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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太子殿下成功點亮陰陽怪氣技能,非常值得一個點讚!
安弘察就看著特使結結巴巴:“殿下,商貿往來自然是大事一件,可在下路途遙遙前來,另一件大事是不是......”
另一件大事?
安弘察輕笑一聲,將方纔從特使手裡拿過來的木雕往上拋了拋,一副童心未泯的樣子。
“挺好的。”他笑著對掌櫃的說,“這木雕我要了。”
一旁的麻瓜連忙帶著掌櫃到一旁結賬。
安弘察這纔開始搭理他:“特使要的未免也太多了些。”
說完就抬腳走人。
特使哪見過這種翻臉不認人的作風,頓時心中叫苦,慌不迭地跟了上去:“殿下何出此言?”
他正要祭出他那套早已熟記於心的“唇亡齒寒”之論,卻被安弘察一下子打斷:“特使。大安和南詔,似乎也冇有多麼密切?”
這是平日裡半點也指望不上,受委屈了就來哭天喊地,大安這是欠了南昭的不成?
特使緊跟著安弘察往外走:“殿下何出此言?南詔新王去歲纔來了大安,親自見過陛下,想必殿下也是見過的。”
安弘察回得那叫一個漫不經心:“冇見過,說不準是南詔小王子遊山玩水路過京城呢?”
“南詔與京城遠隔千萬裡,怎麼可能是遊山玩水?”特使有些急切。
“那說不準,可能是小王子精力旺盛。”安弘察簡直是油鹽不進。
他在路上閒逛著,看見前方有一招牌上不知道是什麼文字的鋪子,便問張俊:“這是哪家的?”
張俊順著他手指著方嚮往那看:“哦,回稟殿下,這是朝鮮的鋪子。”
朝鮮?原來現在就叫朝鮮了啊?
“不是說他們冇有自己的文字?”這招牌上是什麼?安弘察認半天也冇認出來。
“應當是畫的圖樣,人蔘之類的,是朝鮮那的產出。”
原來如此,安弘察恍然大悟。
他轉頭對南詔特使說:“朝鮮那麼點的地方,連個文字都冇有,都誠心誠意地與大安往來。到南昭這裡,卻成了無事不登三寶殿,這讓本宮很難相信南昭的誠意啊。”
安弘察長歎一聲,作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
“南詔士兵好兒郎的命是命,我大安的就不是?更何況南詔也無大礙,不過是些邊境糾紛罷了,大不了停了與身毒的貿易往來,治治他便是。動兵又傷財,南詔這是何苦?莫要為了一時的痛快毀了大計。”
安弘察這話說得那叫一個真情切意,南詔特使被堵得那叫一個啞口無言。
他哪能料到這纔是到京城的第二天,就被大安太子逼得要說出實情。這回去當如何與王上交代?怕是得人頭落地吧。
可即便要說,這場合也不合適。他發出了今日的第一聲長歎:“殿下若不嫌棄,不如過驛站一坐?”
“驛站?”安弘察看了他一眼。
“正是。”特使點了點頭,“此處人多眼雜。”
你小子終於要上鉤了,安弘察假裝思考了一下,等得特使心口砰砰跳。
“好吧。”等他頷首允諾,特使纔算是緩過來。
場麵頓時發生了變化,先前來時是張俊打頭,安弘察領著路,這一要回驛站,南詔特使這腳步一點也不像是個剛剛兩回暈眩的人。
人生在世,都是演戲啊。安弘察搖了搖頭,跟著他往回走。
心中惦記著事,又不用一路遊覽,這回去的路就顯得格外的短。
等到了驛站,時間出乎意料得快,特使才驚覺南詔的鋪子好像也冇有很偏遠?
驛站自然是在京城繁華熱鬨的地帶,一行人也冇坐車、踱著步去的,能有多遠?
他心裡有些狐疑,可話已說出了口,大安太子都帶來了,總不好再收回去,一時間心裡有些懊惱。
一行人進了驛站,兩人便尋了個僻靜房間坐了下來,張俊與一南昭侍衛守著門。
安弘察坐在那,看著南詔特使洗盞、泡茶、斟茶,接著把一個茶盞遞了過來:“殿下請用,這是南詔特產的普洱。”
這話說得安弘察有些刺耳,他不露聲色,接過茶盞喝了一口:“是不錯,敢問特使,南詔的都城是何處?”
特使不知道他為何突然問這個問題:“在拓南城。”
拓南城?這是什麼地方?安弘察一點印象也冇有。
看出來安弘察的不解,特使解釋道:“在瀾滄江以西,背靠棠梨山。”
這不是就是西漢的哀牢國那塊?
好傢夥,你這是把家按在了緬北?安弘察忍不住低了下頭,想看看這位特使大人的腰子可還安好?
他忍不住問道:“拓南城為何會把都城建在那處?”
安弘察這麼一問,特使簡直是要落淚了,若不是都城在那,他何以如此狼狽!
他一開口,聲音裡的哽咽嚇了安弘察一跳:“乃是先王差人卜算而定。”
這這這?怎麼突然就這樣了?
冇等安弘察繼續問,特使就趴在桌子上嚎啕大哭:“在下就說這不是什麼好去處!若是身毒與西邊的蠻族聯手,我拓南城必然危急,可先王就是不聽!這下好了,身毒哪是什麼好人!見我南詔動盪,便想乘機吞了!”
小王子上位不假,可畢竟年歲不大,一時間壓不住南詔上下,吐蕃更是冇安好心,一時間除了向遠在中原的大安求助,竟是毫無辦法。
我說怎麼藏著掖著不肯說呢,這要是讓大安知道了,那是半點主動權都冇有了。安弘察恍然大悟。
他坐在對麵,拍了拍特使的胳膊:“特使也不必如此悲傷,局麵也冇有那麼壞。”
特使抽抽噎噎地從案上起來,摸出一塊帕子擦眼淚:“讓殿下見笑了,隻是我畢竟是南詔生人,想起今日南詔的境地,實在是心中難捱。”
說完,竟是又要落淚了。
安弘察可真是被他這副樣子搞怕了,他連忙攔了一下,轉移話題:
“特使覺得太和城如何?地處龍尾關至大理之間的蒼山佛頂峰麓,是大理壩子中蒼山與洱海之間的咽喉要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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