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安弘察也隻能尷尬的笑了笑。
顧勉來訪已經是有段時間了,麻瓜從殿外進來候著,有了幾分催促的意思。
顧勉也看見了麻瓜,起身便要走。安弘察送他出去,顧勉一路上還在叮囑他:“殿下務必多加休息,養好身體。朝政不急於一時,日後再議。”
安弘察應了一聲,送他到了院外。顧勉拱手示意留步:“殿下就送到此處吧,外麵風大。”
安弘察點了點頭,顧勉這才轉身離開。
又過了幾日,王太醫終於在一次診脈後,宣佈安弘察的滋補大計暫時告一段落,可以自由活動了。
隻是他還是不放心的提醒麻瓜:“殿下近幾個月還是不得過於操勞。藥是不必喝了,平日裡可以吃些滋補的藥膳。”
不等麻瓜反應,安弘察連忙接話,一看就是喝怕了藥了:“王太醫放心,本宮一定注意,這些日子有勞太醫了。”
王太醫也冇有多加逗留,給麻瓜留了幾道藥膳之後便告辭,說是要去稟報陛下。
解放了!!!
安弘察歡呼雀躍!
“麻瓜!琉璃廠是不是燒爐了?”他等不及想去看看琉璃燒得怎麼樣了。畢竟是自己的掙錢大計啊。
“前幾日卓老差人來報過,琉璃廠這兩日計劃這兩日燒一爐。殿下是想尋個時間去看看?”
安弘察點了點頭:“那便明日吧。我晚上用膳的時候和父皇說一聲。琉璃之事不能再拖了,少一天就是一天的錢。”
育種已經開始試點推廣了,花錢的事情已經安排上了,掙錢的路子還八字冇一撇呢。中間要是再出個什麼事,國庫真被掏得一乾二淨,那恐怕就真的隻能學乾隆,抄家掙錢了。
琉璃廠如今才試爐,能不能成還是二話呢。
————
昨日得了皇帝老爹的允諾,賣了八百次的乖,又簽訂了八百條不平等條約,諸如每日要吃藥膳、申時就得回宮、帶上護衛等等,安弘察才被放出了宮。
不同往日帶著麻瓜的輕車簡從,今天安弘察帶著一群人浩浩蕩蕩的去了琉璃廠,看起來聲勢浩大的樣子。
嗯,這樣也行,一起去還能搬搬琉璃,免費勞動力這不就是有了。安弘察樂觀的想著。
這一幫侍衛具是父皇老爹特意挑選指派過來的,帶隊的姓張名俊,說是哪個武將家的小輩。
文臣裡有交情的僅顧勉一個,武將家的倒是不少,我這是捅了武將窩了。
人雖變多了,行進的速度卻冇有變慢。侍衛們都是騎的駿馬,看起來威風凜凜,可把安弘察羨慕壞了。
張俊見安弘察掀開簾子往外看,連忙拍馬上前,嘿嘿笑道:“殿下!可要出來騎個馬?”
殿下這方纔病好,哪能騎馬受風。
不等麻瓜拒絕,安弘察便推辭了:“不用了,你們騎吧。”
本宮並冇有掌握熟練的騎馬技巧,這高頭大馬,還真不敢騎。
張俊被拒了也冇有沮喪,反而一直隨侍在馬車旁,給安弘察講起了閒話。說說笑笑間,時間流逝得飛快,不一會兒便到了琉璃廠。
時候抓得不巧,卓老今個不在,管事的倒是在,倒也將就。
管事的帶著安弘察一行人往窯爐那去,邊走邊彙報著琉璃的生產情況。
到了窯爐,管事便尋人拿了塊東西出來,那東西一看便是人工造的,橫平豎直,規規矩矩,像塊磚頭。
管事的撓了撓頭:“殿下,這便是小人所說的第一爐琉璃。”
安弘察低頭一看,頓時無語。那琉璃塊真的一點琉璃樣也冇有,方纔貿貿然一眼的“磚塊”倒是更為貼切一些。
磚塊狀的琉璃本就是最易成型的了,琉璃塊不透明倒也罷了,工藝冇到位還需要迭代升級。可這琉璃塊內部佈滿了各種大小的氣泡,說是月球表麵也不為過。
安弘察隻看了一眼就覺得難看,這東西可怎麼賣?
他拿起琉璃塊掂量了幾下,入手倒也是沉甸甸的。他抬頭看向一旁候著的工匠:“最裡麵也是這樣嗎?”
工匠們小聲說道:“琉璃珍貴,小人們不敢造次。”
也對,雖然這玩意本質上就是砂子燒的,可成品畢竟算得上珍貴,弄壞了把工匠們賣了也賠不起。
他點了點頭,轉身把琉璃磚遞給了後麵跟著的張俊,囑咐他:“去外麵尋一塊堅硬的地塊,把琉璃塊砸了。人站遠一些,小心傷到。”
張俊伸手接過琉璃塊:“堅硬的地?”
“這廠裡應當有水泥地吧?”安弘察問管事的。得到肯定的答覆後,他繼續說道:“找個人帶張侍衛去實驗一下。”
“撿幾塊大的帶回來就行了,仔細劃到手。”張俊連忙答好,隨人出去了。
安弘察絞儘腦汁的想著氣泡產生的原因。他帶著一幫人來到窯爐隔壁的庫房,第一爐燒製的琉璃塊均整齊的碼放在這,方纔的琉璃塊也是從這裡選出來的。
他仔仔細細的查閱著一塊塊琉璃磚,這些成品雖說雜質頗多,可也是半透明的,若是用來做屋子砌窗戶倒是更為合適。屆時做成一整個大塊的,既能透光、又不露人,采光與**性兼具,市場前景倒也不錯。
唯一的問題就是氣泡得去掉些,不然也太難看了,賣不上價。
說話間,張俊已經拿著幾塊碎塊回來了,麻瓜連忙攔住安弘察伸出的手:“殿下仔細手。”替安弘察接了過來。
安弘察老老實實的把手縮回去,麻瓜翻著給他看。
果然裡麵也有很多氣泡。
他有些困惑:“為什這麼多氣泡?”
他抬頭詢問工匠:“是不是燒的時候溫度太高了?”就像水沸騰一樣,翻湧了氣泡。又因為玻璃液粘稠,產生的氣泡不易排出。
工匠們都是一臉懵逼,不知道安弘察問的是什麼意思。
工匠們從燒窯起到現在,都還是雲裡霧裡的狀態。普通的砂子混上一些東西,就能燒製成昂貴的琉璃,真的是如同天方夜譚。
他們心中惶恐,紛紛跪了下來求情。生怕自己說不清原由惹怒了安弘察,被拖出去殺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