啊。”虎杖悠仁漫無目的地在街上走著,踩著夕陽燦色的尾巴,又逐漸被碎落的餘暉丟在身後。

“那就去給音羽醬買點喜久福吧。”

“她好像總是很難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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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交給你的。”夜桜音羽的掌心微微出汗,她站在虎杖悠仁身前一步:“等見到你的老師之後。”

她握著虎杖悠仁的手微微顫抖著,隨即更加用力地握住他的手,彷彿這樣就可以帶給她莫大的勇氣。

“嗯,就是這樣。”虎杖悠仁抱歉地衝他笑笑,“東西是音羽找到的,我也冇有辦法呢。”

……不,看樣子,如果你要求的話,她馬上就會交出來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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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這是給老師準備的見麵禮嗎!”五條悟突然出現在麵前,看著喜久福的袋子。

虎杖悠仁不好意思地把袋子往身後藏了藏,“不是啦....是給音羽買的喜久福。”

“抱歉啊,如果知道還有人要來,我會多買一份的。”

夜桜音羽接過他手中的紙袋抱在懷裡,警惕地看著五條悟,好像是怕他搶自己的,“不要管他,悠仁,他自己買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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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站在虎杖悠仁身邊,靜靜地陪他看著爺爺被護士推走,然後還固執地望著爺爺離去的方向。

“想要發泄一下的話,我的肩膀可以借給你哦,悠仁君。”她輕輕開口。

虎杖悠仁彷彿纔回過神來,回過頭,努力朝她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我以為這個時候應該說,不要讓爺爺看見我哭的樣子?”

夜桜音羽踮起腳尖,用手輕輕將他的頭按到自己肩膀上,柔聲道,“在我這裡,你永遠隻需做自己。”

“我會一直一直陪著你的,悠仁。”

“……”

虎杖悠仁緊緊攥住了她腰側的衣服。

逝者已去,活著的人還要麵對充滿未知與希冀的明日。

……無論明日如何黯淡無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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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她應到。

虎杖悠仁回過頭,無奈地問她:“為什麼一直這樣看著我?”

“因為有些擔心悠仁。”夜桜音羽認真地回答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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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張口,看著坐在裡麵的夜蛾校長,一句話還冇說,眼淚就大滴大滴落了下來。

五條悟誇張地“哇”了一聲,湊到她身邊,看著她哭:“夜蛾,你居然把她嚇哭了?”

“悟。”夜蛾校長頭疼地叫住拱火的五條悟。他知道自己長得比較凶,但是也冇有凶到把一個國中生嚇哭的程度吧?

眼看麵前的女孩哭得越來越厲害,夜娥正道手足無措地安慰著。

“不,不是,被嚇到......”夜桜音羽擦著眼淚,話語斷斷續讀。

他們當然看得出來,女孩身上並冇有害怕的痕跡,可是單純的悲傷反而更難哄,因為他們根本不知道女孩傷心的原因。

著著麵前的新生看見自己就悲傷地止不住淚水,在口邊的“為什麼想成為咒術師”的入學問題突然就難以出口。夜娥正道頭疼地看向在一邊看戲完全冇有想幫忙的五條悟,冇好氣地在他頭上敲了下。

“很抱歉,夜蛾校長。”好不容易止住了眼淚,夜桜音羽紅著眼眶坐在校長麵前,端正鄭重地回答他:“我會運用自己的咒術,也祓除過咒靈。”

“我想加入咒術高專,是為了獲得更多來自可靠前輩的指導引領。“女孩特意在“可靠”二字上加重了音。

五條悟故作傷心地捂住了心口:“誒誒?難道在音羽心中我不是可靠的前輩嗎?”

無視了五條悟在一邊搗亂的嚷嚷,夜蛾正道正色道:“然後呢?獲得指導與引領後,你想做什麼呢?”

夜桜音羽輕輕搖頭:“不是然後,夜蛾校長。無論是否獲得指導與引領,我都會這麼做,我已經在這麼做一一”

她的聲音突然苦澀,剛止住的淚水又有冒出的跡象。

“讓那些本可以光明燦爛的人,好好地活下去。”鼻尖很酸,眼淚又填滿了眼眶,但夜桜音羽強迫自己抬著頭與夜蛾正道對視。她暗金色的眸子因為蒙上水霧而顯得黯淡無光,但聚焦的目光卻堅定而痛苦。

“……不惜一切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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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蛾校長。”她欲言又止,最後還是順從心意說了出來,“……悠仁君是我帶來的,還請......不要為難他。”她非常真誠,甚至算得上是懇求地看著夜蛾正道。

說到這個問題,夜蛾正道雙手在麵前搭起,身體前頂,極具壓迫感地問:“咒術師的死亡率非常高,他一個冇有術式的普通人,為什麼帶他來高專?”

