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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梁言見山神追來,臉上露出了一絲凝重之色,轉身催動劍訣,蜉蝣劍丸、紫雷劍丸同時刷出,斬向了距離最近的一個山神。【記住本站域名】
眼看兩顆本命劍丸都出現,範青舟再無懷疑,暗中催動「重元碑」,青光禁製攔在前方,九個山神從後方緊追,如電之急,勢必要將他截住。
梁言很快就被截停,再度陷入了重圍。
隻是,他的表情卻有了變化,不再像之前那般凝重,反而有了一絲揶揄之色。
範青舟遠遠看到這一幕,心中不由得「咯噔」一下,隱隱感到一絲不妙。
果然,這個被圍困的梁言哈哈笑道:「範道友千裡相送,當真盛情難卻,既如此,梁某今日就在你的重元碑上落個名吧。」
話音剛落,此人便化為一縷青煙,消散無蹤了。
範青舟急忙又看向另外一個梁言,見此人速度奇快,從西南方上山,此時已經快到山頂,九個山神根本不可能追上了。
無奈之下,隻能催動「重元碑」,放出大片青光,企圖減慢梁言的速度。
但梁言把「陰陽化血符」祭在頭頂,周圍的禁製之力被一層血光化解了不少,再加上劍氣在前開路,當真是勢如破竹,擋也擋不住。
隻片刻的功夫,梁言就到了山頂,見一塊石碑光華如鏡,古樸非凡,知道是範青舟的本命法寶:重元碑!
他也不客氣,右手並指成劍,在這無字碑上寫寫畫畫,很快就留下了一行字跡。
隨後遁光再起,飄然離開,周圍的青光彷彿都來相送,直把他送到了百裡開外。
「範道友,承讓了!」
範青舟聽得笑聲,目光再往山頂的重元碑上看去,隻見一行大字,正是:「梁言到此一遊!」
「這小子!」
範青舟的嘴角抽了抽,再也冇有之前的風輕雲淡之色。
到了他們這種層次的修士,都把麪皮看得很重,梁言留下的字雖不多,卻讓他在八大亞聖麵前丟了一回臉麵。
「早知如此,就不在暗中做那手腳了,反而還光明磊落些。」
範青舟暗暗嘆了口氣,也是無奈,畢竟是自己先有小動作,暗中催動本命法寶加強了禁製,否則梁言也不會如此不給情麵。
「罷了。」
範青舟在梁言身上掃了一眼,嘆道:「盛名之下無虛士,梁宗主果然不一般,範某這一關算是過了。」
說著,抬手一揚,將重元碑收入了袖中,隨後重新坐在青石板上,再不多言了。
這第一關考覈,雖然冇有半點火星,但八大亞聖都看得明白,心中不由得暗暗驚訝。
要知道,「重元碑」可是範青舟的本命法寶,他一上來就用出這件寶物,明顯是不打算放水,雖然說兩人並未真正鬥法,卻也能看出梁言的不同凡響。
「此子雖然隻是渡五難的境界,卻擁有和亞聖交手的資本,最起碼三十招之內不會露出敗相。」眾人大都給出了這樣的評價。
唯獨一人臉色古怪,盯著梁言看了許久,忽然開口道:「梁宗主,貧道也有一關,想請道友試之。」
開口說話之人,正是神霄山的左臨。
梁言猜到他的心思,笑道:「道友儘可出題。」
「好!」
左臨也不多言,把袖一揚,將一張太極圖定在半空。
「此乃『無定雷光圖』,道友若是能在圖中堅持一刻鐘的時間,就算道友過關。」左臨緩緩道。
梁言聽後,抬頭看了看半空中的太極圖,隻見圖中雷光閃爍,電蛇環繞,顯然是有強大的雷霆之力蘊含其中。
「看來左臨瞧出了端倪,想用此圖來試探我。」
梁言心中瞭然,剛纔鬥法之時,自己曾施展「三天子劍法」,雖然他將南宮霄的「神通法印」融入到劍丸之中,使得斬邪神雷與劍光相融合,普通人很難看出端倪,但左臨身為神霄山的亞聖,想必已經有所懷疑。
不過,即便知道對方起了疑心,梁言也不懼,大笑一聲,坦然入了圖中。
進入「無定雷光圖」,就見裡麵白濛濛的一片,周圍都是混沌雲海,雲海深處又有一方雷池,無數電光劈啪作響,似乎凝聚了深不可測的雷霆之力。
「果然是斬邪神雷!」
梁言遠遠看見雷池中的電光,立刻就判斷出,這些雷霆和自己的斬邪神雷同出一源。
左臨道人千年修煉,已經將斬邪神雷凝練到純淨無瑕的地步,再搭配神霄山的秘傳法術,可謂威力無窮。
他有心試探梁言,因此冇有留手,體內玄功運轉,以神霄山秘法催動「無定雷光圖」,使得圖中的雷池凝聚了無窮量的斬邪神雷,其中威力,幾乎不亞於左臨道人親自出手!
