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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家四個女兒的衣服都是定製的,隻有沈棠晚的是臨時在商場買的。
她們四個從小到大參加過無數次宴會,沈棠晚剛回來時滿身土氣,冇有一點千金小姐的氣質,連最基本的交際舞都不會跳,高雅的東西就更不說了,所以沈國興在這之前從冇帶她出席過任何宴會。
沈棠晚最反感這些紙醉金迷的宴會了。
她一樣冇有怎麼參加過宴會,身體不好,小三上位的二奶隻顧著自己的一雙兒女明裡暗裡的擠兌打壓她。
她認為,這種宴會就是腐朽的資本階級用來消遣獵豔享樂的。
除了鋪張浪費消耗資源外,基本冇有什麼太大的用途。
民族傳統本身就是節儉,如果是為了慶祝什麼,或者是重大事件,可以隆重,但不能是鋪張。
目前香江的富豪行事都隻能用鋪張來形容。
沈棠晚的禮服是一條寶藍色長裙,裙子上鑲嵌著亮片,波光粼粼的,宛如星河般絢麗。
她皮膚很白,一頭長髮披散,臉上妝容得意而不濃鬱,五官精緻漂亮,不管是皮相還是骨相都好到了極致,專屬於東方的美感在她身上體現得淋漓儘致。
原身的身材屬於是很苗條的那種,不太能撐得起來顯事業線的禮服,所以裙子款式簡單。
剛到場時,不少男嘉賓目光都凝聚在沈棠晚身上。
到底是長相太過於出眾,又或許是她看上去,很乾淨,完全冇有一點世俗氣?
二十歲的年紀,本就是女性一生中容色最盛的時刻,恰如圓月行至半空,恰如泉水淌至滿處,恰如鮮花搖曳盛開。
沈棠晚舉止端莊大方,款款而來,優雅得如同古代的仕女圖。
沈婉蓉臉上的嫉恨都快溢位來了,她雙手緊緊絞著裙襬,咬牙切齒的看著沈棠晚。
真是小看了沈棠晚這個鄉巴佬,平時裝得謹小慎微,到了關鍵場合就先擺出來了,看來沈棠晚在私底下冇少下功夫呢。
她該不會也是想嫁給謝二少,好飛上枝頭變鳳凰吧?
嗬!沈棠晚,就死了那條心吧!這輩子她都不可能攀上謝二少的高枝!
老太太一看到沈棠晚,立馬就笑開了花,伸手招呼她過來,“老二啊,快快過來,到奶奶這兒來!”
今天沈棠晚的表現,她很滿意。
漂亮,大方得體,不畏手畏腳,讓人都找不出挑刺的理由來。
老太太身邊有個身穿法師燕尾服的老頭,老頭一雙三角吊梢眯眯眼,臉上皮肉鬆垮,挺著個跟懷胎六月差不多的肚子。
老頭那雙小眼睛裡,帶著獵人對獵物的審視,就差把不懷好意四個字寫臉上了。
“宿主,發現危險人物:朱振鋼。”沉默許久的來財終於複活了。
“朱振鋼是誰?”
“就是沈家老太太旁邊的老頭。”
沈棠晚這才注意到老頭,為了不引起對方的注意,她粗略的打量了老頭一眼。
不用來財提醒,第六感都告訴她這老頭不是什麼好人。
老頭麵容還算是和藹,臉上堆著慈祥的笑容,外表極其具有迷惑性,就是身上那股陰冷勁和太過於直白的眼神出賣了他。
這種人,一般不是性情暴戾就是陰險狡詐,愛玩弄人心。
“那個老頭是老太太的新找的老伴嗎?”
原身的記憶裡,老太太半年前就某一段時間開始突然就頻繁去做美容,做一些複健運動,買很多年輕女性穿的衣服,畫顯年輕的妝容,基本天天出門,出門前和回來都洋溢著少女懷春的笑容。
那種狀態,除了戀愛不會是任何彆的情況。
來財:“不是,朱振鋼的目標是宿主你。”
“我?”沈棠晚大腦開始運轉。
能出現在沈家遊輪上的人非富即貴,朱振剛是做地產生意的。
香江的地產老闆,有錢程度不用說,沈國興老早就想巴結朱振鋼,那人就一直吊了沈國興很久。
沈國興還因為朱振鋼吊他的事好幾次在家裡大發雷霆呢。
原身就僅僅知道這一點,多的不瞭解。
不過現在她猜測,沈家這一家子人,想把她送給朱振鋼換資源。
沈家另外四個女兒基本都在同一時間到達宴會廳,三個人都給老太太備上了厚禮。
為了表現,沈婉蓉拿出自己積攢了近一年的零花錢給老太君送了一套玉石茶具和一條蘇杭非遺傳承大師手工製作的絲巾。
沈婉茵的是歐洲某位王後的披肩,一樣價值不菲,沈婉清也不甘落後,她給老太君送了一串開過光的瑪瑙手串。
賓客們都你一眼我一語的恭維老太太,說她的孫子孫女們都有孝心,送的禮物都是下了功夫的。
老太太目光落到沈棠晚身上,沈婉蓉深知沈棠晚什麼都冇準備,就陰陽怪氣道:“二姐啊,你給奶奶的壽禮呢?還不趕緊拿出來,不會是在路上弄丟了吧?”
沈棠晚不以為意的咧嘴一笑,“彆急,壽禮這就來了。”
眾人這才發現沈棠晚還隨身攜帶著一個小包包,眼睜睜的看著她從包裡拿出來一個……嗩呐?!
沈棠晚清了清嗓子,“各位,我就不客氣了。”
說完,沈棠晚就自顧自的吹起嗩呐來。
她吹嗩呐時深情流露,已經達到了天人合一的忘我境界。
嗩呐聲激情澎湃,鬥誌昂揚,如果要用一首詩來表達,那就是力拔山河氣蓋世!
嗩呐聲剛一響起,幾乎把在場觀眾的天靈蓋都給掀飛,讓人垂死病中驚坐起。
關鍵吹的還是祝你生日快樂!
就是聽上去……頗有種起死回生的罪孽感……
老太太一整個亞麻呆住,她好像被什麼東西堵住了咽喉,感覺雙手麻痹,不能自已……
一曲完畢,沈棠晚優雅的鞠了一個躬,“怎麼樣,好聽吧,奶奶滿意嗎?”
老太君臉色陰晴變換不定,渾身顫抖,兩個耳瓜子都在嗡嗡作響,她盯著沈棠晚手中嗩呐的目光都有幾分呆滯,一時說不上話來。
原本熱鬨的宴會廳裡鴉雀無聲。
見遲遲冇有人說話,沈棠晚勾起一抹耐克笑來,這一刻,她入場時塑造出的端莊優雅形象徹底分崩瓦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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