夜桜音羽有些不安地捏緊了衣襬,剋製著幾欲出逃的心跳,儘量平靜地說:“悠仁君...很特殊。他的體術很強,用咒具的話祓除咒靈是完全冇有問題的,還有一點......”她焦慮地伸出舌尖,舔了舔嘴唇。

“哦?還有呢?“五條悟興致勃勃地站在夜蛾正道身後,雙手按住他的肩膀探出頭來。

夜桜音羽猶豫了一會兒,指了指眼睛:“……很抱歉,我不確定我能不能說。”

“啊......居然和未來有關啊。”五條悟露出一個意味不明的笑容,湊到夜蛾正道耳邊說:“那不就完全冇辦法拒絕了嗎?夜蛾。”

夜蛾正道麵不改色地推開了五條悟的頭,嚴肅道:“我知道了,夜桜同學。那麼,請你先出去吧。”

夜桜音羽不放心地一步三回頭,直到門口,又探回頭來,輕輕地懇求道:“不要為難他……拜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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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誒,你出來啦,音羽。”虎杖悠仁探過身來,“你看起來不是很好……”

其實是從進入高專開始就不是很好。

夜桜音羽冇有回答,她抓著虎杖悠仁的袖子,一邊輕咳著一邊嚴肅地和他說:“聽好了,悠仁。如果校長問你你是來乾什麼的,你就……”

“就說我是為了實現我人生的價值,對吧?”虎杖悠仁無奈地舉起手,“我會奮戰到最後一刻,直到我的生命燃儘,為了更偉大的利益——”

“你都和我說過很多遍了啊。”虎杖悠仁晃了晃腦袋,“你說過的東西,我會記著的啦……”

“……冇有為了更偉大的利益,你記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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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完虎杖悠仁的回答,屋子裡沉寂了幾秒。隨後五條悟發出了無法剋製的大笑,笑聲在封閉的室內反覆迴盪,他捂著肚子一邊笑一邊抹眼淚,“呐呐,是夜桜同學教你說的答案吧。夜蛾,這可是你喜歡的標準答案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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綠色的咒骸在黑暗中以極快的速度穿梭,直奔他而來。

夜蛾正道微微頷首。

被「未來」選中的人,僅僅是這樣的覺悟可還不夠啊……

意想之中的攻擊聲冇有響起,夜蛾正道眯起眼,向虎杖悠仁所處的位置望去——

“不是說好了不用為難他的嗎?夜—蛾—校—長——”

黑暗中亮起一抹透著寒意的淡金色,如同行走在夜間的大型貓科動物鎖定了捕獵的目標。夜桜音羽持著長刀斜擋在身前,為虎杖悠仁擋下了咒骸的攻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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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桜音羽,你這樣,他可是冇有辦法成長的!”夜蛾正道站起身,厲聲說到,“虎杖悠仁,你就要這樣站在女人的身後嗎?!”

“哈、那樣什麼的都無所謂吧?!”夜桜音羽俯下身扯著虎杖悠仁躲過從上空如炮彈般高速飛出的咒骸,抽出自己的棒球棍,熟練地覆上咒力,“隻要我在就可以了——!”

夜桜音羽暗金色的眼瞳在黑暗中發亮,瑩白色的字元在她眼中迅速流轉劃過,一切資訊都逃不過她的眼睛,各種公式與推演過程湧入她的視線。她舉起棒球棍,果斷又狠厲地向預判出的位置砸下去:

“——誰也彆想再傷害悠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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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條悟站在房間一角,看完了兩人的入學麵試和精彩的才藝表演,愉快地彎起嘴角。

還不錯嘛,這個女孩。

不愧是術式強大到能看見「未來」的人。

夠瘋狂,也夠扭曲。

就是這個瘋狂的對象嗎……

五條悟苦惱地用手托住下巴,凹了一個帥帥的造型,思考到。

開學後,班裡的氛圍不會被帶向一個奇怪的風向吧?

噢,纔不是什麼奇怪的風向,病嬌可是大流行啊!

五條悟恍然大悟地一手握拳敲了一下另一手掌心,愉快到:

“——完全不用擔心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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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黑惠:......

夜桜音羽:......

伏黑惠不自在地道:“為什麼這樣看著我?”

虎杖悠仁拍拍她的肩膀,向伏黑惠解釋通:“抱歉啊,伏黑,她可能有點緊張。”又回頭安慰她:“不用緊張,伏黑人很好的。”

夜桜音羽站在虎杖悠仁半步後,輕輕抓著他的袖子。聞言,小聲對虎杖悠仁說:“可是他看起來就很不好說話,像是會把女孩子罵哭的類型。”

伏黑惠:“……”

伏黑惠推著行李,麵無表情地向寢室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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琥珀色在流淌流入他純澈的眼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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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那些本該在陽光下的人好好地活著,還他們本該燦爛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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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兩個男生中間的女孩子小聲到:“夜桜音羽。”

她悄悄用手肘頂了頂虎杖悠仁,示意他把甜品遞給新同學。虎杖悠仁恍然大悟地拿出夜桜音羽準備好的甜品,遞給釘崎野薔薇,一邊向她抱怨到:“嗷嗷,原來是給她買的啊,我說為什麼不讓我吃……”

夜桜音羽忍不住轉過頭去。

真是冇救了啊,悠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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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瞳孔驟然緊縮,手下意識地握緊了咒具。

突然一隻骨節分明的大手按住了她的肩膀,強硬地製止了她的動作。五條悟意有所指地笑著說:“不要這麼緊張嘛,音羽。他們可是同學啊。”

是啊,那可是釘崎野薔薇,是他們的同期,不是敵人。

她這是怎麼了,「未來」中的節點還未到來,就已經如此焦慮而敏感。

她沉默了片刻,放開緊握咒具的手,假裝什麼都冇有發生過。

伏黑惠看看他的兩個,一臉無語道,“所以,隻有我不知道裡麵發生了什麼,對嗎?”

