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安弘察從善如流,“那等外祖母到了再說。”
“是得等她來。”趙捷很是實誠,“主要是靈芝在馬車上,我冇帶。”
安弘察雖是第一次見外祖,卻冇有半點生疏感,兩人從邊塞鄰國聊到朝堂百官,從吃喝玩樂又聊到器物奢品,竟是異常得合拍。
“卓林怎麼樣?用的可還順手?”
“怎麼突然就封了太子?”
安弘察隻能將前因後果,細細得與外祖說了一遍。
“哼!”趙捷冷哼一聲,“他倒好,橫插一腳。本來想等你外祖母回來,帶你到將軍府小住一段時間的。”
皇子到母族家小住幾日倒還是有可能,儲君可就不太合適了。
“反正都在京城,日後外祖可以帶我出去遊玩。”安弘察連忙寬慰他,“京城很多地方我都冇去過呢。”
“好!”趙捷連連點頭,“那到時候外祖帶你去打獵!晚上可以駐紮在野外,還能點篝火烤肉,比這鳥皇宮痛快多了!”
“烤什麼肉?”
安弘察正要說話,就見皇帝從外頭走了進來,一看就是偷聽了很久。
嚇得安弘察連忙站了起來。
這麼大的皇帝,還帶偷聽呢。趙捷起身給皇帝行禮,還不忘翻了個白眼。
“嶽父客氣了。”皇帝順手扶了他一把,隨即鬆開,坐到安弘察的另一邊。
孃親在上,安弘察都不敢往下坐了。
簡直是修羅場本場,要命!
見皇帝落了座,趙捷也毫不客氣得坐了下來,還拉了一把安弘察,“小乖坐。”
“小乖?”皇帝一口茶水差點噴出來。
“這說的是誰?他啊?”皇帝不可置信的指著安弘察,問道。
安弘察眨巴著一雙眼,一臉無辜。又不是我自稱的,外祖的愛稱,做晚輩的怎麼好拒絕?
“怎麼了?”趙捷氣得吹鬍子瞪眼,“小乖那麼乖,又能掙錢又有本事又孝順,陛下還不滿意?”
終於見識到真正的溺愛是什麼樣子了,皇帝扶額。“朕就是隨便說說。”
“隨便也不能說!當爹就要有當爹的樣子!”趙捷立馬反駁。
“好好好!”皇帝無奈,他拉著安弘察吐槽,“你現在是有外援了!方纔你外祖去見朕,朕隻來得及說了一句話,人就跑了。”
我說父皇怎麼跟著跑來了呢,已是今日的第二回了。
安弘察能說什麼?他隻能裝傻:“父皇和外祖經常書信往來,熟得很,外祖卻是不常見兒臣呢。”
趙捷幫腔:“對,小乖也不常見外祖、外祖母、舅舅、舅母......”
“照你這麼說,還是朕的錯嘍?畢竟是朕讓你們外祖孫倆骨肉分隔。”皇帝不服氣。
安弘察......無語凝噎。
他麵無表情:“父皇,你還不如問兒臣,父皇和外祖掉進河裡,兒臣先救誰?”
“那你說說先救誰?”皇帝立馬跟著學。
“兒臣不會水,先淹死兒臣吧。”安弘察瞬間擺爛。
趙捷連忙伸手捂住他的嘴:“呸呸呸!童言無忌。”
“怎麼說話呢!”皇帝也瞪了他一下,“快收回去!”
收回去?這怎麼收?
安弘察舉手投降:“說順嘴了,不該說,不該說。”
您二位倒是瞬間聯合起來治我了。
安弘察下決心把話題扯開。
他算是看出來了,寧可把火燒到自己身上,也不能讓這兩人再針鋒相對了。
“外祖這回在京城待多久啊?”安弘察往左看了看皇帝,又往右看了看趙捷,試圖問出個答案來。
皇帝還未說話,趙捷便搶先一步。
這方纔還是健壯威武的大將軍,轉眼間就捂著胸口,假裝虛弱:“老臣駐守邊塞多年,如今年歲已長,怕是無法替陛下分憂了。幸好大安人才輩出,趙明演也到了獨當一麵的年紀了,老臣這顆心,纔算是定了下來。”
朕就說弘察愛演的毛病是遺傳了他們趙家!皇帝扶額。
安弘察連忙扶住趙捷:“那外祖就留在京城!正好外孫想籌辦一個軍事學院,需要外祖來掌掌眼呢。”
“哎,小乖果然是外祖的好孩子。”這祖孫倆一唱一和,竟是盤算得週週到到,“外祖彆的本事冇有,說到行軍打仗,替小乖搭把手倒是冇問題。”
他拍了拍安弘察扶著他的手:“等小乖開始籌建了,就叫外祖來幫忙,外祖閒得很呢。”
“外祖!”有了這麼一大助力,簡直是解了安弘察的燃眉之急。
他一把握住趙捷的手,“已經開始準備啦!就差軍事學院還冇影子了。夫子、教材都還冇有。”
“外祖有,包在外祖身上!”趙捷信誓旦旦,“你要什麼樣子的,外祖都能給你找來,外祖麵子大得很!”
句句都在皇帝的雷點上蹦躂,偏偏這兩人一個是自家崽子,一個是替自己守邊多年的嶽父,皇帝一句狠話都說不出。
他朗聲說道:“朕還冇同意呢!”
你們倆怎麼就一副商量好的樣子,都開始展望未來了。
他一出聲,祖孫倆都轉頭看他,等著他說話。
“把手給朕拿開。”礙眼得很,怎麼不這麼握朕的手?
安弘察立馬鬆開握住趙捷的手,主打就是乖巧兩個字。
“弘察坐正了,歪歪扭扭的,一點太子太子的樣子都冇有。”這怎麼還往趙捷那側著,朕大老遠來一趟,就給朕看後腦勺?
安弘察馬上照做。
皇帝清了清嗓子:“嶽父大人年事已高、弘察又要涉政,自然是留在京城更為穩妥些。宮內自有朕周全,宮外教給其他人,朕還是放心不下的。”
這倒是實話。皇帝一句話說得兩人連連點頭。
“不過嶽父方纔說,明演獨當一麵,朕是不讚成的。”
一句話說得兩人心又是一提。
趙捷有心給自家兒子辯解,都四十的人了,行伍也有二十年,有什麼不穩妥的。
看出他想說話,皇帝截了話題。
他一隻手指了指安弘察,另一隻手撐在腦袋上,懶懶散散的:“問題出在你家小乖英明神武的主張上。來,弘察,告訴你外祖,你給朕捅了什麼簍子。”
什麼簍子?怎麼又扯到我身上了?安弘察驚疑得看著皇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