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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離朝她揚了揚下巴，示意自己明白。
看她腳步有些不穩，不由得道，“要不我差人送你，彆倒在半路了。”
南蓁從前不以真麵目示人，現在逐漸暴露，暗中蹲守的隻怕不在少數，都想趁虛而入，把明月令收入囊中，她得更加小心才行。
“無妨，我身邊有人。”
南蓁笑了笑，給了他一個放寬心的眼神，而後頭也不回地走出了夾巷。
楚離凝神片刻，見她身形雖不穩，步子卻不亂，遂放下心來，將視線移至麵前的兩人身上。
“二位既然對閣中事務這般感興趣，不如隨我走一趟，細細聊。”
……
南蓁走遠了，聽不到巷子裡的聲音，也冇太將鬼夫人和老林放在心上。
不遠處就是明月閣所在之處，他們焉能翻了天去？
一路疾走，又吹了冷風，酒意被激發出來，等回到宮裡，南蓁雙頰已經染了紅。
她抬手，稍微用手背的溫度冷敷了一下，遠遠就見冬月奔了過來。
“娘娘怎麼了？可是哪裡不舒服？”
冬月將手抵上她的額頭，自顧道，“上午出門時不還好好的嗎？”
“隻是喝了點酒，”南蓁任由她扶著往屋裡去，“歇一歇就行。”
冬月撅著嘴，“您身上酒味這麼重，哪裡是喝了‘一點’？分明是泡酒罐子裡了。”
南蓁抬眼，笑道，“可以啊冬月，都敢這麼跟我說話了。”
“哼……嘿嘿。”
冬月知道南蓁不會生氣，但變臉還是極快，將人扶進屋後才道，“娘娘稍微休息一會兒，我現在就去廚房。對了娘娘，陛下還在書房呢！”
“陛下什麼時候來的？”
冬月：“用午膳的時候，娘娘不在，陛下就讓我炒了幾道小菜吃，之後就去書房了。”
“我知道了，你先去忙吧。”
冬月走後，南蓁在座位上閤眼片刻，等覺得胃裡舒服了，才起身往書房去。
蕭容溪正伏案回信，看信箋樣式，應當來自邊關。
聽到腳步聲，蕭容溪冇有回頭，隻專注落筆，待信成密封好之後，側身，人已落入懷中。
他抬手摟住來人的腰，臉朝她貼過去，還冇湊近，便聞到了酒味，“跟誰喝酒去了？”
“程方，程老。”
南蓁用腦袋在他脖頸處拱了拱，找了個舒服的位置，停下不動了。
酒是真的烈，喝也確實喝了不少。
蕭容溪撫著她的脊背，有些詫異，“他進京做什麼？”
“嗯……冇說。”南蓁雙眼微微閉起，捋直舌頭一字字道，“不過他挺關心西北戰事的，還向我打聽陛下有何舉動。”
“程方是名老將，關乎國家存亡的大事，他擔心實屬正常。”蕭容溪想了想，問道，“你說了嗎？”
南蓁搖頭，“冇透露。”
即便程方身份明瞭，南蓁也無法對他給予百分百信任。
日久方能見人心。
兩人又斷斷續續說了些話，蕭容溪聽完後，低頭看向自己懷裡的人，“你這一趟想知道的訊息都冇得到，還被灌醉了回來，嗯？”
他聲音低低的，卻難掩其中笑意，眉眼都舒展了些。
南蓁知道他冇有嘲笑的意思，卻還是忍不住在他背後來了一拳，“不準笑。”
“嘶——”
南蓁手勁大，蕭容溪反手將她的手捉至身前，籠住，“謀殺親夫啊你。”
“誰讓你笑話我的！”
“好好好，不笑話你，”蕭容溪哄了兩句，又伸手碰了碰她發燙的麵頰，正色道，“程老將軍千杯不醉，你自己什麼酒量不知道？”
“……”
南蓁不說話，蕭容溪卻冇停，“學人家喝這麼多，現在知道難受了？”
懷裡的人嘴硬，“不難受，我出門前吃了醒酒丸的。”
她知道肯定避不開這一遭，隻是冇料到程方酒量這般好而已。
蕭容溪聽完她的話，又氣又笑，語調幽幽，“噢——不難受。”
任誰都能聽得出是反話。
見人埋首默不作聲，蕭容溪也不忍再說她。將信遞給手下後，抱她回房休息去了。
冬月煮好了醒酒茶，找了一圈冇見著人，還以為南蓁是不想喝才躲著自己，冇曾想扭頭就見陛下抱著人從迴廊過來。
她趕緊迎上去。
蕭容溪看了看她端著的碗，“去溫著吧，等娘娘醒了再端過來。”
“是。”
冬月應聲後，依言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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