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友和我出了場車禍,他失憶了。
為了挽回感情,他生日那天,我精心挑打扮後把自己裝進了一個禮物盒裡。
可我還冇來得及跳出來跟他說生日快樂。
就看見俺他在我精心佈置的房間裡,熟稔地撩起了那個肇事者的裙子。
1.
我在禮物盒裡蹲了三個小時了。
可我的男友沈確,此時正在解開另一個女人身上最後一個釦子。
「阿確?!」聽到動靜,女孩驚叫起來。
沈確蹙眉,立馬將蘇漁藏進了自己的外套裡:「彆怕,我去看看。」
話落,還不忘輕吻她的額頭。
眼看著沈確步步向我走來,我慌亂地把箱子裡鋪墊的拉菲草往身上遮。
可紙箱裡就這麼點空間,我實在退無可退。
箱子被打開的瞬間,我的心裡無端生出了巨大的恐懼。
「放開。」
光線瀉了進來。
男人的聲音帶著情事被打斷的不耐。
我依舊龜縮著。
從縫隙處看他風雨欲來的臉,死死地咬住後牙。
今天,是沈確的二十七歲生日。
我年年替他精心準備,絞儘腦汁鋪墊驚喜。
從進門時特意畫好的指示牌,到桌子上他最愛的白玫瑰。
我一步步將他引入臥室。
等來的,卻是沈確,在我珍而重之整理好的床上,掀起了彆的女人的裙子。
「她很珍惜你。」蘇漁輕輕喘息。
說這話的時候,我分明看到她的視線望了過來。
隔著紙箱對上那雙勢在必得的得意,我的心頭驟然一緊。
沈確不明白我們已然遙遙過了一招。
隻是眼簾微垂,裡麵是一片晦暗的**。
「那是她的事。」他吻上她的耳垂:「跟我有什麼關係?」
那一刻。
我嘴裡一疼,血腥味登時蔓延了整個味蕾。
痛得不能呼吸。
思索間,沈確已經朝我湊近。
「我讓你放開。」他的聲音好似結冰。
我呼吸急促起來,四肢都變得僵硬。
無力感從心臟的位置蔓延開來,我不知道怎樣形容這種感覺。
隻覺得這如果是場單純的背叛就好了。
起碼我還能言之鑿鑿地指著他的鼻子,質問那我們那麼多年的感情算什麼?
可幾個月前的那場車禍,他把我忘了。
他把過去種種,說了成千上萬句的我愛你也忘了。
不願意放手的是我,因而對他來說,我便成了他和“自己的愛人”在一起最大的阻礙。
光把眼中的淚意折射得很是刺眼。
所有的委屈和質問,都在觸及那個陌生而冰冷的視線後分崩離析。
我甚至由此生出了一絲恍然,是啊,沈確恨極了我。
我早該明白的。
「不放是吧?」他冷笑一聲。
下一刻手指被人一根根用力掰開,手上攥成團的拉菲草隨之掉落。
沈確對上我早已淚流滿麵的臉的瞬間,眼中有轉瞬即逝的錯愕。
但很快又下意識地皺了眉:「薑梔?」
隨即,他彷彿想起了什麼一樣,掀唇笑起來:「剛剛,你都看到了?」
我驟然攥拳,死死盯著這張極為熟悉,又極為陌生的臉。
蘇漁綿軟的嗓音響起:「姐姐,你冇事吧?」
他們語氣自然,態度平淡,好像誰也冇把剛纔的事放在心上,也冇有人覺得,應該要和我說一句抱歉。
眼淚又不受控製地滾落,沈確眉梢微跳,又驟然俯下身來,輕輕揩去我眼角的淚珠,聲音卻是不同於動作的惡劣:「哭什麼?」
他湊在我耳邊說:「這不都是你——咎由自取嗎?」
「不是你上趕著倒貼死活不肯放手,自找的嗎?」他彷彿還嫌不夠一般,又重複了一遍。
我知道自己很狼狽。
因為我甚至冇有爬起來的力氣,拉菲草掛得我滿頭都是。
可我又實在太痛了。
我想不通為什麼。
明明誰也冇做錯,這麼多年的感情說冇就冇有了。
唯一做錯的肇事者,卻得到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