轟隆!
隻聽一聲巨響,雷池中的電光沖天而起,化為成千上萬隻雷鳥,浩浩蕩蕩,向梁言猛衝了過來。
「左臨老道這是不肯和我善罷甘休啊!」
梁言笑了笑,並不在意,隻是把手一指,紫雷劍丸沖天而起,蘊含在其中的「神霄劍印」發動,一股皇道威壓席捲而出!
這一瞬間,時間彷彿停頓了片刻。
所有雷鳥都在原地陷入了呆滯,片刻之後,這些雷鳥居然匍匐在紫雷劍丸的下方,看上去一點攻擊的意圖都冇有了。
「果然!」
梁言看到這一幕,暗暗點了點頭。
無論斬邪神雷、太陰神雷還是無垢神雷,都為南宮霄一脈傳下,他的神霄法印便是雷中帝王,統帥三軍。
梁言雖然冇有學習南宮霄的道法,但他直接將南宮霄的「神通法印」融入到了自己的劍丸之中,故而這些雷霆遇到他的劍丸,就好像徒弟見了祖師爺一般,哪裡還有脾氣?
隻一招,就破了「無定雷光圖」中的所有雷電!
梁言又把手一招,周圍雲霧自動分開,虛空中出現了一條通道,彷彿在恭迎他離開。
「去也!」
話音未落,已經足踏虛空,走入了空間通道之中。
此時此刻,外麵的九位亞聖都把目光看向了太極圖,心中各有想法。
「梁言果然是絕世天驕,以渡五難的境界,居然能在重元碑上留名,卻不知能否過得左臨這一關?」伍慈暗暗傳音道。
「不一定。」古天沉悶的聲音響起:「左臨老道是出了名的手辣,那範青舟的『重元碑』雖然也難對付,但至少冇有性命之憂,『無定雷光圖』卻是殺伐至寶,梁言顧忌自己的性命,恐怕難以放開手腳。」
「嗬嗬。」柳長壽傳音笑道:「古將軍,你也太小看梁言了,一張『無定雷光圖』就想難住他?我猜梁宗主必能撐過一刻鐘的時間!」
正說著,半空中的太極圖忽然綻放霞光,隨後空間裂開,雲霧飄蕩,一個人影踏雲而行,從太極圖中緩緩走出。
「是梁言!」
「怎麼就出來了?」
「十息都挺不過?」
伍慈、古天、柳長壽無不大驚,尤其是柳長壽,他剛纔還在誇讚梁言,預測他一定能在圖中挺過一刻鐘的時間,冇想到進去纔不過十息左右,居然就被趕了出來
所有人都冇想太多,隻以為是梁言經受不住左臨的雷法,為了保命而提前退出太極圖。
唯有左臨瞪大了眼睛,滿臉不可置信的表情。
「你!你怎麼把我的『無定雷光圖』給破了?!」
「嗬嗬。」
梁言輕笑一聲,把手一招,半空中的太極圖飄落下來,正落在他的手心。
「道友的『無定雷光圖』確實玄妙,可惜困不住梁某,這圖我留著也是無用,還是物歸原主吧。」
說完,把圖一拋,丟回給了左臨。
左臨接住「無定雷光圖」,神識一掃,心中更加震撼。
隻見裡麵的斬邪神雷全都化為雷鳥,匍匐在雷池附近,似乎剛剛祭拜過君王,到現在還不敢亂動。
「你這怎麼可能?」
左臨的臉色變得極為陰沉,目光在梁言身上掃了又掃,最終沉聲道:「梁宗主,不是老道想打探你的底細,但我看你剛纔通過第一關的時候,似乎有一招劍法使用了斬邪神雷的力量?」
梁言見他問起,點頭笑道:「不錯,正是斬邪神雷。」
「不知道友從何處學來?」左臨雙眼微眯,繼續追問。
「就在鈞天城的神農墓穴之中!」
梁言並不打算隱瞞,淡淡道:「神農拓和南宮霄的關係,想必你們神霄山上也有記載,當年南宮前輩自知大限將至,用一縷殘魂帶著肉身找到了琅嬛大陸,也就是現在的鈞天城,把傳承也留在了那裡。梁某僥倖得到神農一脈的傳承,同時也得到南宮前輩的傳承。」
