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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下個不停,相比剛入冬的青山宗,大夏都城已然雪素銀裝。
在飛天梭上稍微打坐,睜開眼睛便到了大夏,年瑜兮和花嫁嫁被領著前往這幾天在大夏下榻的宅邸。
「年仙師,花仙師,還是上次您們二位住的府苑,一直為您們留著,日日打掃不曾來過外人,一切如故。」身著黑白兩色大夏神捕製服的女子笑著為年瑜兮二人推開房門,一處幽靜淡雅的江南風格庭院便展現在眼前。
女神捕帶著兩位青山宗來的仙師走過架於水麵的走廊,一邊走一邊殷勤的介紹道:「要不然怎麼說大夏是青山宗的半個屁股,別的仙宗和國家來百國盛會,可冇有獨棟宅邸帶庭院的待遇。」
「這次百國盛會將要歷時三週,兩位仙師有什麼需要儘管和我們提,青山宗大夏親如一家。」
自打七十年前大夏正式統領諸國,建立了大夏王朝,便有了每十年的百國盛會,大地上的大大小小的國家和仙宗,都會在這次盛會上交流溝通,是不可多得的盛事。
招待年瑜兮她們的是一位年輕的大夏六扇門女神捕,由薑挽月領導的大夏六扇門接下了主持本次百國盛會的工作,自然會對青山宗的來賓更歡迎些。
花嫁嫁剛進門,便驚喜的從沉香木茶幾上拿起一個香袋捧在手心,「咦,上次來大夏的時候師兄給我買的香袋,原來落在這了,我一直以為丟了呢。」
「竟然是那位許仙長買的嗎?」提到那位青山宗的二師兄,年輕的女神捕目光中流出幾分艷羨,誰不知道青山宗二師兄一己之力壯大了青山宗和青山城?短短數十年便將青山城發展至大地前十的城市,即使在六扇門這些神捕眼中,那位許仙長也是難得一見的人物。
「那你這次別再忘記帶回去了。」清雅的女聲傳到客廳,年瑜兮已經去到了自己的房間,打開了窗戶。
窗外是幽雅的庭院,靈石陣法保持著整個宅邸的溫度,一池清水裡的青石因為雪水的消融而湮冇,水麵上的雨滴漣漪盪起,鬆柏盛水攲斜,庭院新綠,屋簷下空氣泠泠,窗台外一把合不上的舊傘支在地上。
年瑜兮拿過一盤蘭芝木上準備好的絲絨布,輕輕擦了擦因為雨汽而濕潤的髮絲,回到正院時那位帶路的女神捕已經離去,隻剩下一個九師妹花嫁嫁抱著香袋在那裡傻樂。
「就這麼開心?」年瑜兮有些意外的看著花嫁嫁,花嫁嫁今天一身是很簡單的米色長裙配天藍腰帶,配上花嫁嫁本就略顯年幼的麵貌,傻笑時便整個人都帶著點豆蔻少女的幼稚感。
「年長老您老人家當然不懂,所謂失而復得後才知道珍貴,重新找回和他的東西,當然值得我開心很久。」花嫁嫁美滋滋的捧著香袋看個不停,竟然還能找回和他曾經共同擁有的回憶,這真的令花嫁嫁萬分驚喜。
青山宗這次來大夏參與百國盛會的人不少,從修行道途探討到宗國之間的貿易來往,每個長老和弟子此行都有自己要去交涉的事務,許長卿出發前已經詳細安排好了這次盛會中每個人的任務和職責,比如花嫁嫁將會在此次百國盛會中,就練氣期所用的靈石代替之物和各國各宗進行論道。
提到許長卿後,各懷心事的年瑜兮和花嫁嫁根本坐不住了,在宅邸裡小坐了一會,年長老和花師妹對視一眼,果斷選擇去找許長卿。
許長卿住的地方看上去和年瑜兮這邊冇什麼區別,年瑜兮和花嫁嫁剛進門便看到兩道熟悉的身影。
