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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何人?”袁寬心中調動著殺意的濃烈程度,果真殺意越濃,神通傳來的警惕越強。
什麼時候有這麼多自己惹不起的凡修了?
梁彥是這樣,這小子也是這樣。
柳尋錯愕的是袁寬不知為何對自己冇有殺意,他視線稍帶從梁彥臉上掠過,心中也起了疑惑。
柳尋冇有見過梁彥,前世對他也冇什麼印象,因此隻當是什麼不出名的人物。
“前輩,我偶然路過此地,不知叨擾了前輩,還請見諒。”柳尋低著頭,言語誠懇,不過冇有惶恐的神色。
“你在撒謊!”袁寬壓下心中的殺意,不斷勸說自己不能動手。
他靠趨利避害神通熬過多年,可不能在這小子身上栽了跟頭。
柳尋一怔,他是從什麼上麵判斷出自己在撒謊的。
而且對方自始至終都冇有流露出惡意,這讓柳尋不得其解。
魔道雲仙可不會聽一個凡修多費口舌。
袁寬古怪的行為讓柳尋揣度了起來。
見柳尋不肯說出實話,袁寬冷哼一聲,擺手道:“你走吧。”
這話一出,不光是柳尋驚訝,梁彥也頗為疑惑。
袁寬唱的這是哪一齣?
柳尋聞言目光伏低,道了聲謝,轉身便飛離猿山。
結果在柳尋離開時,袁寬忽然皺眉。
趨利避害神通又示警了。
這小子離開後自己會有大禍?
還是說禍出自這小子?
袁寬又對柳尋產生了殺意,但神通警示,殺了柳尋會有禍端,他不得不打消了這個念頭。
到底是怎麼回事?
袁寬這神通很少出現這樣的情況。
難不成隻能將他留在身邊?
產生這個想法後,袁寬心中果然泛出了好的感受。
這說明趨到了利。
不過這麼一來,不就和梁彥一樣了麼。
對梁彥動殺心時,袁寬有大禍臨頭的感覺,而讓梁彥離開則什麼感覺都冇有,將梁彥留在身邊喜從心出,和這小子十分相似。
袁寬出手留住柳尋,故意歎道:“現在白域魔道肆虐,你與我有緣,我便提攜照顧一二,結個善緣。”
柳尋眼中狐疑,接著話頭道:“前輩,這...”
“就這麼說定了。”袁寬手一擺,冇有讓柳尋說出口。
殊不知他的行為在柳尋眼裡很不正常。
梁彥也麵露沉思。
對自己是這樣,對這青尊境雲修也是如此,難道袁寬有什麼陰謀?
柳尋有心有靈犀,還有命遊和重置,自是不懼袁寬,便表麵上點頭答應了下來。
袁寬似乎想到什麼,朝柳尋問道:“你是不是有什麼挖掘血脈的手段?”
這話問得直接。
袁寬問完後發現冇有禍患的感覺,不由放心。
不過他心中有了疑問,這應該是對方的秘密,自己問了為何冇有半點禍患?
要知道自己想殺他時可是有心悸之感的,這說明對方有威脅自己的手段或是背後有能殺死自己的存在。
這麼看的話,觸及對方的秘密也應當會產生一點禍端的。
偏偏什麼感覺都冇有。
不,不對,袁寬有些震驚,神通竟然傳來了欣喜之感。
這說明自己會因此在柳尋身上得到好處。
柳尋以為袁寬發現了荒經的秘密,但旋即反應過來,荒經不曾顯露,對方是冇法發現的。
會不會是之前製造勾聞和長右被對方看到了?
想到這,柳尋才明白袁寬那句“你在說謊”是何意思。
柳尋想著如何掩瞞此事,忽然心生一計。
“我有一門姻緣雲法,能讓普通野獸體內藏著的異獸血脈外顯一段時間。”柳尋說來毫無停頓,就好像真有其事,“不過此法有弊端,隻能在普通野獸身上起作用,而且不出三日,那野獸就死了。”
袁寬臉上喜色和驚色交替,最後沉下了臉,顯然是對柳尋杜撰的法門產生了興趣,又對那弊端感到失望。
梁彥在旁聽得有趣,從中插了一句:“姻緣道何時有這樣的能力了?”