你們兩個一個一個看直播看的挺開心啊。

夜桜音羽轉頭看了看他,猶豫了一下,小聲到,“剛纔釘崎同學說悠仁冇有異性緣,還踹了悠仁一腳。”

伏黑惠滿臉黑線。

怎麼,他是該說“那釘崎同學還真是說錯了”還是“彆在意他們隻是在培養同學情誼”?

……這種內容,他可不想知道。

五條悟看著重點隻有虎杖悠仁的夜桜音羽和滿臉無語的酷哥伏黑惠,露出一個微笑。

誒呀,這不是相處的挺好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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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桜音羽把包裡的點心遞給她,“可以先墊墊。”

釘崎野薔薇接過點心,爽快到:“還挺貼心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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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見不遠處服刑者母親的悲傷呼喚,虎杖悠仁肉眼可見的消沉了下來。

“音羽醬,伏黑,釘崎,”虎杖悠仁把拳頭捏的咯咯作響,明亮的琥珀色瞳孔在陰鬱下變成了棕褐色,緊縮的瞳孔裡滿是堅定,“一定要救出來。”

釘崎野薔薇轉開頭,“那當——”

“已經冇救了。”

冷淡卻肯定的聲音響起,夜桜音羽的目光淡淡掃過跪坐在地上痛哭的探監者,輕飄飄地打斷了她的話。

虎杖悠仁猛地轉過頭來盯著她的眼睛,那強烈的不可置信的感情通過目光和和咒力波動清晰地傳向夜桜音羽。就連一直保持沉默的伏黑惠和不耐煩的釘崎野薔薇也看向她,視線沉默卻熾熱。

虎杖悠仁看著她冷漠的暗金色眼眸,艱難地從喉嚨擠出聲音:“……什麼叫做,冇救了?”

那雙幽深神秘的冷色調眼睛中隻有和瞳色匹配的徹骨寒意,冇有一點同情和哀傷。黑髮金瞳的女孩雙手環臂站在三人對麵,冷靜地看著這一切,彷彿天然和三人劃開了界限,表明她其實是一個多麼冷漠的人。

但是怎麼可能呢,音羽她看見被淩虐的貓都心疼地眼紅,怎麼可能會這樣呢?

夜桜音羽淡淡地望向少年院,錯開了三人的目光,聲音清冷,“五個人都已經死了,冇必要進去了。”

冷靜,平淡,彷彿帶著位高者的慈悲與冷漠。

伊地知潔高聽見她的話,訝異地轉過頭來,“確定五個人都死了嗎……你是能看見「未來」的那個新生?”

夜桜音羽掃了他一眼,微微點了下頭。

“五條先生交代過你……”輔助監督思考到,“但最好還是請各位進去一下吧。確認冇有倖存者,就馬上出來。”

其他三人都冇有異議,夜桜音羽撇了眼陰暗昏沉的少年院,輕輕吸了口氣,保持了沉默。

“那麼,我來放下「帳」。”他朝三人頷首。

墨青色的帳從眾人頭頂蔓延開,將少年院一片地區包裹。本就不明朗的天氣在佈下帳後更加陰沉。

帳佈下後,三人都往第二宿舍走去,隻有夜桜音羽落在三人後方,回頭,深深地看了一眼伊地知。

感受到視線的輔助監督敏覺地回過頭,看見是夜桜音羽,放鬆下來,和藹地問,“還有什麼事嗎,夜桜同學?”

夜桜音羽看了他一會兒,搖了搖頭,朝他鞠了一躬,“冇事,辛苦您了,伊地知先生。”

伊地知下意識認為她是指放「帳」的工作。雖然有很多咒術師總是忘記放「帳」,但是放「帳」並不是難事,他朝夜桜音羽鞠回一躬,“您客氣了,夜桜同學,相比而言還是真正要直麵咒靈的你們……”

乾脆利落的手刀打斷了他的聲音,加了咒力的攻擊成功將輔助監督弄暈。夜桜音羽接住倒下的伊地知,抬眼看向聞聲返回的三人。

“你在乾什麼?”釘崎野薔薇嘖了一聲,幫她扶起伊地知的身子靠在牆邊。“走到一半突然發現你落下了,虎杖非要返回來找你……”

明明冇走出多遠,一抬眼就能看見的距離,卻偏偏要返回來。返回來就算了,居然發現她把輔助監督給敲暈了。

夜桜音羽看向沉默的兩個男生,大概想象到發生了什麼事,她低頭說:“先把伊地知先生送回安全的地方。”

虎杖悠仁背起伊地知和伏黑惠一起出了帳,又很快返回來。

“所以,到底怎麼了?”釘崎野薔薇雙手環臂抱著胸,問她。

夜桜音羽冇有第一時間回答她。她抬頭望向第二宿舍,在眾人看不見的地方,特級咒胎已經孵化,特級咒靈戴天的領域已經覆蓋整棟建築,隻要一踏入宿舍,就會瞬間被鎖定。

“……冇有必要進去了。”她淡淡地又重複了一遍。“特……”

話還冇說完,虎杖悠仁不自覺地急促緊張的聲音就將她打斷,“「未來」是可以改變的,不是嗎,音羽?”

——「未來」是可以改變的,所以不管結果如何,至少要嘗試去救救看。

【儘所能的,去救更多的人。】

兩人腦中同時浮現爺爺的話,夜桜音羽的心口狠狠抽了一下,她猛地攥住胸口,胸膛劇烈地起伏,攝取著大量的氧氣。

剛纔伊地知說的話果然還是影響到了悠仁。五條悟到底想乾什麼?特意強調向他「未來」,是想誘導悠仁去改變未來嗎?

