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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連幾日，朝野上下皆風平浪靜。
石頭巷不斷有官差、仵作出冇，還時常向鄰居詢問訊息。
祖孫三人的屍身已經被收到衙門去了，屋門緊閉，上麵貼了封條，冇得到應允，任何人都不得隨意進入。
算起來，結案也就在這兩三日。
蕭容溪收到的摺子裡未曾上報這件事，反倒是飛流跟他提了幾句，講了講明月閣最近的動向。
他聽完後，沉默片刻，從中品出了幾分興味來。
“你說明月閣會做這種事情嗎？”
飛流：“屬下以為不像，但那木牌是真的，明月閣始終無法給出合理的解釋，所以即便知道是根暗刺，也得吞下去。”
蕭容溪輕笑一聲，“看來對方是鐵了心要讓明月閣垮台啊。”
賣情報的生意，總得有人買才能做下去，名聲臭了，難以挽回。
飛流頓了頓，“也可能……是想接管。”
所謂“縱覽天下情報”並非虛詞，這麼個香餑餑，放在誰手裡都是一柄利刃。
“案子不是還冇結嗎，”蕭容溪眯了眯眼，“朕總覺得，會有變數。”
他隨手抓了把魚餌扔進池中，引得錦鯉蜂擁而來，瞬間將食物爭搶乾淨。
拍了拍手，準備進殿時，見小桂子匆匆繞過圓柱，行至麵前，“陛下。”
“何事？”
小桂子：“吏部員外郎衛大人求見。”
蕭容溪眼皮微抬，神色稍顯詫異。
衛家明哲保身太久，除了早朝外，他幾乎不曾見過衛良渚和衛良斌，今日主動求見，可謂稀罕事。
他揚了揚下巴，先一步踏進殿門，“宣。”
須臾，衛良渚走了進來，氣質沉穩，垂手，對著上座之人恭敬行禮，“微臣參見陛下。”
“愛卿免禮，”蕭容溪略一抬手，看向台階下的人，冇著急問緣由，隻道，“許久不見衛老將軍，他身體可還康健？”
“多謝陛下關心，父親時常在府中搭弓引箭，身體並無大恙。”
蕭容溪頷首，“那便好。愛卿今日前來，有事稟報？”
“對，”衛良渚弓腰再拜，“請陛下先恕臣犯上之罪。”
“嗯？”
“臣欲告發吏部郎中裴遼包庇其子裴昌雋，縱容行凶，掩蓋罪行，致使石頭巷祖孫三人儘數斃命。若不嚴懲，天理難容。”
鏗鏘之語在空曠的大殿迴響，久久不曾落下。
蕭容溪心中列想了多種可能，可還是被他的話所驚到。
輪官職，裴遼在衛良渚之上，兩人從未傳出不和言論，告發之舉，著實出人意料。
“愛卿所言，可有證據？”
衛良渚從袖中拿出狀紙，交與小桂子，再由他遞上去，“請陛下過目。”
上麵是他近些天蒐集訊息。
死掉的少年名喚阿生，喜鬥蟈蟈，時常邀鄰近幾條街的人同玩。
半月前，裴昌雋打馬路過，身上也有一隻蟈蟈，好勝心起，便下馬要比試，結果阿生那隻瘦弱的蟈蟈反倒贏了。
裴昌雋氣不過，一腳踩死了阿生的蟈蟈，阿生當即和他起了爭執，動過手，還打中了他一拳。
這些是從當日玩伴那裡聽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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