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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0章 她，無關輸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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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速旋轉的血繪密符幻成道道血線，與漫天金光相糾纏。
而在血色火海裡，黑袍權王斂眸隱忍了不安，小心翼翼地摁住阿寶後頸，加深了這帶著血腥氣的吻。
驀地，符陣血色彙聚中，一束光陣拔地而起，盪開所有黑霧。
裴歸塵強行扼住喉嚨翻湧的甜腥，攥緊手中劍，自嘲冷笑。
一個多時辰前，影衛禿鷲曾問。
“大公子，您教過屬下，不做無功之事。但是……
“恕屬下冒犯，您與那位殿下若最終無果……”禿鷲憂心忡忡：“如今耗費的心血，豈不是都白費了？”
禿鷲問得，恰是時候。
他知道，暗處正是尾隨在後的黑袍權王。
“恨，難道不能變成愛？”
“更何況我們，曾愛過。”墜崖昏迷時，他曾經的懷疑與不確定，都得到了答案。
旁觀的那些過去，還有阿寶說的那句——他不會騙我。
都是證據，證明瞭阿寶給過他愛。
所以……“為何不能再愛一次？”
“曾經發生過的，一定是天命。我們註定了有結果，有元昭。”
裴歸塵麵無表情看向遠處，黑袍權王適才亦深陷蜃夢。
而他們皆是靠著阿寶點燃的蝶火，脫離蜃夢。
想來那黑袍權王所遭遇的，與他相差無幾。
“懷疑或許不致命，但恐懼一定傷神摧心。”裴歸塵冷笑自嘲得更深，看向那無數的碎金光暈溫柔落下後，無辜被投進這黑湖底的獻祭者齊齊發出悲慟哀鳴。
而聞聲抬眸的阿寶，驟然錯愕。
急速閃逝的無數畫麵裡，她竟看到了熟悉的一張臉。
是撫仙殿的暖閣擺設，所以，應是昨夜的事？
隻見白茶攥住了一男子的手，眼底的愛慕比起看絡三時，真心實意更多。
但白茶眼底，卻也比任何時候都瘋狂。
“為何我不可以？！”
“難道你從小待我的好，全是假的？！”
聞言，男子一言不發，隻任由白茶得不到迴應後，委屈得眸底漸漸蓄滿淚，“你究竟在意什麼？”
“是因，我是你的妹妹？”
“我們可以不成親，我不需要名分！若你想要子嗣，我們從伽羅王室旁支裡過繼一個便是。”
“再不濟……”白茶眼含熱淚，“你與旁的女子去生。”
“但你得發毒誓，心裡永遠隻有我一個，好不好？你答應我，好不好？”
白茶人生中，最想留住的最後一個記憶竟是如此。
所以，男子是誰？
隻能看到男子側臉的阿寶，深覺可惜。
但轉念沉吟，她心中又有了猜測。
恰在此時，她所懷疑的，從熊熊燃燒的蝶火裡踉蹌朝她走來。
白哲左手提著劍，右手攙著絡淺，站定她麵前。
**凡胎撞進了這明鏡台，都一樣的狼狽。
隻是白哲卻盯著她，欲言又止。
驀地，血色與金光，交相輝映。
所有不甘，痛苦，怨恨，遺憾，懊悔，眼看著都將被撫平。
熊熊燃燒的火海天幕，卻再次被撕裂開來。
猙獰躍出的黑洞裡，弦織張開絲網，掀起了更似龐然怪物的狂烈罡風，而阿寶腳下所踩的檯麵劇烈震動！！
眼看著整座明鏡台，近乎崩裂的瞬間！
弦織又爆發了淒厲的尖銳噪音！！
阿寶匆忙捂住雙耳，但破空而來的光箭已逼近眼前。
生死瞬間，黑袍皇叔一步將她擋在身後，雙劍悍然揮出。
許是在這明鏡台裡，那柄黑劍爆發出了一陣粼粼寒光，震天動地的鏗鏘巨響裡，他扛住了弦織的那一記致命重擊，但弦織卻又凝成了更多殺意暴漲的箭簇，對準了他們所有人。
和秦王血脈相連的那個男子，並非它的威脅！！弦織終於察覺到真正試圖挑釁它的是那，白棠裙裳的姑娘。
竟敢用符圖解開明鏡台的魂鐐！
欲將它重鎮明鏡台深處？！
做夢！它定要殺了她！！
這時，匆匆趕來的禿鷲見此驚變，萬分擔憂：“大公子！這弦織如此厲害，咱們該如何取它的原株？！”
循聲回頭的阿寶，隻見裴歸塵抽劍出鞘，迎向弦織的絞殺！！
他們如今同坐一條船，自然得先殺了弦織。思及此，她盯著他接二連三的劍招，頭一回希望裴歸塵能贏。
但他那凶悍暴戾到極致的劍威，卻仍不敵弦織暗放的光箭。
猛然被擊退的裴歸塵，以劍撐地，擦掉唇角的血，暗自蓄勢。而被徹底激怒的弦織，這瞬間爆發出穿腦的尖銳噪音！
頭痛欲裂的阿寶抬手擦掉唇角血，卻在渾似咆哮的噪音裡，聽到了細密的蠕動輕響。
循聲定睛一看，竟是秦王淩風而來。
墨袍落地，似懸絲傀儡般，緩緩朝他們走來。
阿寶幾乎是猛地，看向了自家皇叔。
被血色籠罩的皇叔，黑眸如淵，難以捉摸。
“對不起，我必須……”
話音未落，見自家皇叔的指節漸泛青筋，阿寶心有猶豫。
但回想適才一幕，她抱歉道：“我必須殺了他。”
這時，細碎寒光落在黑袍皇叔的眼底。
他手中的斬仙黑劍，劍鋒殺意森森，竟像是痛苦得絕望。
在漫長的寂滅裡，隻聽他嗓音極冷。
“……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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