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寫信給小唐的,知道小唐與江北嶺關係好,弟弟你可得提攜提攜你侄子們啊!
於是,小唐自豪了!
小唐與謝太子妃道,“娘娘不知道這種滋味兒,以前哥哥們都不看好我,現下都說我有出息哪。”
謝太子妃道,“人與人不同,有些人,生來就顯示出過人天分。有些人,如小唐你,就是璞玉,經打磨,方顯耀光采。”
小唐給謝太子妃誇得臉都紅了。
有小唐這樣的太子夫婦的忠實擁躉,給太子夫婦做的輿論宣傳妥妥的,連李九江都為小唐的宣傳才能驚艷,覺著小唐以後可以去禮部做事了。小唐卻是說,“這都是我心裏所想。”
諸老狐貍卻是覺著,拍馬屁拍的小唐這種境界,纔算登峰造極啊!
隻是,有小唐這樣的輿論宣傳,也架不住胡太後直接躺倒在慈恩宮啊。
是的,胡太後躺倒了,不舒服,吃什麽湯藥都不管用,現下別說見謝莫如,連聽謝莫如的名字都聽不得,一聽就心絞痛。
太子每天過去請安,既然太後見不得謝莫如,太子也不勉強了,就讓大兒媳三兒媳每日進宮侍疾。至於二兒媳,到了預產期,很順利的在八月初一產下一子,巧的很,正與謝莫如一天生辰。
原本太子要給妻子大辦生辰的,結果,胡太後這麽一病,生辰禮沒法子辦了,又趕上二兒媳生孩子,謝莫如笑,“這比什麽生辰禮都好。”
趙氏產下一子,又是與婆婆同一日生辰,叫誰說都巧的很。謝莫如生辰之日,穆元帝按太子妃的份例賜下生辰禮,胡太後因病著,隻裝不知道,慈恩宮無甚表示。
謝莫如也不在意慈恩宮那點子東西,她生辰禮未大辦,倒是來送禮的人半點不少。雖然眼下帝都風波未平,但太子對於太子妃的維護,長眼的都能看得出來。咱們這非但是給太子妃送禮,也是送給太子看的呢。權貴人家不缺這份厚禮,縱太子妃說了不辦壽辰,他們也把早就準備好的壽禮送來了。
既然人們爭相送,謝莫如也收了,然後,謝莫如親自上表慈恩宮,言說慈恩宮鳳體不安,她願將此次壽禮所得,盡皆賞賜帝都各大寺院道觀庵堂,請天下名僧名道名尼給太後娘娘祈福。
便是素來挑剔的清流也得說,“太子妃真乃仁孝之人。”胡太後對於太子妃的為難,他們也有所耳聞的。今太子妃捐這麽一大筆銀錢,為慈恩宮祈福,就是太子妃心胸過人了。當然,晚輩本也不能對長輩生怨。但太子妃不隻是讓和尚道士尼姑的給胡太後念經,她還從自己私房拿出一筆銀子,架橋修路,橋就叫祈安橋,路就叫祈安路。
要是換第二個人,謝莫如把事做到這種程度,還不就坡下驢麽。胡太後卻是個奇人,謝莫如把臺階都鋪好了,她老人家硬是不肯下來。她還要求,“是不是請個大仙來,看這慈恩宮是不是有什麽妨礙?”
文康長公主勸她,“天祈寺方丈早來過了,說母親這裏樣樣都好。”
胡太後道,“那是他不會看。”
“天祈寺方丈都不會看,誰會?”
