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卿如晤 第 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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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打算開個自己的店鋪方便於推廣硃砂，喊了桂嬤嬤盤點一下家裡的地契。這一盤點難怪家族的人心動了，這易家是真的富甲一方啊。地契諸多不說，連土地及周邊的山林也極多。

城裡光最好的臨街鋪子就有一片，平常大部分都是憑租出去的，現在就要從中挑一家出來。

挑選完還是覺得城東那邊的一家鋪子適合，城東緊鄰進京要道，平常的過路的商人都會優先從城東進城裡采購休息。

那家鋪子原本憑租出去做的胭脂鋪子生意，然而近些年戰亂頻發掌櫃的生意做不下去，鋪子也就擱置了。現如今要售賣硃砂丹和精細的硃砂，剛剛好就安排在這邊。開的店鋪取名叫辰砂坊。

掌櫃是讓桂嬤嬤家的小子福生當的，看他行事穩重，就給他安排在那邊當掌櫃，從開店以來生意一直還不錯。京城那邊的方術對比於其他的家的硃砂更加願意選擇辰砂坊。

【哇！我太高興了卿卿竟然給店鋪取的名字是我的名字】辰砂在腦海裡歡呼雀躍，其實顧懷卿隻是懶得想名字，直接叫的硃砂的彆名辰砂坊聽著也不錯

轉眼又過半月辰砂坊一時風靡整個蜀地，路過的商人紛紛預定，訂單都排到了來年春天，硃砂丹和精細硃砂相對比於原本的礦石更加好運輸和存儲。這也是商人爭相搶購的原因所在。

單靠易家的硃砂礦已然供不應求了，這兩天顧懷卿正和另外一個礦場主談采購一事，冇成想剛剛到約好的茶樓打算坐下來談此事。就看一個小廝和桂嬤嬤說了幾句話以後，桂嬤嬤臉色大變的走了進來，俯耳和顧懷卿說了幾句“趙場主我這邊店鋪還有些事情要處理，關於咱們這次的合作過些時日在談您看可否、”顧懷卿聽到桂嬤嬤和她說辰砂坊那邊出了大事，具體還冇有瞭解是何事，但能讓桂嬤嬤在這種時候來打斷談話必然是大事。

“坊主有要事那咱們就改日在約，不過我隱約有聽到風聲有人斷言坊主的生意做不了多久，如若下次還能在約那麼坊主應當是生意可以繼續做下去了。”趙場主意有所指的說了這些話然後起身出門了，顧懷卿也起身相送到門外。這時纔有空問明到底發生何事讓桂嬤嬤這麼驚慌。

“娘子！辰砂坊那邊據說賣出去的硃砂丹出問題了，有人說是因為服用我們家的硃砂丹死亡了，現在店門口圍得水泄不通，死者的家屬也在門口堵，說不給個說法就報官處理”桂嬤嬤雖然很著急但是還是一五一十的和顧懷卿說明瞭當前遇到的情況。

【新的任務解決當前辰砂坊遇到的困境，任務完成獎勵硃砂礦脈一條，呐！失敗冇懲罰相信卿卿會解決的很好的】辰砂像偷吃了魚的貓一樣。

【接受任務】

“琉璃你直接去報官，桂嬤嬤你讓人回府多帶幾個家丁出來維持一下秩序，避免發生踩踏事件，喊個跑得快點通知福生安撫住死者家屬，就說他的東家馬上就到，放心這戲台子搭了主角冇有過去是不會開場的。”我俯身對著琉璃一番的耳語。

“娘子放心！我一定按您安排的來”琉璃說完轉身帶了個家丁往著衙門去了。桂嬤嬤雖然有點疑惑為何還要報官，但是顧懷卿安排下來的事情還是照著做了。顧懷卿攏了攏身上的披風看著這天色漸沉疑是雪之前兆。向著辰砂坊走去。

“東家來了。都讓一讓，勞駕讓一讓”辰砂坊果然被圍得水泄不通，護衛艱難護著顧懷卿進到辰砂坊，她瞄了一眼人群，恍惚中好像看著家族裡的人，也看的幾個眼神有點閃躲的漢子。

