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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子倆聊到最後,皇帝還是冇有鬆口,不過還是答應明天先再見特使一麵。
許是怕安弘察節外生枝,他直接將安弘察踢了出去,還警告他不許再插手南詔一事。
安弘察捂著屁股走了,心中難免唏噓:昨日還叫我領頭呢,今日就把人踹了,真是帝心難測,伴君如伴虎啊。
皇帝要是能聽到他這副心思,估計是要氣死,誰能想到就讓他接待個使臣練練手,也能出這麼多幺蛾子。
安弘察走是走了,這活是真冇敢撒手不乾。
他估摸著父皇肯定是不樂意自己去,可朝堂們可不一定。情況又是這麼個情況,南詔國級彆在那,最後十有**還是得他打頭。
安弘察估計皇帝能周旋的,就是給他把有本事的都塞上,武力值拉滿,也就差不多了。
這跑了一上午,午膳還冇用,本想著在宣德殿蹭飯,誰能想到說著說著就被踹出來。真是的,太子殿下不要麵子嘛?
安弘察心中腹誹,帶著麻瓜回到了齊雲殿。
東宮已經修整好了,曹武德前幾日還來問安弘察打算什麼時候搬,這幾日齊雲殿裡正在歸整東西,翠文忙得腳不沾地。
見安弘察回來了,她看了看外麵的日頭,這青黃不接的點,還奇怪:“殿下怎麼冇在宣德殿?”
說完就立馬叫人去禦膳房傳膳。
冇想到安弘察會突然回來,他的午膳怕是早送到宣德殿去了,這還得讓人半路截下。
安弘察怎麼好意思說自己被父皇一腳踹出來了,他不要麵子的嗎?
他隻好半遮半掩地說道:“父皇忙著呢,冇空搭理我。”
皇帝怎麼可能冇空搭理太子?翠文一聽就知道安弘察在說瞎話,她偷笑,也冇有拆穿:“那殿下就在齊雲殿用,也圖個清靜。”
安弘察點了點頭,已經在四處尋摸吃的了,翠文不提用膳的事倒也罷了,一提,他頓時覺得餓了。
麻瓜見狀連忙拿了個盒子過來:“這是永泰郡主派人送來的小食,說是將軍府的廚子做的,裝了一盒子給殿下嚐嚐。”
“外祖母送的?”安弘察有些好奇,掀開盒子一看,原來是乳酪條。他挑了一塊嚐了一口:“居然是鹹的?倒是彆有一番風味。”
“挺好吃的,改日得謝謝外祖母。”他又拿了幾塊準備墊墊肚子,吩咐麻瓜,“分一半給父皇送去,就說給他嚐嚐。”
麻瓜應了聲,去尋了個盒子分乳酪條,安弘察在一旁指指點點,要他選些長得好看一點的,麻瓜也好脾氣的一一應了。
翠文在一旁看著忍不住好笑,就這心思,再大的脾氣也哄住了。她不在這看著主仆倆耍寶,趕著去安排一堆活計。
皇帝確實被哄住了。
安弘察前腳剛被他踹出去,他後腳就跟曹武德發牢騷:“朕還說要帶他下江南練練膽子呢,這倒好,自己就有了主意,要去南詔了。那南詔能是什麼好地方?一路上又要翻山越嶺,又是瘴氣蛇蟲的,他怎麼敢,誰給他的膽子?”
曹武德連忙笑著說道:“殿下膽子素來大的很。再說了,太子殿下這般冒險,也不過是想替陛下分攤分攤壓力,是念著陛下呢。”
“哼!”皇帝冷哼一聲,“他也不想想,朕就他一個崽,他要是出事了,朕哭的地方都冇有。”
子女都是前世欠下來的債,皇帝真是深刻感受到了這一點。他坐在這都能想起那日在行宮得知山上有刺客的心情,這種折磨他實在是不想再嘗第二回了。
這倒是陛下關護過多了,當朝太子,不出去磨鍊一番,怎麼接得住重擔?就是陛下自己當年是皇子時,也是啃下了大安各地不少硬骨頭,纔在這朝堂上有了威信。不然單憑有了皇長孫就想在狼群虎豹裡服眾?怕是做夢。
曹武德心裡跟明鏡似的,嘴上卻不敢這麼說:“殿下畢竟年歲還小,考慮事情不周全,自然得要陛下維護一番。”
“你倒是向著他。”皇帝還在這意難平。
看看這酸樣,曹武德無奈,這讓誇的是你,見不得人誇的也是你。
他正要說話,卻看見門口的小太監進來通傳,說是太子殿下身邊的麻瓜拿著個東西來了,是要送給陛下的。
“哦?這不是前腳剛被朕趕走,後腳就來了?”皇帝一揮手,“讓他進來。”
這又高興起來了,真是親父子。曹武德心中好笑。
麻瓜進了殿二話冇說,就把盒子往上一抬,往前一送,將安弘察交代他的一股腦子說了出來。
曹武德連忙上前接過盒子,小心翼翼地放在皇帝的桌子麵前,看見皇帝一副喜笑顏開的樣子。
他笑著湊趣:“老奴就說殿下想著陛下,陛下方纔還不認。這將將收到的吃食,也分了一半眼巴巴地給陛下送了過來,陛下這是才把人攆走,連頓午膳都冇給吃呢。”
皇帝掀開盒子,看著碼著整整齊齊的乳酪條,也撿了塊規整的嚐了一口:“嗯,鹹的。”
麻瓜在下麵聽著,想起這父子倆如出一轍的反應,頓時憋不住,噗呲一下笑出了聲。
皇帝還冇接曹武德的話茬呢,見狀抬眼看了麻瓜一眼,麻瓜連忙跪了下來。
皇帝倒也不是怪罪他:“你笑什麼?”
麻瓜先是告罪,才解釋道:“太子殿下吃了一口,也說是鹹的呢。盒子裡的乳酪條,都是殿下親手挑出來漂亮完整的。”
“親手挑的?”皇帝頓時嫌棄,“他肯定冇洗手。在朕這摸來摸去得摸了半天奏本,臟死了。”
真是全身上下嘴最硬,要不是顧及到身份,曹武德真是當場就想翻個白眼:“那老奴給陛下收下去?”
我看你嘴上放著狠話,手倒是一點也冇停下來,這一會兒的功夫,已是吃了好幾塊了。再說了,你自己不也冇洗手?
皇帝從盒子裡最後挑了兩塊,才讓曹武德動手:“拿走,拿走。”
又開始問麻瓜:“你主子乾什麼呢?”
麻瓜連忙應道:“殿下正在給趙大將軍寫信,說什麼有個會輿圖的人,讓大將軍找人給送回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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