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閣樓裡太安靜了,偏偏外麵的雪又落的大,窗外的雪花簌簌從屋簷上墜落,雪幕如簾,將整個大夏都城層層疊疊的遮掩,聽不到任何聲音了。
許長卿似乎因為薑挽月的一通話愣住了,又似乎是薑挽月的話引起了他的思考,直到過了幾秒,許長卿才直直站起身來,男人嘆了口氣,多了幾分瞭然。
許長卿目光平靜看著薑挽月,語氣也依舊淡然如水:「好的,我知道你的想法了。」
與預料中的所有反應都不儘相同,許長卿的回答簡單的不能再簡單,讓薑挽月都是微微一愣。
她以為許長卿會有什麼特別的反應呢……
許長卿隻是輕輕笑起來,看著這位和他一起長大,情同青梅竹馬的師姐,「師姐不用對我反應這麼大,我這次是代表著青山宗來幫你忙的,從來都不是代表我個人,如果你擔心的事夢裡的事重演,我覺得你完全不用擔心。」
許長卿的聲音清冷下來,看著薑挽月的那雙眸子,一字一頓道:
「我對你冇有任何除了朋友和師姐弟之外的感情,從來冇有過,如果你覺得我來找你就是為了發生夢裡的事,我覺得你想的有些過了,我是青山宗許長卿,是你的二師弟和朋友,從來不是你夢裡的舔狗,我希望你不要對我有誤解。」
許長卿的聲音簡單清晰,有力的迴響在這處寬敞的房間,伴隨著他的話語,漫天遍地的聲音又重新湧回了這間屋子,屋內綠植重新開始搖晃,窗戶被雪花敲打的微微震動,暖氣徐緩,連著一旁年瑜兮也恢復了平靜的神色,跟著許長卿站起來。
許長卿看著薑挽月,看著身前的薑挽月,薑挽月抿了抿唇,冇說話。
「師姐,青山宗會在大夏停留到新法推行盛會結束,這段時間你有什麼困難,或者有什麼需要青山宗的地方,都可以直接來找我們,我同時也相信你有自己解決難題的能力,既然現在冇有事情需要我們做,那我們就不打擾你了。」
男人最後點點頭,便頭也不回的轉身出了房間,年瑜兮也冇多看薑挽月一眼,也冇打招呼,徑直跟著許長卿離開了。
薑挽月緩緩坐回椅子上,周圍的雪色鋪天蓋地,薑挽月坐在室內卻彷彿被淋濕了,她看著眼前的工作,怔怔出神。
許長卿這些年下來,很少去評價和指責誰,即使弟子或者長老們犯了什麼錯,他一般也都是先把問題解決,再和氣的講道理講規矩,很少很少見他去訓斥某位青山宗弟子,這還是薑挽月第一次聽到許長卿說「過了」。
盤著頭髮大夏皇女的眸子裡閃過許多的不解,連帶著一貫挺拔的背都微微有些駝背了。
她真的過了嗎?她哪裡有錯?她承認自己是有點牴觸許長卿來幫她,她隻是希望自己做出一些成績,她隻是不想像夢裡那樣青山宗和許長卿在她人生裡占比過大。
她隻是不想許長卿像夢裡那樣舔她,然後在自己身上重蹈覆轍。
薑挽月依舊認為自己冇有任何問題,夢裡拒絕了許長卿說不考慮男女朋友關係的薑挽月冇有錯,現實裡拒絕了許長卿的幫助的薑挽月也冇有錯,她自己做的選擇,薑挽月願意自己擔責任。
薑挽月搖搖頭,揮散了那股子莫名的情緒,不管如何,許長卿還是一如既往尊重了她的想法,現在等著她做出成績的人又多了一位,薑挽月決不能辜負他們的期待,這次立法推行,一定不能出半點岔子。
薑挽月將盤著的頭髮放下來,給自己重新紮了一個高馬尾,重新投入到了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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