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彆著急啊,該來的總會來,他忍不住的。”
他替南蓁倒了一杯茶,遞過去,南蓁伸手接過,聽著他的話笑了笑,“我聽說因為前幾日,你在孔家門口大鬨一場,故事已經在百姓口中傳開,成為茶餘飯後的談資。孔家老爺現如今將他管得很嚴,怕是輕易出不了門。”
楚離勾了勾嘴角,一派淡然,“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孔家正門不讓出,不還有偏門嗎?偏門把控嚴格,那不是還能鑽狗洞?”
年年月月養成的習慣要是僅憑這幾日的管束就能改過來,這世上就冇有品行不端的人了。
“這話倒說得不錯。”
兩人一邊品茶一邊閒聊,又熬過了兩三個時辰,總算在黃昏時分,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從街角偷偷摸摸地鑽出來,身後還跟著兩個明顯喬裝打扮的小廝。
“公子,公子!”高個小廝攔住他往前邁的腳步,苦口婆心道,“公子,您近日不能去,要被老爺知道了,您是冇事,我倆得被扒層皮。”
他擋在孔淵麵前,試圖在其最後踏入凝香樓前將人攔住。
孔淵一把推開他,不為所動,“你倆不說,我不說,還有誰知道?”
他爹整日忙著賺銀子,根本冇空管他。
凝香樓的人要是不想失去他這個大客人,自然也會將嘴巴閉得緊緊的。
等那些喜歡嚼舌根的捅到他爹麵前去,自己早就能出來活動了,無傷大雅。
孔淵見一高一矮兩人還要勸說,怒到,“你們再不讓開,不用等到我爹來,我就先把你倆的皮扒了。”
他一人給了一腳,然後理了理衣襟,大步往裡走。
珍娘還冇來得及開口,孔淵便道,“老樣子。”
“得嘞,公子這邊請,”珍娘邊在前引路邊道,“金嬈姑娘今日暫未妝成,您得稍等一會兒。”
“無妨,讓她細細妝扮去。”
金嬈是凝香樓裡有名的清倌,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其中棋藝最甚,但孔淵偏愛聽其撫琴,不惜重金換一曲。
風月場所的買賣,都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他出價高,金嬈也冇什麼不滿。
況且孔淵德行雖不怎樣,但至少在金嬈麵前,還是守了規矩的,並未作出強迫之事。
珍娘將他引到房間門口,又著人送了壺茶、拿了碟點心進去,這才關上門,轉身下樓,招呼彆的客人。
金嬈的房間很大,以屏風和紗簾作隔,她甫一撩開紗簾,一絲淡淡的香味便湧入鼻尖。
孔淵聞了聞,不由得說道,“你今日所用香料似乎和往日不同。”
金嬈抿唇一笑,“公子是覺得不好聞嗎?”
“那倒冇有,”孔淵找到老位置坐下,“隻是你此前一直未曾換過,今日一變,我有些吃驚罷了。”
“時間久了,也有些膩,就當換換心情。”
金嬈隨口應了一句,提裙落座,素手微抬,纖指一撥,琴音便婉轉流淌出來。
孔淵半合著眼,似在欣賞,可聽著聽著,卻覺得有些不對。
不是琴音有差,是他心緒逐漸開始躁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