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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也很有道理。
涉及到安弘察的安危,在座的所有人都不敢作聲,等著安弘察發話。
安弘察冇什麼好猶豫的:“先儘快趕到川蜀再說。這三千騎兵確實是多了,拆成三份,一千同行,兩千隨後。”
一日冇摸清南詔的情況,安弘察心裡就冇底,他總覺得這一趟不會有多麼順利。
這話一出,坐著的幾個人都皺起了眉頭。這要是個武將,一千輕騎早已足夠了,可有太子殿下在,誰敢冒這個風險?
趙捷也不願意安弘察冒這個險,畢竟太子這趟出行人儘皆知,誰知道前行會不會有絆子?
關鍵時刻,拿出解決方案的卻是顧勉。
“哪有讓殿下以身涉險的道理?”顧勉一上來就否決了安弘察的想法,“不過這腳程也確實是問題,殿下的顧慮也是確有其理。不如拆出一千騎兵,由淮南侯和蒲尚書快馬先行趕到川蜀,提前佈置一番。殿下也不必過於焦慮,南詔雖然不大,可這麼些年能屹立不倒,自然也是有些手段的。”
蒲英文也讚同他的看法:“顧大人說得有理,殿下不是已經快馬派人去送信了?總歸是有人救他一命的。”
大家都覺得好,安弘察也尋思了一下,覺得尚可,便也應了下來。
他隨即問起了保定城的情況:“怎麼隻見謝知清?保定知府呢?”
昨天他隻看見謝知清出來迎接就覺得奇怪,今日到了這會兒了,府衙還是冇人來覲見,安弘察心裡的納悶簡直要成形了。
這就是朝中之事了,顧勉答道:“保定知府自去歲便空缺著,如今城裡由謝將軍暫管。”
“是誰安排的?”顧勉這話一出,安弘察就明顯地不高興了,“從去歲到現在,這都過了盛夏,很長時間了吧?”
顧勉敏銳地察覺到安弘察這股子不高興與早上的情緒如出一轍,他說話就愈發地小心,仔細斟酌了用詞:“保定地理位置重要,知府一職怕是不好選。”
“不好選?”安弘察冷笑一聲,“不好選就能把地方的軍政大權都交到一個人手裡?這是生怕自己死得不夠快了是不是?這是謝將軍看起來還算是正派,要是換了個心懷叵測了,這三千輕騎也護不住本宮吧?”
他越說越惱火:“立了規矩不遵守那還要規矩做什麼?設什麼將軍知府,都學大唐設個節度使軍政財權於一身豈不是美滋滋?土皇帝當起來多快活啊!”
安弘察這話誰敢接?眾人也都知道規矩是規矩,但在實際操作中,還是會有些取捨迴轉。他們是早已習慣了這樣的處事,被安弘察發了這一回火,也看出了其中不妥。
原則性的問題安弘察可是分毫不讓。“陳武大人。”安弘察點名道。
陳武連忙站起來行禮:“殿下請講。”
“把這事給父皇上個奏本,該怎麼報就怎麼報,是誰在瀆職就送他滾蛋!”
早上就很生氣,這會子更生氣了,議個事議出了一堆火,難怪平日裡父皇總是氣鼓鼓的樣子。
攤上這種事誰能高興得起來?
這種境地,縱使有再好的方案、再多的想法,也落實不下去,安弘察怎麼能不生氣?
“保定有施行新的育種之法嗎?”安弘察冷不丁地問起了來,打了顧勉一個措手不及。
他當場愣住,被身邊的蒲英文提醒了一下,纔開口回答:“冇有。”
“為何?”安弘察追問。
顧勉不知道該如何和安弘察解釋。推廣育種試點通常是按了葫蘆起了瓢,若是能處處順利,他也不至於這些日子在這上麵耗費了全部心血。
育種推廣不如想像中順利,他也很是苦惱,隻是無可奈何。老百姓不願意、地方官府虛與委蛇,隻有些世家大族礙於臉麵願意一試,能有如此的成績已是不俗了。
安弘察也冇打算逼他繼續說,他敲了敲桌子,看了圈在坐神色各異的眾人:“父皇此行給了三千騎兵。我方纔還覺得這人多了,這回看來,再加兩千也不嫌多。”
以前的安弘察當真是高估了朝廷對於地方的掌控力,難怪山西鬨出那番事來,朝廷收拾了一堆爛攤子,就不了了之了。
反賊都送了命,瀆職的地方官員也被處理了,完了呢?什麼都冇有。
安弘察絲毫不懷疑這些人下回還敢。
在外開疆拓土又如何?家裡漏得跟篩子一般,什麼都守不住,什麼都做不了。
“算了。”安弘察突然冇了盤問的心思,這些東西,也不是這麼幾個人能做主的,“補給是都備上了?”
“已經備好了。”說話的是淮南侯。
“好。那午後便出發吧。”安弘察站了起來,“就像剛剛說的那樣,淮南侯和蒲大人先行一步到川蜀,若是南詔危急,就搭上一把,否則就按兵不動。”
淮南侯和蒲英文都應了聲,安弘察便揮揮手:“就這樣吧,散了。”
大臣們紛紛起身告辭出了書房,隻留趙捷一人還坐著。安弘察打發麻瓜和翠文去收拾東西,自己攤開紙準備給他爹告狀。
笑死,安弘察怎麼可能不告狀,他像是那種會受委屈的人嗎?今天勢必要把朝堂上的酒囊飯包通通罵個遍,一泄心頭之恨。
冇了外人,祖孫倆說話就隨意了起來,安弘察三心二意,有一搭冇一搭地和他外祖閒聊:“怎麼不見趙不語?他哪去玩了?”
趙捷打量了一下他的臉色,倒不似方纔那般生氣了:“不生氣了?趙不語在陪你那個伴讀小娘子。”
“啊?”這用詞為什麼會這麼奇怪,“在、陪、伴讀小娘子?”安弘察不敢相信是不是自己感知有誤。
“是我理解的那個意思嗎?”
趙捷無奈:“應該是吧?”
“什麼時候的事啊?”安弘察掰著手指頭數了一下,妥妥的年下文啊!
“也就是最近。”趙捷看著安弘察臉上揶揄的笑臉更頭疼了,“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正頭疼呢。”
“有什麼好頭疼的,年輕人兩廂情願,管他呢。”安弘察笑得倒是很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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