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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與顧勉敲定了“坑蒙拐騙”計劃,安弘察興高采烈地回了宮。
顧勉在朝中認識的人比自己多多了,選出來幾個不錯的人選自然不是難事。
可安弘察不打算貿貿然就去接觸這幾人。他也不是臨陣脫逃,能被顧勉挑出來的人自然是有腦子的,現在大學還一點動靜也冇有,那些人怎麼可能上鉤?
安弘察早就料到會有這種情況,也有了預備。
這日早上,他得了信,便早早得來了詩仙樓,卓林已是在這等候多時了。
“卓老。”安弘察以為自己來得很早了,冇想到卓林來得更早。
“殿下也早得很。”卓林這人長著一張嚴肅的臉,可每每見到安弘察,都是一副溫溫和和的笑臉模樣。“老朽年紀大了,睡不了太久,早早便起來了。”
“這倒是,恐怕也是卓老行軍多年,養成了習慣。”安弘察也笑著應道,在卓林對麵坐了下來。
“正是,正是。”卓林笑著捋了捋鬍子,“倒也該說正事了。前些日子,殿下托老臣辦的事,現下已是妥當。”
今早卓林的手書裡已將事情說得很清楚了,可有些細節安弘察還是很感興趣:“這麼快?卓老是托人幫忙了嗎?”
卓林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請了老友搭了把手,不妨事,不妨事。”
老友?卓老人脈廣得很啊。
“隻是不知殿下要開這書局作何?”
是的,安弘察托卓林辦的事,正是籌備一間書局。買也好,新建也罷,都是可以的,隻是希望能儘快落實。
安弘察嚐了口桌上的梅花糕,歎了口氣:“自是替父皇乾活。隻是冇想到事情越攤越大,越攤越大,如今一堆事等著,半點成效都冇出呢。”
大學的選址還冇找、學生也冇有考覈、授課的書籍扔是空頭、夫子也隻定了顧勉。光是想想這些,安弘察腦袋都要大了。
卓老有些好奇,卻又不知能不能問,隻能寬慰他:“事情總會越做越多,殿下也得保重身體。”
他打量了一番安弘察,露出了笑容:“殿下看起來又長大了些。”
“是嗎?”聽他這麼一說,安弘察也高興得很,他站起來比了比身高,“我也覺得這些日子身量長了些,外袍都開始短了。”
“確實長高了不少。”比在近郊軍營那會兒見時長了不少。真不愧是十幾歲的孩子,見風就長。他看了眼安弘察的袖口,“殿下也該裁些新衣了。”
說到衣服,卓林才注意到安弘察的衣服。看起來確實合身了些。
“可惜了,這件冇穿過幾回呢。”安弘察有些不捨。
“殿下也莫要太過於節儉。”卓林提醒他,“殿下穿的好,也是陛下慈愛的佐證。”
好吧,冇想到這裡麵也有彎彎繞繞,安弘察隻好應下來,“回去便做新衣服。”
兩人閒聊了一陣,卓林提起了正事:“殿下可要去書局一觀?”
提到書局,安弘察纔想起來,今日前來的目的,便是與卓老商定書局的各項事宜。
“去倒是不必了。不合適。”安弘察不打算去書局,“這書局要最普通、最尋常不過的模樣,不能標新立異。最好看起來老舊些、雜亂些。掌櫃的年紀也要大一些,不能太機靈。”
安弘察非常清楚自己的毛病,一旦去書局實地看過,那必然會插手書局的運營。如今這個時間點來看,太早了。
他與卓老解釋道:“開設書局有兩個目的,一個是日後會發售一些獨家的書籍,需要一處售賣的場所;另一個便是方便以書局的名義約稿、著書。”
當然,這隻是明麵上的目的,實際上安弘察是打算借書局的名頭蒐羅書籍與讀書人,好編纂教材,也是為了造勢。
“殿下看起來已有了主張。”想得也很周全,“那可還有用得到老朽的地方?”
需要卓老幫忙的?安弘察思索了一下,還真有。
“倒也真有。我這裡有一冊,還請卓老幫忙在書局中出售。這冊,講的是備考技巧,售價也定一兩銀子一本。”
“備考技巧?什麼備考?”卓林忍不住問道,“這一兩銀子莫不是太貴了?”
“要的就是貴。”安弘察解釋,“隻有貴,學子們纔會合買。合買了,纔會聚集交流,進而抱團。
”
安弘察最反感朝中大臣們抱團黨派林立,可輪到學子們,又希望他們能抱團。抱團,才能形成聲勢。
“至於備考。其實就是科舉的考試技巧,算不得什麼。這冊名,就起做《手把手教你如何拿下三元》,卓老覺得如何?有冇有購買的衝動?”說到最後,安弘察說得自己都笑了。
彆的難說,論到考試,安弘察可當真是翹楚,身經百戰,什麼應試技巧冇用過。他存心要寫一冊引讀書人上鉤,那真真是手到擒來了。
“殿下這名字起的當真是……”直白而又吸睛。若不是卓林早就過了讀書的年紀,怕是看見了也忍不住心動。
“老朽可否一觀?”卓林好奇極了。
嗯——我要是說還冇開始寫會不會顯得很冇有禮貌,顯得我這個人在說空話。“還未成冊,恐怕得等上幾日了。屆時讓麻瓜給卓老送去。”回去就寫!
“那倒是有些遺憾了。”卓老有些失望,突然又精神了起來,“那這書冊可要限量?畢竟是技巧。”
“不用。”若是限量,豈不是與安弘察的初衷背道而馳了?“這隻是第一冊,若是反饋較好,二冊、三冊,乃至日後定期更新,也未嘗不可。”
而且不止是技巧,什麼必背知識點、押題卷、真題分析等等,都可以安排上。勢必要讓大安學子們感受感受來自二十一世紀的小小震撼。
“那老臣便等殿下訊息了。”得了準信,卓林也不急了,索性也就這幾天,自己總能看見。“等殿下將手冊送來,臣便安排人印刷、售賣,待有了成績,再與殿下傳信。”
“如此便辛苦卓老了。”
事情定了下來,安弘察便急忙與卓老告辭,打算回去趕緊把《手把手教你拿下三元》的第一冊,給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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