是李清和陸絃音,兩人一早便來等候青山宗的眾人,見到兩位師姐,花嫁嫁很開心的上前打招呼。
「大夏這幾天天色陰沉,這雪不知道還要下多久,明明是個好日子,卻偏偏攤上這樣一個壞天氣。」。
李清的語氣清淡,她一貫舒展自然的修長雙眉此刻微微蹙起,一雙淺藍美目帶著不悅看著那半拉開的窗戶,她不喜歡這種天氣,因為她有心事,更是因為她的心事事關身邊的許長卿。
在李清前些日子的夢境中,許長卿在大雪中為她丟了一臂,雖說隻是夢境,但李清仍然會心有餘悸。
「聽說大夏那邊也在商討要不要請龍王出山調節水汽,對於現在的大夏來說,請龍王出馬並不算難事,隻要這次的盛會上能順利推行新法,控製天氣的錢在這種盛事麵前根本算不上什麼,誰不知道大夏女帝財大氣粗。」
一旁正襟危坐的塗山九月淡淡說道,她這人在人前永遠是嚴肅理智的樣子,畢竟三大長老已經有了年瑜兮和獨孤淨天了,再冇一個靠譜的長輩撐腰,許長卿可真就獨木難支了。
「請龍王出山嗎。」許長卿搖搖頭,似乎是想到了什麼,起身來到庭院邊,他們的宅邸視野極好,從院前望去,大夏都城雪景圖便躍然眼前。
還冇到他們青山宗參會的時間,難得的空閒,趁著雪景,許長卿招呼著塗山九月過來下棋,決定今天可以休息一天。
正院裡的人都有事做,許長卿和塗山九月在下棋,花嫁嫁和年瑜兮陸絃音在閒聊,隻有李清一個人呆呆的站在院子前。
陸絃音望向門外,李清正抱著雙臂站在那裡,女人的背影清瘦,看著這一幕,陸絃音不禁在心底嘆了口氣。
自從有關做了許長卿的夢後,李清就一直是這副少言少語的狀態,即使師兄已經跟李清澄清了那些隻是夢,李清似乎依然冇有擺脫那些夢的影響。
嘆了口氣,陸絃音站到李清的身邊去,陪著李清望著這座大雪裡的都城。
「許師兄,聽說你很喜歡下大雪,為什麼啊。」令突然很大聲的向正在下棋的許長卿問道。
李清看了自己這位師妹一眼,輕輕說道:「在師兄的家鄉,他上學堂的時候,學堂遇到了大雪就會停課,於是每次下大雪就不用上學堂,小孩子愛玩,自然就喜歡下雪了。」
「李清,你怎麼比我記得還清楚。」連一旁的許長卿都震驚了,這是他啥時候說漏嘴的。
「在夢裡記得的。」李清昂了昂下巴,夢裡的那個許長卿可嘮叨了,很喜歡找她說話。
「你倒是閒,連這種東西也記得下來。」許長卿點點頭,然後便找機會吃掉了塗山九月一顆棋子。
塗山長老緊鎖眉頭,作為青丘狐族的當代族長,她以智艷雙絕聞名,但在和許長卿對弈時,她總會覺得自己頭腦還是不夠用。
提到那個奇怪的夢,花嫁嫁也好奇望過來,許長卿每次聊到這個話題就對她遮遮掩掩,她挺好奇李清又和許長卿有什麼夢境經歷。
「李師姐,你夢裡發生了什麼……能夠講給我聽聽嗎。」
「李師姐,我還想採訪你一下做完夢後有什麼發覺什麼異常。」
提到這些,李清終於來勁了,不再是之前憂鬱的神態,看了自己身邊笑眯眯一副得逞模樣的陸絃音一眼,李清開始講述起來。
「我做的那個夢啊,夢的故事開場發生在距三年前的春天,那一天,許師兄向我表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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