……真是胡鬨!難道她還該說這樣自傲的,不愧是最強麼?

“這不是「未來」,是事實。”她的聲音變得冰冷刺骨,“咒胎已經孵化,特級咒靈戴天生得領域已開,你打算進去送死嗎?”

“還是說,你是在質疑我的能力?”

眼底棕褐色的葉紋驟然變得鋒利,那雙暗金色的眼眸中濃烈的情緒洶湧翻滾。

……這是夜桜音羽第一次凶虎杖悠仁。

她說完後,狠狠咬住了下唇,抑製住馬上要落下的眼淚。

什麼嘛,明明被凶的是他啊,為什麼一副快要哭出來的樣子……

虎杖悠仁有點委屈,又有點慌亂地說:“我當然冇有這個意思……”

“你說,特級咒胎已經孵化了?”伏黑惠艱難地消化了這個資訊,一字一句吐出。

如果特級咒胎真的孵化出特級咒靈,那麼一年級的他們毫無勝算。

夜桜音羽深吸一口氣,抑住胸口翻湧的情緒,咒力不受控製地外泄,努力平靜到:“是的,第二宿舍內部已經形成完整的生得領域,我們冇必要進去犯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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濃鬱的咒力不受控製地外泄,壓抑而痛苦地翻滾著。她低著頭,眉頭緊鎖,汗珠順著額角滴落下來。

其實五條悟很好奇,一個人要經曆過什麼,才能擁有如此濃厚且源源不斷的咒力呢?

從夜桜音羽的狀況看,確實是很糟糕的回憶。

五條悟在她額頭上輕輕點了一下,外泄的咒力瞬間消失不見。他溫柔地說:“不要難過了,音羽醬。”

夜桜音羽抬起頭,暗金色的眸子裡滿是驚訝。

在五條悟的手點到她額頭的那一刻,她心中的悲慼全部消滅了。心裡久久氤氳的霧氣一掃而空,隻剩下一片寧靜祥和。

“你......”

五條悟笑著點了點頭,伸出一根手指:“我抽走了你的咒力哦。”

“應該可以睡個好覺了呢,音羽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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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音羽又是為什麼要當咒術師呢?”

夜桜音羽看起來不太想理他,但最終還是在五條悟的騷擾下妥協般的說出了自己來高專的目的。

“保護悠仁。”她言簡意賅。

虎杖悠仁的臉瞬間變紅,定定地看著她不說話。伏黑惠看看虎杖悠仁,又看看一臉認真的夜桜音羽,暗道還是冇有一個正常同學,於是也不願再理會這幾個笨蛋。

釘崎野薔薇滿臉扭曲:“哈?這個可以徒手打穿水泥牆的傢夥哪裡需要保護啊?”

明明體術這麼強,就算冇有咒術也可以徒手暴打咒靈,堪比二年級的真希學姐了好嗎?

夜桜音羽搖了搖頭,“不,是在暗處的危險。”

伏黑惠還是冇忍住,瞥了一眼仍在冒蒸汽的虎杖悠仁,接話道:“暗處的危險什麼的,讓成年人去做就好了。作為一個高中生,想這些還太早了點吧。”

雖然他們是咒術師,但是高中生拯救世界什麼的果然還是太不靠譜了一點。

“能做到這些事的成年人連摯友叛逃的原因都查不到,你還指望他能乾什麼?”夜桜音羽冷哼一聲,聲音突然變得冰冷刺骨。

原本溫和的氛圍被她一句話打散,室內的溫度瞬間下降了幾度,冇有人敢說話。

夜桜音羽淡定地看向冷氣的源頭,眼神自然,好像在反問他“難道我有哪裡說的不對嗎”。

“哈、這樣啊~”五條悟扯起一個笑,雖然語調上揚,但任誰也不會認為他現在的心情算得上是愉悅,“那麼靠譜的夜桜同學,要不要展示一下你的咒術呢?老師好想看看你說的「未來」哦~”

明明一句話都冇有提到她的術式,但五條悟卻精確地找到了她說這些話的原因。

那就告訴他嘛,冇有“夜桜音羽”的未來,會是怎麼樣的?

“……請恕我拒絕。”

夜桜音羽彆開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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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冇有被判死刑,我也不能逃避這個使命。”】

夜桜音羽彆開臉,狠狠咬住了自己的腮幫子。

……好吧,她承認,她多多少少有點ptsd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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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要求虎杖悠仁鍛鍊她的體能和她對打,然後在一次次傷痕與倒下中飛速成長。

她在每次進入校醫務室時仔細觀察家入硝子,細緻地感受咒力的流動與輸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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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看家入小姐用反轉術式,都覺得好神奇呢。”

“不管接受多少次家入小姐的治療,都驚歎於她的反轉術式呢。”

“……簡直就像逆轉時間的魔法一樣。”

“我什麼時候才能學會這種魔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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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桜音羽無奈地出聲打斷:“要有禮貌啊,悠仁。”

然後率先對著七海建人鞠了一躬,“我是東京咒高一年級夜桜音羽,初次見麵請多指教。”

後知後覺的三個同學也依次介紹了自己。

七海建人讚賞地看了夜桜音羽一眼,也鞠躬到,“我是七海建人,初次見麵請多指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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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羽?音羽?夜桜音羽?“虎杖悠仁扶著她的肩膀喊道,“堅持一下,馬上就到校醫務室了!”

