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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離薑挽月上一次出現,已經是好幾章以前的事了,可能是這段時間回宗人數太多的原因,薑挽月的回宗令在師尊那被卡了好久。
自從知道許長卿和她同樣有過那段夢的經歷後,薑挽月就一直感覺如鯁在喉,每次想起許長卿臨走前那段眼神,薑挽月就心裡發悶,難受,她想去解釋,想去澄清。
明明隻是一段夢境,卻給薑挽月帶來了極大的心理壓力,不論那麼夢,即使是在現實裡,許長卿也救過她很多次,許長卿在她心裡有著一個非常重要的位置,兩人一同長大,是青梅竹馬。
正因為重視這段雙邊關係,所以薑挽月絕對不想因為一段夢境,就讓許長卿對她失望,甚至說生出間隙。
這段時間薑挽月也有用傳音符和許長卿溝通過,不過二人之間的交流一切如常,薑挽月也不能看出端倪,至於那天許長卿目送她離去時流露出的複雜感情,薑挽月也不好開口詢問。
『許長卿,那天你送我走的時候,我可全都看到了,你看我的眼神可複雜了,又是惋惜又是埋怨又是釋然的,怎麼,因為我在夢裡一輩子冇接受你,你是不是就生氣了?』
這段話無論如何也說不出口啊……
薑挽月也跟許長卿說了這段時間她會回宗上,麵對她的迴歸,許長卿也隻是點頭表示歡迎,並未多說什麼,還是和平常一般的相處。
薑挽月似乎都有種錯覺,是不是那天離宗的時候自己看錯了?許長卿根本對她就冇什麼別的看法。
無論如何,不管許長卿那邊到底什麼態度,薑挽月這一趟回宗都是有必要的,她必須要當麵確認許長卿對她冇有不好的看法。
夜幕下的青山宗像是一座盤踞在荒原上的巨獸,燈光璀璨的,連天上月亮的光芒都要奪去。
青山宗邊境口上人影綽約,即使是晚上也依舊是熱火朝天的跡象,一大堆飛天梭正在緩慢入港,薑挽月懷著心事,靜靜的看著窗外闊別了三個月的青山宗。
有高挑的身影走到她身後,是童雪,高個子女仆跟著她一齊站在窗邊,她比薑挽月高上許多,喜歡將下巴放到這位主人的頭上,即使這樣經常遭到薑挽月的反抗。
不過今天的薑挽月明顯有心事,童雪捏薑挽月耳朵都冇什麼反應了,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童雪隻得輕輕出聲,拉回薑挽月的注意力:
「感覺青山宗上冇什麼變化呢。」
「才三個月,能有什麼變化。」薑挽月撩撩頭髮,推開童雪的下巴,麵對著一臉好笑的閨蜜,薑挽月鬆了口氣,語氣放緩了許多,「謝謝你又陪我回來一趟,麻煩事總拉上你。」
「嗯?還說上謝謝了?薑公主這是生疏了啊。」童雪伸手揉了揉薑挽月的頭髮,笑道。
嗔怪的拍掉童雪的手,薑挽月這次回青山宗的目標很清晰,就是為瞭解決和許長卿的問題,她不想許長卿對她有什麼意見,也不想許長卿真的在一件虛妄的事裡沉迷。
夢裡的事與現實的薑挽月無關,他大可不必用那種眼神看薑挽月。
青山宗邊境口越靠越近了,碼頭上人來人往,探照法術晃來晃去的時候,薑挽月眼尖的看到有一道熟悉的人影在那站著。
那人身姿挺拔,穿著黑袍將全身上下遮得嚴嚴實實,來往的人冇幾個敢跟這個奇怪的黑袍交談,因為這個裝束隻有青山宗許長卿一個人會這麼穿。
薑挽月眨眨眼睛,首先是不敢相信的態度,然後有些驚喜,最後是糾結,情感一瞬間也是頗為複雜。
不敢相信許長卿竟然記住了她回宗的時間,還專門跑出來接她了,被人重視的感覺總歸是好受的,也叫薑挽月驚喜。
但是許長卿這種熱情來迎接薑挽月的態度,是不是又恰好說明他冇有放下。
薑挽月有些擔心,明明當初看自己的眼神都那般難過難以釋懷了,許長卿卻仍然會來接她回宗,這男人難道跟夢裡的一樣,真的對自己情根深種,趕都趕不走?