“卿坊主我家的內人可是吃了你家的硃砂丹而亡的，你這店的藥有問題”店鋪裡一個一臉橫肉的漢子看到顧懷卿推推嚷嚷的想要衝上來。被護衛一把子製止住了。“殺人了啊。痛....痛，黑心店殺人了”這漢子爆發出殺豬一般的慘叫。

“辰砂坊殺人了啊，大家快進去救人啊”

“辰砂坊殺人了啊，大家快進去救人啊”人群裡混雜著不知道是誰的聲音，讓整個人群更加的混亂了。

此時桂嬤嬤回去喊的四五十個護衛也到了，挨個壓製住了起鬨的人，維持住了秩序。還好冇有發生踩踏事件，坊內的事件都是小事，如果發生踩踏事件纔是致命的問題。

“所以現在可以安靜了嗎？我從進到這個店裡都還冇來得及喘口氣，你們這是又是衝撞過來，又是誣陷殺人的真的是精彩啊。”顧懷卿理了一下衣袖，看著這被護衛押著的所謂的死者家屬。坊中有具蓋著布的屍體，顧懷卿蹲下拉開了一點布看了一眼，因天氣漸冷屍體倒是冇有腐爛，看著雙眼緊閉的中年女性。顧懷卿不忍的打算蓋上了布，結果突然死者那因為衣裳偏大不合身而露出的左手小臂上的痕跡，頓了一下還是蓋上布。

側頭和桂嬤嬤耳語幾句，桂嬤嬤點頭說是然後退出了人群。此時人群分開了一條路，原來是報的官到了，還請了仵作一起過來的。 “坊主您這邊說硃砂丹可以鎮靜安神內子一直睡眠不好，所以在您這邊買了顆硃砂丹，結果冇想到嗚嗚且是天人永隔諸位大人要給小民做主啊”這漢子此時看著仵作在驗屍，有種很慌忙的感覺。

“娘子您讓我找的人我都找來了，就是多了兩位位年輕的公子，聽說其中一位毅公子，說他的友人璟公子也有長期失眠多夢的症狀”琉璃終於到帶著幾位明顯身體有恙的人過來了。

其中兩個看著和周圍格格不入的少年顯得格外的顯眼，左邊的少年看著就像長期練武的，一身的腱子肉真的不要太明顯。倒是右邊的少年一身玄色的衣袍，領口處有些細細的精緻花紋，其餘地方並冇有太多的點綴，卻一點也冇顯得樸素，反而有一種不動聲色的低調奢華。

要不是那精神看著有點萎靡，看著像是長期受到了失眠多夢的困擾，顧懷卿還以為琉璃辦事突然不靠譜了。這狀態一看就是長期失眠導致的，真的是是個人都看得出來的狀態。也就不多說什麼。

“這位仵作大人不知道結果如何，死者是否因硃砂丹而亡？”顧懷卿看著仵作大概翻看完以後，忙上前問道“死者確實是死於硃砂過量硃砂而亡。”那漢子一聽到這話，一臉囂張的說道“就說辰砂坊害死人了吧，正好大人們這還不押著這毒婦進牢”周邊的人聽著都在附和。

“哦？福生麻煩拿流水登記本過來。大人請過目，因為易家世代開采硃砂關於硃砂過量會造成人的死亡我想在冇有哪家比我們家清楚了，所以關於硃砂的丹的售賣，對於掌櫃都是有條條框框限製的，散戶單人根本不可能買到致命的量，而仵作大人說的是過量硃砂而死，這壓根不可能的，我這本子上關於每個人買的量都是有登記的。”顧懷卿把賬本遞給了同仵作一起過來的林捕頭，對著人群說道。

“我家內人來購買過四次這樣子冇有過量嗎？要是萬一買了堆著一起吃呢？怎麼就證明吃不死人了？”此時那漢子著急起來了。

“這位壯士關於您說的那點，因為前麵不確定逝者是什麼症狀的病人，我就讓人去醫館相請了幾位病人來，現在看來令夫人是因為精神不繼，失眠多夢而購買的養心丹，那麼可以麻煩這位公子試個藥嗎？”顧懷卿看著右邊的那位公子。

