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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會開幕,白日之下,大夏皇宮大門洞開,萬邦來朝,輝煌的琉璃彩雲映照天邊,人來人往之中,大地第一王朝的盛世氣象展露無遺,全城都在狂歡,為今日新法推行的盛事狂歡。
與表麵的狂歡景象不同,在皇宮的內部,那座集結了大半個大陸最頂尖勢力的太和金鑾殿內,卻瀰漫著異樣的安靜。
整個太和殿的各處要口被羽林禁軍完全地戒嚴和把控,此時此刻,足足有數十道金丹期神識在整個都城內外徘徊巡視,整個太和殿被戒嚴到真正意義上連蚊子都進不去。
在這處整個龐大王朝的心臟處,正緩慢接納著各國各派的八方來賓,大夏女帝一身紫金皇袍高坐寶位,含笑看著每一位來此觀禮的賓客。
東陸的女王,西天的老佛,北域的教宗,從西疆到亂古禁地,來自各方勢力的代表有序進場,整個太和殿內也慢慢熱鬨起來,賓客們在會場裡遊走交談,無一不是落落大方心思敏捷權傾一地的人物。
薑挽月今天是一身莊嚴素重的黑蟒裙袍,皇女冠冕襯得女人多了幾分不容褻瀆的高貴,略緊的腰身勾勒出好看的弧線,作為大夏皇女,既定的大夏下一任明君,她的形象就是大夏的形象。
「今天來的賓客真的很多。」童雪默默靠過來,她倒是簡單的打扮,童雪很清楚今日的女主角是誰。
今日的女主角仰著脖子眺望著正陽門,她在女帝座前已經站了許久,冇有等到那人。
薑挽月低下頭,今天特意梳過的睫毛長而微卷,心裡的忐忑不安愈發瀰漫。
他還冇來。
太和殿上愈發熱鬨起來,這是這片大陸最頂級權勢的宴會,每個人的到場都會收到一片片的注目和審視。
薑挽月低下頭來看著這大殿之上,她觀察著這些一個個所謂的仙師巨擘,這裡的大部分人她都事先調查過,也有不少得罪過的。這些尊貴的客人臉上洋溢著熱情的笑容,他們互相之間打著道禮,一言一行間全是虛偽的互相奉承。
薑挽月忽然想起在青山宗的時候,有一次也是青山宗打開山門請客招待來賓,可卻遠冇有今日這邊盛大莊重,明明來的每一位客人同樣身份修為都高貴,可大家卻都是笑嗬嗬的坐在山間,曲水流觴,大聲談笑作詩,起舞論劍,彼此之間冇有架子。
青山宗大大小小的事務,都是他準備的。
其實在青山宗薑挽月纔有一種做回自己的感覺,身邊弟子長老都有著不遜色於她的天賦和心性,她最自以為傲的身手放在青山宗也不夠頂級拔尖。
可是偏偏在山上的日子就格外快樂和放鬆,差不多一個年紀的大夥聚在一起無拘無束的聊著天,抱怨著二師兄每日的早課,吐槽師尊啥也不管都是二師兄管……
薑挽月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在這個時候想這些,隻是現在自己一個人作為大夏皇女站在這寶殿之上迎接著所有人的目光,腦海裡就不斷回憶著所有與他相關的事情。
薑挽月都忘了自己有很多和他有關小習慣,比如會在空閒的時候和他閒聊,和許長卿聊天真的是件很舒服的事情。
男人見識廣泛,涉略頗多,無論你說什麼他永遠都能聊的過來,也會安靜認真的聽你講每一件事,即使在莫名其妙他也會認真的給出自己的想法,也不用擔心會不會冷場,因為即使偶爾同時的沉默也顯得默契。
薑挽月輕輕拒絕了混亂之城少城主的邀請,她要站在窗前等許長卿,她要第一時間看到他的樣子,周圍全是達官顯貴的交談,薑挽月不用聽也能猜到他們的談話,無非是感嘆自己的美貌然後猜測自己如今的實力吧,然後揣測她日後上位的時間。
她是從小在這種環境下長大的,薑挽月很瞭解他們華貴背後的骯臟。
薑挽月現在隻想見到他,然後和許長卿說些話,她想要為自己之前的不理智道歉。
把童雪喚過來又問了問他,還是冇有訊息,青山宗許長卿遲遲冇有入場,薑挽月微微有些緊張起來,整個宴會都還冇開始,全場都在等他,這種情況下,他不會出什麼岔子吧。
終於,一長串來客的名字被緩緩通報在殿上。
塗山九月,葉清越,李清,陸絃音……
也許有人對青山宗這些年的迅猛發展無感,也許有人覺得青山宗的那位師尊太過橫行無忌,也許會有人覺得那位青山宗許長卿心思實在詭測難以揣摩,但當極少在人前拋頭露麵的青山宗出現在場時,整個大殿內還是不約而同陷入了沉默。
青丘狐族族長,劍骨劍心的絕世天才,最年輕的金丹境……青山宗的來人都很重量級,誰都知道,青山宗是這幾十年和未來幾十年這片大地的主角。
但他還是冇來。
薑挽月的眼中透露出幾分迷茫,昨天她還說著不需要許長卿的幫助,但今天,她迫切的想許長卿出現在她的麵前。
薑挽月想跟他道歉,坦誠她的不理智,她確實臆想了許長卿對她的別有用心,她想和許長卿恢復到以前的關係。
青山宗的那位二師兄去哪兒了?
今日的新法推行是此次百國盛會召開的主要目的,也是諸國確定靈氣枯竭不可挽回後,大夏王朝作出的第一次重大動作。
作為整箇中原諸國之首,此次大夏新法的意義巨大,是要給其它國邦和門派做表率的,茲事體大,大夏在一開始就確認了會有青山宗重要人物出席。
正是因為有了青山宗的背書,大家對新法的信賴程度又高了不少。
而到現在這個新法盛會即將開始的時間了,最關鍵的那位青山宗二弟子竟然遲遲冇有登場,不少人將目光投向了大夏女帝和大夏皇女這兩位大夏之主身上,尤其是擔任此次新法掌舵手的薑挽月,更是承擔了不少的目光。
本來在賓客名單上都看到了青山宗許長卿的名字,有那位一人支撐起青山宗的二師兄出席,諸國都以為這場大夏新法完全是十拿九穩了,可現在許長卿還冇出現,難道是那位二師兄發覺了什麼不對?
聽說昨天青山宗二弟子和大夏皇女會晤的時候,似乎是鬨了矛盾。
如果真的是這樣,惹了那位二師兄的不快,這大夏新法又要重新去考量是否可不可行了……
薑挽月越發地焦急起來。
許長卿,你怎麼還冇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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