胡太後原想說文休法師的,但一想,文休法師與謝莫如關係最好,怎能請此人來。於是,胡太後道,“上次大皇子推薦的那個白雲仙長就不錯。”
現下不要說白雲仙長,就是烏雲仙長也沒用啊,大皇子信紫姑多年,還是頭一次交待白雲仙長,“太子拿太子妃當心肝兒,仙長進宮,切不可亂說。”
這樣的話,大皇子叮囑過後,大皇子妃還特意叮囑了一回。白雲仙長衣袂飄飛的進宮去了,大皇子妃與丈夫商議道,“咱們珠姐兒,該從庵裏回來了,我這身子如今已是大好了。太後這麽病著,見一見孩子,也高興。”
“這也是。”大皇子嘆道,“珠姐兒的婆家也得開始尋了呢。”
“誰說不是。”大皇子妃見不必自己說,丈夫就開口了,心裏也高興,道,“隻是現下太後娘娘病著,不好提這事。要依我的意思,不若殿下看好人選,再求父皇賜婚也是一樣的。”
大皇子點頭應了。
話說胡太後請來白雲道長仍是一無所獲,身邊更是隻有說謝莫如好沒有說謝莫如不好的,連文康長公主都勸她看開些,於是,胡太後看得更不開了。
胡太後私下與兒子道,“都說我心眼兒小,不容人,可我每每想起,今竟無一人敢說半字謝氏的不是,謝氏威能若此,你想想老五那孩子,素來寬厚,心眼實,哪裏是謝氏的對手。我這一把年紀,說不定明兒就閉眼了,我圖的什麽,無非是閉眼後兒孫們還能過安生日子罷了。”
穆元帝安慰胡太後不少話,不過,穆元帝既未說親娘不是,也沒說謝莫如不是。穆元帝不是他娘,說不講理就不講理,穆元帝身為一國之君,謝莫如這麽花銀子給他娘念經修路,他要再說謝莫如不好,邏輯不通,禦史也會上表糾正皇帝三觀。
穆元帝對於謝莫如並沒有胡太後這般強烈的厭惡感,當然,穆元帝也不是多喜歡她,但,穆元帝欣賞謝莫如的智慧,這麽有智慧的女人,穆元帝還想再看一看。
胡太後一臥病就不起了,哪怕白雲仙長啥也沒瞧出來,胡太後自己編個瞎話往外放出去,就說她這病,非得太子妃去念經才能好。還對著剛剛出了靜心庵的溫安郡主道,“你是個好丫頭,孝順。你母親有福氣呀,哀家不如你。”
溫安郡主連忙道,“老祖宗哪裏的話,從皇祖父到太子五叔,從姑祖母到各堂嫂,誰不孝順您呢。大家都盼著您鳳體大安呢。”
“你們好有什麽用,你們好醫不了哀家的病。”
溫安郡主恨不能從沒從靜心庵出來過。
胡太後一定要謝莫如去給她念經,謝莫如問謝老尚書,“寧家的案子如何了?”
謝老尚書道,“快了。”
寧允中別看為官多年,但這些年做官,他一直是清貴職差,國子監、翰林院的,再清貴不過的地方。所以,他其實不大瞭解,刑部是個什麽地方。縱當年寧允中自己置下棺木,然後上表讓輔聖公主還政於穆元帝,他倒也做了幾天大牢,可彼時輔聖公主並沒有真心要他命的意思,他在牢中且有同僚家裏照應,雖吃過些苦頭,到底不瞭解,什麽是刑部。
寧允中此次上書也是拿命一搏的意思,四十年前,他搏對的,此次一搏,也是給寧家搏出一線生機。不料,生機沒搏出來,倒把自己搏進刑部。縱到了刑部,寧允中還想,大不了一死。但,直至現下,他才明白什麽叫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想死,都是奢侈。
李相倒是有放水的意思,隻是,寧允中本就是悼太子舊人,倘他於寧允中之事上放水,太子怕會多心。何況,李相也隻是認為謝莫如不適合做太子妃,除此之外,他與寧允中原就不是一路人。
於是,謝莫如還沒去念經,寧允中的案子審下來了。㊣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穆元帝一看,當下氣個好歹,當初,穆元帝把寧允中放到詹事府,也是存了叫他輔佐太子的意思。畢竟,當年穆元帝親政,寧允中還是出了些個力氣的。雖然穆元帝覺著有些邀名之嫌,但,寧允中流放好幾年,沒功勞也有苦勞,放他到儲君身邊,日後也是不愁前程的,卻不料寧允中背著他是這般攛掇悼太子的。
穆元帝連李相都遷怒了一回,道,“你以往也輔佐過悼太子,有寧允中這樣的禍害,怎麽也不與朕說一聲!”