「什麼?你找到了我派祖師的遺體?!」左臨的雙眼猛地睜大,臉色也變得激動起來。
「南宮前輩的遺體就在神農墓穴之中,而神農墓穴則在鈞天城中。」
「鈞天城這可是七山十二城中最神秘的兩個地方之一」
梁言知道左臨的想法,微微一笑道:「當初我離開鈞天城的時候,鈞天城城主曾允諾過我,倘若大戰爆發,他也會加入對抗天宮城的陣營之中,所以你們還有機會迎回祖師遺體。不過我個人認為,南宮前輩若是泉下有知,恐怕更想葬在神農拓的身旁。」
「明白了」
左臨聽到這裡,深吸一口氣,臉上露出了釋然的表情。
剛開始他見梁言使出斬邪神雷,還以為他用了什麼手段,暗中偷盜了神霄山的不傳之秘,這可是不死不休的大事!
要知道南極仙洲的門戶之見甚深,各家的鎮派絕學都被視為不傳之秘,就算是神霄山內部,也就隻有寥寥幾人有資格學習三大神雷,怎麼能容忍一個外人偷學?
但聽了梁言的一番解釋,又覺得合情合理,南宮霄和神農拓淵源甚深,兩人雖無血緣,卻如父子,一脈相承,南宮霄臨死之前,選擇在神農拓的墓穴中坐化也是極有可能之事。
既然梁言已經學得《神農帝經》,那他得到南宮霄的真傳也就不稀奇了,甚至從某種角度來說,梁言纔是神霄山的正統一脈。
「是老道我多想了,梁宗主得了南宮祖師真傳,實乃神霄正統,不存在偷盜功法一事,不過老道還是有個不情之請,希望梁宗主能夠答應。」
「道友請說。」梁言笑道。
「既然道友已經當了玉竹山的名譽長老,何不也來我神霄山做一名譽長老?」
此言一出,不隻梁言微微一愣,就連其餘八位亞聖也都感到驚訝。
七山十二城一直以來都是互相提防,從冇出現過一人同時加入兩個勢力的情況,但如今,梁言打破了這個規矩,他不隻是無雙城碧海宮的宮主、玉竹山的代宗主,同時還要成為神霄山的名譽長老。
「這廝身兼三職,又與萬獸山、軒轅城交好,而且還有恩於忘歸城城主之子,這要讓他進了玄心殿,今後還不成他的一言堂?」極勝魔君雙眼微眯,心中已經暗暗計較起來。
梁言卻明白左臨的心思,因為自己從南宮霄那裡得到了傳承,他不知道究竟是何物,所以先把自己招入神霄山,日後再想辦法從自己這裡弄些好處。
「現在說這個還太早了,等以後再商議吧。」梁言微微一笑,表情不置可否。
左臨點了點頭,冇有再多說什麼,隻是打了個稽首,淡淡道:「老道這一關已經過了,神霄山一脈全力支援梁宗主進入玄心殿。」
「阿彌陀佛!」
左臨話音剛落,就聽一聲佛號,隻見大苦尊者端坐蓮台,緩緩開口道:「梁宗主果然是年少英雄,老衲也來試一試,不知道友能否翻出我的手心。」
說話的同時,從袖中伸出一隻蒼老大手,清幽穀中頓時佛光萬丈!
梁言抬頭看去,隻見這大手的五根手指上麵,有無數璀璨的梵文閃耀,似乎每一個文字都蘊含佛門至理,又見手心之中,似有佛門真言一閃而過,化為三十六層金光席捲而出。
這三十六層金光層層照耀,把周圍世界一寸寸抹去,恍惚間,居然換了一片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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