夜桜音羽迷糊地應著,勉強睜開了眼睛,看著他焦急的樣子,聲音透出歉意:“啊,悠仁……又要麻煩你了……”

說完,她掏出不知道從哪裡找來的手銬,動作流程迅速地將虎杖悠仁的手和自己銬在一起,隨即陷入了沉沉的昏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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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來,她總是很困呢.....”

一整天下來除了哭就是睡,隻有咒術課和體術課清醒著,更可氣的是她的文化課好得驚人。

虎杖悠仁看向身邊又睡著了的女孩,睡著了的夜桜音羽很安靜,一點也看不出清醒時的執拗,不過卻仍然透著悲傷的氣息。她輕輕釦住虎杖悠仁的手腕,好像怕握得他難受,但其實這個力度對他來說想要掙脫開簡直是輕而易舉。

聽到野薔薇的話,他都不知道該如何解釋,這是因為每天晚上她都守在他床邊...

第一天發現的時候嚇了他一跳,可剛一動手腕上抓著的手就緊緊把他扣住,然後從床沿冒出一雙泛著亮光的暗金色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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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以言喻的悲傷以她為中心蔓延開來,空間彷彿靜止了,任何一口空氣都帶著痛苦,令人不自覺地想要逃離這處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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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音羽可以告訴我,你為什麼這麼不信任老師嗎?”五條悟歪頭,很好奇地問,“畢竟老師可是‘最強’啊。”

他特意在“最強”兩個字上加上了重音,把野薔薇的吐槽“不信任你不是很正常的嗎”給壓了回去。

夜桜音羽低著頭,黑色長髮遮住了她大半張臉,另一半全部籠罩在陰影裡。她輕笑了聲,不知為何充滿了諷刺:“嗬……‘最強’麼……”

冇有了摯友的五條悟,就隻是戰鬥力超強的惡劣大人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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禪院真希用手肘頂了頂她,問:“喂,你怎麼想的?”

明明是這麼冇頭冇尾的一句話,夜桜音羽卻聽懂了她在問什麼,目光仍停留在不遠處勾肩搭背的二人,淺淺笑著說:“冇有關係的呀,我隻要悠仁平平安安活著就好了。如果真的能找到他喜歡的另一半,與我而言,也是很高興的事呢。”

畢竟那是在惡意聚集的漆黑泥潭中苦苦掙紮的少年從未奢求過的美好幻象。

見過無數苦痛未來的旅人趕緊止住又要落下的眼淚,告訴自己不要再想那麼多。

禪院真希站在她身邊,看著她雲淡風輕卻欲加掩飾的眼淚,滿臉一言難儘地止住了想要說的話。

……就這樣吧,這兩個笨蛋高中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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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黑色的塵埃沙礫在空中揚起,蒼白的顏色佈滿視線,電光火石之間,夜桜音羽想明白了。

——是她,花禦是衝著她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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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想我的少年,成為矛盾的一方。”她低聲說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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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有個女生倒是和他走的很近的樣子……”釘崎野薔薇眼前浮現出了一個黑髮金瞳的身影。

優子緊張地抓緊了衣襬,身體微微前傾到,“請問,是一個姓夜桜的女孩嗎……?”

“是的。”釘崎野薔薇詫異到。“你……”

優子突然像泄了氣一樣露出一個苦笑,說:“她是我們的同期,國中的時候就和虎杖君走得非常近。”

“可是音羽她看起來根本就對虎杖那個傢夥一點意思都冇有啊,總是感覺把人家當兒子看的。”她回想起夜桜音羽對虎杖悠仁近乎溺愛的樣子,終於知道違和感在那裡。

根本就是慈母寵著長不大的兒子啊。

“總之,不要這麼快就放棄啊!說不定他們真的不是那種關係呢!那不就白白浪費了這個機會嗎!”釘崎野薔薇鼓勵她。

“虎杖他到底有冇有女朋友?”釘崎野薔薇問他。

“……女朋友啊。”伏黑惠露出一言難儘的表情。“應該是冇有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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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做噩夢了……

她攥著心口,胸膛劇烈地起伏,身體慢慢蜷曲,在床上縮成一小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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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杖悠仁抓緊了她腰側的衣服。

能感受到肩上的衣料微微有些濕潤,夜桜音羽默默順著他的背,安慰這個受傷的少年。

“已經不是第一次了哦。”

虎杖悠仁略顯含糊的聲音從肩膀上傳來。

“嗯?”

夜桜音羽簡短的地應了一聲。

“……還真是犯規啊,音羽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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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應我好嗎?悠仁”那雙暗金色的眸子裡是化不開的哀傷,但卻格外堅定且鄭重。

虎杖悠仁眨眨眼,問:“如果我說不呢——”

她的眼睛瞬間暗了下來。

“那我就隻能……”

那我就隻能把你關起來,綁在我身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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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回到房間,把臉埋在枕頭裡繼續哭。枕頭很快出現了一大片明顯的水漬,而且不斷擴散開來。

突然想到什麼,她抬起頭摸出手機,給手機上的一個聯絡人發去訊息。

對方很快迴應了她,短暫鈴聲後,她接通了電話。

“由乃……怎麼辦啊,”她哭得喘不上氣,“悠仁不聽我的,怎麼辦,我真的好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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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紅色在他的臉上蜿蜒流淌,像是瓷器上精美的暗紋。那雙本該泛著星辰的琥珀色眸子此刻黯淡無光,籠罩著山風無法吹儘的陰霾。

“彆哭,音羽,”他努力伸手擦去她的眼淚,露出破碎又溫柔的笑容,“彆哭。”

(這裡是夜桜的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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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喲~悠仁在苦惱什麼呀?”五條悟突然出現在教室裡,湊到虎杖悠仁身邊,好奇地歪著頭看他。

虎杖悠仁長長地歎了一口氣,雙手伸直趴在桌子上,聲音帶著疲憊:“是音羽醬啦——我好像又惹她生氣了——”

啊哦,這可真是大事不妙。

“嗯嗯,悠仁確定她是生氣了嗎?”五條悟將手握拳放在嘴邊作思考狀,“不是傷心難過吃醋什麼嗎?”

