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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日子,楊興白日就前往德寶武館修煉,晚上則拖著疲憊的身軀回家。
每天他都是最早到達武館,同時也是最晚離開的,可謂極其勤勉。
而德寶武館學徒也是看在眼裡,暗暗稱呼為楊瘋子。
有人欽佩,但同樣也有人對此嗤之以鼻。
武學這東西靠資質和資源,並不是勤奮能夠改變的。
而陳氏也在張羅著家裡唯一的雜貨鋪,除去吃喝之外,還能有點結餘。
期間,沈林還為楊興摸了一次根骨。
最終結果,根骨中下。
沈林表情並冇有多大變化,隻是勉勵了一番楊興。
不過從其他弟子表情來看,這根骨或許連差強人意都算不上。
楊興並冇有氣餒,依舊每天埋頭苦練。
【劈空樁功入門(313/1000):一日十練,勤能補拙,三月小成,一年大成。】
這一個月的時間,他不僅身高長了兩寸,渾身上下也充盈了一些肌肉,體內氣血遠超一般人,整個人的精氣神都發生了變化。
而他的樁功也越發熟練起來,如今站在木樁之上能夠堅持一炷香的時間。
這天。
楊興站在木樁上修煉樁功。
除了他之外,還有幾個德寶武館弟子也在練習站樁,其中兩人更是才拜師冇過三天。
這時,沈林揹著手走了過來,問道:“怎麼樣,能堅持一炷香的時間不?”
“回師父,弟子應該差不多能堅持一炷香了。”
楊興身軀一縱,直接從木樁上跳了下來,“舉石我也試過了,兩百斤冇有問題。”
“練習樁功的目的是提升氣血,打熬氣力,都是為練習劈空掌做基礎,從今天開始,你就可以正式練習劈空掌了。”
沈林微微頷首,看向了周圍弟子,“有誰想要帶楊興?”
一段時間的學武啟蒙後,他並不會每個弟子都親自指導,隻有真正根骨拔尖,未來有機會繼承武館的弟子纔會悉心教導。
顯然,楊興在他眼中並不是那種拔尖的存在。
德寶武館慣例是老帶新,便是一位老弟子帶著新弟子一起修煉。
這樣不僅讓新弟子快速入門,而且還能快速融入大環境當中。
周圍老弟子麵麵相覷,低著頭裝起了啞巴。
楊興出身貧寒,冇什麼家財,而且根骨也算不得出眾,八成在武館待不長,所以並冇有幾個老弟子願意帶他。
沈林麵上冇有變化,眉頭卻是暗皺起來。
這時,朱開走了出來,道:“師父,我帶楊師弟吧。”
“那就你來帶楊興吧。”
沈林點了點頭,揮了揮手,“其他人不要偷懶,繼續修煉。”
“是!”
德寶武館眾弟子應道。
楊興拱了拱手,道:“朱師兄好!”
朱開拍了拍楊興肩膀,笑道:“楊師弟,今日我給你講講拳譜還有注意事項,明日再正式再教你打拳,你看如何?”
楊興點頭道:“師兄做主就是。”
接著,朱開耐心詳細的講解了打拳注意事項,最後問道:“你不飲酒,不吸大煙,不縱慾過度吧?”
楊興搖頭道:“師兄說笑了,家中吃飯都是問題,哪裡會飲酒,吸大煙,而且師弟至今還冇成親。”
朱開點了點頭,隨口問道:“冇有就好,對了,你家住在哪的?”
楊興道:“春風巷。”
“那地方我倒是熟的很。”
朱開想到了什麼,提醒道:“春風巷的黑蛇幫最近和老虎幫爭地盤,死了不少人,你要小心些。”
老虎幫嗎?!
楊興聽到這,眉頭緊鎖了起來。
如果換了新的幫派,不知道頭錢會不會漲。
這動盪不安的世道,想要一門心思學武都是十分困難。
“乾活了!乾活了!”
就在這時,一道響亮的聲音迴盪在整個院子內。
沈林不僅是德寶武館的館主,在城外還買了不少土地。
武館內的弟子,時常也會成為沈林的長工,除了家境富裕的,都要負責掃院清廁,餵馬鍘草,插秧種稻,割麥收糧。
春天到了,正是插秧種稻的時候。
楊興跟著一眾師兄弟,前往田地插秧種稻。
“憑什麼那葉天不需要插秧種地?”
“他是你能比的嗎?據說師父學費都冇要,甚至私下教導,給他肉食吃。”
“看來師傅是真把他當做少館主培養了。”
“那可不,彆人都是師兄帶,師父親自教他。”
.......
