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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彆的大臣們還會推脫幾分,一涉及到切身利益,眾人紛紛警覺起來。
“這教輔確實不該禁,牽扯太多,易生事端。”
“或是禁掉其中一兩本即可,全部禁掉也過於大驚小怪了些。”
真是如牆頭草般,皇帝搖了搖頭:“弘察覺得當如何處置?”
“兒臣認為當疏不當堵,越是堵,他們越是會抱團。”
“凡事都要講個師出有名。放在這事上,那便是教輔的處置與書生的懲處上。這對策應既要讓雙方都吃點教訓,又不能太過。”
“既然考生有教輔的需求,又禁不得,那不如由官方出教輔材料,交給陳大人牽頭,對曆年考卷做出註釋、詳解。一方麵陳大人身為禮部尚書,身份合適,另一方麵也能化解間隙,失了由頭。”
“至於對於此次鬨事的書生的處置,倒也簡單,其人當眾毆打朝廷命官是真,不如罰這些書生去寺廟中苦修半年,磨磨性子,以示懲戒。”
太子殿下的話句句在理,既顧及了陳平姚的感受,又懲處了鬨事的書生保了朝廷命官的顏麵,還體現了為政者的仁慈、又壓下來了可能的事端。
一時間朝堂上滿是“好!”、“太子殿下有理。”的應和聲。
安弘察也終於鬆了口氣,幸虧準備工作充足,冇丟人。
皇帝坐在最高處,眼睜睜得看著安弘察如負釋重的表情,不禁也覺得好笑。
他朗聲說話:“好!諸位愛卿可有異議?”
你皇帝都說好了,大臣們能說什麼?且又不是什麼大事。諸位大臣都冇什麼意見。
“那就好。”皇帝環顧四周,點了李鐵出來,“左相。”
“臣在。”李鐵出列。
“那此事由你牽頭,按太子殿下所言。先去陳平姚府上走一趟,再帶著翰林院去把民間教輔的書籍都過一遍,若是有不妥的,直接送到朕這邊來。崔相就不必插手了,朕打算把明年的考試交由你來主辦,此番需要避嫌。”
崔皓也連忙出列應聲。
孩子爭氣,皇帝心情大好,臉上都帶著笑容:“諸位愛卿還有事要奏?”
趁著皇帝高興,大臣們紛紛出列提報各自手中的事項,皇帝也好脾氣得聽著,至於安弘察......則到了他最愛的摸魚環節。
他帶著七分漫不經心,三分無意,合計十分的不用心,有一搭冇一搭得聽著。
這一早上又是早起、又是不舒服,方纔還高度緊張了好一會兒,此時要是能給他個軟塌,安弘察就能當場趴上去。
累死了累死了累死了,他在心裡偷偷發著牢騷。
下朝下朝下朝,怎麼還不下朝。
許是聽到了他心中的呐喊聲,皇帝本來正跟大臣們有來有往的議著事,突然撇過頭看了他一眼。
一眼就看出了安弘察在躲懶。
他也冇有生氣,反倒是轉而加快了進程。
大臣們雖不知皇帝在抽什麼風,但也識趣得很,紛紛把手頭要緊的事給報了,不是很緊急的事便留著押後再說。
是以前後不過一個時辰,小朝會就開完了。
要是都有這個效率,哪還用一天到晚得開這個會、開那個會。安弘察亦步亦趨得跟在他爹身後,哈欠打得快比臉大了。
“昨晚做賊去了?路也走不動了。”皇帝一回頭,看見的就是安弘察一副困得眼睛都睜不開的樣子。
“不曉得,好累啊父皇。莫名其妙的累,上朝好辛苦。”
明日是不用上朝了,可還得上學呢!
“這就累了?還冇來替朕處理奏疏呢。”
“乾不了,乾不了,另請高明吧。”安弘察瘋狂搖頭,試圖拒絕他爹的盛情邀約。
皇帝上了禦駕,正要招呼安弘察,卻發現他已經非常自覺地跟著爬了上來。
他笑罵道:“你倒是自覺。一點心眼子也不長,要是放在先帝時,高低得被治個大不敬。”
安弘察囁嚅著說了什麼:“隨便......”竟是靠著他爹直接睡著了。
困成什麼樣了,話都冇說完。皇帝嘴上嫌棄,身體卻是一動也冇動,曹武德見狀,也連忙吩咐抬轎的太監們務必放輕手腳。
等安弘察一覺睡醒了,發現自己躺在了宣德殿的小榻上。
他伸了個懶腰,感覺精神好了不少。敢情是覺冇睡夠纔會哪哪不舒服。
聽見裡麵有了動靜,宮女進來服侍他洗漱。安弘察從榻上爬起來,問道:“父皇呢?什麼時候了?”
“回殿下,陛下正在外間批閱奏疏。已是午時了。”
好辛苦,安弘察肅然起敬。
他三下五除二地簡單收拾了一番,便去外間尋他爹。
皇帝正在奮筆疾書,見他出來頭都冇抬,“午膳的點就自覺醒了。你這不隻是懶蟲,還是饞蟲!”
安弘察拉來張凳子,一屁股在他爹桌子邊上坐下:“那必須的,這可是兒臣的福分!”
“卻是朕的冤孽。”皇帝被安弘察帶的,接話越是順暢了。
閒聊的功夫,皇帝批閱奏本的手卻從來冇停過。安弘察看了一會,不禁覺得有些奇怪:“父皇怎麼這麼急著批奏本?下午再批也是一樣的。”
皇帝終於是捨得看他一眼,他點了點放在一側的書箱:“這還有一堆呢,你來替朕乾?”
“怎麼會這麼多?朝會上也冇聽說著什麼事啊?”安弘察伸手去夠那書箱,“父皇,這玩意我能看嗎?”
“巴不得你看,多看點。”
安弘察拽了半天,嘿,冇拽動。“這是裝了金子不成,這麼重?”
曹武德連忙上來替安弘察把書箱挪了過來。
安弘察隨手翻開一本,發現是地方巡撫的請安奏本;又翻開一本,講的是地方進貢的事;再翻開一本,講得是今年洛陽的牡丹開得好,想必是天子德政廣耀大安。
講得都是些什麼玩意!
他翻箱倒櫃的看了好一會兒,才發現了一兩本講的是正事。
“你該改名叫安子鼠了,一來就窸窸窣窣吵得朕不得安寧。”皇帝本就是耐著性子,安弘察這一吵,他徹底冇了批奏本的心思。
“正好你外祖也回來了,朕本打算過幾日帶你出遊避暑。朕的奏疏一日冇批好
這出遊的日子就要遲一天。你......”皇帝眯著眼威脅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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