不管怎麼說,薑挽月現在確實很想見到許長卿。
俐落地翻過飛天梭邊緣的欄杆,輕盈地從幾米高的地方一躍而下,下落的時候薑挽月的髮帶不小心鬆開了,一頭青絲傾瀉,短裙露出的長腿白得耀眼,此時剛好探照法術打光在女人落下的身影上,襯得薑挽月像是一道從空中下凡的驚鴻。
「許長卿!」月光般的魅影向許長卿跑來。
雖然有點意外,許長卿還是向薑挽月走去。
他不是來送年瑜兮的,他也冇想到能剛好碰到薑挽月回來。
他確實是來邊境口這邊等人的,不過等的不是薑挽月。
大夏長公主看起來精神頭不錯,長髮飄飄的模樣,興許是穿上了大夏六扇門特有的高跟短靴,薑挽月看上去快夠上許長卿的眉毛了,整個人大大方方明艷多彩,和全身上下都是黑的許長卿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師姐,好久不見。」許長卿也打了個招呼,也有些想念這位分別了三個足月的師姐。
「嗯,好久不見。」薑挽月點點頭,打量著男人,薑挽月的感覺敏銳,可是這第一照麵下來,她冇察覺到許長卿在麵對她時有什麼情緒波動,這令薑挽月放鬆不少,又補了一句。「長卿氣色不錯。」
氣色不錯……許長卿保持著微笑。
「薑挽月!你髮帶掉了!」童雪從後麵趕上來,女人極為高挑,童雪的出現甚至比薑挽月還要顯眼幾分,那胸懷確實足夠有魅力。
童雪一邊幫薑挽月係頭髮,一邊埋怨的責備道:「風風火火的,也不注意一下啊,喲,長卿,晚上好啊。」
薑挽月看了眼許長卿,剛想接過髮圈自己來,但又看許長卿平平靜靜的,心想自己倒冇必要連和童雪接觸的點都要迴避,便自然道:「長卿,等多久了?路上稍微耽誤了一下,應該冇等久吧。」
薑挽月又接著說道:「我們找個地方吃點東西?邊吃邊聊吧?」
薑挽月想著,等下吃東西的時候順便就和許長卿談一談吧,快刀斬亂麻,這種感情上的事情處理得越快越好。
「啊,我想吃青山城第二大道的燒鳥店,大夏那邊的冇青山宗上的好吃。」童雪眼睛亮了起來,給出了提議。
薑挽月看了眼時間,微微有些愧疚,冇想到許長卿真的會一直等到她們回宗……
看來許長卿對自己的執念不小啊
等下到底該怎麼和許長卿說清楚呢……
可許長卿站在原地冇動,男人有些尷尬的擺擺手。
「你們先去吧,我還要等人。」
薑挽月有些意外,等人?她們都已經到了,還要等誰啊,老一會,薑挽月這才後知後覺的緩過神,「噢,還要等人啊。」
「嗯,她晚點纔到,你們自己去吃吧,不用跟我一起。」
「行,長卿,那我們先走啦。」童雪點點頭,欣然道,她可冇薑挽月那麼多彎彎繞繞,許長卿不來就不來唄,他有自己的事情嘛。
童雪推著薑挽月,有些迫不及待了,「公主,我們走吧。」
薑挽月冇被童雪推動,她的腳此刻像是在原地生了根,青山宗大師姐緊緊盯著許長卿,「冇事,我們陪你一起等吧長卿,人多一點也熱鬨一點。」
「嗯,也好。」許長卿當然不會拒絕。
秋風越來越涼了,許長卿看了眼身邊短裙短褲的薑挽月和童雪,心想這麼多修仙者,就自己尊重老天爺的天氣係統,什麼季節就穿啥。
等的有些久了,童雪坐在欄杆上晃盪著長腿,百無聊賴的玩著玉佩,薑挽月倒是很有耐心,隻是時不時抬頭看兩眼許長卿。
許長卿是不是根本冇有要等的人,他是不是想掩飾等了兩個時辰薑挽月的尷尬?
薑挽月懷疑很有這個可能,按照夢裡麵那個許長卿和現實許長卿的性子推斷,許長卿就是那種很在意又不願意表達出來的類型,很有可能等了自己兩個時辰,覺得自己表現的太熱情了,覺得不好意思,所以編了個藉口,說自己在等別人,結果就是根本冇有別人……
薑挽月覺得有些好笑,許長卿你都等了自己兩個時辰了,何必還要在這裡矜持一下,你就這麼不想讓我看出來你很在意我?
正當薑挽月想要開口的時候,一道小型飛天梭緩慢駛入了邊境。
白色的身影瘦條條的鑽出門,女人腰纖纖弱弱的,在夜風裡像是一顆窈窕的柳樹,慢悠悠向許長卿薑挽月這邊走過來。
薑挽月眯了眯眼睛,她的視力很好,是九師妹花嫁嫁,
花嫁嫁走了幾步就冇走了,站在那看著許長卿,杵在原地不動了。
薑挽月還冇搞懂花嫁嫁怎麼一下子不走了,身旁的許長卿已經走了上去。
「許長卿,連句歡迎的話都不說?」白髮女人滿意的挑了挑眉毛,摘下麵紗,露出那張小巧精緻的臉蛋來,耳垂掛著亮閃閃的月亮彎兒。
「嗯……歡迎回來?」
「光是一句歡迎回來可不夠,算了,就當你先欠著吧。」花嫁嫁嘆了口氣,但又很快的笑了起來,步伐輕快的走在許長卿旁邊。
遠遠的聽到這話,一旁的薑挽月不愉快的皺了皺眉。
明明是許長卿自己的私人事情,怎麼她聽上去卻是那麼不舒服?
不是說許長卿跟青山宗每個人乾係都差不多嗎?九師妹什麼時候和許長卿這麼熟了?
許長卿都不記得她薑挽月回宗的時間,卻會專門來接花嫁嫁?
薑挽月懷疑的看著許長卿,你這人不是對自己愛得死去活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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