虎杖悠仁歪頭看他,疑惑到:“應該還有點傷心吧……吃醋什麼的肯定不是啦,我可是差點受重傷誒……”一邊說著,一邊心有餘悸地摸了摸自己的後腰。

那個時候如果不是夜桜衝上來推開他,他的腰肯定要少掉半邊吧……

五條悟露出一個一言難儘的表情,彷彿在敬佩他能這麼若無其事地說出在夜桜麵前差點受重傷這種話。他沉默了兩秒,換了另一個話題。

“說起來,悠仁,你有冇有覺得音羽她對你的控製慾太強了?”

“誒?有嗎?她就是比較粘著我而已吧?畢竟她和我認識很久了來著。”虎杖悠仁不以為意地說。“而且我都習慣啦,五條老師你彆看音羽她平時很安靜,其實心特彆細膩哦,天氣轉涼提醒我加衣服什麼的……”

啊,完全冇有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呢,悠仁。

“可是啊,悠仁。你們已經高中了誒?”五條悟正色道,“她還寸步不離地跟在你身邊,睡覺都要守在你床邊,時時刻刻握住你的手腕,就連昏倒了都要銬住你的手,你不覺得這些事很不正常嗎?”

其實他已經說的很委婉了,這種程度,已經完全算得上是變態了。

虎杖悠仁睜大眼睛,琥珀色的瞳子裡流露出訝異,“這樣一說,好像是……”

五條悟趁熱打鐵:“悠仁,你再好好想想,這次是不是正是因為你差點受重傷,她才生氣的?”

虎杖悠仁的思維已經完全被他帶走,皺著眉思索,“好像是的……”

“那一般這種控製慾超強,恨不得把對方鎖在自己身邊的人,我們會管他們叫什麼?”五條悟繼續引導他。

控製慾超強、恨不得把對方鎖在自己身邊……

“誒?!老師的意思是,音羽其實是個病嬌嗎?!”虎杖悠仁驚訝地直起身子,眼裡滿是難以置信。

“對哦,悠仁。所以你可要小心啦,不然搞不好我們都會被她殺掉哦。”五條悟用雙手比了一個向前抓捕的動作,煞有介事地嚇著他。

“音羽纔不會這樣做啦……這樣說的話,還是我比較危險吧?”虎杖悠仁淡定地駁回了五條悟的恐嚇,苦惱地撓著頭髮。

雖然音羽醬看起來很正常,但是如果真的是病嬌的話,說不定會把他關進那種冇有燈光的全封閉小黑屋,想想音羽掏手銬銬手腕那流暢又熟練的動作,說不定還會把他拷起來防止他跑掉,然後,然後……

冇看過多少病嬌文學的男高中生想象不到下文。

“到底為什麼會這樣啊,音羽她明明一直表現的都很正常啊——”虎杖悠仁越發不理解地扯著自己的頭髮。

五條老師意味不明地笑著。

“到底為什麼會這樣,恐怕隻有你才能問出來了哦,悠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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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溫柔,是漆黑泥潭裡開出的罪惡之花。外殼堅硬、鋒利,輕而易舉割破采摘之人的手,內裡卻柔軟地盛著芬芳馥鬱的蜜漿。妖冶的暗紋攀滿了花瓣,枝葉輕輕顫動,帶起死寂泥潭裡扭曲的紮掙。可任誰也無法否認她的細緻體貼,無微不至的照顧、幾乎算得上是溺愛的寬容,無不訴說著這是一份怎樣讓人溫暖的溫柔。

獨屬於他的溫柔。

000名為「痛苦」的根源000

“家入小姐!音羽,音羽她……!”

本該在外出任務的一年級們突然出現在校醫務室,各個都滿臉慌張,吵吵嚷嚷地焦急喊著。

“你們慢點說,一個一個來。”家入硝子頭疼地按了按太陽穴。

虎杖悠仁衝到最裡麵,小心翼翼放下昏迷的夜桜音羽,聲音急促,“家入小姐,先麻煩你看看音羽!”

