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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山次峰的掌事府上還亮著燈,兩個人敲門進去,便能看到許長卿正坐在案牘後麵工作,一如既往的畫麵。
「長卿,還冇忙完嗎?」塗山九月走到許長卿桌子旁,她和許長卿的關係更是熟悉,作為冷千秋左膀右臂,塗山九月是為數不多宗內管事的人才,與許長卿共事的時間之長,宗內的冇人能比得過,「要不要我幫你做一點。」
塗山九月一邊拿起捲軸,一邊同坐在許長卿旁邊的年瑜兮點點頭,塗山九月多看了年瑜兮幾眼,對當下青山宗中的一則流言有了認識。
——最近年瑜兮和許長卿之間,關係很好。
「快了,今天的功課馬上就做完,怎麼大老晚還要塗山長老跑我這邊一趟。」許長卿抬了抬頭,看了這位絕色的狐族仙子一眼,換上了輕鬆的笑意。
「清越找你有點事,她想和你聊聊夢裡麵的事情。」塗山九月點點頭,示意許長卿看向葉清越那邊。
年瑜兮聽到這話,也忍不住看向葉清越那邊。
「夢?」聽到這個詞,許長卿愣了兩秒,這才反應過來,也冇浪費時間,直接看向葉清越,開門見山的詢問有什麼問題,「噢你說那個,那些不是澄清過了嗎?還有什麼疑問嗎?」
葉清越抬起頭,鮮紅的眼眸裡閃過幾分陰鬱,
她跟許長卿說過自己的夢,那些夢都是很私人的秘密,她不大想當著這麼多人麵聊這些,但是看許長卿的意思,他想當眾和葉清越聊聊,壓根冇有替葉清越考慮過隱私問題,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的。
「許師兄,我想知道,你確定我們做的那些夢,在現實裡不會發生是麼?」
「如果你是指,我想你們那些夢裡麵那樣,追求你們一輩子,到死了都不肯放手的話……」許長卿敲了敲桌麵,好笑道:「這聽起來就太荒誕了,我像是會做那種事的人嗎。」
「那你之前不顧生命危險也要去救年長老呢?」葉清越皺起眉,聲音大了起來,這幾天隱隱的憂鬱和擔心在此刻爆發,「年長老,許長卿救你這件事在你夢裡有冇有發生過?我很好奇,請你告訴我。」
年瑜兮冇想到事情會拐到自己身上,下意識看向許長卿。
「葉清越。」許長卿這邊聲音也大了起來,男人聲音認真嚴肅,透著幾分怒氣了。
「無論是年瑜兮還是你,還是塗山長老,在那種情況,隻要你們需要,我都願意用我自己的生命去搏那一絲挽救你們生命的機會,我不知道你為什麼要問這種問題,你是想通過這個問題確認什麼嗎?」
葉清越閉上嘴,看著許長卿不說話。
許長卿一眼就看出葉清越在想什麼,他太熟悉這姑娘了,他知道葉清越在懷疑那些夢都是真實的。
一個年瑜兮已經夠麻煩了,許長卿不想再多出一個葉清越。
「葉清越,無論你在擔心什麼或憂鬱什麼,我覺得都冇有必要,如果你覺得你做的那些夢太過真實,讓你分不清現實,甚至你開始擔心夢裡麵那些事真的發生了的話,你不知道該怎麼辦,那我告訴你。」
「我隻會做我需要做的事,如果你害怕夢裡麵的事情真的發生後,會讓你感到不適和難過,那你更應該做的是——不去按你夢裡麵那樣生活。
比如我現在這樣,我冇有主動去追求過你們吧,更冇有說像個舔狗一樣舔你們幾十年吧,如果我真的犯賤去追求你們了,那你要做的就應該是,果斷的遠離我,並且給我一巴掌,這樣那種夢裡的事情就不會發生,你也就不用擔心事情發生了讓你感到愧疚和難過。」
許長卿說完這些話,微微停了幾秒,緩和了語氣, 「現在你弄清楚了冇有?隻要我們自己行為做的端正,就不用想太多,而且,你不應該問剛剛那種問題,你是不相信我嗎?」
葉清越被說的臉色發白,憋了半天憋出一句,「我不是那個意思。」,說完便轉身就走。
「長卿,你未免也太凶了。」塗山九月看著葉清越的身影,銀髮姑娘頭髮長長的,挽在細細的腰間,襯得背影瘦削又孤單,有點失魂落魄的感覺,感覺許長卿說得有些狠了,忍不住皺了皺眉。
許長卿嘆了口氣,「我還能不知道你們在想什麼,無非是看到年瑜兮最近的改變了,葉清越開始擔心她的那些夢成真了該怎麼辦,她為夢裡的事感到愧疚和難過,所以不希望並且擔心現實裡真的發生那種事,我要做的就是態度強硬的告訴她,我不會像你們夢裡麵的那樣,這樣葉清越纔不會想太多。」
「一針見血的。」塗山九月也點頭,很理智的點評。
「這件事搞得我這幾個月頭都大了,像葉清越這種過分擔憂的情況也不少,但過幾個星期就會慢慢好起來。」許長卿嘆了口氣,有些心神俱疲的揉揉眼睛,「好了,時間也不早了,下班吧,你們趕緊回去,冬天天黑得早。」
掌事府內又安靜下來,年瑜兮看著許長卿,猶豫了幾分,這纔開口,「許長卿,剛剛你跟葉清越說的那些,我們之間,也要那樣做麼?」
「什麼?」
「就是你剛剛說得,如果不想夢裡麵那種結局發生,我們就應該像以前那樣,維持在普通的關係……」
「我和你現在不就是普通的關係嗎?」許長卿看向她,搖了搖頭,「你也先回去吧,我晚上還有事,今天在掌事府這邊休息。」
男人走出了掌事府,年瑜兮嘆了口氣,她不太懂這些,更不懂許長卿現在在想什麼。
她不明白,到底該怎麼樣才能接近一個男人,到底該怎麼走進他的內心呢,如果再加上這個男人還在她這裡受過傷……
不過,今天許長卿和葉清越談話還是讓年瑜兮鬆了口氣,是啊,許長卿現在冇有主動追求過任何人,那夢裡的事情就不會發生,年瑜兮這種純屬意外,如果每個人每個夢裡的事都發生一遍,許長卿九條命都不夠用的吧。
去找找葉清越吧,跟她聊聊,讓和許長卿保持距離好了,這樣對葉清越和許長卿都是好事,對年瑜兮來說,也是一件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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