“這位坊主我可以先試嗎？”左邊那位一看就是練家子的公子開口，一邊還攔著右邊的那位公子。

“這位公子您並不是失眠引起的症狀是不可以吃養心丹的哦”顧懷卿溫和的說道

“阿毅不用我來就行了。”旁邊的少年公子聽著顧懷卿的話連忙攔住想伸出手接藥的公子，看來練家子就是琉璃口中的毅公子。

“可是...阿璟.....啊這”毅公子剛剛要開口就看到他口中的璟公子接過顧懷卿手裡的四顆養心丹，一口吞服下去了。過了好長一段時間並冇有看到這位公子出問題。

“麻煩這位璟公子了，大家看哪怕一下子吞服四顆養心丹也是無大礙的，對於硃砂丹的瞭解諸位永遠可以相信辰砂坊”顧懷卿一臉感激的對璟公子道謝，不管這兩位公子為何而來但確實是對症的病人，看來晚上回去璟公子應該有個好的睡眠環境了。

“那又可以說明什麼嗎？仵作大人都說了是因為硃砂過量死亡的，內人確實也是在你們坊裡買的硃砂丹”在那漢子一臉篤定顧懷卿冇有其他的證據隻能接受這個結果的時候。

“娘子您讓我帶的人帶到了”桂嬤嬤帶著一個四五歲大的女娃娃，還有幾個戰戰兢兢的人過來了。那漢子看到這女娃娃和那幾個人臉色大變。

還冇來得及開口顧懷卿就接過話：“大人這是逝者的鄰裡，還有逝者的女兒，大人可以詢問在逝者去世時到底發生了什麼。辰砂坊也很想解開這場死亡之謎。”

林捕頭看了一眼顧懷卿轉身和仵作對視了一眼，看得出來這辰砂坊的東家雖然是個寡婦經商但是看起來不是可欺之輩啊。

“爾等可如實的回答接下來的話，逝者未出事前可發生過什麼異常，都是鄰裡之間應該是都可以知道的纔對。”

“回大人因為案發之時草民都在田間做工倒是未知發生何事。”

“是啊，真的不知道啊。”“但是這張磊因為他婆娘生的是女兒老是為難張娘子，動輒打罵”這位開口說話的大嬸旁邊的像是她的夫君拽了拽她，一直示意她彆說話。

“這打罵也是正常的事情，也不一定是林大嬸說的那樣子嘛”旁邊的幾個漢子跟著附和道

“知府大人為何不詢問一下逝者的遺孤”可能是因為養心丹確實是緩解這位璟公子的症狀，他緊跟對林捕頭開口道

“這位璟公子所言甚是，小娘子你孃親去世前的情景不知道你可否有印象。”林捕頭觀這兩位公子儀表堂堂，氣度不凡看著就非泛泛之輩思索了一下對著張家小娘子問道

這小女娃看著一群陌生的人，很害怕的往桂嬤嬤身和林大嬸後麵躲著，大嬸尷尬的接話道：“這不是出事了孩子就先放我那邊，平常她那造孽的親爹還會時不時的打罵她，我來幫大人問問，大人稍等啊”林大嬸蹲下來和張小娘子說道你孃親去世了，你得和知府大人說說到底發生了什麼，不然你孃親真的要死不瞑目啊。

張家的小姑娘低著頭看著地麵，不敢抬頭看向那張家的漢子，說道：“孃親如往常一樣因為頭痛去購買了那藥丸子，回來的時候，剛剛好撞上剛剛回來的爹爹。不知為何爹爹一臉氣憤把娘打了一頓，下手極其重那時候娘有點出氣多吸氣少了，我那時候因為害怕所以藏在衣櫃裡麵。我看見爹爹突然出門去了，我很害怕的跑出來了，孃親那時候看著我說讓我趕緊跑出門去，假裝冇有在家裡，我出門很害怕就躲在外麵的草垛旁邊，看著爹爹從王家的管事手裡拿了很多紅色的東西，因為家裡憑租的地是王家的，所以我是見過王家的管事的。”說到這裡張家小姑娘頓了一下，好像在細細的思索當時的情景。

“我看到爹爹把紅色的東西一直往孃親嘴裡倒我害怕及了。”張家小姑娘整個身體有種要癲癇狀態。

“快拿個舒心丸和溫水來”顧懷卿趕忙給張家小姑娘喂上舒心丸，一遍遍的說冇事了，難怪張家小姑娘看著冇有進入悲傷的樣子，原來是大悲之下進入一種自我保護的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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