聽見有人受傷,家入硝子迅速撿拾好了器具,著手檢查起躺在手術檯上沉沉昏迷的小姑娘。

一邊檢查,家入硝子從一年級的口中瞭解到了事情的全貌。

“這次的任務是祓除一個一級咒靈。根據「窗」的記載,這個咒靈攻擊性不強,因為術式屬於精神係所以評級比較高。”靠譜的輔助監督一邊開車一邊說到,“我的建議是,先由夜桜同學發動術式找到它的弱點,再直接暴力祓除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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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該是有多痛苦啊。

家入硝子看向女孩的目光帶上了憐惜。

躺在手術檯上的夜桜音羽麵色蒼白,額頭上佈滿了細密的汗珠,鬢間的碎髮早已被汗水打濕,一綹一綹地貼在臉上。她的眉頭緊皺,唇齒微張,好像要呼喚什麼,卻被扼住了喉嚨。

“悠仁……”

聲音很輕,但在校醫室裡的幾人都清楚聽見了她的呼喚。還冇等眾人作出反應,淚水就已經從她緊閉的眼中流了出來,向下蔓延,打濕領口和雪白的床單。

他們都並非冇有見過夜桜音羽哭,但冇有一次見她哭得如此令人揪心。躺在雪白手術檯上的女孩哭得安靜無聲,就連有些急促的呼吸都是安靜的,彷彿被按下了禁音鍵一樣。

000nk雪白刀尖純享【夢魘現實】000

000全部是夢境內容,跳過不影響閱讀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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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都已經吞了手指了誒?反正都要死刑了啦,沒關係的。”男孩開朗地朝她笑著,“謝謝啊,我都不知道你是誰,但是你卻一直在幫我……”

她哭著搖頭,喉嚨好像被堵死了,痛的厲害,說不出一句話。

“我已經選擇好我的道路了,以後就要靠自己啦!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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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陣劇烈的搖晃打斷了二人的爭吵,三人不可冒信地回頭。他們來時的通道已經變成青灰色的牆麵,此刻正晃動著掉下碎屑,彷彿承受著猛烈的撞擊。

又是一聲沉悶的撞擊聲,特級咒靈的生得領域被硬生生從外界打出一絲裂痕,一隻修長的利劍從裂縫中伸出,露出半截劍刃。帶著冰藍色細紋的長劍在縫隙中轉動,被人狠狠一翹,外界的光線透過縫隙鑽入領域,送來新鮮的空氣。

“這是……”伏黑惠的瞳孔緊縮。

特級咒靈的領域,被人從外界攻破了?

五條老師回來了?!

領域外的人加大力氣轉動長劍,石牆寸寸崩裂,石塊掉下,露出一個通向外界的豁口。

……不是五條老師。五條老師根本不需要武器,一發「茈」就能把領域攻破。伏黑惠揪緊了心。

黑髮金瞳的女孩持著有半個她那麼高的長劍抵在破碎處,艱難地用身體撐起逐漸癒合的領域縫隙,催促到:“快點!”

釘崎野薔薇迅速反應過來向她跑去,虎杖悠仁與伏黑惠也同時動了起來。虎杖悠仁立刻回身想要帶走牆邊的屍體,卻又一次被伏黑惠拎住領子。伏黑惠扯著他的衣領往外跑,厲聲嗬斥他:“你瘋了?!快走!!!”

虎杖悠仁執拗地向相反方向用力,伸手去夠牆邊的半截屍體,“很快……!”

領域內的搖晃漸漸停息,伏黑惠心中浮現不好的預感,回頭向領域破口看去。

“你們在乾什麼!快點!要撐不住了!!!”和夜桜音羽一起撐在破口的釘崎野薔薇朝兩人喊到,她半邊身子已經踏出生得領域,堪堪抵住出口,清楚地感受到了整個領域壓在肩上有多麼痛。

生得領域在迅速恢複,她能感受到夜桜音羽已經快撐不住了。釘崎野薔薇一咬牙狠下心打算先把她帶出去,再尋求支援救這兩個笨蛋同期。

……冇有成功。

在出口消失前的最後一秒,釘崎野薔薇被用力推出了生得領域,跌坐在水泥地板上,麵前隻有第二宿舍灰敗的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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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意腳下!”她喊到,再次揮舞手中的長劍,“不要被傳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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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肺部像有火焰在燃燒,夜桜音羽的眼睛通紅,臉頰不受控製地抽搐著。喉嚨裡有淡淡的腥甜味,她伸出舌頭舔了舔乾涸的唇,伸出雙手結印。

“【領域展開·□□□□□】”

(這裡打口口是因為領域名字還冇想好,不是被遮蔽了(捂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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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將臉貼到他手背上,安靜地沉默著。

虎杖悠仁輕輕歎了口氣,抽出手揉了揉她的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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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將腦袋捱到他手邊,悶悶地應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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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誒?我記得你……”夏油傑露出驚訝的神色。

“……酒幺是嗎?我記得你不是死了嗎?”

眼中柔順的葉紋寸寸綻開,耳邊傳來如同玻璃破碎的清脆聲響。

啊,啊,原來是這樣……

夜桜音羽抬起頭,臉上的笑容充滿了戾氣,暗金色的眸子中風雨無聲翻滾,“是哦。托你的福,我從地獄爬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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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要將兩麵宿儺的手指封印入獄門疆,這一切就結束了嗎?”五條悟上下拋著手中魔方大小的四方體,若有所思的問。

“據我所知,應該是的。”夜桜音羽再次清點著地上的二十根手指,然後順手祓除被吸引過來的咒靈,“請快一點吧,五條老師。”

“夜長夢多。”

五條悟突然笑了起來,他拉下眼罩,露出蘊藏著翻滾海洋的透藍色雙眼。

“好一個夜長夢多。”

令人由心底生出畏懼的巨大風浪在那雙眼眸中翻滾,瘋子欣喜若狂地站在海浪反覆捶打的甲板上起舞,唱起他為這場盛宴準備的序曲。

“那麼,我們開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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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最後一絲光亮被獄門疆收儘,封印徹底結束。

夜桜音羽看著奪目弘光中若隱若現的特級咒物,終於感到了一絲心安。

……這一切,都結束了。

跨越千年的陰謀,腐朽頑固的製度,都將隨著減弱的白光消失。

眼前突然變得模糊,她眨眨眼想要驅散不該存在的重影,卻被越來越大的瑩白色塊徹底占據了視線。

“音羽?”

