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林筱滿穿著一身灰撲撲又保守的棉布衣服,領口特彆緊,幾乎是套著脖子,從鎖骨到腳踝,都遮擋得嚴嚴實實的。乍一看呆板無趣,但是偏偏白皙細膩的纖細脖子前端又有著曖昧的紫色痕跡,宣示著她都在過什麼好日子。寬鬆的衣服,也藏不住的傲人身材,看得白岩鬆一陣眼熱。明明林筱滿穿得嚴嚴實實的,但是他就是腦補出了一些讓他鼻血飛濺的畫麵。林筱滿,原本應該是他的!她都這麼自甘下賤,和那個低賤的泥腿子在野外乾那種事情,想來也是願意和他做的。林小玉都願意,她林筱滿憑什麼不願意?想到這裡,白岩鬆的心中燃燒了一股子的邪火,幾乎是想都冇想,白岩鬆緊盯著林筱滿那粉紅如玫瑰花瓣的嘴唇,眼神中帶著讓人厭惡的饑渴,湊過去要親她。林筱滿立刻就躲開好幾米,滿臉嫌惡,“你發什麼神經病?”對陸勁那個下等人,就是主動獻吻。對他,反倒是避若蛇蠍?白岩鬆眼神陰狠了起來,既然這樣的話,那他也冇有必要和林筱滿溫柔了。就算今天用強的,他也要睡了林筱滿!“筱滿,你咋還不進來?”就在白岩鬆要抓到林筱滿,林筱滿要用刀具去捅白岩鬆的時候,不遠處傳來了陸母焦急的呼喊。白岩鬆回過神來,下意識逃走。這個年代的流氓罪判得很重,現在有外人在,他不能得手,但是追究起來,他一定吃不了兜著走。林筱滿鄙夷地看著白岩鬆落荒而逃的背影。她之前年輕不懂事的時候,喜歡上的到底是什麼玩意?空有一副讀書人的斯文模樣,整天張口閉口都是引經據典文縐縐的,整得多有格調呢?結果就是一個被淫慾支配的臭蟲!林筱滿翻了個白眼,調整了一下表情,笑著跑到陸母邊上,“這位就是姨婆?”陸母的身邊站著一個臉上全是傷口的女人,五官依稀和陸母相似,但是眉眼之間卻多了種畏畏縮縮的氣質。想必這位就是陸母的妹妹,陸相梅。陸相梅和一個瘦小、頭髮枯黃的女孩子。就隻長到林筱滿的大腿處,短髮亂得和鳥窩一樣,臉也臟臟的。“筱滿,你剛纔在跟誰說話呀?”陸母笑容有些勉強,心中擔憂。剛纔那個男子好像是林筱滿結婚前談的那個對象。這幾天關於他們倆的風言風語特彆多,他倆怎麼還能扯一塊呢?就算兩人之間真的冇有什麼,要是被其他人看見,對名聲也不好聽啊!況且剛纔……那個白岩鬆的情緒好像很激動?不行,這是一個很嚴重的問題。陸母看著林筱滿,欲言又止。最後,因為還有外人在場,所以隻能悻悻作罷。“飯吃了嗎?我去下三碗麪條。”林筱滿主動開門,進廚房忙活。陸相梅侷促不安地站在一邊,一句話在喉嚨裡麵滾了好久,才艱澀地和林筱滿說,“我和招娣吃一碗就行了,我和招娣胃口都小,吃不了多少東西的。”她被夫家打得半死不活,即使死活賴著不願意走,但是新媳婦馬上就要進門了,她像一條死狗一樣被驅逐出去,冇地方去了。她和姐姐各自嫁人之後,就很少見麵了,現在姐姐的兒子又組建了新的家庭,她就是活脫脫的一個外人。她自己知道冇有臉麵留在陸家,但是她又的確冇地方去,隻能小心翼翼討好林筱滿。招娣?林筱滿頓了頓,低頭看向矮小的女孩子。又小又臟,瘦得像個骨頭架子。這個年代,多少女孩子,一出生就被掐死亦或者溺死,或者是丟進荒山。就算活了下來,也隻能叫做盼娣、招娣、來弟。一輩子都冇有家,永遠都是外人。她心中感傷,但是卻無力改變這個世界根深蒂固的思想,隻是隱約想著,她和陸勁的女兒,將來一定是要被好好寵著的。憑什麼兒子是自家人,女兒就是外姓人了?不都是她肚子裡麵生出來的孩子嗎?“哎喲,招娣,你趕緊去幫表嫂做飯,不然回頭表嫂就把你趕出來了哦。”陸相梅趕緊推了推自家女兒,催著她乾活。小女孩明顯很害怕,一直都緊緊地抓著陸相梅的衣襬,看向林筱滿的眼神裡也帶著明顯的恐懼。林筱滿想要抬手摸摸小女孩的腦袋,讓她彆那麼害怕,結果手才一抬起來,那小姑娘就被嚇得一個瑟縮。“乾嘛害怕呀,表嫂又不是壞人!”陸相梅抬手打了幾下小女孩的胳膊,“表嫂是好人,你怕什麼怕!”說完又討好地看著林筱滿,“我這丫頭,就是膽子太小,性格不行,太小家子氣了,外甥媳婦,你彆生氣。”這小姑娘之所以害怕,不就是因為經常捱打,導致彆人一抬手,就條件反射地害怕嗎?林筱滿看不下去了,“彆打孩子,孩子又冇錯。”陸母也趕緊跟著說,“把這裡當作自己家裡就行,彆那麼緊張!”“那怎麼行的呢!姐,你能收留我,我一定帶著招娣,給你們家當牛做馬!”陸母歎了一口氣。哪裡能隨隨便便收留彆人呢。她自己家裡的條件也不行,也冇有多餘的屋子。之所以把陸相梅帶回來,是因為她身為姐姐,不能親眼看著自己唯一的妹妹死去。果然不管到什麼時候,90%的苦惱來自貧窮。“表嫂,我聽話,你彆趕我走……”小女孩瞪著大眼睛,眼睛裡麵都是淚水,祈求地看著林筱滿,硬是把林筱滿看出了負罪感。“表嫂不趕你走,你乖乖的,彆哭哦,先坐在這裡等我一會。”她這次冇亂抬手,隻是溫柔地笑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