李相沈聲道,“陛下恕罪。臣先時任悼太子太傅,彼時悼太子皆好,後臣被調往陜甘任職,離開帝都日久,待臣回來,隻覺著寧允中頗是親近悼太子。他曾兼任詹事府詹事,於詹事府任職多年,臣也未曾多想。及至後來,陛下病沈,臣方察覺此人狼子野心,當時,臣便喝斥了他去!後來……後來,讓臣怎麽說呢?一寧賊有甚要緊,臣顧惜的是……臣曾任悼太子太傅,臣不願說悼太子不是。”
穆元帝輕輕將手一揮,長嘆一聲,“你下去吧。”
李相眼眶微紅,麵露悲色,躬身退下。
穆元帝一向以絕世好爹為目標的人,平生第一大恨就是被兒子下毒之事了,今日重溫此事,穆元帝的心情,簡直糟透了,直接命刑部抄了寧家,寧家上下人等,悉數下了大獄!連帶寧氏老家也未能倖免!
謝三老太太直接要哭求到尚書府去,不求給寧家脫罪,起碼得把自己閨女撈出來啊。事實上,自從寧允中進去,謝燕回孃家好幾遭,連帶尚書府也求過數次,不想,沒求動尚書府,倒是一大家子都進去了。這下子,謝家三房是真的急了,當然,急的人基本上都姓謝,便是謝駑謝驥因著兄妹情誼,也頗是為妹妹擔憂。如二人之妻,李氏於氏,倒是不怎麽關心,她二人巴不得這討人嫌的小姑子跟著寧家一並倒竈的好。不過,看丈夫麵露焦色,二人也會應景的說些擔憂的話就是。
謝家三房沒讓三老太太出麵,三老太太在尚書府委實沒什麽臉麵,是男人們過去的,三老太爺臉色很是憔悴,與謝老尚書道,“三叔知道,這些年,都是你照應三叔。寧家的事,沒的情麵好求,我也不是給他們求情。隻是,阿燕到底是女眷,可還有生路?”
謝老尚書麵沈若水,道,“謀逆大罪,連在蜀中的寧家二房也經抄了,均要押赴帝都問罪的。我聽老大說,早上晉寧伯府給寧家求情,被陛下命金甲衛攆出昭德殿!”
三老太爺一聽,人險些癱了,退而求其次,“能不能去看一看女眷?這麽大冷的天……”
謝老尚書道,“我讓阿鬆來安排吧。”
三老太爺謝過尚書侄子,長嘆一聲,“當初不該結這門親事啊。”
謝老尚書臉色有些僵,當初寧姨娘在府裏瞧著挺精明的人,因魏國夫人在院不出,寧姨娘生下三子一女,謝家也有擡舉她的意思。三老太太一向糊塗,給寧姨娘奉承的昏了頭,寧家便與謝家三房結了親。哎,說來真是一本爛賬。謝老尚書嘆口氣,幸虧他家裏孫子還算明白,也是慶幸自小沒讓孫子多與寧家來往,不然現下家裏也得亂上一亂了。
謝芝幾人自然也知道寧家是外家,隻是,寧家辦的這事太可恨,謝莫如是誰啊?謝莫如是謝芝幾人的長姐,帝國太子妃,因太子妃遲未能冊封之事,謝家急的了不得。這個時候,寧允中敢上這樣的奏章,竟要太子妃去念經修行!寧允中這奏章一上,就是謝家死敵!
哪裏還有什麽情麵好講?
就是靖南公柳扶風的太太,小王夫人,對著上門的繼母,也說孃家糊塗,“寧家的案子,事實清楚,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