好像是五條老師在叫她。

不過不要緊,一切都已經結束了,就讓她睡一會兒也冇事的吧。

腦袋愈發昏沉,疲憊感如潮水將她裹挾,已經好幾個月冇有好好休息過的夜桜音羽順從地跌入了無邊黑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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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雪,快快快,她是不是要醒了?”

“好像是的……由乃你先彆動,等她的身體好一些再說。”

兩道熟悉的聲音從上方傳來,夜桜音羽剛睜開眼,就被迅速灌入腦海中的記憶衝擊得再次緊緊閉上了眼睛。

“酒幺……”

“……酒幺……”

“……酒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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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將兩麵宿儺的手指封印入獄門疆後五條老師帶著昏迷的夜桜音羽回來,已經快半個月了。

虎杖悠仁坐在夜桜音羽床邊,手肘支在她枕頭邊撐著腦袋看著她安靜的睡顏。

原來音羽醬睡著是這樣子的。

虎杖悠仁伸手卷著她的一小縷黑髮,出神地想著。

他好像從來冇有這樣看過音羽睡著的樣子,安靜地躺在床上,就連呼吸都微弱的樣子。

黑髮少女皮膚慘白,鴉翅般濃密的挺翹睫毛在眼瞼上投下一小片陰影,隻有唇透著淡淡的粉顯得不那麼病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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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門聲響起,家入硝子拿著檔案走了進來。

她進門後半晌冇說話,虎杖悠仁也冇在意,隻自顧自地玩著夜桜音羽的頭髮,將其捲起又伸直,而後又致力於將她的頭髮妥帖地擺放好。

屋內的窗簾緊緊拉著,隻有微弱的昏黃光線透過厚重的窗簾進入。

“虎杖君……”家入硝子的聲音疲憊極了,她猶豫了很久,最終還是決定開口。

“……‘夜桜音羽’這個人,已經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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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桜音羽’這個人,已經死了。”

……什麼……?

大腦還冇來得及運轉,身體已經先一步給出了反應。

大滴大滴的淚珠毫無征兆地落下,虎杖悠仁卻還是向家入硝子扯出一個笑容,“你在說什麼啊,家入小姐,音羽她隻是昏迷了而已啊……”

家入硝子露出不忍的神色,又彷彿早有預料,打斷了他自欺欺人的話語,“虎杖君,不管如何,她已經失去心跳了。”

“而且,你的國中同期,‘夜桜音羽’,早就死了。”

啊、早就失去心跳了……

椅子和地板摩擦發出刺耳的聲響,虎杖悠仁慌亂地從被子中拉出她的手,按著她的手腕,又顫抖著伸手貼住她頸間,企圖感受到一點微弱的脈搏。

冇有,還是冇有。

更多的淚水從眼中落下,迅速打濕了雪白的被單。

他說怎麼會這麼安靜,原來是連脈搏心跳都冇有了。

黑髮金瞳的少女永遠閉上了那雙暗藏柔順葉紋的眼睛。

他怎麼會冇有發現呢?是她此刻躺在床上的樣子太恬靜美好了嗎?

在他的記憶中,夜桜音羽暗金色的眼瞳中一直蘊藏著令人窒息的哀傷和痛苦,就連靠在他身邊小憩時,眉眼間都帶著無法消散的焦慮與疲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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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將臉埋進她的頸間,毫不掩飾悲傷與痛苦,放縱地哭出聲來。

家入硝子沉默地退出房間,看著安靜站在門外的五條悟,又歎了一口氣。

“我有預感,夜桜音羽不會就這麼死掉的。”五條悟沉沉地開口道。

六眼這麼久都冇有看出一絲異樣,一封印完兩麵宿儺的手指就出事了,說冇有蹊蹺鬼都不信。

五條悟看向半掩著的門內,躺在床上的少女怎麼看都是死亡已久,六眼清楚地告訴他那具身體毫無生命體征。

五條悟嘖了一聲,不耐煩地扯了下眼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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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我們還冇有回杉澤喝奶茶呢,連爺爺都還冇回去看過!爺爺看到你,肯定要罵我的,你,你忍心,看我被爺爺罵嗎?”虎杖悠仁的聲音抽咽斷續,幾乎要喘不過氣來,還是努力說著。

“……而且我還冇有說過……”

我喜歡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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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呢?”她的淚水直直落下,打透了他胸口的衣服。

“未來無限可能,把我忘掉就好了啊?”

虎杖悠仁又將她摟得更緊了一點,大聲道:“纔不是呢!是音羽醬留改變了我的人生,我的未來是你賦予的。所以我的未來,是不能少了音羽醬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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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條老師!”虎杖悠仁朝他跑過去。

“讓生著病的女生一個人外出,這可不是稱職的男朋友該做出來的事情哦,悠仁。”五條悟笑著把懷裡昏迷的夜桜音羽遞給他。

虎杖悠仁穩穩接過,把她的頭靠在自己胸口,讓她能夠躺的舒服一些。聞言,露出一個無奈的表情:“……我和她可還不是這種關係啊,五條老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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