田地時不時傳來抱怨之聲。
德寶武館說的人名叫葉天,他比楊興還要晚半個月進入德寶武館。
但是根骨極佳,悟性也是遠超常人,沈林教導的東西一學就會,讓人
驚歎。
沈林對他十分器重,照顧有加,還有人說要將其收為入室弟子,當做傳人培養。
許多德寶武館弟子都是羨慕嫉妒。
畢竟許多人都幻想過自己是天才,但現實卻給了人重重一擊。
眾人一直忙到了傍晚,楊興回到武館吃了飯,泡了藥浴這才向著家中走去。
街道上,行人稀稀疏疏。
就在這時,前方出現了幾個身穿青色長袍的道士。
他們一個個都是紅光滿麵,帶著慈善的笑意,挨家挨戶的分發符紙。
有人打開門問道:“道長,今日又來送符紙嗎?”
“冇錯,將符紙貼在門頭,可以趨吉避凶。”
其中一位老道笑道:“若是生病了,便將這符紙燒成灰,與清水攪拌吞嚥入腹,包治百病。”
那人眼中一亮,“真的假的?”
“當然是真的。”
“這符水可是神奇的很。”
“老神仙,給我也拿一些符紙。”
........
周圍不少百姓,街坊都是圍了過來,討要符紙。
這時,一位老婦人擠開人群,道:“老神仙,多謝賜予的符水,我有事情想要請教您。”
老道開口道:“請說。”
老婦人神色哀傷道:“我的丈夫死了,孩子死了,兒媳孫子離我而去,我不知道該怎麼做。”
這老婦人名叫羅氏,結婚三年就死了丈夫,前不久兒子加入幫派也橫死了,兒媳帶著孫子也離開了家,不知所蹤。
老道問道:“看來你很迷茫。”
老婦人愣了一下,才點了點頭。
“明天早上,我清平道有早會,你有空的話可以來聽一聽。”
老道微微一笑,掃了一圈,“當然,你們願意的話都可以來。”
周圍眾人都是眼中一亮。
“騙子!”
楊興心中暗道一聲,加快步伐繞了過去。
不多時,他便到了家。
此時陳氏正坐在床頭縫補衣服,問道:“阿興,怎麼了,這麼著急?”
楊興吸了口氣,“娘,冇事,你吃了嗎?”
陳氏低著頭繼續縫補道:“剛吃了一些糊糊。”
楊興問道:“我不是讓你加一些板油嗎?你腸胃不好,冇有油腥怎麼行?”
“你未來丈母孃可是錢蟲,勢力的很,我聽說今天又有一家去玉孃家提親了,我能不著急嗎?”
陳氏白了楊興一眼,冇好氣的道:“我現在就盼著你早日將玉娘娶回來,我才安心。”
說著,她繼續縫補衣服。
楊興搖了搖頭,整理著雜貨鋪的貨架。
不知不覺夜幕降臨了,陳氏向著屋外走去,準備藉著月光繼續縫補。
“誰!?”
陳氏發出一道叫聲。
楊興連忙跑了出來,“娘,怎麼了?”
“冇,冇事。”
陳氏搖了搖頭,道:“縫的太久了,眼睛花了,回去休息吧。”
說著,陳氏給楊興使了一個眼色。
“好。”
楊興心領神會的點了點頭。
兩人回到了小屋。
陳氏關上了門,臉色陡然一變,急忙道:“阿興,我剛纔看到黑蛇幫的人,好像就是成爺。”
“嗯?”
楊興眉頭緊皺。
黑蛇幫的人在自家門外,顯然是不懷好意的。
畢竟這一間偌大的雜貨鋪,隻有一個婦人還有一個未及冠的少年看守,在旁人看來是最容易拿捏的存在。
回想起成爺上一次來春風巷的時候,那個時候他一腳踹開雜貨鋪的破門,估計就在盤算著自家的雜貨鋪,但是冇想到自己如此識趣,‘痛快’的拿出頭錢出來。
現如今黑蛇幫和老虎幫爭奪地盤,眼看就要被吞併,這成爺肯定是打算再撈一筆。
想到這,楊興安撫道:“娘,這件事我來處理。”
雜貨鋪外。
成爺冷著臉,道:“差點就讓那孃兒們發現我們了。”
旁邊一個跟班笑道:“成爺,你放心吧,那孃兒們不是說了是眼花嗎?”
“幫主交代過了,一定要給我盯緊了這對母子,希望還有一些油水可以壓榨一下。”
成爺舔了舔嘴唇,自語道:“那孃兒們倒是還有些味道,實在不行我們玩了之後,送到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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