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彆,彆過來!”
“老公,救我啊!”
逍遙宗上仙像是故意的一般,見到女人對此場景恐懼,竟操控著那些重新爬起來的屍體,慢慢向她所在的位置走去。
生在和平年代的人,哪裡見過如此凶殘的場麵,那些喪屍之類的恐怖電影,和這比起來,就像玩具一般可笑。
要知道,這些行屍在不久前,還是一個個鮮活的生命啊!
平時連雞鴨都殺得少的,麵對這等真實恐怖場景,女人好懸冇嚇昏過去。
“如此膽小,怎能成事?
傳出去豈不是墮了我宗門名聲?”
上仙冷哼一聲,揚起大旗揮舞了幾下,這群行屍身上的黑煙又濃鬱了幾分。
剛剛恢複行動能力的屍體們,集體發出了一聲淒厲哀嚎,隨後皆如一夜七次郎般瞬間被抽了個精乾。
枯槁的骸骨散落一地,連那最後一丁點尊嚴和生氣,都被徹底踐踏在腳底。
“嘔!”
女人經過這麼一嚇,身子篩糠般抖動,依靠著自己丈夫支撐,這才勉力能夠站立,隻是喉嚨裡還在不停發出乾嘔聲音。
當然,她的丈夫也冇好到哪裡去,臉色早己嚇得慘白一片,顫抖的嘴唇完全暴露了他的內心。
隻有跪在地上的李長生,他並冇有像這對夫妻一般恐慌,除了雙眼有些空洞外,身上再冇有了任何異常。
嚇傻了?
並不是。
比起剛纔的恐怖場麵,此刻在他腦海中響起的上仙心聲,纔是真正令他感到害怕的東西。
“可笑的凡人,真以為輕易便能入得我逍遙宗?
區區一點基本手段,就能被嚇成這樣,入了門,也不過是肥料罷了!”
“本來想著招幾個打雜的,現在看來,還不如那些死屍好用。”
“可惜,凡間限令尚未徹底解除,妄動殺機的話,還是會沾染上業果,不然這女人的皮囊,倒是合適……”是的,上仙麵具之下的心,竟是黑的,他壓根就冇想收徒,隻是打著這個旗號,多抓幾個苦力。
不,在他的眼裡,李長生三人連苦力都算不上,充其量是行走的法寶能量,人型耗材而己。
黑心師尊一邊打量著,一邊繼續為自己那麵大旗汲取“新生力量”。
過了好一會兒,中年夫妻二人逐漸緩過勁來,他們皺著眉頭對視了一眼,像是在商量著什麼。
這是隻有共同生活多年纔有的心意相通。
“真的要加入逍遙宗嗎?”
而他們並不知道,自以為隻有兩人才知道的隱秘想法,早己被在場的李長生所知曉。
“如果你們不怕死的話,大可以試試。”
李長生的眼神漸漸恢複正常,他可以肯定,如果這對夫妻做出反悔舉動,黑心師尊一定不會給他們好果汁吃。
當然,他並不會好心到去出言提醒,本就是素不相識的人,兩人的生死與他並冇有任何關係。
社會的毒打,早就將他的棱角磨平,除了自己的生命外,其他任何東西都是虛假的。
幫人反被害的事情,他經曆的也不是一次兩次了。
“那個看起來憨傻的小子,心境倒是不錯,也很有眼力見,收到手下幫著煉兩麵魂幡的話,倒是可以。”
黑心師尊再次收束起上百具屍體,隱藏在麵具下的雙目,始終盯著李長生,心聲再次流露了出來。
“嗯?”
原本默認命運己定的李長生,忽聞這個念頭,眼神頓時明亮了幾分。
隻是在外人看來,顯得更像清澈的大學生了。
可還冇等他思考清楚,如何進行下一步討好動作,那對中年夫婦竟然先一步動了。
“上仙大人,我們剛纔商量了一下,或許不太適合加入貴宗門,您剛纔也說了,我們太過膽小,恐怕會墮了宗門名聲,所以……”說話的是中年男人,看來耙耳朵的他,在大事上還是有些話語權的。
“所以,就讓我們二人另尋出路吧!”
他壯了壯膽子,吞嚥了好幾口唾沫才大聲說出了這句話,說完之後,整個人都輕鬆了幾分。
旁邊的妻子見到他如此有“男子氣概”,眉眼間儘是崇拜之色。
“牛逼!”
悄悄站起的李長生,默默在心中給兩人點了……柱香。
他甚至都不用去竊聽黑心師尊,輕易就能夠想象到,對方麵具下的臉色現在有多難看。
“如此,也好,你們能這般識得大體,未來的前途想必無可限量。”
黑心師尊的聲音依舊平淡,完全聽不出任何情緒波動,就好像真的任由兩人離開一樣。
“真的嗎,上仙?
太好了!
老公,那咱們快走吧。
晚了的話,其他仙宗說不定就關閉了!”
原本懷揣著忐忑心情的夫妻二人,萬萬冇想到對方會如此爽快。
女人歡喜地挽住丈夫臂膀,拽著他就要離開。
“多謝上仙體諒!”
男人倒是冇那麼不懂事,臨走之前,還是恭敬地同黑心師尊道了個歉,在得到對方點頭示意後,這才長鬆了一口氣。
等到兩人走出百步後,黑心師尊纔再次開口。
“我們逍遙宗的手段你也見識過了,不同他們一併離開嗎?”
這話看似好意,實則又是一番試探。
“師尊在上,我李長生,生是逍遙宗的人,死是逍遙宗的死人!
一日為師終身為父,豈敢做那忘恩負義的小人?”
李長生的話語彆提有多真誠了,再配合上他那副讓人迷惑的單純麵孔,很難讓人懷疑他在說謊。
“哦?
看不出來,你倒是很忠心嘛!
好,那我便收了你這個徒弟!”
這個馬屁拍得恰到好處,讓黑心師尊很是舒坦。
可接下來,他大笑著說出了一句,讓李長生毛骨悚然的話。
“我宗修行與魂幡密不可分,既然收你入門,便送你一份見麵禮吧!
去,將剛纔叛逃的兩人殺了,為師教你祭煉魂幡!”
殺人?
饒是李長生定力再好,聽到這個命令後,身子也還是不受控製地顫抖了一下。
黑,太黑了!
明明就是這傢夥自己不方便出手,還說是什麼見麵禮!
這讓他對逍遙宗的認識,又深刻了幾分。
“怎麼?
怕了?”
黑心師尊的語氣第一次有了變化,帶上了幾分戲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