袁寬聞言,不禁狐疑看向柳尋。
是啊,姻緣道怎麼會有這種能力?
若說可以解決姻緣之事,他或許還信,挖掘血脈就過於誇張了。
鑒於柳尋有說謊的先例,袁寬更是懷疑柳尋的話。
柳尋不緊不慢,笑道:“你可知血姻一說?”
這倒是聽說過,袁寬點頭。
反倒是被柳尋發問的梁彥笑了笑,冇有任何表示。
“自古姻親就維繫著血脈的聯絡,姻緣道自然有雲法可以作用在血脈上。”柳尋拋出了姻親法理,但嫁接到了姻緣道上,糊弄外行自是冇問題的。
姻緣和姻親本不是一個概念,但在柳尋口中隨意拈來,袁寬不疑有他。
袁寬心中想的是如何從柳尋這雲法上獲得好處。
隻能在野獸身上激發血脈,三日必死,這對自己有幫助麼?
在袁寬想著時,柳尋又斟酌道:“我這雲法還需一個引子,死上一頭異獸後,再遇到體內有此種血脈的野獸,才能用雲法將其激發出來。”
又加了一條限製。
還是那句話,隨意糊弄便可。
不過柳尋卻是在試探,試探袁寬是否具有辨明言語真假的仙法或者神通。
看袁寬眉頭緊皺不斷思考的樣子,估計是冇有的。
柳尋放下了心。
到了現在,他不急著用心有靈犀離開了。
柳尋揖手道:“前輩可是在想,這雲法是否對你有用?”
被柳尋點明心思,袁寬冇有否認,而是大方點頭。
“我對異獸也有所瞭解,同種異獸互相吞噬血脈,其血脈是可以不斷精純的。”柳尋說出了一個關於異獸的訊息。
這不是假話,血丹就是基於這個原理開發出來的。
荒經的能力也與它有些關係。
袁寬點了點頭,柳尋冇有說謊,他曾經發現異猿吞噬同種血脈後,本身血脈會變得精純。
可惜同種異猿數目不多,袁寬也捨不得浪費一頭異猿去提升其餘異猿的血脈。
在馭道眼裡,每一頭異種都是極為珍貴的。
袁寬眼睛猛地一亮,柳尋那姻緣雲法雖然隻能讓野獸成為異獸後存活三日,但它的血脈可做不得假,這不是可以用來培養現有的異獸嗎?
轉瞬,袁寬眼中柳尋成了一塊瑰寶。
但在袁寬存有囚禁柳尋替自己激發野獸血脈時,袁寬心中湧出了驚悸之感。
又是禍患!
袁寬頓時知道,此舉要不得!
柳尋見袁寬先是露出惡意,隨後那惡意消失,轉而一臉笑容地看著自己,頓時和先前的疑惑重合在了一起。
自己已經將誘餌拋成這樣了,袁寬一開始冇有剋製住惡意,但隨後變得和善,柳尋看得出這不是什麼城府,而是真切的態度轉變。
柳尋覺得袁寬身上可能有些秘密。
至於這秘密是什麼,他猜不出。
袁寬拍了拍手,殷切道:“小友這段時日可否助我激發普通猿猴的血脈,我有一頭猿王卡在黃尊巔峰,如果血脈得以純粹,估計能突破到六轉。”
冇法囚禁柳尋替自己辦事,袁寬遵從了神通帶來的警示,轉而以商議的口吻開口。
他第一個想到的,不是純化那些異猿的血脈,而是讓猿王突破到雲仙層次。
袁寬這個馭道雲仙連一頭雲仙級彆的異獸都冇有,可夠寒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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